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二人分开行动,白浅去与翼族的人交友,桃蓁便探路。
就这样,他们在翼界过上了些许日子。
这翼界的地方,让桃蓁觉得就是个森林加木屋,回到原始社会活着般。
清晨醒来,打开窗户享受山间鸟鸣本该是件令人舒畅的事情,可桃蓁总是忍不住在窗前发呆。
以往这时候,应该是墨渊强行拉着她练剑练琴,嫌她这不好那不好,然后手把手地亲自指导她,她仗着他不敢对她怎么样,总是偷懒不学。
跑去藏书阁看书,跑去炼丹洞府,他都默默地紧随身后,她不懂的,他解说,她缺的药材,他给!
她闯的祸,他护着。
本以为是师徒之情,他待她的好,她享受着却从未去想过他是以何心情待她千般好。
本以为身为战神的他早已将情爱看淡,心中只有苍生,却忘了他也有七情六欲。
愧疚感涌上,压得她喘不上气。
忽而有点了然白真待她的感情,亦明白他对她说出狠话时的苦楚。
若是做不到以同等的情还给别人,又何必要呢,又何必耽误别人的人生。
更令人凄楚的是,墨渊并非无关紧要之人,是她视为恩师的珍重之人。
要不起他的情,却又不能从此再无牵连。
桃蓁不禁被内疚锁缠,闭上眼干脆滚回床里思过。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日,直到白浅跑来告诉她九师兄令羽绝食并寻短见。
桃蓁才将心中烦躁复杂的情绪给压下,想办法去见令羽。
翌日,她凭借着二皇子离镜的权利,去逛逛翼界的山间丛林。
桃蓁知道身后有翼兵跟着,她唇角轻勾,继续步伐轻盈地逛,见到哪些有用的药草,便摘起来。
走了许久,这里路崎岖与幽深,桃蓁花了些时日也难以能猜出令羽被关在何处,她眸一转,心生一计,拿着些草药回木屋里磨药去。
擎苍或许觉得她是个无关紧要之人,所以门外的翼兵就三个,桃蓁风姿婀娜多姿地走出门外,对他们一笑,就足以让他们神魂颠倒。
“大哥哥们,辛苦了。”
她笑容满面,拿着沾满花香的袖子勾引似地拂在他们脸上。
他们两眼犯晕,意识模糊地继续站在两旁,桃蓁见之,便大摇大摆地离开。
她在丛林里只蜜蜂,喂它吃些她研磨的花粉,让它往这个味道的方向飞去,花粉里面有令羽平日在莲池边练剑沾染上的淡荷清香。
桃蓁跟随着蜜蜂一路走去,走到一处守卫森严的屋子里。
怎么办,这儿进不去。
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不远处她看到了一个红黑衣衫的翼族大皇子离怨,与另一个鱼鳃蓝脸的男子一同走到屋前,不知在细说商量些什么,脸上尽是阴谋诡计。
若她没猜错,那人应该是鲛人族一个地位不低的人,今日出现在此,桃蓁怎么会猜不出来意。
为见在绝食的令羽一面,桃蓁装作一脸柔弱的模样冲了出去。
“大皇子,求你让我见见我师兄。”
她梨花带雨,好生动人,好生我见犹怜。大皇子并非二皇子离镜,在美色前还是有点理智的。
“来人,给我把她带回去看守着。”
桃蓁的目标压根就不是离怨,她一双娇媚的桃花眼看向一旁的鲛人族人。
百般风情的模样,鲛人族的世子无疑是起了色心。
“离怨,这女人我要了。”
“世子,这女子乃是昆仑墟之人……”
“昆仑墟又如何,我看中的女人,管她是谁。”世子狂妄,贪婪的目光看向桃蓁。
“美人,你不是想看你家师兄们,我这就带你去。离怨,你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鲛人族的世子拉着在柔弱反抗的桃蓁进了房间,他布了结界锁上门。
屋里在绝食的令羽,一见桃蓁被个男人拉扯,他强撑着身体去与他拼了。
“放开她,给我放开桃蓁!”
令羽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可惜没法使用仙法,被世子两三下便被踢飞了。
“令羽!”桃蓁忧心一喊。
“美人,让你家师兄看着咱俩快活,美人,你好美啊!”
