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能引出万物之灵潜藏的力量,他诧异又惊喜。
她脚踏冰莲,眸底流转着狡黠的夺目光芒,唇角扬着自信得意的璀璨笑容,神采飞扬的神态比她艳丽的脸容更让人沉沦,墨渊的心狠狠一跳,柔情的悸动渐生。
桃蓁施法欲往岩浆洞口,墨渊突而跃上仅能一人站着的冰莲上,桃蓁只觉突而眼前一黑,脚下冰莲不稳地摇摇欲坠,不一会她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他双手搂紧她的腰肢止住这摇晃。
“定心凝神。”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在桃蓁耳旁响起。
桃蓁瞪着他带着浅淡笑容的脸,磨牙:“这冰莲仅能站一人,您修为高深莫测,何须靠它来护身。”
“既然有它防身,为何浪费不用?”墨渊一脸无辜不解的神情瞧着她,桃蓁只想撕他厚颜无耻的脸,可惜现在不能动手,因为仅桃蓁的修为是难以支撑二人,现在也是靠墨渊在引导着冰莲往岩浆洞口平稳飞去。
他们二人置于洞口正上方,桃蓁不再理会墨渊,全神贯注地垂头察看山洞里的情况,岩浆翻涌奔腾,生出一阵阵火焰,要是不慎掉下去定是死无全尸。桃蓁不禁抓紧墨渊的衣袖,找点安全感,墨渊反手攥紧她的手好让她定下心来。
桃蓁任由他握住手,她心想有个战神在临危时救救也是一种运气,虽说墨渊不一定会救她,她就赌一把。
他们二人保持这亲密的姿势足足三个时辰,墨渊唇角笑意温柔地拥着她,眼神全在她身上,很是惬意满足。桃蓁就没他这么悠哉,她满头大汗,强撑着眼细细观察山洞下的情况。
用了三个时辰她算是得到些许有用的线索,这洞里的岩浆翻滚半个时辰,便会有一刻岩浆尽退,能清楚看见火炎草生在岩石的夹缝中。只能用这一刻来摘火炎草,用她现在的修为去取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炽烈山的岩浆就仅仅比红莲业火差一些罢了,她还是先回昆仑墟细细做准备。
“你想要那株草?”墨渊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岩浆洞里。
简单一句话,便足以让桃蓁眸一眯,想起他曾经说她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他逼她跪下的一幕涌出眼前,她挺直腰背看他,眼底带着讽刺,说:
“这株火炎草是野生野养,我要取它就取它,应该不算不问自取是为盗也吧?墨渊上神大人何必……喂,墨渊!”
桃蓁话未说完,只见眼前的男子对她浅笑,便毫不畏惧地纵身跳下岩浆洞里,她慌张地去抓住他的衣襟,丝滑的绸缎在她掌间滑下去,她什么都无法捉住。
“墨渊,墨渊,你给我上来!”她慌张失措地往下怒吼着。
洞里的岩浆褪去,墨渊只有一刻是平安的,见他修长的身影在火红的岩石上跳跃,快要能摘取火炎草时,熔浆里冒出了一只长相凶狠的妖兽与他搏斗。
桃蓁整颗心都提起来,忧心地呐喊,带着丝丝恳求。
“墨渊,上来啊,上来啊,墨渊,快没时间了!”
也不知他是否听见,还是恍若未闻,继续与妖兽拼死搏斗,一刻的时间很快就结束,岩浆从洞底喷涌而上,桃蓁只看见滚烫翻腾着火焰的岩浆将墨渊整个人都笼罩住了,她视线除了赤红的岩浆便什么都看不到。
桃蓁害怕得手抖,她虽然讨厌墨渊,但从未想要他死啊。在桃蓁陷入内疚状态时,岩浆里蓦然跃出一个眉目俊逸的男子,发髻凌乱,白衣被烧毁的七零八落,一身狼狈地站在桃蓁面前。
墨渊将护在怀中的火炎草拿出,紧攥着的火炎草递给她,目光还是那般深邃,只是此时多了一缕缕火光流转,深深地凝望着桃蓁,小心翼翼地哄道:
“莫要再气了,可好?”
桃蓁心神一震,她知他指的是打断她双腿跪下的事情,桃蓁怔怔地看着身体到处被灼伤的墨渊,她双手紧捏,沉声:
“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一更,师父开始为他的错而百般哄着了,追妻宠妻之路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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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墨渊将护在怀中的火炎草拿出,紧攥着的火炎草递给她,目光还是那般深邃,只是此时多了一缕缕火光流转,深深地凝望着桃蓁,小心翼翼地哄道:
“莫要再气了,可好?”
