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情书————希岚[上]
希岚[上]  发于:2008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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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暧昧的时刻,外面传来了喧闹的声音,应该是隔壁的希翔和阿秀回来了。我们马上如遭电极般放开了对方,这次换了是我先洗好,逃也似的出去,再洗下去,我真怕会上演限制级的活春宫。
我到底是在干嘛?一在浴室我就发情?敢情是欲求不满罢了,不要再想些有的没的,我们之间是一千万个没可能!我甩了甩头,洗了把脸清醒清醒就步出浴室走回房间,告诉自己刚才只是一场梦,甚麽都没发生过,可是当手指轻抚唇瓣,还残留著刚才挥之不散的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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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第一天住宿舍,就给我来了个浴室情欲惊魂,谁知好戏还在後头。
可能他认为我都看过他的裸体那麽多次,也没甚麽关系,又或是怕停水,赶快进来洗没拿毛巾,他竟给我赤条条的走出来!
「喂!你、你好歹围条毛巾再出来啊!」我就算看过了,也不想这麽大的男根经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已经不要扯到可以看,没得"吃"的问题了,而是这样傲人的尺寸真使人自卑!
谁知这烂人,只用眼尾瞟了我一眼,语带不屑:「我由小到大都喜欢裸睡,你看不过眼就自己出去。」说罢,他居然真的就这个样子直接窝到床上裸睡!他身体都未擦乾,还在滴水耶!此人...究竟有没有大脑?
「喂!擦乾身体才睡啊你!」我一拳敲在他湿漉漉、光溜溜的背上。
他反手把我拉下,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倒了在他的床沿,脸刚贴在他的胸膛,听著他起伏的心跳,此时他说:「你那麽关心我唷!」
贴在男人的胸口,他一说话就传来回音,感觉安隐得像回到母体,却因对方是这危险的男人而同时散发出诱惑人心的味道。
感到自己的异状,我忙不迭的推开他:「我...我才不想理你的死活,你患感冒死了我也不管,我只怕你弄湿了床单,那群宿监又有话说了。」我紧张甚麽?声音都高了八度还结结巴巴的。
「那都是我的问题,你紧张甚麽?」
「你这懒虫八成不会理会,任得床单湿透继而连床褥也霉了,到那群宿监上到来,倒楣的就是我!」当然,那群宿监聪明得不得了,哪敢和这火星人找碴?他们只会欺善怕恶!
他明明没有胡子,又要做一个捏胡子的动作:「唔,你说得很有道理...」
正当我以为他会起来做些甚麽的时候,他眼睛也没睁开,困困的伸了伸懒腰:「好了,晚安。」
语音刚落我已听到他在扯鼾,此人都不知是不是昨晚刚做完贼?竟然渴睡到这个样子!那时才刚六点,但很快他已经呼呼大睡。
这烂人喜欢卖弄他的身材不出奇,可有人会在黄昏六点钟睡觉的吗?
好,我也不想管他的火星生理时钟,反正再荒诞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也不会令我觉得意外,於是我就绕过他的床,准备到餐厅吃饭,谁知这烂人突然反身趴著睡,於是在我经过他床边时,他的手居然搭在我的重要部位上,我已经慌忙甩开了他,但扰扰攘攘间,我的下体竟然有了反应!
唉,我又不是瞎子,更不是和尚,这麽一个绝顶帅哥一丝不挂、毫无防备的睡在我跟前,睡姿撩人,手更搭住我跨下,说没有冲动是骗人的。
我唯有脸红脖子粗的冲进洗手间自己解决面临崩塌的欲望,之後我尴尴尬尬的走出来,这个罪魁祸首还甚麽都不知道的在酣睡中,真是看见他就火大。可是那张天使似的睡脸,叫人怎麽也狠不下心。
这时他正趴著身睡,脸朝向我这一边,被子浅浅的盖著肚子,屈起了一条腿,那双看不起人的高傲眼睛正紧闭著,衬著一排浓密的睫毛,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孩子气,脸庞和胴体因为刚洗完澡而泛上一阵红霞,他身上那些水滴随他的呼吸不听话的乱窜,背後的那一滴一直揳而不舍的滑,滑到了他的双丘...