他步步逼近,嘴脸上的淫邪,让桃蓁看着就恶心。
“你不要过来,走开,走开!”她娇软地喊着。
作者有话要说:
日日期待五一放假~
尽在://.novel
第22章 第 22 章
“你不要过来,走开,走开!”她娇软地喊着。
世子压向桃蓁,伸手抚着她滑腻的脸蛋,桃蓁起了杀意,一双目冷光乍现。
令羽心痛,他爬也要爬过去护着桃蓁,还未等他爬过去,就见桃蓁居然能在翼界施仙法,不知她施的是何仙法,紫色缭绕穿透鲛人族世子的身体。
他整个人倒在地面,晕厥过去。桃蓁想杀了他,可看在他还有点用处,就姑且饶了他。
桃蓁急急地跑过去搀扶起一身伤的令羽,“你怎么这么傻,快把这个吃下去,吃了身体就会好起来。”
令羽不吃,首次抓住她的肩膀,欣慰又庆幸:“好在,好在你没事。若你出事了,师父该怎么办。”
“你出事了,你师父亦会心疼。”桃蓁强行将药丸塞在他最近,捧着他的脸,硬气道:
“令羽,你给我听着,不管你生与死,翼界擎仓都能找到借口与天族一战,到时候你师父定会带兵出战,所以你必须活着,听见没有!”
令羽听了她的话,便把药丸吞下去,桃蓁见他吞了才放心。
“小蓁,我听你的。十七呢,她有没有事?”
“没事,她好得很,你先担心好你自己吧。”
桃蓁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躺下,斜眼瞧见躺在一边的鲛人,甚是苦恼。
“这鲛人,你打算如何处置。”令羽问。
桃蓁不答,直接将她自己的头发弄得凌乱,还撕破她自己的衣衫。
“你这是做甚!”令羽按住她,不让她再撕开,眼睛也不敢往她身上看。
“不做出一副我被欺负的样子,怎么安全走出去。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桃蓁先是踢了几脚躺在地上的鲛人,让他踢令羽,她要踹回来。
踢了好几十下,她才嫌弃地扶着他来离开此处,走到门口处,听到令羽忧心的嘱咐。
“小蓁,事事小心,护着你自己不要受伤。不然,师父定会也跟着你伤。”
令羽很明白,桃蓁在师父心中是何等位置。
“墨渊有你这般为他着想的弟子,是他的福气。”桃蓁对他一笑,便离开了此处。
路上的翼兵倒是没什么疑心,任由她扶着鲛人族世子回他的房里。
桃蓁喂他些药,让他昏昏睡睡三四天。趁天色微暗,便回到自己的木屋里。
白浅见她一身狼狈,吓得半死,不停地追问发生何事,桃蓁只好简言告知。
“小浅,这事绝不能让墨渊知道。”
“好,听你便是。喔,对了,我上回不是与你说过我与二皇子离镜相识成朋友,他与他妹妹胭脂说可以带我们离开此处。”
“甚好。”
桃蓁似乎不惊讶,她照常品着茶水,以白浅这容颜与性子,能让那二人倾心也不奇怪。
反正,就算离镜他们没有办法带他们离开,如今来了翼界这么长时日,在昆仑墟上的上神也该出关了。
“好啦,既然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我们就安心睡个好觉吧,可好?”
“好,我都快困死了。”
桃蓁与白浅和衣便各自躺在床上歇息了,也不知是哪一年开始,白浅坚决不肯与桃蓁同榻而眠,桃蓁也没追问,自己霸占一床也是乐事。
这晚,白浅睡得很是安稳,而桃蓁做了个梦。
梦中白雾缭绕,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她用袖子拂开重重白雾,这地方似乎像昆仑墟。
“桃蓁,桃蓁,桃蓁……”
她听到有人在喊着她的名字,声声哀切婉转,桃蓁顺着声音走过去,她看见墨渊闭眼打坐,嘴里痛苦呢喃着她的名字。
她想走过去,可惜雾越浓,眼前一黑,她便从梦中醒来,她擦擦额角的汗水才起身。
她没多在意梦中之事,全当是个日有所思的噩梦。
今日的阳光暖和,是个适合踏青的好日子,也不管这里是翼界,桃蓁一脸闲情地在这丛林间漫步,花香四溢,树木苍郁。
她半蹲在花丛里折花,手捧了一束绚烂的花儿,她垂头嗅着花香,忽而一缕缕白雾在眼前聚拢。
白雾里落下了如天神降临于地的男子,他面如冠玉,仙气刺骨寒冷,他眉目如月华,一看见了眼前的女子安好无恙,提起的心才能放下来。
突然乍现在眼前的墨渊,让桃蓁微惊,还未开口就被他强行揽入怀中。
“你可有伤着了?”
