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他还忍受的了,然而,今天是他们第一次吵架。
「呔!生气?!我岂只是生气,我甚至想砍了鬼禔那死不要脸的家伙!」或许是年少的冲动,让一向沉稳的他失去了冷静。
「景瑞,你不要这样乱骂人!」常琼酒脸色难看极了。「你说鬼禔对我意谋不轨,可是,我看那是你自己心理的问题,你根本没有真正了解我这个人,你只是将我视为理所当然的存在罢了!!」
景瑞没说话,眼神复杂地看著他。
他又说:「景瑞,你根本就只是不安,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肚,不要把人都当成坏人!那只是你的偏见!偏见,你懂吗?!」
沉默了许久,景瑞看著他,轻声说了句:「我懂。」景瑞狠狠地喘了几口气,眼神便冷地看向他,随即转身离开。
然而,冰冷的眼神中,但著些许的......伤心与失望。
这次的吵架,没有结果,或者应该说,一开始到现在都是景瑞在喧泄怒火。
这是常琼酒的想法。
他想都没想到,鬼禔是真的图谋不轨。
那一天,他与景瑞已经失去联络了半个月。
後来,才得知景瑞竟然已经考上了英国的学校,没跟他说一声,就离开了他的身边。
一夜,他心情极差的来了个大学的迎新舞会,一个人做在一旁静静的喝著甜甜的调酒。
他淡淡看著向他走来的妖魅女人,暗暗嘲讽一笑。
他後来想了一下,并仔细的查了鬼禔的所作所为,才失望的发现了真相。
原来,鬼禔真的才是那一个阴谋家。
过不了多久,鬼禔这个计画,将在一个小小的地方全盘皆输!!
他不是好惹的,只是装做不知道。
被蒙骗了这麽久,他讨厌被欺骗的感觉。
他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一个将对方的存在视为理所当然的那个人。他真是蠢阿!
他将让君婉与他发生关系,要让她为他怀下孩子。
就算不一定怀下他的孩子,他也会想办法让其他女人的肚子大起来。
因为,这是计画的一部分......
常琼酒躺在沙发上,睡著了。
维伊那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继续看著他的英文报纸。
外头,依然是兵荒马乱。
为了一个叫做常琼酒的人!!
43
「他们找不到常琼酒?」席尔·米列斯特歪著头,看著眼前两个样似秘书的手下,疑惑的说。
「是的,听说是恩格先生把他弄丢的。」手下静静地说道。
席尔沉吟了一会儿,眼中闪露精芒。
「是吗?」席尔淡淡扬唇。「那鬼禔怎麽说?」
「鬼先生说不相信,说是恩格先生将人藏匿了起来,然而,他进去搜查时并没有看到家具以外的东西与生物。」秘书报告著,一脸漠然。
「是这样阿,那常盼依那女人那边呢?」席尔眼神流转,露出些诡异的笑容。
席尔不是一个特别英俊或令人印象深刻的人,反而是一个样子很普通、平凡的模样,虽说如此,他的眼神就令人背後发毛,锐利的让人害怕。
「常盼依小姐那边还是一样,著急地寻找常琼酒的下落,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虽然派出了大量的人力以及心力,收获却只有一点点。」旁边的另一个秘书回答,说话有条不紊,精神抖擞。
席尔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将眼神看向窗外。
「我懂了。」他被著两个秘书道:「帮我连络鬼禔。」
「是。」两个秘书点头後,就出去了。
席尔像是没事人一般继续做他的工作, 阅改眼前的公文。
不知过了多久,鬼禔进到他的办公室。
「你找我有什麽是吗?」鬼禔问。
席尔笑吟吟地道:「听说你冲进去恩格先生的房子里去找常琼酒,是吗?」
鬼禔赏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你问这不是废话嘛,你的手下不是早告诉你任何事情了?」他与席尔算是朋友,但也不是说关系很深的朋友。
「我知道阿,我只是想知道为什麽。」席尔放下手中的笔,端杯茶喝著。
「什麽为什麽,你居然把常琼酒送到维伊那·恩格那边去,真是服了你!」鬼禔坐在沙发上,看著他说道。
「怎麽说?」席尔还是喝著他的茶。
「因为,他们早就打过照面了,虽然说,他们算是情敌的身分,但是,他们也没什麽深仇大恨,照理说维伊那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否则,他对景瑞那家伙就难交代了。」鬼禔说著。
