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谈情说爱序章)
推开搭在身上的手臂,男人坐了起来。房间了的窗帘非常的薄,外面的光会隐约的射进来,依靠微弱的光线男人摸到了床头的香烟,优雅的点燃。
"几点了?"声音来自于身旁的年轻侗体。
"两点三十,"男人点了一下香烟,用手轻轻抚摩小翼的头发,"再睡一会儿?"
房间里弥漫的情色味道让他的声音带有了说不出的性感,普通的言语也变成了诱惑。
"不了,醒了就睡不着了。"小翼爬了起来,将缠在身上的被单卷到了一边,慵懒的倚上床头。
男人和小翼是在"--"夜总会认识的,男人坐了离舞台最近的位置,小翼的出场让观众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而男人几乎在和小翼目光相对的那一刻就可以确定,眼前这个艳光四射的领舞女人是和自己同性。
接下来就是例行程序,交谈,然后带上床。
不化妆的小翼是个十分清秀的男孩子,185的身高,细实精练的骨架和身材,柔软微翘的短发,紧闭的薄唇,小麦色的肌肤,大大咧咧的举止,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十成十的男人。
他喜欢收集烟盒,一个一个的将他们放到一块顶在墙上的木版上,久儿久之木版被压了一道大大的弧度。
男人把刚刚抽完的香烟放到了一堆烟盒之上,"我看总有一天会这扳子会段。"
"烟盒才几两啊~"
"什么东西也不好压力太大嘛,"男人把小翼搂了过来,"睡不着我给你讲故事如何啊?"
"好啊,"小翼懒散的趴上男人的腰,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味道。
在深吸了一口手的香烟后,"我的初恋是个男孩子。"
"哦,同志一般都是天生的。"小翼抬了一下眼皮。
"呵呵,"男人连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奚落,"只不过那时候我还是个标准的小女生呢~"
"你,开玩笑吧。"
感觉到小翼的僵硬,他身手拦上小翼的腰,"要知道,做变性手术并不容易,首先要以异性的身份生活3年,还要有本科以上的学历和固定收入,要做大量的心理测试,另外最重要的就是要花费为数不少的金钱--"
小翼的心难以抑制的骚动起来,对于着爆发性的表白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察觉到小翼越来越明显的异样,男人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抱歉,伤到你了--"
"不,我--"在还没有从自己和一个变性人上床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的小翼而言,现在他的头脑里只有一片混乱,只好僵在了那里。
对于小翼话语中的梅涩男人抱以微笑,"谢谢你,谢谢你没有对我大声咆哮。"但是当他试图靠近小翼吻他时,小翼下意识的逃开了,然后男人只是恢复了原有的靠背姿势,再次发出叹息,"明天我就要走了,"针对小翼以目光示意的询问,他平淡的回答,"去国外进修,但是可能不会回来了。"
昏暗的房间里由于男人的话语而染上了一丝离别的伤感,他低垂于床沿的胳膊是那样的无力,只有他手中乎明乎灭的香烟在昭示着主人的生机。他吸烟的姿势很美,可以让人充分的感觉到眼前人的良好修养和高尚气质。
男人带给小翼的无奈和深深落寞让他决定仔细聆听,"不是有是要说吗?"
对小翼的开口男人报以温柔目光,"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叫许正是个相貌英俊,文体全能的男生。他和小绒是我初中时最好的两个朋友。
在上初中的时候我并不是十分的出众,我不善言辞,不懂交际,长的也不好看,而且傻傻的相信别人说的每句话。
记得有一次班里一个男同学拿了一个乳白色的气球来,我就问他你在哪里买的啊?多少钱啊?他笑着说你喜欢就给你一个啊,我说我妈妈说了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他笑的很贼,但我并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许正就坐在傍边,可是他什么也没说。有时候我会忽然想起初中时候的事,感觉如果当时我就可以察觉他的态度的话,我以后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许正什么事情都告诉我,包括他睡觉时是不是穿内衣和他的女朋友中有几个处女。"香烟缓缓的从男人的鼻腔中飘溢出来,弥散于空中,"只是那个时候我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直到我上大学以前,我都以为我,小绒,许正会是永远最好的朋友。"
小翼的视线轻轻的靠了过来,一语不发。
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发现了在小绒望着许正的眼中那若有若无的淡淡情意。我了解她,但是她并不了解我,我和她都不是坦白面对感情的人,只是她不会隐藏而已。所以在以后和许正相会的日子里,在交谈中了无痕迹的推波助澜成了我每次的必修课。
我希望我的朋友可以幸福,我以为他们幸福和我幸福是一样的。
这种微妙的平和崩溃于黑色7月的夏天。那个时候还没有放榜,在和小绒见面以前,我去许正家给他送一点东西。距离上一次见他已经有一年了,在寒暄之后,许正用水浇灭了烟头,面色认真的问我,"小绒是不是喜欢我?"
