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应忘情————楚安安
楚安安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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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你不再无忧,我,也不是以前那个水无痕,我们各有各的命数要走,就别请强求了。"
"秦非月,折断了你的翅膀么?"
是的,他折断了我的翅膀,可我想飞的梦却从未死过,我恨自己的无力。
"风帮尽在我手中,别担心了。"
楚无忧还是留下了一枚玉佩,紫色的丁香,是他亲手雕的,也是号令花冢--江湖中最神秘组织的信物。
我的梦想,是成为哥哥那样的英雄,和无忧一起闯荡江湖,行侠仗义,锄强扶弱。
"哥哥"死了。无忧的心也死了。我的武功废了。我的梦想,完了。
不顾坐在对面的秦非月和韩至轩,水无痕大笑出声,笑得眼泪都留了出来。
"无痕,你怎么了?"秦非月担忧地问。
"你们两个,自己决定,是主动退出风帮,还是由我驱逐出帮?"这么容易就说了出来。
"无痕,你怎么了?"
"你还不明白么?风帮大权已在我手中,我高兴怎样就怎样。"
"风帮么?只要你说一声,我就会把它给你。"秦非月不解地说,"只要你在我身边,风帮算什么。"
"我只想,让你痛苦,"水无痕还是忍不住笑,"让你众判亲离,失去一切。"他紧盯着韩至轩。秦非月疑惑地望望韩至轩:"师兄?"韩至轩一咬牙:"你出去时,我和无痕......"
"不只他一个喔......"笑着笑着,血从喉间涌了上来,水无痕看着指间的血,很美丽的颜色。
有所思,很好听的名字。
无忧。
他笑着往后倒,就此人事不知。
可他并没死,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无忧。
有所思,虽无药可解,但只要有人以身相代,中毒者不会死。
"谁死了呢?"
"我从外面捉回来的一个小贼,他什么也不知道,我逼着他用内力替你逼毒。"无忧还是笑着,可他心里,是否真的一点愧疚也没有呢。
"这是我在杭州的住处,你放心静养,对了,我儿子也在,我抱来你看。"他抱来一个婴孩,五官很象他,长得很美,使劲挥着小手,眼睛清澈无暇。
幸福的孩子。
"好好休息。"无忧陪着水无痕坐了很久,但两人只说了几句话。天黑后,无忧点亮灯,离开了。
半夜,水无痕打开门,一个人离开。他知道无忧听得见,也知道他不会阻拦。
要去哪里呢?他已懒得去想。反正哪里都一样。
遥不可及的梦想。
遥不可及的幸福。
他停下追寻的步子,试图走向另一方,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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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姐姐
我没见过父母的样子,甚至连父亲的名字也不知道,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很幸福。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大哥和大姐是孪生子,长相岁一样,可性格相差太多,一眼就能认出来。大哥冷淡漠然,做什麽都冷冷地不动声色,姐姐则狡黠多智,活泼爱闹。二哥很温柔,说话行事总是文文静静的。他们都很疼我。
 隐居深山不问世事,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了。七月十四是大哥和大姐十五岁生日。我特地编了花环做礼物。回去时,姐姐大哭著说,大哥和她吵了架,赌气走了。一走,就找不到了。
 大哥不是离家出走,只怕是出了什麽事。二哥微微皱眉,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那我们去救他。"我急匆匆地说。"在哪儿救,怎麽救?"二哥只说了这麽一句,就开始认真练武。可惜他天生体质不好,成就有限。姐姐的武功却练得很好。三年後,她说她要下山找大哥,找到就回来。

