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具体推行跟踪计划前,安璇机曾就安术学的神秘行为进行过若干自以为英明的推理。
第一,他去从事间谍任务。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这是璇机的个人推测),见固定的人!并且每次都是神神秘秘地去(?),神神秘秘地回(?)。但是......一个间谍为什么要租房子给别人呢?这样一来不是很不方便?难道说......他是在利用他掩饰自己的身份?嗯--!有道理、有道理!
第二,他实际上是某地下帮会的幕后老大。这一定是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秘密!他平日以普通学生身份做掩饰,每周末就跑回总部处理帮中事务。真的是厉害呀!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作为!嗯--!有道理、有道理!
第三,他是某牛郎俱乐部的红牌。不到周末决不登场,而且即便登场了也是卖艺不卖身(?)。以小白猫的姿色来看,绝对有这个可能!不过为什么他平日的晚上还要到pub去做服务生呢?难道是怕他发现,会不好意思,所以以别的身份作掩护?嗯--!有道理、有道理!(-_-||||这还叫有道理......房东娃娃可在认识你之前就去pub打工了呢......)
第四,他去与某位了不得的女性约会!(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安璇机的思想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并且胃里感到一阵一阵的不舒服。)这位女性或许是某位政界大要的老婆,或许是女明星,或许根本就是个包养小白脸的、又有老公的成功女企业家!这样的话,就怪不得他躲躲藏藏(?)的了。嗯--!有道理、有道理!可是......为什么安璇机他的心里会觉得难过呢?
第五,......
鉴于某安的猜想越来越离谱,在此就不一一列举了。
总之,在安璇机的"推理"中,冷淡又美丽的房东娃娃做过了各种见不得光的、甚至是龌龊的......勾当!(这句话不代表作者观点,作者本人对这句话持保留态度。)
在复杂而混乱的心情当中,安璇机在那样一个夜黑风高的周六夜,展开了追捕行动。
可是,很不幸的是,才刚刚出了光明小区,事情就败露了。
part8
安璇机才蹑手蹑脚地跟着房东娃娃转过拐角,正四处张望着,突然感到两道冰柱直直地扎向自己。他有点不太敢相信地把自己的头转向正前方半米处--
安术学正双臂交叠,怒目而视。
喝!
吓死了、吓死了!
猫就是猫,走路都不带出声音的。
安璇机还没来得及安定惊魂,就被四个一语道破天机的字轰得体无完肤。
小白猫额心微蹙,杏眼半眯,说不出的性感万千。那一张因为生气而略微泛白的美丽双唇实在不太适合说出什么血腥暴力的词语,可是他还是说了:
"你跟踪我?"
"你!......怎么知道......"第一个字反驳得还很大声,越到后面就越见理亏者的气势单薄。
哎?小白猫干嘛又把那双修长嫩白的小手伸出来?是要他握一握吗?
这么想着,安璇机就真的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下一秒--
啪!
打手板的游戏有谁没玩过?他真的不是躲不开,而是没精神准备。
很委屈地抚着自己被狠狠地打了一下的手背,他可怜巴巴地看向房东娃娃。
安术学再度伸出手:"给钱。"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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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
安术学拿着50块钱刺探隐私的罚款,伸手招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只留下一个孤独的伤心人在风中驻立。
其实,安术学所要去的地方很普通。
"麻烦请到光明综合医院。"
他要见的人,也很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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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的住院处,按下七楼的电梯按钮。
医院的电梯比一般居民楼的电梯要大很多,内壁光鉴照人。此时,电梯里只有安术学一个人。
看着金属色墙壁上映出的那一个疲倦的影子,安术学的眼中流露出了与他人相处时从没有过的倦怠。那是一种因为总是独自前行而必须背负在行囊中的扰人情绪。
出电梯,走到令人忍不住想逃开的病房区。
值班的护士小姐微笑着对他点了下头,他勉强地扯动嘴角算是回礼。
轻轻推开三人病房的门,在临窗的位置寻到了他要找的人--妈妈。
瘦骨嶙峋的,头发差不多掉了一半,泛着白的面颊可以找出与自己极为神似的风韵--这个生命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女人,就是他每周末都要出家门的原因--他不幸染上绝症的妈妈。
"妈?"轻轻地唤着,怕惊了她。
妈妈缓缓地睁开眼睛,声音嘶哑:"你来啦。"
"啊。"这个时候,该让自己笑的。
"今天怎么这么早?"
"啊,今天有朋友过来这边,顺便送我的。"
轻轻地撒了个慌,脑海中回想起安璇机哭丧着的俊脸。
今天险些被他跟了来呢!明天......
--回想结束--
周日晚,在警告过蠢蠢欲动的安璇机后,安术学一个人又来到了光明综合医院--不过这次就恢复了以往的公车之旅。
"妈,吃苹果。"他浅浅地笑着,递上削好的国光苹果。
妈妈也笑了:"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摇摇头,"没什么。"
妈妈凝视着儿子女孩般秀美的容貌,从中细细搜寻着生活的重担在他身上留下了什么痕迹没有。
"小术,你一个人生活,不要紧吗?"