够了!我手掩著眼睛,用我弱得不能在弱的理性止住自己淫秽的幻想。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的把手指松开了几条缝去窥视。
明明看不到他的重要部位,但他这样子却是更为意淫和惹人遐想,真是叫人的眼睛一刻也离不开他,眼前美景已不是简单秀色可餐这四个字足以形容。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外貌协会的成员,可是这一次我觉得自己实在以貌取人得过份。我讨厌他的人,却被他的外表吸引;我说他是死敌,却自愿和他接吻。
咿!不想了!越想越气,去吃饭好了。
经过隔壁阿秀和希翔的房间,我停下来敲了敲门,「喂!我下去吃饭,你们来不来?」
「嗯,但我想先去洗澡。」里面传来阿秀懒懒的声音,夹著微微的喘息,一听就知道他和他的情人刚做了甚麽"运动"。
我说我身边这群人怎麽总喜欢把晚上的事提前来做?
我贼笑著说:「我说阿秀唷,洗澡本来是个渺小的愿望,但对此刻的你来说无疑是奢望,因为六点停水,现在六点多了!唉,有甚麽比全身黏黏的却不能洗澡可怜呢?看你们都是不要下来了,我就为你和你那个情人买外卖吧,吃甚麽?」我不禁爆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两个肉酱意粉啦!」里面传来阿秀粗声粗气的声音,显然被我气得七窍生烟,可又不能反驳,十分晦气。
「好,马上到,你们就...睡多会吧!」我语带相关的说著,边手掩著嘴的偷笑离开,由里面的声浪可以想像到阿秀有多气。
这样说可能有点坏,但把我的快乐建筑在阿秀的痛苦上,一泄闷气,我的心情是好多了,吃饭吧!
6
为阿秀和希翔买了外卖,我自己也买了一份,准备到他们的房间吃,没那麽闷。
嘻闹了一顿,到我回自己房间时已经十点多,而床上的睡王子也睡饱了,坐在电脑桌前打电玩。
我绕到他身後瞄了瞄,又是那些连样子也看不清的人偶在说著一堆日本话,然後又是甚麽金钱多少,战斗力多少的玩意,我兴趣缺缺的回到自己的床上。
他扭头来问我:「想玩吗?」
「不玩了,我都不知是甚麽来著。」
「你不知这个是甚麽来著!?」他停下黏在键盘的手,用发现异型的眼光看著我,「那你知道甚麽是"仙境传说"吗?」
「是...游戏来的吗?」
「Oh my god!不知道甚麽是"三国无双",我已经觉得你不是现代人...」他顿了一下,一脸认真:「你老实说,其实你是不是史前生物来的?竟然连"仙境传说"也不知道!」
我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说:「我是否史前生物,我答不到你,只可以告诉你,你那个历史人物"张飞"刚刚挂掉了。你看,还在喷血呢。」
「Shit!」他激动的拍打著萤光幕,骂出一句脏话。
我暗暗偷笑,不理他,然後在自己的被窝里看书,一、两个小时後我就想睡了。
可是一些吵耳却有节奏的"哒、哒"声却在扰我的清梦。
我揉了揉眼睛,四处张望想找出怪声来源,定睛,锁定了目标:那个打电玩打得六亲不认的人。
那个无赖真的不怕冷,只穿了条内裤(终於他妥协,肯穿内裤,要不然我真会抓狂),下配一双"人字拖"木屐,坐姿又坏,翘起二郎腿还不住在摇,踏在地上的那条腿就不住发出"哒、哒"的声音。
「喂!火星人!你不要摇脚好不好!」
「你是我妈妈啊?我摇脚你也要管!」火星人一脸不耐烦的瞪我。
「我才不想做你这火星妖怪的妈妈!只是你那双死木屐很吵耳啊!人家不用睡吗?」
「你都说它是"死"的木屐,怎麽吵你喔?」
「你!我再问你一次,你肯不肯脱了它啊?」
「唷!甚麽再一次?你好像是头一次问我肯不肯脱了这木屐喔?」这死家伙居然在跟我装蒜耍嘴皮子!