 我也要下山。我趴在窗口,看著姐姐远去的背影。
 你别去。二哥的口气很淡,可他一旦出口的话就永与更改。不过也没什麽难的,二哥不可能时刻守著我。两个月後,我悄悄溜了出去。开头,我还想著找大哥和姐姐,後来慢慢转移了目标。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哥哥姐姐在哪儿,还用那麽多好玩好吃的东西引诱我。没想到吃东西也要什麽银子,我没有,杜雪衣带我付了。从那以後,他一直跟著我,请我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不许人欺负我。一切姐姐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干脆地问他为什麽对我好,是不是要我帮忙。
 我喜欢你。他说话时,脸好象有些红。
 我也喜欢你。虽然比不上哥哥一样,但对我也不错。
 玩了两年,终於腻了。我忙著找大哥和姐姐。杜雪衣说也许他们早回去了呢。我一想也对,做好了挨骂的心理准备後,就回了那座埋葬我童年的大山。(谁让我小时没玩到)。结果发现,人去物在,我痛哭一场後,决心痛改前非,四处打听著兄姐的消息。
 路过金陵时,杜雪衣带我去他朋友冷越家里,说那是天下第一大庄,让我开开眼界。其实那也就是一座比别处大些的宅院,有什麽好看。刚到门口,守卫就盯著我看。一脸莫名其妙。见到冷越时,他失声叫道:"仲平你......"仲平是我二哥的名字。
 我缠著他问,他好不容易才答应让我见二哥。二哥变了好多,温柔之下藏著冷厉,隐隐还有绝望。顾不上这些,我呆住了:二哥居然坐在轮椅上。他看到我,也很高兴:"臭丫头,害我好找。""二哥,你的腿怎麽了?"我哭的一塌糊涂。"腿筋断了。"二哥的口气淡若清风,他从小就这样,多痛多累也不说。"怎麽会?谁干的?"我快气疯了,一定要报仇,我一定要给二哥出气。
 "算了。"二哥不说,是怕我冲动行事,可他不说,冷越已经开口了:"是我弄的。"
 "为什麽?"
 "他的腿断了,就再也离不开我了。"
 "荒谬荒谬,他想离开你,就算走不了,也会用爬的,除非你杀了他。"我正想扑过去他揍成猪头,杜雪衣拦住了我。
 "我要带二哥走。"果然是朋友,一丘之猡。
 "休想。"
 我和冷越吵了起来。在我大义凛然地感化下(其实是威胁),杜雪衣弃暗投明,站到了正义的一边(当然是我这边)。二哥却说他不想走,冷越本来疾言厉色,一听之下,马上眉开眼笑,还留我们住几天。我当然要住下来,不让他再欺负二哥。我气呼呼地骂他,他只笑笑,也不生气。


当晚。 我避过守卫,偷偷去二哥房里。我武功或许不好,轻功可是很高的。一路上都没人发现,哼,还说什麽天下第一庄呢,不过如此。还没到门口,我就听见屋子里有奇怪的声音,好象有人在大口喘气。从窗缝往里一看,我顿时怒火万丈。冷越竟压在二哥身上,手乱摸不说,还不停乱晃,这也罢了,他那麽重,二哥怎麽受的了。


 二哥闭著眼,一脸不适。我正准备推窗而入,冷越发话了:"你心里是不是还想著那个贱人?"
 "你说我什麽都可以,就是别侮辱灵。"二哥冷冷地说,哇,我怎麽从没见过二哥露出这麽有性格的表情。
 "我偏要骂她,贱人贱人......"冷越的脸简直可以狰狞扭曲来形容,二哥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耳光,我差点大声叫起好来。冷越咬牙切齿地拉著二哥头发,我以为他会打二哥时,他忽然温柔地吻著二哥的眼:"就是这双眼......"
  二哥眼里有一刹那的厌恶,随即笑著说:"她,不要你,我,也不会要你,永远。"冷越脸色铁青,身下一用力,血顺著二个大腿滑了下来,我勃然大怒:"王八冷越,防开我二哥。"恰在这时,一人把我拖了往外走。


