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殇 ————雪星缘宸
雪星缘宸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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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的。"金鱼儿不愿意接受眼前的一切,他喃喃自语地倒退着。
"咦?小颂,你昨天不在家么?"趁老爷爷在和金鱼儿对话,岳欢愉偎在卫星魂的怀里问着一旁的齐颂德。
"是啊。"看着岳欢愉满脸春风幸福的表情,以及颈子上掩不住的吻痕,就知道他们昨晚有多幸福了,齐颂德黯然地回答,"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和附近寺院的清风师傅论禅。"其实,他一开始就没有机会,不是么?默默祝福他就好了。
"论禅啊?好深奥呢。你年纪小小的,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呢?"
"大概是机缘巧合吧。"齐颂德笑笑。
"什么!"一边忽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他们一跳。转过头,发现齐腾云脸涨的通红,"你说你的姨娘叫什么?"
"卫娟。"血缘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在看到齐腾云的时候,其实金鱼儿的心中就有一种很怪的感觉,但因为姨娘说的他是自己灭门的仇人,所以将这种感觉压了下来,可当他再见到齐颂德的时候,那种感觉更是汹涌而来。
当听到"卫娟"这个名字的时候,卫星魂的脑子嗡的一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金鱼儿,"你再说一遍?"
"我姨娘叫卫娟啊。"
"不,不可能的,巧合,一定是巧合!"卫星魂自语着,然后抬起头,"她有什么特征吗?或者说,她有什么饰物?"
"特征?姨娘很漂亮,但她似乎没有什么饰物。"
听金鱼儿这么说,卫星魂提在嗓子眼上的心慢慢放下,看样子真是巧合。
"对了!"金鱼儿像想起什么似的,"姨娘有一个翠玉的斑指!没错,戴在她的右手大拇指上。"[自由自在]
卫星魂眼前一黑,"你确定么?"
"没错,那个翠玉斑指很美,听姨娘说,是她早逝的相公送她的。"
"那斑指上是否有一道裂痕?"卫星魂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了。
"没错,"金鱼儿觉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是当年姨娘给我玩的时候,我不小心摔的。"
"星魂,你怎么了?"突然觉得卫星魂身子一沉,岳欢愉转头一看,却发现他脸色苍白,像是生病一般。
"星魂,你......"齐腾云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明白大半了,看到卫星魂那副样子,心下不忍,"你没事吧?"
"不可能的,不可能是娘的!娘没有道理这么做啊!"卫星魂已经听不到别人的问话,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自己的娘,不认自己,让自己与堂兄决斗,还抢了三叔的孩子,欺骗人家父子相残,她到底想要怎么样?
"星魂,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态的岳欢愉,吓得直摇他的身子。
正当家里所有人为卫星魂的失魂而着急时,厅外传来仆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姑娘、两位姑娘,你们不可以乱闯啊,等我禀报老爷他们啊。"随着仆人的声音,就见一黑一紫两个纤细的人影出现在大厅之内。
"金鱼儿!你没事吧!"黑色的人影冲到金鱼儿的面前,关切的问道。
"你们怎么会来?"金鱼儿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
"我们在客栈等你一晚上,都不见你回来,估计你失败了,所以来救你。"紫色衣服的人随后开口。然后她看到了一旁的卫星魂,"卫公子?"
听到有人叫卫星魂,岳欢愉抬起头来,脸色变了变随即恢复正常,"莫姑娘,你怎么来了?"紫色衣服的少女正是那日见过的莫心兰,岳欢愉对她的记忆可是颇深。
"呃,我是陪朋友来的。"这个令人惊艳的少年她记得,是当初卫星魂牵挂着的人,她还记得因为他的离去,让卫星魂总是在大街上特别注意身着红衣之人,听梅露说,他,好像叫岳欢愉吧?
"你们认识?"一旁黑衣少女冷冷地问着。
"有一面之缘,他是卫公子的朋友。"
岳欢愉怕这个黑衣的少女,没错!他很怕她!她的眼神冷得让人浑身打颤,虽然她很美,但却像是一株罂粟,有绝对的毒性,而且她看自己的眼神里,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杀气?没错,可自己并不认识她啊,又怎么会与她结怨?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的幸福会因为这个女人而失去,不知是什么原因,但这个预感真的好强!令他站立不稳,用力搂住卫星魂的手臂,想以这个来做自己的支撑。
"愉儿?你怎么了?"被岳欢愉用力一搂,卫星魂回过神来,却发现怀里的小人儿脸色十分难看,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这是他的错觉,一定是的,他们互不相识,怎么会有杀气存在。
"哦。咦?莫姑娘?这位是?"看到和莫心兰一起来的那个黑衣少女,卫星魂感到有些奇怪。
"这位是英......"
