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无端端出现,会吓死人的。你能不能……别靠这么近。”
桃蓁实在不习惯突如其来的亲昵,转过身以手抵在他胸膛。
“你要学会习惯,不然日后怎么办。”墨渊垂头耳畔温声细语,听得桃蓁耳朵泛红。
“我在切菜,你就别来捣乱。”
桃蓁推开他这暖人又暧昧的相拥,墨渊哪肯。
“你切成这般,甚是不妥。一看便知平日里偷懒不练习剑法。”
“不是偷懒,是要看看是哪位高人传授的剑法。”桃蓁仰头,反击他。
“你在嫌弃我剑法差,那我只好日后日日监督你练习了。”
不等她回话,墨渊直接握住她的手拿起刀在砧板上,行云流水地切红萝卜,萝卜在他刀法下成丝,丝丝缕缕细如针线。
桃蓁目不转睛地看着,待他切完后,还是愣住了。
“切得如何?”他俯身在她耳旁撩动,一脸求赞赏的期待眼神。
耳畔传来他磁性的声音,桃蓁心颤,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将他推到一边去,压住心中的起伏,冷静地反唇相讥。
“我可不像战神大人般柴米油盐酱醋茶都不懂分的人,所以就麻烦战神大人蹲下为我添柴烧火。”
被推开的墨渊只好默默地走到灶前蹲下,只需稍施仙法便让里面的柴火燃起焰火,可是灶里的浓烟往他身上飘,笼罩他整个人。
墨渊被熏得双眼酸涩,捂唇咳嗽,一旁在煮粥的桃蓁窃笑。
“堂堂一个四海八荒敬仰的战神,居然为小女子添柴烧火,真的很不好意思呢!”
她说得很是歉意,可以莹润的双眸都是幸灾乐祸的笑意,哪儿有半分不好意思。
墨渊仰头看着她唇边的笑意,烟雾缭绕,他只看清她灿若星辰的双眸在凝着他,他心口怦然,涌上浓情蜜意。
“发什么呆,快点添柴,火快灭了。”桃蓁伸脚去踢踢他的小腿,示意他快点。
要是粥再不煮好,她就真饿死了。
墨渊唇角带笑地继续添柴,他眼里倒映着灶里的火光,那是满满的情。
可墨渊的笑意在桃蓁把全部粥都倒在一个碗里时,便有点挂不住了。
“你只做了你一人分量?”
桃蓁捧着香气四溢的粥到一旁的桌椅上,她坐下才把目光放在坐在她隔壁的墨渊身上,他白润的脸被烟雾熏得脏兮兮,桃蓁一点儿帮他擦的想法都没有。
“你一介上神,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我难道错了吗?”
桃蓁对着他眉眼弯弯,很享受地去吃她自己做的萝卜粥,不禁喟叹:
“真好吃,我桃蓁的厨艺比起某人废材般的厨艺,真的是厉害太多了!”
身为被冠上厨艺废人的墨渊,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盯着桃蓁得意洋洋地品一口又一口的粥。
她应该会像以往那般,她吃一口,他吃三口才对,可他怎么等都等不到她的喂食。
颇为幽怨的眼神攫住桃蓁不放,桃蓁一副心神放在吃食上,哪有时间去管他埋怨小眼神。
以往喂给他吃,是因为难吃,好吃的东西,她桃蓁绝不分出去!
墨渊眼见碗里最后一口粥,被她红润饱满的唇吃掉,他眼神放在她蠕动着她诱人的红唇,他不禁伸手拉扯住她的手腕,将她身子扯到自己怀里。
垂下头去靠近她一直在诱惑他的红唇,差毫厘便能触碰时便被她纤纤玉手给捂住了唇。
“你们男人都爱来这套,想不到墨渊上神也这般……好、色。”桃蓁戏谑着他。
桃蓁早就料到,男人都爱用唇与女子抢食,所以早有防范。
被逮到小心思的墨渊窘迫,“……我只是……有点饿。”
桃蓁起身,笑得明媚,挽着她的青丝把玩,揶揄道:
“原来墨渊上神是饿了,而不是想亲我吻我,是小女子误会了。”
墨渊觉得他一世英明都会在桃蓁身上栽跟斗,他红着脸竟无言以对。
桃蓁也不再为难他,直接将空碗挪到他面前,恶声恶气道:
“去洗碗,去啊,做错事难道不用受点罪。”
墨渊只好乖乖地被她差遣去洗碗,桃蓁站在一旁神清气爽地监督着,看着他如受气的小媳妇在那乖乖洗碗,桃蓁就乐得喜上眉梢,笑意不断。
她就是爱捉弄他,谁让他时不时就板着脸,老气极了!