桃蓁心神一震,她知他指的是打断她双腿跪下的事情,桃蓁怔怔地看着身体到处被灼伤的墨渊,她双手紧捏,沉声:
“不好。”
墨渊眼底掠过丝丝苦涩,勉强一笑道:“是吗?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儿为好。”
他将火炎草塞在她手里后,便环着她飞离这炎热的炽烈山,在他怀中的桃蓁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烤焦的味道与丝丝血腥味。
墨渊带着她来到山林间,便放下她,表情绷紧,声音确是温和地说:“你往前直走一天便能找到回昆仑墟的路。”
桃蓁盯着他泛白的脸色,手不禁捏紧着手中的火炎草,闭闭眼下了个主意便转身走,走了好几步,并没有察觉身后有脚步声跟上,便侧头双手环胸轻快地逗他:
“喂,还不赶快跟上来,我耐心有限!”
墨渊懵了,不明所以她站在不远处对他笑靥如花,久久地,他才恍然她这是不再生他的气了。
这个释然的轻快笑容就是最好的证据,墨渊不禁回之一个温润的笑容,如冰雪初融,大地回春般生机暖人。
桃蓁不禁看呆了,他竟也有这般温情的时候,真是稀奇呢!
夜明星稀,山间翠林,木屋里。
墨渊在木榻上凝神打坐疗伤,旁边木桌摆满了形色各异的草药,桃蓁眉眼专注地捣药。
用尽上等草药来研磨药的桃蓁,心里心疼得要死了,脸色不太和善地走到墨渊身前,踢踢木榻示意他睁眼。
“喂,脱衣服。”
墨渊平日清冷含冰的双目目陡然睁开,满是诧异又尴尬地盯着眼前面色不善的女子。
桃蓁难得见他困窘,不禁恶劣地笑了,伸手若有似无地去轻拉他的衣裳,轻佻地说:“该不会想让我帮你一件一件地脱?”
墨渊窘迫地往后挪,逃离那双纤细又调皮的手指,瞧向她手中的药心中便猜出她的意思,不自然地咳嗽几声道:“药我自己涂便好,不劳烦你了。”
“你懂变长手臂的法术?”桃蓁问。
“没有这样的法术。”
桃蓁双手环胸笑道:“那您老打算怎么伸长手臂涂背后的伤口?莫非你……”
“你来帮我。”墨渊急急打断她的话,感觉她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话说出来。
“乖乖不就好了吗。快点把衣服脱了,害什么羞啊,都这么大年纪。”桃蓁挪到他身后坐着,嫌弃地催促他。
墨渊没有想过,他也有一日被人这般嫌弃还要被逼脱衣裳,他耳尖泛红,磨蹭一会才把衣服脱下,他背部狰狞的烧伤露出来,看得桃蓁一阵心惊。
被烫伤的肌肤,血肉模糊,整个宽厚的背部找不到一块完好无损的地方,桃蓁抿唇轻柔地用指腹粘着药草涂上伤口。
“我这草药可珍贵了,平日不舍得用的草药都砸在里面,你说一株火炎草用我这么多药来换,哪里值得,都怪你莽撞跳下去……”
墨渊听出她话语中的抖动,不禁往旁侧身握住她的手,心疼又欣喜地瞧着她微红的眼眶。
“我没事,这点伤对我来说只是小伤。”墨渊没有撒谎,对于曾经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他来说,这点伤真不算什么。
桃蓁一听,笑容甜美可人,梨涡浅浅,“既然这样,那我就给您擦点腐肉草,如何。”
“莫要闹了,你知我非这个意思。”墨渊拉住她想要去拿腐肉草的手,这女子怎么笑容甜美,说出的话就这么恶毒呢。
“好在你没有什么大碍,不然我会被天族追杀到天涯海角,你跳下去的时候我已经做好日后亡命天涯的准备。”
桃蓁继续用药小心地涂在他的伤口上,继续说着:“这岩浆非红莲业火,擦了我这药,痊愈后不会留下伤疤的。不然你日后的妻子可怨我了,给她夫君一身疤痕。”
“她不会怨的。”墨渊唇勾,说着。
“挺自信的嘛,看来未来战神夫人是个人才啊。”桃蓁心想谁嫁他倒八辈子的霉,有这么一个老是板着脸训斥人,动不动就罚的夫君。
墨渊眼中笑意更深,继续听着她夹枪带棒的唠叨,真想不到她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替他整个背部擦好药的桃蓁,往前挪到他的正前方擦擦前面的伤口,墨渊羞窘地拿过她手中的药。
“前面我自己来便可。”
