死罪————MJone
MJone  发于:2008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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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会嫉妒?为什麽会这麽心疼,为什麽会这麽慌乱,他的冷静都哪儿去了??
为什麽要伤害他?明明想好好疼他,明明想借著爱的名义永远禁锢他,为什麽?
"少爷?"被叫醒的林姐穿著一件睡衣跑出来,一看见满脸是血的江雅顿时到抽一口气:"唯少爷??这,这是怎麽回事?"
阙凌抱著江雅冲上车:"林姐,我现在没时间解释,你扶好他,我们马上去医院。"
都说嫉妒可以摧毁一切,这一点都没错,可自己为什麽要嫉妒?
难道那个沙漏不是谎言,而是......

15
江雅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是一片陌生的景象,不是苍白的医院,也不是阙凌海蓝色的房间,而是挂满彩画的屋子。
一股莫名的寒冷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江雅猛地半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门被推开了,然後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软软倒回床上。
对了,那天......阙凌把自己关在浴室里,然後冰冷的水淋在身上,还有......
"唔!"江雅一只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紧紧按住小腹,那里也疼的厉害,胸口一阵恶心,好想吐。
那天的阙凌像只发疯的野兽,疯狂的撕裂他的灵魂。
"唯少爷,你终於醒了。"推门进来的林姐一见江雅坐著,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来到他身边摸摸他的额头:"谢天谢地,终於退烧了,唯少爷,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头还疼吗?"林姐倒了杯温水放到江雅手里。
江雅小口的喝了一口水,轻摇了摇头。
林姐呼了口气,说:"这少爷也真是的,居然把唯少爷弄伤了,你都不知道,那天唯少爷流了多少血。"林姐心疼的摸摸江雅苍白的脸,"不过放心,少爷已经认错了,不会有第二次了。"
江雅的视线落在旁边茶几上的沙漏上,表情顿时一怔,伸手拿过沙漏,放在手里,惊讶的看著沙漏地盘上的几个字,顿时吃惊的半天不语。
"哦~这个,少爷说务必要让唯少爷看到,他说这上面的是真心话哦。"林姐笑眯眯的靠近江雅看著地盘上的字,"唯少爷,其实少爷太爱你了,才会吃醋的。"
"吃醋?"
"嗯。"林姐坚定的点头,"少爷是我看著长大的,他的四心思一般瞒不过我。"
江雅宝贝似的把沙漏紧紧抱进怀里,如果真的和林姐说的一样就好了,但......一想到那是对江唯说的,心就好疼。
"好了,唯少爷,你好好休息吧,我还得打扫卫生,这房子啊,将近三个月没人住,到处都是灰尘。"林姐笑著起身,拿起旁边的抹布。
江雅一愣,急忙抓住林姐的手,脸色苍白的看著她:"林姐,你说......这是哪里?"
林姐奇怪的看著他:"唯少爷,你该不会碰坏头了吧?这里是你家啊。"
江雅心头一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许多思绪飞快的在脑海中闪过。
林姐见他的脸色苍白的吓人,急忙蹲下,拍拍江雅的脸:"唯少爷,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医生?"
"不要。"江雅抱住头,低喃,"为什麽会在这里?阙凌呢?他怎麽没来?"
林姐心疼的抱住江雅,安慰道:"唯少爷,别怕,你不是一个人,我在这里哦,林姐啊,会等唯少爷睡著了之後才走。"
"阙凌......不要我了??"江雅突然抬起头,茫然空洞的大眼让人心疼不已。
林姐感到窒息,她心疼的拍著江雅的背:"不是的,过两天,少爷就会接唯少爷回去的。"这可怜的孩子,竟不知道怎麽哭了。
"是这样吗?"