 回头一看,杜雪衣。
"放开我,我要去救二哥,"我又踢又打,隐约听得二哥也惊惶地叫了起来:"放手,小妹,你没事吧,放手。"二哥的声音带著哭腔,也带著绝望。
 隔了那麽远,还听的见二哥的叫声,我气不打一处来:"杜雪衣,我恨死你了,你快滚滚滚。"
 "小妹,他们的事我们实在无法插手......"我听不懂,也不想懂,干脆回房等哥哥来看我。从小,我不高兴的时候,二哥就会在晚上一个人悄悄来安慰我。还带点小东西,有时是只兔子,有时是个泥人。等到快天亮时,二哥才来。从襟口,我看得见他脖子上的青紫淤痕。二哥肯定不想我问,我就当没看见了。


 这次二哥给了我一个长形小包,里面的东西硬硬的。
 "拿回去供在娘的牌位旁边。"
 "好。"我点头,想著二哥一走就打开来看看。二哥没再说话,只轻轻摸著我的头发:"杜雪衣人不错,我就放心了。"放心?放什麽心?正想问,冷越闯来了。为了不让他再欺负二哥,我天天跟在二哥身边,赶也赶不走,一时也忘了包裹的事。过了一月,冷越不耐烦了,仍过一张纸条:"你大哥姐姐都在那儿,找他们去。"


 "二哥也去。"
二哥想了一会儿:"我就不去了。你回来告诉我。"
 找到大哥我更想哭了,大哥居然迷上一个人,是位美女也罢了,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偏偏是个臭男人。但给我打击最大的还是姐姐,她快嫁人了。我在一旁哭得好不伤心,杜雪衣也不来哄我,只恭恭敬敬地站在大哥的情人面前叫了声:"小师叔好。"我看那个叫左辉的和杜雪衣差不多大嘛,凭什麽叫他师叔。大姐也不闲著,不顾我满脸泪水,数落我不该离家出走,害二哥出来找我遇到冷越弄成那样。到了这里,我突然想起二哥给我的小包,打开一看,竟是块灵位,姐姐吓得脸色都变了。
 一路马不停蹄赶到冷家,得知二哥自杀未遂。我们想带二哥走,冷越死活不放。一直相持不下,就干脆在这里住了下来,就近监视。
 我的心情从此处与低谷中。先说左辉和冷越吧,嫂子二字打死我也叫不出口,更何况二哥是做了人家的嫂子,而非冷越做了我家的媳妇。他们两个跟我是怎麽也对不上眼。你想想身为小妹的我当初可是期盼能有俩儿贤惠温柔漂亮能干的嫂嫂盼了十几年,还想有可爱的侄儿侄女玩,这两者相差多大呀,起码隔著一条河,不,隔著汪洋大海。还有,我突然有事去找哥哥时,他们都会一脸怒意地把我赶出去,简直是欺凌若女子嘛。有几次我也见到了哥哥,脸红得像我爱吃的冰糖葫芦。奇怪,有什麽好脸红的,从小玩到大,他们的裸体我又不是没见过。(後来,在嫂子的强烈要求下,被迫嫁给杜雪衣的我终於明白了)当然,他们也不是十分讨厌。比如说,冷越会常常送我几个大红包,那时我觉得他勉强算个好人。
 我缺钱吗?不不不,有杜钱袋在身边,我怎会缺钱花,只是没人会嫌钱多嘛。再说没有我,他根本不可能遇到我二哥,我顶多是在收谢媒钱。
 再来就是姐姐了。她天天对我碎碎念,说幸亏二哥没死成,反倒和冷越解开了心结,否则一定饶不了我。人家本来不想那麽早嫁的,可姐姐怒冲冲地说:"要不是你,怎麽会还老大老三没小孩,你快点嫁,生几个给我玩。"
 冤枉啊,抗议啊,我承认二哥是我做的媒,大哥可就不关我的事了。奈何长期处於大姐的淫威之下,敢怒不敢言,我委屈地决定,在嫁人前,我要吃糖葫芦吃个够本。唉,侄子侄女没玩到,反倒沦落到没逼嫁,天道不公啊。
  整日没事,大家都闲得发霉。忽然有一天,我想起来问大哥老妈死得早就不说了,可老爹呢?
 大哥哼了一声,他追求什麽剑道,把我们甩了。
 大姐愤愤地扬扬拳头,我才不认识他呢,我要再见他,一定先揍他一顿。
 二哥沈著脸没说什麽。
 呵呵,我怎麽会动手揍老爸呢,力是相互的,揍人手会痛,肯定叫杜雪衣帮我揍了。
 说来也巧,过了两天,我偷出去玩时,在庄外遇见一个探头探脑的人,他打听了我们兄妹的状况以後,吁了口气,欣慰地说:"几个孩子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我看他背著剑,四十多岁的样子,心中一动:"你等一下。"
 我连冷越左辉未来姐夫都带来了,除了二哥不能动手,那人给我们揍的鼻青脸肿。正打得痛快时,他惨叫道:"你们这是干什麽,连你爹的朋友都打?"