"我叫英苏,是金鱼儿的未婚妻。"黑衣少女自我介绍着,在自称"金鱼儿的未婚妻"时,一点也没有羞涩的表情。
"是啊。"莫心兰笑的有点勉强。
"你在说什么啊?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啊?"在听到这个后,金鱼儿反而受不了的大叫。
"怎么,你不承认吗?还是你受不了自己老婆比自己聪明?"英苏秀丽的眉毛一挑。
"我才不会娶你,你别妄想了。我要娶的是温柔娴慧的女人,才不会像你这么牙尖嘴利!"金鱼儿的脸居然红了。
"你娶了我,我就会温柔娴慧了。"英苏毫不在意金鱼儿的打击,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你你你......"金鱼儿气得说不出话来,"天哪,谁来教教这个女人什么叫害羞啊!"
"金鱼儿,终于有第二个可以制得住你的人了!"岳欢愉笑看眼前的闹剧。
"哦?那第一个是谁?"一旁的齐颂德好奇地问。
"我啊!"耸耸挺直的小鼻子,岳欢愉开心地笑着说。
"别瞎说。"卫星魂拍拍他的小脑袋。
"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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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们是这样认识的啊。"齐腾云点头。大家坐下来,一起谈着事情,方才发生的事情似乎都被抛在脑后了。
"对啊,因为我当时被一群无赖给缠住了,幸亏有金鱼儿帮忙呢。"
"那你没受伤吧?"卫星魂担心地问,他的宝贝居然遇上了这种事,还好遇到了金鱼儿。[自由自在]
"没有啊,不过,我好可怜呢,一路上都是一个人打理自己。"一想到自己是因为什么才和卫星魂他们分开,岳欢愉就故意夸大其辞地将自己的处境说得不能再糟了,没错,他就是想让卫星魂内疚,谁让他当时为了莫心兰而说自己。
"对不起,愉儿,都是我不好。"卫星魂果然内疚地抱抱怀里的小人儿却没发现小人儿低垂着的脸上有着得意的笑容。
"哼,一个男人家出门在外,还要别人照顾,丢人!"一个冷冷的声音让大家脸色一变。
"你在说什么啊!不会说就闭嘴!"金鱼儿瞪了英苏一眼。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嘛?"虽然这么说,但英苏仍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对不起,她就是这么不会说话。"
"没什么。"虽然岳欢愉嘴里这么说,但他心里也是不太舒服,这个女人到底和自己有什么仇呢?自己真没什么印象见过她。
"爷爷,三叔,星魂打算三天后起程到玉绣宫。"卫星魂开口。
"什么?这么快?再多住几天嘛,你奶奶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
"不了,这件事我一定要先回去问清楚才行,不然的话,放在心里总是不舒服。"卫星魂坚定地说,"还望爷爷三叔能体谅。"他一定要回宫问清楚,娘到底想要做什么?
"好,我跟你一起去。"金鱼儿也插话。
"歌儿,你也要走吗?"齐腾云一脸的不舍,这个儿子他才寻回,就又要离开了。
"呃......爹,爷爷,"还真不习惯,"我也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放心,事情一结束,我们就会马上回来的。"
"你们......唉,算了,我知道说什么都留不住你们了,好吧,那你们要早去早回,一切小心为上知道吗?"
"知道了。"
枫庄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处处都是枫树,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是兄弟,有点好笑哦。原本以为自己爱的是金鱼儿,在失去他的消息的时候伤心不已,在寻到他时的心情真的很喜悦,在看到他身边有了英苏之后很难过,但却在不知不觉之中想到的是那个温文尔雅的人,脑海里烙印下的是那抹雪白的身影,而在再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欣喜若狂的感觉那激动的心情,竟比当初与金鱼儿重逢更甚之!想来,自己真正爱的人是他吧?可,已经晚了么?他身边已经有了那个枫红的人儿,他那温柔似水的神情是为了那个人,他的怀里只能容纳那个人,他的感情已经全都给了那个人了吧?在这男风渐盛的朝代,他们的感情看样子已经被家人所接受了,她,这次又晚了一步么......
"你很失落么?"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吓了她一跳。
"英苏?"一路之上,她都对自己十分的冷漠,这次居然会主动找自己说话?
"看得出来,你其实真正喜欢的是卫星魂对不对?"黑衣的英苏就像是一个幽灵,一声不响地出现。
"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双精明的眼睛真的很令人害怕,令人不愿面对。
"那又怎么样?他们之间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喜欢就要不择手段去取得,我帮你。"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有结果。"
"因为我要帮你得到卫星魂。"
"你为什么会......"
"会帮你是吗?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不想你再对金鱼儿抱有幻想,也不想金鱼儿再对你有什么感情。"她说得很坦白,一点儿也不掩饰,但最重要的理由是--她要让岳欢愉生不如死,她要让岳欢愉痛苦一生!
"愉儿?愉儿,你怎么了?"发现怔忡住的岳欢愉,卫星魂轻轻摇了摇他。
"啊?没什么,只是突然一阵心悸罢了。"说罢,岳欢愉趴在床上继续享受着卫星魂的按摩服务,"星魂,再次见到莫姑娘有什么感觉没有?"
