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MJone
MJone  发于:2008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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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卓夜紧握著江雅的手,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声音有些哽咽,"老妈,阙凌不知道江雅的事吧?"
"嗯,我听了你的话,没告诉阙少爷。"林姐说。
卓夜轻抚江雅苍白的脸,好不容易江雅不再发抖,他这才安心了一点,叹气:"老妈,等江雅好些了,我们回乡下吧,我可以开个小诊所,然後跟江雅重新开始。"
"是吗?"一直梦嗤的江雅终於稳定下来,呼吸不再急促,医生们终於松了口气。
"卓医生,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护士们收拾东西离开,某医生边擦汗边说。
"谢谢你了。"
"说什麽呢?我们不是老朋友吗?"医生拍拍卓夜的肩,转身离开。
林姐摸摸江雅的额头,心理难过:"真是的,好好的一个孩子,怎麽弄成这样。"
"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发觉,应该早点告诉他。"卓夜自责的说。
"小夜,别这样,一切都会好的,不是吗?你刚刚不是还在说要带小雅回乡下吗?当初你爸爸留下的小牧场还留著呢,你叔叔上次打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卖了,我拒绝了,想你以後一定能用到。"林姐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的儿子,她已经可以想象未来美好的光景。
卓夜开心的看著林姐:"真的吗?太好了,如果把那里改成孤儿院,江雅一定会很开心的,然後我就在旁边开个诊所,老妈,你真是太棒了。"
"好了,不要拍马屁了。"
卓夜忍不住在母亲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後开心的俯身用脸颊轻抹江雅的脸:"江雅,你听到了吗?呵呵,听不到没关系,因为明天,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江雅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像将要开启翅膀的黑蝴蝶,在灯光下美丽动人。

21
有些事,必须亲自去结束,就想自己做的茧,只能由自己的来破开。
江雅缓缓的穿上外套,带上鸭嘴帽,俯身轻轻的在卓夜的眼角落了一个吻。
昨晚,这个男人直到凌晨四点多才沈沈睡去,江雅都知道,所以他必须去见阙凌,要不然以自己的个性是绝不可能死心的。
替他披上毯子,江雅押低帽子,匆匆离开。
半小时後,江雅江雅在MJ财阀大门口下了车,他递给司机一张一百元,然後朝他笑了笑说:"不用找了,司机先生。"想起第一次来这里时的那位倒霉司机,江雅不禁觉得好笑,或许是上天的一种巧妙安排,後来他竟会为了那张十块钱连命都不要。
司机微微一愣,不好意思的说"这可不行。"
江雅说了声没关系,拉高衣领转身走进MJ财阀,来到大厅,依然是那位柜台小姐,江雅微笑著靠近,用手指推了推帽沿,然後敲敲柜台说:"小姐,你好。"
柜台小姐抬起头,顿时愣了一下,然後张了一会儿嘴,说:"又是你?"上次在这里差点闹事的人,长的又不错,要叫她忘记实在很难。
"是啊,真庆幸你还记得我。"江雅笑著,没了上次的"蛮不讲理",却多了几分帅气,小姐忍不住心跳快了几分。
"你这次......该不会又来找我们阙总吧?"柜台小姐看他脸色有点苍白,也没再说什麽,"好吧,我替你问问。"说著拿起电话拨了一组电话,"江唯是吗?"
江雅顿了顿,看著她,半晌才说:"不,你告诉他,江雅找。"
"咦?"小姐疑惑的看著他,"好,好吧。"
江雅无力的转身,压低帽子,喘了几口,再转身时,小姐已经一脸为难的看著他说:"对不起,阙总正在开会,你又没预约,所以......"
"没关系,我等他开完会。"
"这样啊,那你去那边坐一会儿吧,等会儿我再打电话替你问问。"见他脸色不好,小姐有些担心,"先生,你没事吧?"
江雅勉强的朝她笑了一口,说:"我没事。"怎麽会没事,他现在难受的要死,全身都痛,连呼吸都很困难。
江雅勉强的在长椅上坐直身子,可冷汗不停的从身体里冒出来,双手却冰的跟冰块似的,视线看著来来往往的人,渐渐的开始模糊,他闭了闭眼睛,捂住嘴,压抑下想吐的感觉,侧靠著椅子,睁眼望著天花板,心里不禁暗想,自己能这麽坐著等多久。
阙凌真的在开会吗?他会不会是根本不愿意见自己呢?
那他坐在这里还有什麽意思?
闭上眼,时锺的声音在耳边特别清晰,可以感觉时间正在慢慢流失,就像他的生命一样,在手中慢慢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人在叫,江雅睁开眼睛,视线有点模糊,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好不容易看清眼前的食物,江雅反射性的笑了笑:"怎麽?他的会开完了?"
柜台小姐点点头,可却又摇摇头说:"先生,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事,他既然开完会了,应嘎可以见我了吧?"江雅起身看著柜台小姐。
小姐咬了咬牙说:"对不起,总裁说不见。"
"不会的。"江雅突然激动起来,他粗哑的呼吸声有些急促。
"是真的,先生你还是先回去吧。"
"不,我要见他。"江雅激动的抓著小姐的手臂,突然眼睛一亮,说:"对了,後门,後门在哪里?"