一萼红续一梦如是
不知为什么,早就想写后续,可又怕画蛇添足,故事大纲想好很久了,却不知怎么表达,老实说,自己也不甚满意,要是大家觉得行,请多鼓励,要是不好,就算了吧,偶正在打算写有所思的后续,但主角是楚无忧,说起来,偶对这个姓情有独钟(当然不是因为自己网名有个楚字,而是为了以前看过的一本小说,而选了这个姓),他和水无痕,这个,算是一对?另外还有一萼红番外前尘往事没写,是淮王秦少隐的,偶其实粉喜欢他。实在有打广告之嫌,不说了,只想哭,今晚有人要跟偶睡,她睡癖很差,好怕被踢到床下去,可拒绝又不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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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晓岚在世时,泱已是清觉侍读,清觉当然是隐藏真面目,泱一直把他当朋友,尽心助他保住太子之位,清觉却与微意合谋,微意强占泱,泱却为了清觉不敢声张。柳晓岚死后,秦少言隐居不出,太子监国。鸣烟和清觉都......那个。(汗实在说不出来)。泱得知柳晓岚死的真相,趁鸣烟不备杀了他。清觉将他软禁,就从这里开始。


"泱,你为什么不说话?"清觉轻轻抚着柳泱的脸,"你又瘦了。""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泱的表情同样漠然。
"你想死?"清觉的声音忽转严厉,又带着嘲讽,"没那么容易,乖,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来过。"起身一笑,他从容离开。
门一合上,本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柳泱立即跳了起来,冲到窗户边,焦急而渴盼地推开了窗,窗外是一湖碧水,对岸几丛翠竹,一条小径迤俪而出,那是出东宫的路。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走了么?"喃喃自语着。
神色虽无变化,眼中却是浓浓的失望,手指也捏紧了窗棂,他垂下了头。
"泱。"有人在背后叫了一声。
没有回头,仍是期盼地望着路的尽头。强硬的手臂在了腰间,还有紧贴在耳边的轻唤:"泱,你知道我有多恨姓柳的人么?"
秦微意。
太子清觉的心腹,徽王世子。
秦微意在他唇上一吻,低声道:"你真的和兰妃很象么?太子说只要不伤你的脸,怎样都可以。"
抑制不住伤害他的渴望,想把他抱到床上去,泱却猛然睁大了眼,抓紧了窗栏,身体也拒绝地挣扎着。这是从第一次以后就没有的事,秦微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对面走过一队换班的侍卫。他应该
不认识那些人才对。几乎从没见过他这样,愤怒得近乎绝望的眼,明知无望却坚持的挣扎。泱不会
武功,根本不是习武多年的秦微意的对手。坚决地将他拖到床上,随之扑了上去。
没有反抗的猎物,是无法泱用尽力气,认命般闭上了眼,低低念了两个字。情咫如潮之际,他听不清说了什么,只是许久以后,渐渐平静下来时,秦微意发现神智早已模糊的泱居然在笑。守住了最后一点幸福的,满足的笑。
愧疚,就那么涌上了心头,仿佛找借口般:"谁叫你是柳晓岚的儿子,他死了,你......"泱一个字也没听见,他也就不再说了。
离开前,去见了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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