"嗯......"才说著,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林姐明显的感到江雅浑身剧烈的一颤,她心里说不出的酸,"唯少爷,我去接电话,说不定是少爷打来的。"
江雅这才放开林姐,惊慌无错的看著林姐接起电话。
不一会儿,林姐就把话筒交给了江雅,说:"我说吧,是少爷打来的。"
江雅急忙抢过话筒放在耳朵里,却说不出话,紧咬著下唇,突然觉得自己好懦弱,明明想好好骂他,质问他的,可现在却什麽也吐不出来。
(唯吗?)电话那头的阙凌轻叹著开口,(唯,我想我们彼此都应该静一静,所以把你送回了家,让林姐照顾你,听说你昏迷了两天两夜,刚刚醒,怎麽?头好痛吗?)
明明知道阙凌看不见,可江雅依然摇了摇头。
阙凌像是知道他会这麽做似的,说:(别逞强,好好休息,还有那天晚上......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我不太那样对你,唯...那时候我真的害怕失去你......啧,不说了,我还有个会要开,你好好休息吧。)
过了半天,江雅才放下电话,愣愣的看著墙上的画。
林姐把点心放在江雅身边,然後拿起抹布说:"唯少爷,睡前先吃点东西,我还有地下室没打扫。"
"嗯。"
江雅应了声,低头看著手中的沙漏,这是唯一属於自己的东西,是阙凌送给他的东西,可为什麽这麽沈重?上面的三个字此刻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冷静吗?
哈哈,对於一个杀人犯来说,什麽才叫冷静??
江雅掀开被子,下了床,伸手轻抚江唯的画,一副一副,都是那麽精致,那麽用心,江唯他......一定很喜欢画画吧?
对了,他从小就很爱画,那时候自己还经常嘲笑他,说他画的不好,可江唯很用功,不论什麽时候,他都有著自己的梦想,为那个梦想努力,可不知什麽时候,江唯画画的时候不再笑了......
是何时开始的呢?
唯......
突然,江雅猛地瞪大眼睛,一股前所未有的寒冷从脚底涌上来,他惊恐的咽下口水,然後僵硬的转身,朝地下室走去。

16
昏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昏黄闪烁的灯光像在预告什麽似的忽闪忽闪。
正准备打扫卫生的林姐突然觉得浑身毛孔都竖了起来,她忍不住用双手搓了搓手臂,可依然感到莫名的寒冷,伸手按了按旁边的点灯开关,依然是不停的闪烁,心想大概是灯管坏了。
"明天找人来换了吧。"抬头看了一眼昏黄的灯管,看见几只飞蛾正盘旋在那里,竟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深吸一口气,往里走,发现里面可说是一片狼藉,大部分都是被丢弃的画笔画架画纸,还有画好的画像,拾起来看看,似乎都是画到一半的画,还有的只画了一个轮廓,有的上色上的到一半就丢了,甚至只有画了一张脸的。
"呵呵,唯少爷可真是认真的啊。"忍不住捡起被丢弃在角落的一副已框好画框的画像,放在灯光下一看,竟是站在海边的阙凌,虽然只有一个侧面,但却很容易可以看出来,那神情有些孤独......
"少爷?"少爷会有这样的表情吗?
林姐放下画像,拿起旁边的画,一看之下竟全是阙凌,每一张都是不同的神态,但全部只画了一半,神情虽不同,却有明显的寂寞。
为什麽这些画会被丢在地下室??
是因为不满意吗?
林姐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准备开始收拾满地的画具,谁知不经意的就发现左侧角落的一口冰箱。
"冰箱怎麽放在这里?"林姐奇怪的自言自语,慢慢靠近,发现冰箱的电源插在旁边的电源插口上,可哪有人会把冰箱放在地下室啊?
看著冰箱半晌,突然一阵冷风不知从哪里飘过,林姐下意识的握紧拳头,竟有种莫名的紧张,直觉告诉他,这个冰箱不能打开。
可手早已违背了思维,缓缓捏住冰箱的把手,然後......