「是这样阿,可是,我认为恩格先生并没有那麽好心,就算对景瑞难交代,但只要不说不就好了。」
鬼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你现在的想法是怎样?」
「我觉得,应该是常琼酒要求维伊那留下他的,他应该不是笨,而是假装笨。」席尔指的『他』便是常琼酒。
「不可能。」鬼禔一口咬定不可能。
「喔,为什麽?」席尔像是听到有趣的事情一样,挂著微笑问道。
「因为,依我认识常琼酒那麽多年,他不可能是这种人,就算是,也不可能将自己包装了这麽多年而没有破绽。」鬼禔坚定地说著,却不知道,这将铸成他的失败。
「喔,既然你这麽说,那我无话可说。」席尔微笑道。
景瑞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沉思著。
抓走常琼酒的人是常盼依的对手,而不是鬼禔那帮人,现在,要如何引对方上勾,让对方真的误以为我们已经束手无策了。
「景叔叔,你在想什麽?」小小甜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景瑞转头一看,是常燠与常翊。
「我在想要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景瑞回答。
不料,两个孩子却是大惊失色地看了他一眼,而後又对看了一下,有接焦急地问:「喂,景叔叔,你该不会是经济上有困难吧?这样子,我们的交易怎麽进行下去阿?」常燠这麽说道。
「交易?什麽交易?」景瑞被他突然的话语给弄糊涂了,他们有做过什麽交易吗?而且,还是跟金钱有关的。
「唉唷,没想到你竟然忘了,就是我们把爹地当成卖给你,而你要给我们温饱啦!」常翊惊讶地说。
「阿?」景瑞愣了一下,旋即淡淡一笑。「没有,我没有经济困难,你们不用担心,我只是在想要如何蒙骗过抓走小小黑的人。」
说起来,他会再度与常琼酒搭逞上关系,还是因为这两个小家伙呢!
「嗯?抓走爹地的人?」常翊疑惑地问。
「你们不知道?!」不会吧?!小小黑都已经被抓走一两天了耶!
见他们两个摇摇头,景瑞像是被打败一样,无力感巨升。
景瑞捂著额,低头叹道:「算了,我来跟你们说吧!常琼酒被乾妈地商业劲敌抓走了,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个君婉和鬼禔在一旁虎视眈眈,我正在想办法。」
「等一等,你说你要想办法蒙骗过对方,可是,现在爹地的生命安全吗?要是对方发现受骗了,那受到危害的不就是爹地了吗?」常翊说。
「放心,你爹地很厉害呢!他靠自己先找了个安全的地方,目前只是要想办法掩人耳目,让对方误以为我们也在找常琼酒。」
两个小孩子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常燠笑了,而常翊也笑了。
「我说阿,景叔叔,我们其实根本不用什麽阿~」常燠笑道。
景瑞却是听的莫名其妙。
44
「为什麽不用做些什麽?」景瑞问著眼前两个人小鬼大的双胞胎,要他们回答自己的疑问。
「呵呵,很简单阿~因为,如果对方找不著爹地,他们就会把苗头指著你阿~」常燠说道,手上拿了一杯装著可乐的杯子。
「这我知道。」景瑞点点头,知道两个孩子还没说出重点。
「所以说,你只要假装还在努力的找爹地,这样就够了咩~」常燠喝了一口可乐,神情成熟的说著。
景瑞看了他一眼。「为什麽?」他问。
「这还需要为什麽吗?」常翊反问。
「呵呵,因为他们有了错觉,当他们找不到爹地,而你也找不到爹地,他们就会开始怀疑起来了阿~纵使是上面的人要他们继续找,他们也会渐渐力不从心,监视等等的举动自然而然就会松懈下来阿~」常燠说道,虽然这是个简单的方法,但却有著最直接了当的结果。
景瑞又看了双胞胎一眼,沉默。
双胞胎被他看的莫名其妙,背後竖起的毛直直地站立。
「景叔叔,你在看什麽?我们的计画不好吗?」常燠问,唷~好冷喔~
景瑞摇头。
「那你到底在看什麽?」常翊耐不住性子地说道。
景瑞叹了一口气,说道:「小鬼,你们脑袋里都装了些什麽阿?平时还真的有点小看你们了,以为你们只有死脑袋,没想到你们居然能灵活应用你们的头脑,不简单。」是说,常琼酒都让他们看什麽孙子兵法啦、战略之事等等的书?