"感觉?没有啊?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卫星魂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可是你的老朋友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酸气。
"哦......"原来是有人......,"愉儿你吃醋啊?"卫星魂的脸上带着笑。
"哪有,我只是随便问问。"嘴硬的小人儿才不会承认。
"傻愉儿,我爱的人是你,时时刻刻牵挂的人也是你,莫姑娘只是在江湖的普通朋友而已。"将岳欢愉抱在怀里,卫星魂认真地说。
"真的吗?"
"我有骗过你吗?"[自由自在]
"好了!我当然是相信你,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都被你吃了,你要负责才对。"岳欢愉脸上的笑意终于忍不住地露了出来。
"小家伙,居然开我的玩笑!"卫星魂开始搔他的痒,不知何时发现,愉儿非常怕人呵痒,所以他平时和他笑闹时会用到这招。
"哈哈哈哈......"岳欢愉笑着躲避,却躲不开,"对不起嘛,星魂,求求你不要了!"
"愉儿,我爱你,永远都不要质疑这点!"深情地吻住那朵笑靥,卫星魂表白着自己的心意。
9
如果当年他得知自己的身世后便不再追究,那现在的结果应该不是这样吧?如果当年他在枫庄能听三叔的话不去玉绣宫找娘,那现在的情境也必定大不相同吧?如果他没有被娘的眼泪所惑而放松戒备,那他就不必做那样的选择吧?如果他......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如果,只是假设,而今的现实是他不得不面对的。
"冰凌掌吗?"
"不错,那是娘最拿手的绝技,但只适合女子修练,所以她并没有教我。"
"那中了那种掌不是很惨吗?一定很冷。"岳欢愉揪了揪身上的火狐大衣,把自己裹成一个红色的小包子,才刚刚十一月,这里就这么冷了。他最怕冷了,每年在家里早早的就升起了火炉。
"对啊,而且掌中的寒毒只有娘才能解开,我曾经见过中了娘这种掌毒的人被活活冻死。"
"谁说只有你娘的解药能解啊,我也可以啊。"岳欢愉得意洋洋地仰着小脑袋。此刻他们两个正在客栈的房间里,本来是每人一间,但是他却来了一句"我要和星魂一起",大家都不愿意拂逆他的心意,所以这间房里就住了两个人。
"什么?"
"很简单啊,最主要有火参就可以了,再加上其他的一些辅佐药材就能解啊。"
"你怎么会知道的?"连他娘都没有告诉他解药的方子。
"你忘了我曾经说过吗?我的师公是‘鬼谷神医'呢,世上有什么毒是他解不了,有什么病是他治不了的?四姐继承了他的‘鬼谷演练',而我就学了他的医术啊。"
"可是我有见服过火参的人,可他们的死状更惨啊。"搂着那个小人儿,卫星魂提出疑问。
"那是他们笨嘛,火参是大热之物,本就是针对冰凌掌的寒毒,但是它的药性太烈,反而会伤了人身,举个例子来说吧,一个冻僵了的人,咱们从来都是先用凉水,最好是雪水给他擦洗是为什么?不就是怕一上来就用热水反而对他不好吗?药性也一样啊,所以药引必须用至阴的东西才行。"
"用什么呢?"抱着这个"小包子"卫星魂又问。
"师公书上写要用‘处子之血'。因为那个是至阴之物。"
"那岂不是要让一个姑娘的清白......"卫星魂皱眉。
"去!乱想什么?谁说要做那种事啊?那血只要划破手腕接小半碗就好啊,最多那女子只是失去些血液而已嘛。"岳欢愉瞪着抱着自己的人,"你脑子里为什么总想这个啊。"[自由自在]
"我没有啦,只是最直接的反应而已啊,江湖上的解药千奇百怪,但好多一说是处子之血,就是指......"
"哼,其实好多都不必啊,师公说了,那其实是有些女人想赖给别人,或者是有些男人想占人家便宜才这么说的,中的是毒,又不是春药,干么要阴阳调合啊?对了!"像想起什么,岳欢愉一把搂着卫星魂的脖子盯着他的眼睛,"你以后绝对不可以打着救人的幌子去做这个事!"
"傻愉儿,除了你,我谁都不会碰的。"卫星魂看着自己怀里的小醋罐,温和地笑着。
"那就好,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是一辈子哦。"岳欢愉将"一辈子"三个字咬得很重。
"不会的,如果那样做了,就是伤害了你,我也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万万没想到,当年为了安抚心爱之人的一句话,却一语成谶!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伤重醒来之时,怀里抱着的不是那个爱笑的人儿,却是莫心兰,而那个火红的人儿却在那时不知身在何处。
"心兰姑娘为了给你解毒,已经失去了处子之身。"英苏,那个黑衣的女子这样对刚刚醒来的自己说道。刹时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劈得他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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