"啊!!"下一刻,林姐听到的是自己的尖叫,是那种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叫声,可马上声音便被吞没在恐惧中。
此刻,林姐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用力的张大嘴巴,瞪大眼睛,无法致信的看著比自己矮一截的冰箱里藏著的尸体。
那是冰冷的,僵硬的,像是被人硬塞进里面,手和脚都被扭成怪异形状的尸体,惨白的脸微微抬起,圆睁的眼睛,像在控诉似的瞪著前方,微启的唇瓣似乎想要说什麽,而且那张脸,跟江唯......一模一样!
她张大嘴,想大声叫,可声音却哽在喉咙里,狼狈的跌坐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颤抖的蹬著脚往後退。
突然,指尖触碰到一点温暖,林姐吓的赫然尖叫出声,狼狈的用手撑著身体,想起身,却看见和冰箱里一模一样的脸,顿时呼吸停在胸口。
"唯,唯少爷......!?"
江雅看著冰箱里蜷缩著的尸体,那是自己费了好大劲才塞进去了,没想到真的没腐烂呢,不过那双眼睛,依然这麽让人无奈的睁著。
江雅往前走了几步,林姐吓到腿软,好不容易起身,却又狠狠的跌坐在地上,然後她看见江雅缓缓的在尸体前蹲下,伸手轻轻触碰那张冰冷惨白的脸,咯咯笑著说:"唯,你为什麽不闭上眼睛?还是不甘心吗?"
"哈!!"林姐倒抽著气,大口大口的呼吸,可空气不知为什麽竟稀薄起来。
江雅扭头,悲哀的看著林姐,朝她走过去,林姐大叫著退後,可怎麽也站不起来,颤抖的问:"你,你不是唯少爷?那个人他是......是..."
江雅冷笑:"林姐,你都看到了。"
"唯......"
"别这麽叫我!"江唯悲凄的望了她一眼,在她面前蹲下,缓缓伸手,可林姐却吓的脸色苍白,不停的後退,直到背贴在冰冷的墙上,"林姐,别这样,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对我这麽好。"
林姐用力的摇头,身体不停的颤抖。
江雅咯咯笑了声,可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他苍白的手指紧紧抓著自己的胸口说:"没错,我不是江唯,我是他的亲哥哥江雅,而我却杀了他,用这双手掐死了他......林姐,我......"伸出手,想摸摸林姐的脸,谁知林姐却更加害怕尖叫起来,"林姐?"
这种时候谁还能保持理智,眼前这个人是杀人凶手,他杀了自己的亲弟弟,而这个秘密让自己知道了,那麽......
林姐用力的摇头,颤抖著双唇:"不要靠近我!"
"林姐,你在怕什麽,我说了不会伤害你的。"江雅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大声说,"林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会伤害你,杀了江唯不是我的本意,那天我......"瞪大眼睛,恶鬼似的扭头看著江唯的尸体,"是他,是他太过分了......"
"他是你的亲弟弟啊!"林姐大叫一声,大口大口的喘气,胸口好像被什麽闷住了。
"亲弟弟?林姐,你都不知道,他从来没把我当哥哥,他恨不得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江雅激动的捏著林姐的肩,扭曲的笑起来:"可是老天爷没让他如愿,消失的是他自己...哈哈哈......"
林姐吓得拼命挣扎,想挥开他的手,可她一个女人怎麽敌的过发疯的男人。
"林姐,你别怕,只要你替我保密,不要告诉阙凌,我什麽都依你,我会很乖的......求求你,不要告诉他!!"
林姐急促的喘气,手捂著胸口,难受的说:"江雅吗?你本性不坏的,去自首吧,杀人是不对的!!还有......唯少......爷太可怜了,难道你要他一辈子被关在这种冰冷......的地方吗?"
"不是的,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我......"江雅突然瞪著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著林姐,"我知道了,你也帮他,是不是??林姐,你对我好是因为你不知道我不是江唯,是不是?"
林姐用力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一定是。"江雅大声说著,激动的说,"你们都一样,眼里只有江雅,林姐,你很温柔,跟母亲一样,我很喜欢你,可为什麽,为什麽连你都不帮我!?"