一个人?不,现在是两个人呢!
"妈,您放心吧,我已经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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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独自留守在家的安璇机,没精神地蜷在沙发上。
心里还在想:小白猫到底是去干什么了呢?
这一天的日记中记录了如下混乱的推测:
[......也许,小白猫真的是去见他的"女主人"了吧,就好像那时我蜷缩在"他"的脚下一样。看他昨天那么迫不及待地跳上车。唉......为什么我想到这一点,心里会很不舒服呢?如果说,我的推测成立的话,那么这套房子该不会是......那个女人给他的!?那、那就太可恶了!
......奇怪,我为什么生气?]
唉......生气也好,至少可以发泄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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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啊,这个好像是《招租》的第一篇后记。因为茶现在思维很混乱。
早上因为某事很早就来了,结果还无功而返。吃了一个鸡蛋算早餐,又睡了一个小时回笼觉。8点多起来,开始看文,看了一上午,《招租》没有任何进展,想到要保持一天一贴,心痛......中午,吃完饭,为了能够打起精神写文,先看了一个小时动画,然后--睡觉。睡到下午5点半,起床。从老爸手里夺过电脑,又开始......看文。终于,良心发现,在已经彻底晕菜的状况下,开始写文。
总之,这一部分是在茶脑筋不清楚的状况下的,有哪里写的不对,各位一定要本着宽宏大量的精神原谅茶。
因为茶知道这部分写得很烂,渐渐进入不搞笑的部分了(毕竟不是纯轻松路线嘛),所以也没脸要回贴了。
另外,《招租》的一个"秘密"已经揭出来了,很普通是吧?嘻嘻,下一个"秘密"一样很普通,到时揭穿了可不要说茶故弄玄虚。
最后,谢谢大家阅读!
part9
接下来的几天,安璇机突然变得相当意志消沉,不说话,不耍宝,也不太胡思乱想了。每天安安静静的,简直像消失了一样。
又一个周末过后,看着小白猫像惯常一样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房客先生觉得自己心中有一个黑洞,愈来愈大,变得难以用自我安慰的话填补。终于,他决定搬出去几天,散心!对,就是这样!到外面去,过一过一个人的生活,也许这样可以让那种因为被隐瞒和不被信任产生的奇怪情绪消失掉。
于是,安璇机在某一天没课的时候(汗,这段时间应该还在放寒假,好在关系不大,是个小漏洞),10点钟从床上爬起来,洗澡,吃饭,整理简单的行李,花去了大约1个半小时。11:30,他一手提着手提电脑,一手提了个小行李装着衣服,背上背了个包、装各种证件,一如他来到这个家的时候一样,站在了客厅。
他略有些伤感地环视着整个房间。
唉......他要暂时离开了。他一定会很想念这里的!毕竟这是他生活了两个多月的地方,他已经对这地方产生了深厚的难以割舍的感情。所以他一定要尽快散完心,把那些奇怪的情绪忘掉,然后再回到这里来!
这样想着,他不知不觉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在走之前,他想再好好"缅怀"一下这个他生活了两个多月的地方。已经相当熟悉的遥控器近在咫尺,忍不住拿起来仔细端详;横竖都已经拿起来了,看着那个红色的power按钮挺诱人的,索性......哔!
啊......正在重播《大明宫词》耶!
[......
弘:合欢,帮我修修鬓角吧!
合欢轻抚着弘的鬓角道:前天才剪过,今天就这么长了,而且长得没什么规矩,荒草一样。
......]
好似不死地给他演到了合欢给太子弘梳头的那一段,安璇机多愁善感的那一面适时适度地冒了出来;等演到了合欢请求二圣、准其与弘合葬的时候,他竟然被感动地迅速两眼冒泪花。
{......
合欢:皇上,您就忍心太子他孤独一人,远离人间,他如何安眠?如何膳食......严冬酷暑......孤苦伶仃......请合欢与太子为伴......就算是皇上和皇后对太子的恩典吧......]
呜呜......真感人!
......
一缅怀,就缅怀到了下午4点。早上不到11点吃的饭......咕噜~~~~又饿了。
拍拍肚子,厨房里有面,煮来吃吧。
他前脚进厨房,房东娃娃后脚就回来了。
安术学一进门就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行李、一堆擦鼻涕纸和一卷迅速消瘦的卫生纸。
循着厨房锅碗瓢盆叮楞咣当的声音,他在厨房找到了房客的身影。他禁不住好奇地问道:"你在干嘛?"今天安璇机好像很反常,或者说他前几天很反常、今天恢复了正常。
安璇机的眼睛还红红的,鼻子还一吸一吸的,一脸的可怜相。看到房东娃娃回来,颇有点睹人思物的悲戚,他鼻音很重地答道:"我、我在煮面。"
安术学紧紧盯住安璇机红肿的眼睛,很难得的说了句很温柔的话:"你哭什么?"
干嘛啦!人家都要走了,突然对人家这么温柔!还让人家怎么干脆地挥别这里嘛!
啪嗒!