当时我的眼睛不知道该望向哪里,但无论如何也无法面对他直视过来的目光,最后只好干涩的挤出了几个字,"我,我不知道。"
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我以为你和小绒无话不谈呢!"
我干笑了一下,心里充满了不知道是高兴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的感情.
后来我就把许正的询问告诉了小绒,她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然后表情认真的对我说。"我会出卖你。"
"随便。"我转过头去避看了她的目光,"我有什么好买的。"
我并没有意识到她说的话的真正后果,我以为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真是女人味十足啊。"小翼的哼了一声。
男人点点头,"我和你同一看法。"
后来我考上了和许正相同的大学,不过很巧的是,虽然我们和小绒在一个城市里。
因为学校和院系的关系,小绒和许正比我早到了几天去了那个城市。我到学校的时候宿舍里还没有安装电话,当我从小绒那里要到电话,在小买部里满怀激动的告诉许正我来了的时候,他回我的话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大到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到,我当时的尴尬,和周围人的目光,真是仍人印象深刻。
"再以后事情就比较简单了,我不知道为什么遭到了许正的厌恶,厌恶到同学会上不看对方一眼的程度。和小绒的话题越来越少,沉默越来越多。最后终于切断了联系,而当我再次有了他们的消息的时候,手里拿的是他们的结婚请贴了。"
男人的声音低低的,仿佛每说一句就有氧气从肺里流出来,小翼抬头看着他埋在阴影中的侧脸,"你没有问过小绒为什么吗?"
"没有,"他闭上了眼睛,"也许我害怕自己被当面的否定吧。"
小翼怔怔看着这只被人抛弃的大狗,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所以你就去当男人了?"
"怎么说呢?"他掐灭了香烟,"用心理医生的话说,真正的原因是来源于我并不平静的成长生活吧。"
从我记事以来我就和母亲一起生活了,关于父母离婚的家庭背景我从不隐瞒,只要别人呢问,我就会大大方方的告诉他,我的父母离婚了,我跟着母亲。这时听众的眼睛里时常会流露出同情和怜悯,然后再拍拍我的肩膀说,"你真是个坚强的孩子。"
对于这些我只是轻蔑一笑。我并不认为我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明白父母离婚的原因,是在我看的懂离婚协议书那一年。父母离婚时为诉讼离婚,原告是母亲,当时我3岁,离异前双方分居3年。在协议书上表明所以的家产都留给了那个男人,母亲只保留了我。
看来父母分开的原因是因为我是女孩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我的悲惨命运就决定了。这个结论在得到了母亲的证实后,我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十分平静。
母亲是个坚强名理的人,现在所有的她言语中的自嘲和挖苦都得知了原因。
"那种人根本不叫男人。"小翼愤愤的发表意见。
"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男人给了小翼一个感谢的微笑,"但是我还是无法对母亲的脆弱和无助视而不见。"
母亲用尽了力量也无法在我小的时候改变家里的窘迫现状,她总是不断的安慰我和自己说坚持一下就好了,最难的已经过来了。可是我时常在想,究竟要坚持到什么时候呢?一年又一年,总是没有变化。
如果我是男人,现在的生活是不是就会不同?
如果我是男人,我是不是就可以给母亲一个保障的生活?
如果我是男人,我随便就可以逃离被抛弃的命运?
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在我还没有注意的时候,衣柜里就只有男装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变成--"
"确定这个想法是在18岁的时候,成为男人是在3年之后。"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20那年,母亲去世了。手术的资金就是母亲的保险金和赔偿金。"
"对不起-"小翼别过了头,他无法面对男人眼中的哀伤。
"你不需要道歉,"他轻轻的把小翼抱在怀里,这次小翼没有逃开,"这并不是你能决定的事,因为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事,实在太少了。"
是我签下的母亲手术的保证书的,可是母亲在诶送进手术室后,就再也没有活着见到我。母亲因为医务人员的失误命丧黄泉,为此我得到了一笔为数不少的赔偿。就在我痛恨着多少钱也换不来母亲的生命的时候,那个男人出现了。他要求我以女儿的身份向他支付赡养费,并且要求在赔偿金中分一杯羹。
我是法律专业毕业的,当然不可能给他任何一丝机会,在狡倒他所以的理由后,我看着他那肥猪一般的身体蜷缩在地上,头如捣蒜的向我恳求,告诉我他的孩子失业了,他的老婆跑了,他又没有劳保,现在没有任何收入来源了,如果我不管他他就只有饿死街头了。我没有再开口说任何一个字,我默默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起身离去,在走的时候我清楚的听到背后有人在喊,你这个没良心的!他是你父亲!真冷血!
