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江雅闷闷的说,"我问你我们去哪里?"
"唯,你该不会忘记了吧?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我们说好一起庆祝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我们两个人,而且......是我亲自下厨。"
江雅一愣,表情奇异的回头看和阙凌的侧脸,轻应了声。
生日吗?这可是他第一次过生日。
4
我有罪,而且是死罪。
如果有人问你,认识我吗?
请你告诉他们,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豪华的房子,有钱又温柔的情人,如梦似的生活,这就是江唯的世界,而如今却是属於他的天地。
江雅满足的把自己丢进软绵绵的沙发,享受著用弟弟的生命换来的幸福,可他知道,这种幸福总有一天会破灭,但至少现在,他不会让它轻易溜走。
"江唯,你在看著的吧?难过吗?不甘心吗?"江雅的声音很轻,是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低喃,耳边却倾听著从厨房里传来的声音,那才是幸福的旋律。
自己的罪换来的一切,其实也挺值得。
猛地弹起身子,咽了咽口水,伸手抓过旁边的果汁,大口大口的喝下,胸口因呼吸急促而剧烈起伏著,是害怕吗?
没错,当自己触碰到江唯冰冷的尸体那一刻就已经害怕的不得了,杀了自己的亲弟弟,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可他这个人杀人者,却相安无事的站在这里,逍遥的替代了死者的一切,甚至他的名字,连自己的人格都抛弃了。
这跟恶魔鬼有什麽两样??
江唯圆睁的眼睛在死前的一瞬间依然控诉著,那个人会去地狱告状吧?而自己终究是要下地狱的。
"不!"别这样看我,江唯!!
"唯少爷?"
该死的,别叫我,我不叫那个名字。
"唯少爷!"
"干嘛啊?"火大的怒吼,抬头看见林姐疑惑的老脸,江雅努力的平息凌乱的气息,收回视线,低声说:"不好意思,我有点......有点口渴。"
林姐莫名其妙的应了声,奇怪的看了他几眼,转身替他泡了被茶:"唯少爷,这是您最喜欢的菊花茶,我加过冰糖了。"
冰糖?那是江唯喜欢的东西,从小就这样,喜欢在茶里面放冰糖,可他却不喜欢,因为加了冰糖会感觉失去原味。
江唯喝了口,扭头对林姐说:"林姐,以後茶里不要放冰糖。"
林姐奇怪的"哦"了声:"可是唯少爷不是都喜欢加冰糖吗?"
"那是唯少爷!!"江雅忍不住怒道,可下一刻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於是烦躁的放下杯子,用力的爬爬头发,"啧"了声,闭上眼睛,"对不起,我今天有点......"
话未净,一只手已经放在自己的额头,有些凉,很舒服。
林姐和蔼的笑容挂在脸上,拿回自己的手说:"难怪唯少爷今天心情不好,原来生病了,我就说嘛,好脾气的唯少爷怎麽会发这麽大火。"
好脾气的唯少爷?
哼,和小时候一样,每个人心里都有江唯,所有人都看不见他的存在,他总是孤独一个人,躲在角落,就连蚂蚁都不会搭理。
江唯,难怪我会讨厌你,因为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如今,我只不过把这些拿回来而已。
这麽想著,的确有点头晕了。
林姐紧张的拿来医药箱,然後把冰袋放在江雅的额头:"唯少爷,来,把正退烧药吃了,温度不高,但如果放著不管会加重的。"
"哦。"微眯著眼睛,吞下林姐的药,才想说什麽,就听见厨房里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江雅急忙坐直身体:"怎麽了?"
林姐好笑的说:"是少爷,他明明不会做菜还一定要下厨,说是为了让唯少爷开心。"
又是江唯,为什麽每个人都是为了江唯,为什麽就没一个人肯为了他干点什麽。
江雅冷冷的撇了撇嘴,侧躺下身体。
死男人,既然你这麽爱江唯,那你就好好表现吧。
林姐拿了床小毛毯给江雅盖著,然後轻轻的弄正他额头上的冰袋,和蔼的笑:"那......唯少爷就好好休息,一会儿可以吃饭了,我会叫你。"
江雅抱住闭上眼睛,不再理她,那样的笑容会让他觉得心虚。
江唯,难道你就过著这样的日子嘛?