「你!你!你...」我气得话都接不上,乾脆拿起被子盖过头顶,掩著双耳迫自己入睡,可是我仍摆脱不了那些扰人的噪音,越是迫自己不要听就越听得清楚...
上天可能真的很喜欢耍我,出尽数绵羊等法宝,好不容易才能入睡,谁知到半梦半醒,竟然人有三急,我本来想忍了就算,最後还是爬起来上厠所。
咦?我是否眼花?远远望去厨房竟然有光...
到我越走越近,居然还传来阵阵寒意,不是那麽邪门吧?要不是一定要经过厨房才可到厕所,我真不想过去!
心不自觉在"呯、呯"跳,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厨房,停下,探头去窥视,果然雪柜门被打开了!
我心内天人交战了一下,拿起手电筒,还是决定进去...
一进到厨房我竟见到个只穿内裤和木屐的人影蹲在冰箱旁吃苹果,喝汽水!
我用手电筒射著他:「白痴!你在拍"午夜凶铃"啊!半夜三间,人吓人,吓死人啊!」吃东西有必要吃得那麽诡异吗?真是心血少点都给他吓死。
「你照够了没有?我又不是偷渡客,吃东西犯法啊!」他恼羞成怒的吼我。
我收起了手电筒,笑得很"甜美":「从火星来的游客好,你吃东西不是犯法,但苹果和汽水是我买的啊!」
他顿了一下,别过脸,"忍痛"把有几个牙齿印的苹果和喝了一半的汽水递回给我。
我摇头苦笑,这家伙,懒得吃晚饭,又只顾著打电玩,结果半夜就饿得不能成眠,这麽大个人,连照顾自己也不会,真是长肉不长脑。
唉,算了,反正自己都有点饿,我走到柜子,拿起两个方便面,「苹果十元五个,即是两块钱,汽水六块钱,方便面四块钱五毛,盛惠十二元五毛。」
我烧著热水,一边煮面一边为他结帐。
他突然伸出左手,「锱铢必较铁公鸡,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多多指教!」
我也伸出左手和他握了握,「"午夜凶铃"主角,火星先生,我也久仰大名啊!」
我一边煮面,发现火星人还蹲在冰箱旁。
「你还蹲啊?蹲得那麽自然,你是大陆游客还是台客啊?」
他没理我,还做了一个抽烟的动作,配合他的"蹲姿",十足一个痞子。他肘子枕在膝盖,手指微微分开,轻放在嘴唇,缓缓呼了一口气,看他凭空也做得那麽纯熟,不用审也是一个"烟民"。
我最讨厌烟味,用脚踹了踹他,「警告你啊,火星人,我管你在外面抽烟得了肺癌也好,鼻咽癌也好,你回到宿舍可不要抽!」
「你那麽多身份啊,做完我妈妈还做我老婆。」
我别过脸不理他,免得再给他在嘴巴上讨便宜。
面煮好了,我为他掏了一碗,「大酬宾,五香肉丁免费送给你。」
「真天大恩赐啊!」他捧著碗,没有即时进食,反而打开了冰箱,在冰格上拿出一砖小冰块,然後加到自己的碗中,他不停的搅拌,直到热腾腾的蒸汽不再冒出。
晕,他是我认识的第二个猫舌头,第一个是阿秀。不过他比阿秀还厉害,竟然想到这种方法。
「你真是!吃面当然要热辣辣、香喷喷的才好吃,这样温吞吞的你也吃得下!算了,不管你,我们回房间吃吧」
「又热又辣,怎麽吃嘛。」他跟在我後面小声的嘀咕。
这家伙,有时还真像小孩子。
「嗯啊...」
正当我们捧著手中的面想回房间时,听到一些怪声由厕所那边传来。
我和火星人大眼瞪小眼的,决定过去一探究竟。
越走近厕所,声音就越清晰,「哈啊...不要!我受不了了...」
谜底已经完全解开,那很明显是隔壁那对"夫妻"的床第叫声。
听著这些声音,我脸都在发烫,回身就想走。
我走了几步,发现火星人没有跟来,反而把耳朵贴到厕所对出,和隔壁房间相连的那面墙上。
「你疯了啊你!还偷听!」我压低了声音,紧张的摇了摇他手臂想拉他走,被阿秀发现了我们在这里就...想想也恐怖!