现在也捉弄完了,是时候说两件正经事情。
“喂,墨渊,你不问我吗?”桃蓁靠近他,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认真道。
她突而这般认真,墨渊心一抖,手也放缓动作听她所说何事。
“你不好奇为何昨晚天雷往我身上劈,我的血能治愈你体内的毒素,还有就是我昨晚受伤的手掌,今日竟连伤口都看不见。”
“我不逼你,你想说便会与我说。”墨渊听她说这事,心不禁一松。
他总是能理解她包容她,桃蓁心里可甜了,她坦然道:
“从我有意识我便是十里桃林的一棵桃花树,至于我的血为何这般,我查了很多古书都未有结果。”
她走到他身旁继续说着:“我也是有一回在雨夜里无意发现,我的血竟然能让引天雷,我也是被吓坏了,所以后来我就不敢随意让自己流血,要是无端端被雷劈死,那多冤枉。”
墨渊放下手中的碗,冰凉的手去握住她的手,眼里带着丝丝责备,道:“莫要再像昨晚那般鲁莽,好在那天雷并没有打在你身上。”
“还不是因为你,傻傻地去受啊音的天劫。”她抽回手,怨道。
墨渊听她这句话,心里顿时高兴起来,将她搂入自己怀中。
“你这般为我担忧,我真的很高兴。可日后切莫再这样,你若受伤了,你让我该如何自处。”
“你日后要替谁受劫,我才不管呢。”桃蓁哼声。
墨渊抚着她的背安抚她,转移话题道:“也就是你的血亦能解毒,伤口能自愈?”
“解毒是能解毒,但不能解百毒。只有皮肉上的伤口,才能自动愈合,骨头断了,元神受伤等这些伤势,是和普通人一般无异样。”
桃蓁道,她也很奇怪她这千奇百怪的身体,更重要的是她体内有一股被她强行封闭的力量。
墨渊这会就有一丝不解,低头问:“那为何你肩上的伤疤还在?”
桃蓁一听,便知他说的是她肩膀上曾被他刺伤的疤痕,刚想开口解释,便觉得奇怪,他怎么知道她肩膀下有伤疤。
她挣脱他的怀抱,扯着他的衣领,眯起眼睛,咬牙切齿道:
“你何时看过我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日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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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你何时看过我的身体?”
墨渊这会真是有种自己给自己挖坑的悲剧感,他抿唇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不言语,桃蓁更是气,步步逼近,将他抵在墙壁上。
“你该不会……偷看我洗澡吧?”
“我绝没有。”墨渊立马澄清,深怕她误会。
桃蓁哼声,“你说没有就没有,如果不是偷看我洗澡,你怎么窥得了我身体。”
墨渊平日便不爱费口舌,这会更是找不到词来解释当年他对她占便宜的事。
墨渊深吸一口气,凝眉吞吐道:“你还记的当年…你为,不,你还记得被我捉去瀑布里的事情吗?”
瀑布?桃蓁回想这些年,便记起那段情伤最痛的日子,他带着酒醉的她到瀑布冷静。
难不成是她那会晕厥过去后,被他看了身子?
“我记得那日,我浑身发热,该不会也与你有关?”
墨渊别过头,还是一一地将那日的事情,没有半点隐瞒地全部说出来。
说完后,他提起心,心慌地看着沉寂的桃蓁,她松开攥住他衣领的手,默默地往后几步。
桃蓁半垂着眼,退到一边靠着灶,一只手攥着她自己胸间的衣裳,另一只手拿着灶上的蔬菜瓜果来砸他,羞恼道:
“你这个登徒子,淫、贼,让你轻薄我,砸死你这个登徒子!”
桃蓁边骂边拿瓜果砸,准确无误地砸在不躲的墨渊身上,他发髻凌乱,沾满蔬菜叶子,发冠上恰巧插着一根芹菜。
哪儿还有什么仙风道骨,冷傲岸然。
“别气了,怪我!”墨渊见她把瓜果扔完想拿柴砸他,赶紧攥住她的手腕。
谁料桃蓁委屈地抬头看他,“你又想欺负我?”