在我回过头去的一刻,一切的声音都停止了,包括那个男人不停磕头的咚咚声,我相信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我的冰冷视线和无情表情,那时我只有一个想法,我要离开这里,我要换一种人生。
"然后我决定实现我一直以来的想法。"男人脸上平静的表情像在诉说别人的事情,"我查了相关的资料,用尽一切方法满足了条件,终于达到了目的,我走出院门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重生的一般。"
"那你应该喜欢女人才对吧!"小翼皱起眉头。
"是啊,一开始我也这样想,"男人向小翼挤了挤眼,"我可不想接变种又变态,所以我结了一次婚。"
"什么!!!"当小翼反映过自己失态的时候,男人已经笑弯了腰,他用脸轻轻蹭着他的头发,"小翼真可爱啊~~"
"说清楚!"小翼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她是个好女人,"男人重新把小翼拥进怀了,"只是我没这个福气吧--"
芳华是个恬静的女人,她温柔又善解人意,长的非常之美,是我以前公司的同事。
我们的相识过程就像千篇一律的肥皂剧,我是新进的同事,她正好是同一部门的主管,她手把手的教我各种事情,包口工作上的和人事上的,还有生活上的。她就像姐姐一样引领着我在着翻腾的人世中打拼,我惊叹于她的完美,终于迸发出了火花。
可是我不知道这是爱情的?还是友情的?
芳华是在一家有名的意大利餐厅里向我求婚的,那天她穿着一件性感的黑色晚礼服,盘起了她高贵的长发,脸上施了略浓的彩妆,美丽到让我忘记了她的年龄。
餐桌上的菜品都是我最爱吃的,可是我的目光却被眼前这位崇敬的美人深深吸引。她有一双弹钢琴的美手,由于长之间的练习,她的手指肚被压的扁平,但这都无损于她的魅力。
当她用她的纤纤玉手举起盛满晶莹液体的酒杯,将它缓缓的停于我俩视线之间,对我说,"结婚好吗?"我的嘴竟然合不拢了。
我无法透过酒杯看到她的眼睛,我只能凝视那吐气若兰的红唇,然后我茫然的碰杯,点头,接吻。
"相当的浪漫嘛!"小翼的心理清楚的写在脸上。
"你喜欢有机会我带你去啊?"男人像哄小猫一样的搔搔他的头。
"不用,我还吃的起。"小翼咧了咧嘴,"继续。"
芳华和我结婚的时候她已经32岁了,而就在所有人诧异我是如何摘得这朵高岭之花时,她向我坦白了一个秘密。
芳华小的时候曾遭人强暴,她希望过无性婚姻。她是因为我的温淳和善良挑上我的,而不是因为爱。对于一个背负过多压力的女人而言,她需要一个家。
我爽快的答应了,在告诉她我爱的是你的一切的时候我的心里也在想,也许这是最适合我的生存方式了。彼此需要的婚姻,远比爱来的牢固。
而且我始终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可以拥抱女人。
结婚之后芳华对我非常好,她无微不至,从不乱发脾气,而且时时注意我的感受。我想她可能是觉者亏我很多吧,可我又和常不是呢?有时候我甚至想和她坦白一切,告诉她她的幸福并不在我这里,可是又惧怕丢失掉这个温暖平静的避风港。对她的亏意常常不自觉的表现出来,而这些都让我们过的相如雨漠。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芳华可是似有似无的提起她很喜欢小孩,或者年龄大生孩子很危险之类的话题。
"那你怎么办啊?"小翼的神情也紧张起来。
"我能怎么办?"男人摊看双手,"你知道我不可能给她,除非自己生。"
"啊---!!!"这次小翼带来了比上次更大的尖叫和更加夸张的表情。
"合上你的嘴巴,"男人戳了错小翼的下巴,"我只是在手术前冷冻保存了我的卵子而已,条件满足的话,我就可以让拥有我血源关系的人来到世上。"
小翼的身体瘫软下来,"原来如此。"
"当然,人工受精芳华也知道。"
大概是一年以后吧,房间里弥漫的不再是舒适的平静,而是不断的激烈的争吵。因为我心中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我一直在忍耐,直到有一天我忍无可忍。
那天晚上芳华重重的将结婚照摔在地上,咆哮着对我说,"你是不是不能生啊!"
我一下子楞在了那里,然后是笑,接着是大笑。在芳华意识到的举动静下来用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望着我时,我一字一句的告诉她,"你现在才知道啊,我是个变性人,根本就不能生。"
芳华的力气瞬间被抽干了,我看到那个美丽的女人扑冬的瘫倒在地上,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疯狂的摇着头说,"我不信!我不相信!你骗我!假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