一滴大男人的眼泪就这么地掉在了......
安术学的手上。
安璇机惊讶地抬起眼睛看向房东娃娃,额前的发还因为刚才房东娃娃突然冲过来带起的一阵风轻轻飘了起来。
他、他、他、他为什么要接住自己的眼泪?难道是他想挽留他?
安术学的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把一脸感动莫名的安璇机从锅台旁拉开,平静地道:"差点掉进去,浪费了这锅面。"
什、么!?
安璇机赌一万块钱他听到了自己的玻璃心破碎的声音。
小白猫竟然把一锅面看得比他还重要!
看来,真的是他该离开此地的时候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安璇机挺悲壮地飘出了厨房。
别了,小白猫!你的无情实在伤透了我的心!
像演舞台剧一般,最后深情地注视了厨房10分钟,他准备光荣退场。刚提起行李,房东娃娃就端着面出来了。
安术学看着安璇机一脸决觉的样子,不仅皱起了眉头:"你要干什么?"
"我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是在接触到小白猫眼中突来的一股寒气后,给生生地冻回去半句。
"你要回去?"他指的是回"他"那里。
回去?回去哪里?怎么没头没脑的?
安璇机不知该怎么回答,一时间竟沉默了。他的反应,在安术学眼里无异于默认。
不可以!如果他回去了,就意味着与那个人的契约的解除。这样一来,如果妈妈的病情恶化、迫不得已要动手术时......为了妈妈......
安术学很干脆地道:"不行!"
不行?为什么不行?
安璇机感到安术学态度的冷硬,火也大了起来:"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我现在觉得和你一起住在那个女人给你的房子里,很不舒服!"
在房东娃娃听来,这番话是这个意思:安璇机不知从哪里知道这房子是原来他和妈妈一起住的,安璇机还知道了妈妈患绝症,并且认为会传染,认为这房子脏,所以不想住了。
......
嘭!
小白猫一拳挥上了赖皮狼的鼻子。这还不够,接下来是左砍树、右砍树(大家还记得吾家可爱的小志正值青春年少主演的那部电影《旋风小子》或《卜派小子》吗?)......然后是一记直拳把狼先生打飞了出去。
挺惨不忍睹的不是?不过,还好,小白猫竟然还在盛怒之下、保存了一丝珍贵的理智,除了第一拳打的是脸,后面的拳打脚踢招呼的都是身上。
最后,小白猫拎起赖皮狼的脖领子,阴森冰冷地道:"我说过了,不准你现在离开!"
part10
......
好嘛!不走就不走。
既然房东娃娃那么不舍得他的"盛情挽留",他就马马虎虎地留下来好了。
可是......
"唉呦--你轻一点......"
为什么他要受这个罪?
一顿暴打之后,安璇机含泪发誓:除非房东安术学赶他走,否则他绝不离开。
得到满意的答复,安术学把安璇机扛到了客房--即安璇机现住的地方,替他上药治伤。刚才盛怒之下,虽然避开了脸,但是力道没掌握好,这会儿大概淤青一大片了吧。
听着安璇机的呻吟声,安术学瞪他一眼,还是有意识地放轻了揉搓的力道......
"啊......那里......对......啊!"
越揉越不对!开始的呻吟声是痛苦的,后来竟然开始变得像浪叫。
瞧着躺在床上的人衣衫半褪,媚眼如丝(哭肿搞的),娇喘连连......这哪里像是在治伤!?
安术学耳后微微发热,拿开手,倏地起身要走。才转身,就被安璇机扯住了手腕。一个没有防备,竟被他反身压倒在床上。
一招得逞,安璇机伏在房东娃娃耳边坏笑:"你去哪里?不帮我抹药了?"
安术学瞪着压制住自己的人,声音依旧冷静:"我想你自己抹比较好。"
"可是我想......"拉起房东娃娃的手摸向自己的下身,"这里,你帮我抹比较好。"
感觉到顶住自己腹部的硬物,安术学的脸货真价实地红了起来。挣扎着想逃开,可是却突然浑身无力,小腹升起一股不自然的热流。
[......璇机也会喜欢你......]
不该想起的时候,却偏偏又想起了那个人说过的话。
[......璇机也会喜欢你......]
不要--
身子更软了,渐渐地,也不想再抵抗。也许,该顺其自然吧,或者说是因为不喜欢被人命令,而对那个人的话产生的逆反心理。
["你预测的事我可以考虑一下。"]
那个时候,自己说的话,还响在耳边。
察觉到身下的人不再抵抗,脸上也染上一层诱人的春色,安璇机拿过刚才小白猫为他抹的那瓶药,举到安术学面前,色色地笑道:"这个药凉凉的、滑滑的,当润滑剂很合适哦。"
这个时候,任何的语言都成为了蛊惑。安术学在不自觉间绽放出了一朵绝美的笑靥,出口的话也是十足的酥人至骨:"好......"
呃?好?
安璇机的身体不自觉地僵了一下,他的大脑和不靠大脑控制的那部分自动回想起了、上一次在类似状况下听到的类似的话--教训、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