有这麽多人都为你著想?
而我这个哥哥却被你丢在角落?
在你幸福的时候你有想过我吗?
奇怪了,他到底在想什麽?那个是自己的亲弟弟啊,自己不但没因为他的幸福而祝福他,反而嫉恨他,现在更是......杀了他!
"啊!!"低吟了一声,痛苦的蜷缩起身体,恶梦总是在黑夜来临,梦里全是江唯的脸,他圆睁的眼睛,控诉的眼神,像恶鬼一样缠绕。
不要那样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自己会杀了你,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麽了。
你恨我吧,就像我恨你一样,但请给我自私一次的机会,哪怕几天,几个月,让我好好享受幸福,这之後,随你怎麽报复我。
江唯......
黑暗里,感觉有只冰冷的手正像恶鬼手一般伸向自己的脖子,然後紧紧扣住,慢慢的......呼吸......
"啊啊!"
"唯,唯,你怎麽了?"
有人,在叫......可为什麽不是我的名字??
江唯,为什麽每个人都只呼唤你的名字?
"唯!"
"不要这麽叫我!!"猛然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双充满紧张的乌黑瞳孔,颤抖著唇,惊恐的望著眼前的男人,那是江唯的情人。
江唯的!!
阙凌心疼的抱紧他,轻抚江雅颤抖的苍白的唇,不明白平时开朗的情人为什麽突然变得如此焦躁不安。
"唯,没事了,没事了,你是不是做恶梦了?"抚摸著江雅的头,激动的吻著他满是冷汗的额,"没事了......"
江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很不可思议的,在这个男人的怀里,能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难道这就是双胞胎之间的牵引吗?自己也爱上这个人了?
不敢相信,又或者是他的身体原本就只能接收男人的关系?
还是因为渴望被怜惜、被疼爱?
这样的自己,实在太贱了。
呼吸顺畅了之後,江雅才轻轻推开阙凌,视线游移著不知放在哪儿,不敢看身边的人,最後只能落在餐桌上:"全是你做的?"
阙凌点头,担忧的看著江雅。
江雅起身,来到餐桌旁,看著高级的椅子,一下子不知道该怎麽坐,他自嘲的笑了笑,对自己连坐都忘记感到非常讽刺。
阙凌来到他身边,伸手拉开椅子:"来,你坐这。"然後把餐具和食物放在他面前,"上次你说想吃我弄的西餐,今天就满足你。"
江雅拿起刀叉,火大。
这种东西,他怎麽会用?他是中国人,用的是筷子,而且这种高等人的生活,他根本无法溶入。
没错,这个男人,离自己太远了,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阙凌在他身边坐下,王者般的气息压倒性的叫江雅喘不过气来:"刚才林姐说你发烧了,所以赶紧吃了,然後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别去上课了,我会让人去给你请假。"
"刚才,我......"