“随便你。”桃蓁随意坐一边,细细看他前面的伤势如何,他健硕的上身练了七块腹肌,曾经在战场上留下的伤疤在他没有任何赘肉的身材上只是增添了些霸气。
墨渊被她灼热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她一个女儿家这般瞧着一个男子着实不妥,刚想开口就被她打断。
“这伤疤是我五百年前留下的?”桃蓁伸手轻触他肩膀处的一个刀疤,指尖能感受他身体轻颤一下。
墨渊斜眼看向伤疤,这疤痕确实是她所留下的,现在他看着她纤细白嫩的手指在伤疤上来回轻触,心尖犹如被柔软的羽毛来回撩过,痒入心扉却无法挠的难耐。
桃蓁没发现他的脸红心跳,她心想既然要与他不再相欠,这伤疤还在他身上就有点碍眼。
“要不我给您弄点雪花膏祛掉这块疤?”桃蓁抬眼问。
墨渊眉头一皱,把衣服赶紧拉上,沉声:“没有这个必要。”
“不要就不要,板什么脸。”桃蓁收回手,不满地嘀咕着走到桌面收拾上面用剩的药草。
她收拾药,墨渊在穿衣,他穿好后优雅地走到门前,双手握在身后,严肃着一张脸仰望天色。
久久地,他才侧身瞥向在收拾的少女,不禁眉眼温和对她伸出手掌,说道:
“桃蓁,我们回昆仑墟。”
桃蓁看向他,或许夜色太醉人,月色的光辉洒在他身上竟如神袛,不对,他本来就是仙风道骨的上神,只是此时此刻的他对她温柔如月色,让她不禁回想这段日子。
本来,在桃蓁心里墨渊只不过是个得罪过她伤害过她的上神,报复后就成了可有可无的昆仑墟主人,但今日,在他跳下岩浆洞里替她取药草时,她才开始认真地去看待这个内敛深沉的男子。
他待她,其实回想起来也不算太坏。
“打断我腿的事情,纵使你今日为我跳下岩浆洞,也不足以让我原谅你。”
“日后我绝不伤你。”墨渊认真地许诺。
他突然许诺,桃蓁反而觉得他们之间似乎还没熟络到那个地步吧,她尴尬地笑笑道:
“四百九十七年的收留之情与今日为我所取的火炎草,来抵消伤我之事,可好?”
“好。”墨渊立马应了。
桃蓁是认真地回想过,在昆仑墟对她倾囊授业,虽是严厉了些,又针对她,但严师出高徒,算起来也算是半个师父。既然如此,她从今往后打从心底开始将他待为自己的师父又有何难。
想至此的桃蓁豁然开朗,唇角漾起甜美真诚的笑容。
桃蓁仰着头看他,细诉道:“虽然你这人古板些,又小气肚量与阴晴不定,但看在你勇于认错的份上,我们以后和睦共处吧。”
她惊艳一笑,在墨渊眼底是桃花遍开的绚烂艳丽,他痴痴地瞧向她,再重复一遍。
“桃蓁,我们回昆仑墟。”
“好。”
桃蓁去握住他伸过来的宽厚手掌,双手紧握,在夜色中双双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哟,愚人节快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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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龙气盛然的昆仑墟,后山的桃花纷飞,树下放置着雕刻桃花纹路的桌椅,花纹精致繁杂,看出雕刻人的用心与手工细腻。
明眸皓齿的女子一身绿衣坐在凳子上,白嫩的手指忙活着酿酒,坐在女子对面的丰神俊朗男子,姿势优雅,手捧着书籍阅读。
“莫要再酿了,酒窖与树下埋着的酒够你喝百年。”墨渊放下书籍,温和地凝着桃蓁。
“上神大人,这酒放越久越香醇。真搞不懂不懂品酒的你怎么和折颜成了朋友的。”桃蓁摇头对他很不满。
“我不是不懂,只是酒伤身伤神,便少喝。”墨渊有耐性地解释。
桃蓁一听,扁唇闷道:“原来你不喜欢喝啊。”
墨渊瞧不得她失落,想要开口说也可以时常喝她酿的酒,就被她眼里恶劣的笑容给噎住了。
“你不喝甚好啊,我该多酿个几百瓶,慢、慢、喝。”她方才只是假装罢了,她现在是恶劣得惹人磨牙。
她的恶劣性子,墨渊只好认命,他继续拿起书籍来看,好挡住他唇角溢出的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