「哼哼,知道我们的利害了吧~!!」常燠挺高小小的胸膛,得意地说道。
景瑞挥挥手,不予置评。
啪啦!!
一声尖锐的破响,景瑞急忙转过头去。
窗户被击破了,以及几声示威的枪响让景瑞明白──这是警告。
警告景瑞,要他小心点。
景瑞嘲讽一笑,警告?真以为他景瑞是那麽胆小如鼠吗?
即使多了几颗子弹,他也不会退缩,他们这不是浪费子弹吗?
说黑社会聪明有时还真笨的可以,说他们笨,却又不合理。
「真浪费子弹。」常翊皱皱眉头。
「是阿,子弹也是要钱的耶。」常燠摇头道。
而景瑞挑起眉,看著常翊皱眉,小小年纪就会皱眉,真不愧是常家的孩子阿。
一代女强人生下一个大智若愚的男人,而那人又生下了一对IQ惊人的双胞胎,血缘,果然是血缘!
真理!这是真理!!
景瑞暗自想道。
景瑞依然是一派自然地坐在沙发上,悠悠閒閒。
常燠与常翊也没再理会他,两个人手牵手,就走去书房看书了。
平静的过了两天,说是平静,却暗藏狂潮。
今天,景瑞依然起的早早的,在敌方偷窥的眼睛中假装自己还在找常琼酒,让对方误以为常琼酒真的与他们失去联络。
然而,每天晚上八点,常琼酒都会固定打一通电话来,和景瑞谈天说地、谈情说爱。
景瑞以为亲爱的小小黑会晚一点回来,没想到,他才过两天就回来了。
一小小黑的个性,玩的时间一定会特别久,至於时间观念对他来说几乎等於无。
不过,与其要说是常琼酒回来的,倒不如说是某人将他提回来的。
只见某人青筋爆起、双眼充血且又手提了个巨大物品,狠狠踹著景瑞家的大门。
景瑞开启门,有些讶异地喊道:「维伊那?!」难不成,这两日小小黑都是住在他家的?
「把你的人管好,这家伙的脑袋尽装些莫名其冒的东西,真是够了!!」看来某个人的耐性已经被消磨殆尽了。
「嗨,瑞瑞。」被维伊那抓的紧紧的常琼酒笑道。
「嗨嗨嗨,嗨你个头拉!!你这王八羔子,这两天你不断的闹、不断的吵,你还嫌不够阿?!」维伊那受不了的大吼。
「唉,我们先进去再说。」景瑞尴尬的将两个人推进去房子内。
关上门後。
门外,一双双的眼睛散著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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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尖锐的玻璃声划破宁静。
「什麽?!产业全部转移了?!」男生沉稳的声音变的尖锐,白色的西装上也被溅洒出来的红酒染红了。
「是、是的,全被转移了,而且是转移到常盼依那女人手下。」秘书冒著冷汗地说著,颤著手擦汗。
「完了、完了......一切全完了......」男人双手抱臂,全身颤栗,止不住恶寒地跪倒在地上。
「老板......」秘书坐在他身边,在黑暗里陪著他的老板。
「我真是受够了!!景瑞,麻烦你管好你的情人,ok?!我快被他逼疯了!!!」维伊那手按著脑门,哀嚎。
景瑞娴静地喝著水,而常琼酒则是在和他两个孩子玩,易言之,没人理他。
人生次大的悲哀,就是当你再发疯或是讲话时没人理你。
而维伊那·恩格亲身体会到这个残酷的悲哀。
「拜托你们理我一下下好不好?你们真是没礼貌兼过分。」维伊那趴在桌子上,哀怨地望著他们。
「唉唷,你就继续尖叫阿,我们又没阻止你,再说,我很少和我的孩子玩一玩耶,难得他们今天肯陪我玩~」常琼酒笑嘻嘻地说道,只是两个孩子倒是有些不以为然。
「......」景瑞依然享受地喝茶。
「哦,我快被弄到精神崩溃了,阿~~!!」维伊那受不了的大喊,连续两天地隐忍、生气,他已经快受不了了!!