"刚才你做恶梦了。"阙凌优雅一笑,把大块的牛肉放进江雅的盘子里,"唯,你喜欢的,给你。"
江雅咬著唇,突然砰的放下刀叉:"叫你别那麽叫我。"
阙凌微愣,俊美的脸上笑容更大了,他优雅的起身,来到江雅身边,双手轻放在他纤细的双肩上,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语:"怎麽了?唯,你今天很奇怪哦。"
阙凌的突然靠近,让江雅全身绷紧,僵硬的坐直身体,喉咙里突然干涸的无法言语,这个看起来温柔的男人有著令人恐惧的危险气息。
他,江雅,说起来不过是个出卖身体养活自己的鸭子,瘦弱,再加上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跟本不被女人接受,所以他只能踏入那个圈子,或许打从十岁那年被院长强暴之後便已经堕落了,於是他只能是给万人骑的贱躯。
曾经想过死,可又舍不得死,因为他怕死,害怕黑暗,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无尽的黑暗,因此每次站在死亡边缘的时候,他都会逃走。
也想过好好挣钱,摆脱那种生活,可现实残酷,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怎麽写的自己,根本没人会要他,曾经当过服务生,却被恶心的店员轮奸,那时起他就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只能这麽生活。
於是,命运让他认输了,最终连人格,自尊都抛弃了,甚至杀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阙凌就像是江雅的世界中的神,像他这样的有钱人江雅见过不少,也上过床,可那些人满身都是铜臭味,除了钱,那些人就是野兽,令人害怕的野兽。
可阙凌不同,他就想神一般的存在,拥有如百兽之王般的气势,是江雅所爱的,也是他害怕的物质。
"唯,你的身体好烫,是发烧的缘故吗?"不知不觉间,阙凌的手已经探入他的衣襟,微凉的手掌贴著江雅的肌肤,肉捏著胸前敏感的蓓蕾。
"啊!"
江雅的身体敏感轻颤了下,呻吟从嘴里溢出,那是他反射性的举动,这个淫荡的身体不知被多少人糟蹋过,如今才真正的感到"爱"的存在。
轻轻咬住江雅的耳垂,阙凌低声说:"唯,你今天好敏感,像猫儿似的。"
"别......别这样!"该死的,为什麽他也和其他人一样,只想要自己的身体?
"你心情不好,是欲火焚身吧?那麽......就让我来满足你,唯......"
江雅挣扎著抓住阙凌的手:"别这样,林姐......会看见!"可恶,这种感觉是什麽?整个人像是被这个男人掌控了。
"唯,你瘦了哦,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吧?嗯?"温柔的在江雅的脖子上吹了口气,阙凌满足的享受著来自江雅的热度,那是自己最爱的感觉。
江雅闭了闭眼睛,感觉阙凌的手扯开自己的腰带,探入裤裆里,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想干什麽了,想挣扎,可霸者的傲气狠狠的阻止了他。
"唯,今天的你也不是很乖哦......"阙凌贪婪的在江雅的脖子上,锁骨上落下自己的吻痕,撕裂他避体的上衣,满意的抚摸著江雅的身体,温柔早已在情欲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之後的粗野。
"啊......"江雅僵硬著身体,阙凌的手已经握住自己的分身,只是那样用粗糙的手指肉捏著,便已经让那可怜的分身直直挺立。
阙凌故意压低江雅的头,笑道:"你看,你已经有感觉了。"
"可恶......"江雅低吟,却被阙凌狠狠堵住了开启的唇,灵蛇探入,轻易的缠绕起他滚烫的舌。
一吻即逝,阙凌突然抱起江雅的身子,往二楼卧房走去,离开他的唇,看著江雅满是怒火的眼睛,好笑的说:"唯,因为你说你要绘画比赛,所以我已经一个星期没碰你了,如果今天再不让我碰,我会疯的,那样你会舍不得吧?"
"我......"舍不得?那是江唯吧?我可不是什麽好人,我可是杀人犯,杀人犯啊!
"放开我!!"江雅抬头擦擦自己的唇,怒瞪著阙凌,"你要是难过可以去找别人,像你这种人,应该不缺上床的人吧?"江雅忍著下身的不适,咬牙切齿的说。
阙凌表情一僵,脸色变了变。
推开房门,毫不怜惜的把江雅狠狠丢在了床上。
江雅马上缩起身体,难受的用手握住自己的分身,快忍不住了......