桃蓁知道他们不该这般,她推开他,远离他一尺,面色平静道:“回上神,我无事,我们该去找司音与令羽。”
她刻意地远离,眼底的疏离,墨渊都知道她在与他划清界限。
当断即断,好一个桃蓁!
他们保持着一尺的距离走出山林,桃蓁捏紧着手,好让她自己装作若无其事。
“若十七受伤,你可会……难过?”沉寂的墨渊突然来了一句话。
桃蓁点头,“会。”
开口问话的墨渊,又沉寂下去了,桃蓁猜不出他问这话的缘由是何,想了许久都不通。
过一会,他们便在池边找到了白浅,白浅一看到墨渊又是抱又是跳的,乐坏这孩子了。
紧接着,他们也把令羽救出来,墨渊手持利剑,杀了一轮又一轮的包围,但世事哪有这般顺利,擎仓带着手下围攻他们四人。
“墨渊,真想不到你为了三个小徒弟,违背盟约,来我大紫明宫大开杀戒。”
墨渊上前,冷光乍现,“擎苍,你妄为翼族之王,不过是个狐潜鼠伏之辈,竟使出下三滥的手段来绑我徒儿,如果要的是一战,那便战吧。”
墨渊举起利刃,剑光指向擎苍。
擎苍与墨渊一触即发,二人的修为深不可测,刀光剑影中的仙气剑气足以将他们给甩远。
扶着令羽的桃蓁柳眉蹙起,将令羽交给白浅来扶着,她守在二人面前施结界护二人。
擎苍将墨渊引远,趁空隙,竟手持武器往她方向攻来,幸好二皇子离镜挡了一击,大喊着:
“快走,他有东皇钟!”
擎苍再来第二击时,桃蓁已经做好用尽修为来挡住。
墨渊心惊胆战,不顾一切地飞到桃蓁身前护住她,墨渊杀意凛然迸发,持剑杀得擎苍步步败退。
这会,苍穹乌云聚拢,电闪雷鸣,令羽吃惊:
“天劫!”
桃蓁看了令羽与白浅,猜出定是白浅飞升上仙的天劫,她对着浑身杀意的墨渊喊道:
“墨渊墨渊,今日这笔账日后再算!我们得先离开。”
桃蓁的声音,让墨渊收敛周身的凛冽,他飞回去环住桃蓁,白浅环住令羽,飞离翼界。
苍穹的雷声震耳欲聋,他们匆忙回到了昆仑墟,墨渊吩咐弟子布结界,他放下桃蓁,命令道:
“你给我站在这,哪儿都不许去!”
墨渊拽着白浅的手往莲池洞府的方向走去,桃蓁怎么可能听他的话,现在是白浅历天劫的关键时刻。
她紧随他们跑进去,她看到了墨渊拥住白浅,硬生生地替白浅受了一道天雷,桃蓁心惊,慌乱地咬破她的手指,直至鲜血涌出。
墨渊将哭闹不停地的白浅扔去洞府里,布结界不让她出来,准备继续受剩下的天雷,可仿佛能撕裂黑夜的天雷竟往桃蓁的方向劈去,墨渊脸色瞬间惨白。
桃蓁闭眼施结界去承受这天雷,但天雷还未至,她便被人拥入怀中,背紧贴着他宽厚的胸膛。
声声雷鸣,振聋发聩,天雷一道又是一道地劈在墨渊身上,桃蓁清晰地能感受到雷电在他身体流动,撕裂着他全身,但他仍旧将她紧紧护在怀中。
脖颈间能感受到他紧闭双唇,不让鲜血喷涌而出。桃蓁抓紧他的手,想替他分担些疼痛。
这天雷劈下来,明明只是几瞬间的事情,但桃蓁却觉得过了一个冬天般漫长,凛冽地刺进她心中。
甚疼!
雷鸣停止,泪眼婆娑的桃蓁心慌意乱,双手发抖地在腰间拿些护心脉的药给他吃。
“墨渊,快吃!唔唔唔!”
本塞给他的药丸,被他强硬地用手塞在她自己唇中,他声音隐忍低沉地说:
“你先吃。”
墨渊见她吃下药丸,才微微心安,他轻抚着她的脸颊,想要确定她是否无事,千百般忧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