柜台小姐满脸难色,拉开他的手,却发现那双手出奇的冰冷,她的心突然紧了紧:"先生,後门没有电梯,我看你脸色不好,今天就算了吧,最近阙总的心情都不好......"
"告诉我!!"江雅根本没听进去,他大声的怒吼。
"不行的......"
"不说是吗?"江雅愤怒的瞪大眼睛,狠狠的抓住她的肩膀,不理会旁人的阵阵惊呼,说,"我可以当场强吻你,我可不是什麽好东西。"
柜台小姐吓的脸色苍白,她没想到江雅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麽做,一脸快哭的推开江雅说:"我知道了,後门就是从这边出去,然後......"
"谢谢。"江雅放开她,温柔的笑著转身跑了出去。
柜台小姐愣愣的看著江雅离开,手心里还留著江雅的温度,是那样冰冷的。
"他,到底是谁?"

***********
一觉醒来,竟发现江雅不见了,卓夜立刻疯了似的开始寻找,失去理智的见人就问。
他感觉自己快失去了灵魂,那个可悲的灵魂正盘旋在江雅身边,而这具肉体只能饱偿痛苦。
林姐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儿子,看著儿子发疯似的找江雅,她再也看不下去的狠狠甩了卓夜一巴掌,努声道:"给我冷静点!"
这一巴掌虽不能唤回灵魂,却足以让卓夜清醒过来,他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母亲,失控的抱头贴著墙跌坐在地上:"他不见了,不见了!!"
林姐心疼的抱住儿子的肩,温柔的说:"别急,我知道你一定行的,因为你是真的爱他,好好想想,小雅会去哪里,嗯?"
卓夜用力甩头:"他,没有家,他从小就没有家,他没地方可以去......"说到这里,卓夜的话嘎然而止,他静静的抬头,飞快起身,激动的看著林姐,"我知道了。"
"小夜?"
"老妈,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带他回来的。"卓夜拍拍林姐的手臂,像在说一个誓言似的看著她。
"嗯。"
卓夜低头吻了一下母亲的脸,马上飞似的冲出医院,来到停车场,驱车前往MJ财阀。
江雅,你为什麽不相信我?
我说过会带你去见阙凌的不是吗?为什麽你要一个人去?
你一个人怎麽能承受?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悲伤,你怎麽能承受??
江雅,难道我不行吗?真的不行吗?
即使阙凌不爱你,你依然执著到这种地步吗?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多爱你,为什麽你就不能回头看看,看看一直站在你身後静静看著你的我??
江雅,你好残忍,好残忍......
开车的双手在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害怕,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恐惧。
如果不快点,他就会失去那个人,这种恐怖的认知,让卓夜狠狠的踩下油门,那条路,犹如没有尽头的黑暗,把人渐渐吸入,没有终点。

22
江雅第一次感谢自己的固执,幸好他是属牛的,所以才能有牛的毅力,要不然,他绝对不可能在见到阙凌。
在三十楼的楼梯口,江雅急促的喘息,胸口闷的像是快吐出血来,靠著墙,闭著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试图压下从身体四处传来的不适,可视线总是模糊的,渐渐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身体好热。
"呃?你...怎麽在这里?"刚从影印室回来的ye刚好看见站在楼梯口的江雅,见他脸色惨白,马上不悦的皱起了眉,"你是江雅吧?"
江雅睁开眼睛,身体忍不住下滑,ye急忙伸手打算扶他,可却被江雅半途拦下,低声说:"我没事,我要见阙凌。"
Ye推了推眼镜,总是死板的脸上有了一点动容,她淡淡微笑说:"我知道了,你跟我来吧。"不得不承认,这少年的毅力让她折服,而这股牛脾气竟有一种奇妙的亲切感,真的很像,像她家那个小鬼。
Ye忍不住缓和了表情,停下脚步看著身後走路摇晃的江雅:"你没事吧?是不是病了?"
江雅摇头:"不是,只是刚爬了三十层楼梯太累了。"
还是这样不领情吗?