看著江雅痛苦的表情,阙凌面无表情的上前,坐在身边,伸手拉开江雅的手,不顾他的挣扎让他面对著自己。
"唯,你今天真的很不乖,居然质问我?"阙凌俯身靠近,舌尖滑过江雅的嘴唇,低喃:"为了你,我已经跟所有人撇清关系,而且我也跟你说过,你要乖乖的,我便会疼你,可你现在......就想只发野的猫,让我想好好的调教你。"
江雅颤抖的咬住下唇,下意识的感觉到这个男人的阴冷可怕,他的温柔就像一层完美的皮,撕裂了之後是凶猛的野兽,可却叫人著迷不已。
阙凌修长的手指滑过江雅的胸,平倘的小腹,然後在那私处游移。
"啊!"江雅低吟一声,马上又紧抿住自己的唇,剧烈的挣扎很快化在野兽的威势之下。
"别再挣扎了,你不是很想要吗?"阙凌起身,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後俯身压在江雅身上,用大腿抵住江雅的分身,"很舒服吧?你以前都会发出很好听的声音,今天也一样吧?"说著,大手用力的在江雅的腰上捏了捏。
"唔嗯......"
"你看,因为你的关系,我激动了,而且......"阙凌看著自己的分身,"你看,你得好好照顾他吧?"
伸手抓起江雅的手臂,让他翻身趴著,然後曲起江雅的双腿,知道自己满意为止,"在我允许之前,不许发泄哦。"
江雅紧紧抓著被单,这样的践踏和那些人有什麽两样?一样是为了他的身体,同样是因为欲望,有什麽两样??
"啊!"一瞬间的疼痛让江雅到抽一口气,那後面前两天刚被撕裂过,伤口还未完全愈合,这个男人的巨大欲望一进来,马上就裂开了,痛的要命。
阙凌满足的抓起江雅的腰,用力的抽插,每一下都到底,毫不吝啬。
"嗯......"江雅虚软的趴著,任凭他摆弄,就像那些只想上他身体的丑恶男人一样,此刻的阙凌不过是一个"嫖客",而他不过是个人偶。
"啊~唔!"阙凌猛力一捅,仿佛最後的发泄,修长的手指温柔的爬过江雅的发丝,趴在他身上重重喘气,舌尖轻舔江雅灼热的耳垂,半晌,突然开口:"宝贝,今天的你很特别哦......"
江雅的身体一僵,浑身绷紧的把头埋进枕头里,害怕的颤抖......
会被发现吗?会吗?
要是被他发现......那麽......
"怎麽了?很疼吗?你总是这麽脆弱......所以我才想好好爱你。"
"呃?"
天哪,这是从未听过的话,如此动听,像是狠狠敲进心里的锤子。
原来这就是不一样的地方,和那些"嫖客",不一样的地方。
"怎麽哭了?"阙凌温柔的吻去他的泪,轻笑:"刚才我是太激动了,你知道,我的个性就那样,不过我已经很注意控制心情了,宝贝,别生气了,生日快乐!还有......请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
只有我?
骗人,明明说的不是我,而是江唯。
天哪,我不是代替了江唯的一切吗?不是连他的名字都取代了吗?为什麽还这麽难过?
舔著江雅咸咸的泪,阙凌轻声笑傲笑著:"好了,别哭了,接下来,让我满足你......"
5
不可思议的生日过後,江雅却病了,整整烧了三天。
阙凌真的很爱江唯,不但把他的喜好全部记的一清二楚,就连衣物以及生活用品全部准备齐全,简直像是江唯根本就住在这里家里一样。
江雅不敢问他的名字,直到发烧的第二天才趁著阙凌出门去跟林姐打探,林姐似乎以为江唯只知道阙凌的名字,而不知道他的姓氏,所以笑眯眯的数落了他这个"不负责"的情人,然後告诉了他阙凌的全名。
江雅认识的字不多,所以即使手上有江唯的日记也看不懂,所以只能把那东西丢进铁桶里烧了,算是毁尸灭迹,然後努力的学习江唯优雅温柔的笑容和好脾气。
可似乎挺让人恼的。
他毕竟不是江唯。
"啊,唯少爷,您起来了啊?"林姐一看见江雅下楼,急忙冲他和蔼的笑了笑,江雅登时愣了愣,心想母亲似乎也是这麽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