"这不是帮你,是害你啊!!"林姐再也忍不住哭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骗人!骗人!!"江雅愤怒的起身,来到尸体旁,狂笑著在冰箱上踢了一脚,"江唯,你厉害,你厉害啊,死了还让这麽多人爱你!你真厉害...呜......唯,你说话啊,你说话啊......为什麽你不跟我说话,为什麽!?"江雅跪在尸体旁,不停的摸著江唯冰冷僵硬的脸、手,还有带著红痕的脖子。
可死人又怎麽可能回应他?江唯依然圆睁著眼睛,看著他,像夺命的鬼。
"呜~!!"从胃里蔓延上一阵恶心,江雅急忙捂住嘴巴,可没忍住,秽物就这麽吐在了地上,吐完了还吐,吐不出东西就是空吐,直到胃酸都吐出来,才稍稍罢休。
靠著冰箱傻傻的笑著,半晌,江雅缓缓起身,来到林姐身边,见林姐双目紧闭倒在旁边,他猛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蹲下身子,发现林姐的手一片冰冷,伸手推了推,却不见她有反应。
"林姐......"轻颤著呼唤了一声,可林姐依然没有反应。
江雅骇然站起来,心跳在胸口加快,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不,不会的,林姐......你在开我玩笑。"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林姐的身体,毫无反映,江雅忍不住尖叫了一声,然後扯开喉咙扭曲的狂笑起来,倒退一步,飞快的转身跑了出去。
为什麽?为什麽老天要跟他开这种玩笑??
"啊啊啊啊──!!"冲出江唯家门,江雅尖叫著抱著头往前跑,什麽头不听,什麽都不看,他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林姐死了,是被他杀死的!!阙凌不会原谅他,医生会恨死他,他没有退路了,完全没有退路了,四周一片漆黑,是个没有尽头的黑洞,没有一丝光明,眼前没有路,只有黑暗,还有淹没了他的粗哑的喘息声。

17
入冬以来的第一个雪日,MJ财阀直属医院十二楼院长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一个来势汹汹的男人狠狠踹开,所有人当下被怔在当场。
"对不起,院长,我拦不住他!"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抱歉的跟在男子身後,看著坐在办公桌後面的卓夜。
卓夜抬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拿起旁边的金边眼镜慢悠悠的带上之後终於开口,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可是......"看了一眼旁边咬牙切齿,一脸怒容的男人,女医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朝卓夜点点头,"好的。"说著便轻轻的把门关上离开。
卓夜这才起身,看了阙凌一眼,什麽也没说,习惯性的替两个人泡了一杯咖啡,然後在旁边的灰色沙发上坐下,捧著咖啡小喝了一口,抬头看著阙凌,说:"那麽...MJ财阀的总裁大人今日不顾形象的踹开我办公室的门,冲进来是为了什麽?该不会就是为了欣赏我喝咖啡吧?"
阙凌从喉咙底发出一声低颤,握紧的拳头在卓夜的话音刚落之时出其不意的挥了过去,就这麽不偏不倚的打中卓夜的左脸,力道非常重,若不是沙发够定力,恐怕现在卓夜不只是流血这麽简单了。
卓夜照样没说话,微微闭了闭眼,拿过旁边的毛巾把洒在衣服上的汁液擦了擦,接著突然冷笑一声,毫无预警的起身,同样力道的一拳已经挥向阙凌,然後满意的看著阙凌跌坐在地上,说:"阙大少爷今天来不会是为了让我这个心理医生陪您打架吧?呵呵,还真是奇怪的心疗法。"
阙凌"呸"了一声,抬手抹去嘴角的血丝,从地上爬起来,锋利的眸子狠狠的瞪著卓夜,冷声道:"卓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不是??"
卓夜一脸狐疑的摊摊手:"我不知道您在说什麽。"
阙凌怒,大步上前一把揪起卓夜的衣领:"为什麽隐瞒我?为什麽不告诉我他不是江唯?为什麽?!"阙凌几近疯狂的怒吼,揪著卓夜衣领的手明显的颤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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