Ye转身上前,轻轻的挽住他的手臂:"别拒绝我了,我是在帮你,而且你很像我的......"她顿了顿说,"我的弟弟。"
江雅虚弱的笑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我真的没事。"他可不能在这里输,会让阙凌瞧不起,今天他不是来求他的,而是......来要个答案。
他不相信阙凌对自己真的毫无感觉,就算不爱,他们也上了床,做了爱,那种肌肤交合的滚烫是没办法骗人的。
"到了。"ye放开他,禁自开了门,江雅下意识的压低帽子,跟著ye进门。
Ye先是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然後看著面对著窗的男人说:"总裁,有你的客人。"
"让他去会议室等。"
"不行,因为他已经来了。"ye满意的看著阙凌转身,然後看著他脸上渐渐露出震惊的表情,"那麽,我先出去了。"说著便转身离开。
江雅拿下帽子,静静的看著阙凌,没有开口,就这麽看著。
阙凌的表情是震惊的,他没想到江雅会真的出现,像是做梦一般,因为就在刚才他的脑子里依然想著江雅。
很奇怪的,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知道自己想的江雅而不是江唯,渐渐,他发现了两个人的不同,那麽两个天差地别的个体,当初自己竟没认出,果然和卓夜说的一样吗?其实他根本不懂得爱人,最爱的其实是自己。
"他们竟违背我的命令,让你上来,江雅,你到底用了什麽法术勾引我的员工。"眯起眼睛,阙凌无法控制已经说出口的狠话。
江雅闻言,握紧的拳头恨不得马上挥过去,打偏那张脸,可他现在根本没有那个力气,只能僵硬的站著:"没有法术,我只是从楼梯上来的。"
阙凌一怔,心头猛烈的一颤,他缓缓伸手,想和以前一样抚摸江雅的头,可一想起当初在江唯家的地下室发现江唯的尸体,心里便有一股莫名的火。
"你来找我干什麽?"阙凌收回手,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拿过旁边的咖啡喝了一口,"我已经答应卓夜,不让警察抓你,让你自己去自首,你还来找我干什麽?"
江雅僵硬的挺直腰,深吸著气,好久才缓缓说道:"我来只是想问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爱我?"
沈默在令人窒息的空气里化开,江雅静静的站著,阙凌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咖啡,像是在思考,又似乎等待著什麽。
江雅抽动嘴角,无法忍住的俯身一把抓住阙凌的衣领,怒吼:"你说啊,阙凌,你只要一句话都这麽难吗?你有没有爱过我??"
阙凌扯开江雅的手,那纤细的手腕仿佛只要轻轻用力就可以折断,滚烫的温度从皮肤传入手心,阙凌忍不住皱眉──他在发烧吗?
"阙凌,你告诉我啊。"江雅忍著身体的不适,哀求著。
"三天之後......"阙凌放下他的手,轻声说,"三天後,我会把江唯的骨灰带回法国,在那里替他举行盛大的葬礼,然後他的名字将被列入阙氏,也就是说......"感觉到来自江雅的颤抖,阙凌无情的说,"江唯他将成为我的合法妻子,我阙凌最爱的人。"
"哈哈......"听完,江雅半晌没动静,却突然笑了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呵。"虚弱的起身,身子一晃,倒退了一不,江雅再也无法忍受的抱住自己沿著墙滑坐在地上。
阙凌心头颤抖的想扶起他,可却依然无法原谅江雅的谎言,终究残忍的转身说:"你走吧,卓夜一定在找你。"
"谢谢你。"江雅的声音明显有气无力,他缓缓起身,扶著墙离开,脚步却无比沈重,"阙凌,谢谢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现在我真的死心了,以後,请你幸福。"
阙凌听到自己的呼吸,跟著灵魂在颤抖。
"江雅!"为什麽叫住他,不是不想再见他了吗?
江雅没有停下脚步,禁自开门离开:"你放心,我会去自首的。"
阙凌深吸一口气,对站在门外冷眼旁观的女人说:"ye,带江雅从电梯下去。"
Ye明了的点头,关上门,叹了口气,扶住江雅:"江雅,你知道自己在发烧吗?"
"没事的,一会儿回医院吃点药就好了。"江雅扯开一个苍白的笑。
Ye一愣,奇怪的问:"回医院?江雅,你这几天都在医院吗?"
"什麽?"江雅意识有点不清的说。
Ye察觉不太对,正想看看他的情况,电梯已经到了一楼,她作罢的扶著江雅出门,心想还是让公司的司机送他回去,便问:"江雅,你在哪个医院,告诉我,我好给你叫车。"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上去吧。"说著江雅推开她的手。
Ye不放心,跟了上去,谁知才一出门就看见林姐满脸泪水的站在那里,一见到江雅,她马上扑了上来。
江雅奇怪的看著林姐,看到她的哭容,稍稍清醒了一点:"林姐,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
林姐拉著江雅的手说:"我当然知道,是小夜告诉我的,快,跟我回去吧,你的手好冷啊。"拉著他的手放进怀里。
"怎麽了?"
"没事,小夜很担心你,我们快走吧。"说著拉著江雅匆匆上了车。
Ye莫名其妙的推了推眼镜,换上扑克脸上楼,谁知一进总裁办公室的门就看见阙凌呆呆的站在电话旁,话筒则掉在地上。
"阙总?"
听到声音,阙凌像木偶似的呆呆转身:"ye,我做了什麽?"
ye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公式化的回答:"你把自己最爱的人送走了而已。"像是在报告方案似的说完,便再说什麽,回到自己的位子,开始和往常一样的工作。
开著暖气的办公室里,流下一片冰冷的沈默。

23
医生说,小夜是因为车速太快,为了避开突然跑进马路的孩子,没来得及刹车,撞上了了安全岗,还翻了个滚,造成头部重伤......
林姐哭著说完整段话,哽咽的声音好几次都让人以为她会在半途晕倒,可她没有,她一直看著江雅来到卓夜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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