常琼酒是个令人憎恨的恶魔~!!
压下暴起的三道青筋,维伊那深深吸了几口气,缓和一下情绪,道:「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情。」
「什麽事?」景瑞终於放下茶杯,淡淡地问道,眼中露出当律师的精明与冷静。
说到律师,咳,他已经好几天没去工作了......好在自己有先向老板请假。
「我今天,发现一件事情,你们知道席尔,米列斯特这个人吧?」维伊那换上一派冷静的模样,缓缓道出这段话。
「知道。」就是绑架他想要要胁自己母亲的那个恶德商人咩~
「耶?爹地,你会知道他是谁?真是天降红雨,发生了什麽事阿?」常燠笑著插口问道,当然,他知道今天的常琼酒与平常不一样。
「嘻嘻,这是秘密~」
「去~!!」
「我知道他是什麽人,也知道他是绑架小小黑的主谋,更知道他很有钱。」景瑞淡淡说道,他双手交握,性格的气质引人注目。
「!」
常氏双胞胎惊讶的对看一眼後,又看看一脸笑嘻嘻的常琼酒。
「是阿,不过,如今他一贫如洗,听说,在一夜之间,他失去了所有的资产,而那些资产又听说是落到了常盼依小姐的手里。」维伊那耸耸肩道,他一脸无所谓,他倒是对席尔一夜失去所有资产一事没多大的反应,只是对常盼依更加深了警戒。
果然,生下常琼酒这种怪胎的女人是不可小觑的。
「你们说如何?」维伊那问到。
还能如何,他们讨论这些有什麽用呢?知道真相就好了,接著不就是混吃等死吗?
「你说妈咪吗?我还是没有什麽想法,妈咪就是妈咪。」常琼酒说道,他倚在景瑞身上,揽揽的开口。
维伊纳再一次控制自己的暴起的青筋,竭力压下火气。
「喔呵呵呵呵~我的儿子平安无事阿~阿阿阿,我真是太高兴了,不枉我牺牲了两天的睡眠时间去干掉席尔·米列斯特这个人渣~」说曹操,曹操到。
维伊那背後毛了起来,僵硬地回过头。
常盼依夸张的笑著,也夸张的出场,华丽的姿势让人以为她在演戏,身边的空气似乎多了许多许多的玫瑰花瓣。
阿~人生,多麽的绚丽阿~
「阿,妈咪。」惊喜的。
「奶奶好~」瞬间变了人格,双胞胎恭恭敬敬的迎接女王陛下。
「呵呵呵,我的教育真是成功阿~你说是吧,瑞瑞、阿柳~」常盼依女王掩嘴笑道,然而,眼睛下方的疲惫清晰可见,让常盼依少了些活力。
「......」两人皆无语。
※※※※z※※y※※b※※g※※※※
突然......
碰、碰!!
两声枪响。
击中的是无力闪躲、也没法闪躲的常盼依。
「盼依!!」墨柳一声大叫,他急忙将常盼依搬到旁边的安全地方。
然而,当一夥人都还未反应过来时,一群陌生的人便冲了进来。
墨柳没有理会他们,迳自检查常盼依的伤势。
「我没事,他们是来找景瑞他们的麻烦的,我只是不幸成了炮灰。」好在受伤的地方都不是要害,一是手臂,一是腰侧。
不过,太久还是不太好。
常琼酒走上前,眼神冰冷,没有说话。
「鬼禔,你到底想做什麽?」景瑞问。
站在首位的人正式鬼禔,他领著一群手下闯入景瑞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