「哗!我都不知道希翔那小子平日看来那麽正经,在床上竟然这麽勇猛,干到那小妖叫得那麽浪!」火星人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欲,还在"听"得兴致勃勃,「你也来听听!」他把碗放下,攥著我的手。
「不要嘛!」
「不打紧啦!」
被他煽动了好奇心,我也把耳朵贴到墙上。
「啊呀...不要了!你不是说只来一次吗?」
「嗯...对不起,我忍不住了...秀...」
听著人家在"办事",因为看不到,想像反而更丰富,那些火热、迫切的声音把我的欲火都撩起了,想不到阿秀竟然可以叫得那麽诱人,我完全没看过他这一面。
我瞄了瞄身旁的男人,审视著他骨肉均称,完美到令人垂涎的身段。
他似乎也察觉到我贪婪的目光,手捧著我的脸,直视我的双眸。
我发现他的脸也因情欲的刺激而染上了红晕,眼神也有些涣散,他用另一只手圈住我的腰,唇慢慢压下来...
就在两唇快要交接时,突然传来"骨碌骨碌"的声音。
很明显是出於某人饥肠辘辘的肚子。
本来情色的气氛都被这怪叫坏了风景,我们有点尴尬的对望,其後再爆出笑声,但怕惊动隔壁的两人,又同时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安静。
「看来我现在要满足的是...食欲!」他仍不停的吃吃笑。
我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各自坐在自己的床沿,面对面的吃面。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我就在夜深人静时,和一个仅穿内裤的男人,大眼瞪小眼,尴尴尬尬的吃著方便面。
「都是你啦,看看看,面都凉了。」面条己浸得糊掉,我最怕吃这样的面。
良久不见他回嘴,抬头一看,发现火星人正在狼吞虎咽,好像十年没吃饭一样。
看他那个模样,还真逗趣。
吃完面後,我走到厨房把碗和煲洗好,收拾了一下,回到房间,见到火星人已经窝在床上呼呼大睡。
我走回自己的床,发现上面放了十二元五毛。
「噗。」我忍不住笑了出声,这个火星人,有时真的挺可爱!
7
「呵欠...」我手掩著嘴,呵欠连连。
今课是这个学期的第一课,但我上了十分钟已经昏昏欲睡,精神萎靡。
是课太闷?不,罗宪礼教授的"音乐与浪漫爱情"已经是所有学科中最有趣的。
那是老师教得太乏味?不,罗教授是音乐系中被公认为最会教和教得最生动有趣的,所以他的课通常都是热门课程。
我会打呵欠是因为凌晨四点多,我爬起床吃夜宵,五点多才睡,九点多就要上课,只睡了几小时,那会有精神?
不过世事总有例外,我那"亲爱的"宿友火星人比我睡得还短时间,可却是生龙活虎的,看!他还在转笔呢!
「...所以说,一个乐期的转换是必然的周期现象,巴罗克乐期,浪漫乐期,无论多棒也会有衰落的一天。正如我以为星仔这一辈子也会是红发,谁知他却染回黑发。」
罗教授把火星人摆了上台面,我的睡意瞬间变为笑意,而教室内大半学生也笑得人仰马翻,而不会笑的肯定不是音乐系的学生。
在音乐系,谁人不认识这天外来客?
他根本是出了名的鬼见愁,连教授也会忌他三分。
不过曹操也有知心客,罗教授是少数能收服这火星妖怪的人,而火星人也被公认是他的爱徒,不能他们的相处方式绝非一般师生可以比拟,这两人即使是在课堂上,也会并出令人忍俊不禁的火花。
火星人当然不会任人揶揄而不反击:「对,曲子就是要多元化,不停有突破,正如我们亲爱的罗罗拔教授,不止是大学教授,还是"音乐知趣"的客席主持人,不仅有学识还有外型啊。」"罗拔"是罗教授的洋名,而"音乐知趣"则是一个介绍音乐的综艺节目。
这次不仅是音乐系的学生,所有人都笑了。
罗教授放下讲义,托了托眼镜,所有学生都在期待他会如何和火星人"驳火":「Really?那我上镜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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