“我没有。”墨渊感觉冤枉。
“哦!原来你抱我亲我,还看我身子,都不算欺负。”
墨渊这会真的觉得唯有小女子难养也,说什么都是错的,他干脆问:
“你想我怎么做?”
桃蓁抬眼盯着他发顶上鹤立着一根芹菜,说道:“不准把发上的芹菜给拔掉!”
墨渊皱眉,“桃蓁,换个法子吧。”
他虽不在乎他长相如何,但是平日里习惯干净整洁。
桃蓁一听,立马假哭攥着她自己的衣领,“你想如何便如何,你是战神,上神,还是这昆仑墟的主人,我这弱女子也只能任人鱼肉,无话可说。”
“都听你的,你别气了别哭了。”墨渊明知她假哭,可还是心疼呀。
桃蓁瞬间眉眼带笑,哪儿还有方才的柔弱,现在全是得逞的笑容。
“我可没有逼你。”
“……我心甘情愿的。”
墨渊觉得摊上她,真的是上苍给他的一个劫,一个渡不过的情劫。
“算算时辰,上神大人是时候给弟子们上早课了。”
桃蓁双手靠后,傲慢又得意地先行一步,后面的墨渊深呼吸一口气才跟上去。
莲花池边,正是弟子们修炼的空地。
一个个穿白衣的弟子们排列有序,皆不敢抬头看他们自家师父。
墨渊俊俏的脸容沾灰就算了,偏偏一脸严肃正经的他,头顶顶着一根芹菜。
昆仑墟弟子们强压住心底涌上的惶恐与笑意,一致觉得今日的师父肯定是假的,假的,太毁三观了,弟子们皆崩溃。
墨渊命令他们练剑,他们个个手抖,要么差点砍错人,要么两眼发晕,摇摇晃晃,全部人陷入混乱一片。
墨渊心中叹息,他弟子们的心里压力还是太嫩了。
坐在莲池边上的桃蓁以身体抱恙而坐一旁歇息,好整以暇地瞧着他们混乱,笑意不断涌上眼里。
在她快要笑抽过去时候,墨渊转头瞪她一眼,示意她收敛些。桃蓁怎么可能听他的,仰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瞧着他。
若是其他男人敢这般轻薄她,她桃蓁定会将那个男人煎皮拆骨,让他元神烟消云散。
她现在对他小惩大诫,已经是她最大的宽恕。
墨渊自知占她便宜确实非君子所为,只好今日一整天都任由她摆布胡闹,将他一身形象给破坏够彻底。
反正错或对,他都宠着。
或许是桃蓁玩累了,日落黄昏时,携着他站在昆仑墟庭院的围栏处,眺望这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墨渊与她并肩而站,为哄她,墨渊尝试伸手指着苍穹的一朵云彩道:
“那朵云状似一个桃子。”
桃蓁顺着他的手指看向那朵云,眉眼抽搐,摩挲着下巴,道:
“我只看到一只牲畜,你看那朵云有四只模棱两可的脚。”
经她这一说,墨渊也觉得确实比较像一只坐骑,他顿时窘迫不再言语。
天空那朵似桃子似坐骑的云漂浮过去后,他们二人仍旧不言不语,静静地享受此刻的美好。
不知何时,渐渐靠近她的墨渊已经从她身后拥住她,桃蓁也没挣扎,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看这夕阳西下。
其实她一想起他说他占她便宜的话语,她实则又羞又恼。
残阳如血,落在桃蓁艳丽脸容上,更添娇艳,垂眼看她的墨渊不禁心动,俯身轻吻她绯红的脸颊。
突然被吻的桃蓁侧头惊慌地看着尽在咫尺的俊容,她呼吸一窒,便怔了。
落日斜晖照亮了他深沉眸子中藏着的绵绵情意,浓烈如一坛埋藏千万年的美酒,让人欲欲想尝。
桃蓁觉得她未尝先醉,是她在这两万年中,将他这份浅显易懂的情深给忽略了。
原来她算尽人心,却唯独漏了他。
墨渊见她这般专注地凝着他,他忍不住伸手去抚着她如花的脸容。
“桃蓁……”
他低声婉转,一声入骨入心,桃蓁从不知她的名字竟这般好听。
他缓缓靠近,彼此呼吸相缠,桃蓁含笑问:
“你想欺负我?”
墨渊笑了,将唇印在她的唇角后,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