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蒙德的小屋————砂珥
砂珥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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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见到靳羽就行"?我听了浑身不舒服,他们才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就用一脸幸福甜蜜的表情憧憬和他见面?
这可是我第一次去他工作的地方!是我的第一次啊!

"愣着干嘛,走吧。"晶晶大咧咧地捅我一下,"中午时间可不长,我们还要赶回公司呢!"
"哦。"我哼了一声,心痒痒想问她是怎么找到靳羽的,但直到进了电梯里我还是没能说出口,仔细分析一下,这话还是由靳羽问比较妥当。
"你,也是原画么?"婉转动听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是谢苏婉。
"我?不是,我是企划。"我微笑的回道。
"真看不出。"
"呵呵,可能因为我的着装问题......"
"哈,你还会脸红?!"聒噪的晶晶好死不活这时候搭腔,弄得电梯里的人都把目光转向我的脸。
"我是有些不好意思,和淑女在一起,总觉得很有压力。"我搔搔头发。
"呵呵~"苏婉掩口而笑,表情温宛可爱。
通常用我这样的回答方式定会让人觉得就算是恭维话,也很诚恳,自然也就不会拿我开涮。
偏偏这次有晶晶在,她不依不饶揶揄道:"苏婉,你别理他,他啊平时总爱装酷,对人爱理不理的,今天这样对你,绝对没安好心!"
我汗~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少说我了,平时你也挺安静的,今天话怎么就这么多?"我瞪了她一眼,当然是玩笑性质的那种瞪眼。
"因为她今天要见思慕之人啊!"
"不要说啦~"晶晶狠狠掐了苏婉一下,还跺了脚----我背后一凉,典型的恋爱中的女人才会有的动作,晶晶看上上官靳羽了?!
"呃,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官?"我尽量装做惊讶,事实上也的确很惊讶,装的更惊讶一些只是为了掩饰心里的恐慌。
一向爽直的晶晶红着脸,死盯着电梯指示灯,不吭声。
谢苏婉多嘴回答了我的疑问:"她知道我智齿发炎时都开心死了,你说呢?"说罢还很风情地用眼角瞟我,顿时没了芭比娃娃的纯情感觉。
"上官医生多大了?"女人三道四时的脸都是一个样子!谢苏婉也是。
"二十七。"我脑子有些混乱。
"嗯,他是很成熟稳重的样子,不过就是好像太凶了,不像你这么随和。"谢苏婉继续说着,可能察觉我脸色不好,所以特地安慰我吧。毕竟在一个男人面前夸另一个男人优秀,听者心里多少会不爽的。
"哪里,我也不太爱搭理人~刚才晶晶不是说了我总是装酷么?"胡乱应付她两句,我想在到达20楼前结束这一话题。
"我觉得你很好,一点也不见生。"
电梯在20楼开了门,苏婉这么说着第一个跨出门外,晶晶也赶紧跟了出去,然后是我----步子突然变得很沉,原本雀跃的感觉一下子飞了,我看着晶晶的匀称的背影,冒出奇怪的念头:切,比我矮多了,发质也不如我。
等等,我干吗要和她比?!

上官靳羽在一家德国人开设的私人牙科诊所上班,位于这座大厦的20楼E座。和我工作的大厦隔街对峙。据他自己说,他是牙医,平时很悠闲,具体他做些什么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我想也就是和一般牙医一样吧。
推开落地玻璃门,悦耳的铃声叮当响起。室内的布置清爽雅致,前台一侧有一圈看似十分舒适的沙发,墙角还有透明冰柜。身着浅绿色工作服的护士小姐接待了我们。她请我们在放着一捧香水百合的木质圆桌旁边坐下,等待医生到来。圆桌上除了花,还有一只小型鱼缸,几尾我叫不出名字的鱼儿游来游去。这儿处处体现出人性化的风格,一点不像概念中的医院,用不恰当的比方说,这里比靳羽那间空旷的公寓更像家。

因为已经预约,很快白大褂的靳羽就从某扇办公室门后走出。
在我印象中他是最适合黑色的男人,第一次见到纯白的他原来也很俊朗----线条简单庄重的白袍披在他宽阔的肩上,显得很干练和专业。
他对我们微笑点头,没有特别热情的寒暄,也没有给我温存的目光,他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病例上。
"跟我来吧~"他这么说着,护士已经拿来一次性用具帮助苏婉换上,然后他扭头对我和晶晶扯出一个很职业化的笑容:"两位请在休息区等候,这次只是做初步检查,很快就结束。"
"谢谢。"我发现晶晶都不敢正视他的目光,耳根依旧红着。
靳羽带着苏婉走向走廊另一头,转弯不见。
我和晶晶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喝着护士递来的咖啡。
"如果没有吃午餐,这里有点心哦!"一个圆圆脸的护士端上两份沐丝蛋糕,还有一些曲奇。
"哇,不愧是私人诊所,还有这样的服务。"我感谢万分,肚子已经饿扁了。
"这是上官医生特别吩咐的,"护士笑了,"他说今天来的是对他很特别的朋友,所以要好好招待。"
"啊......"我的脸立刻觉得热热的。我不怎么喜欢甜点,但面前放着的却是难得我肯吃的几种,留意倒这点心里顿生暖意。
"怪不得都是我喜欢的慕丝呢~"晶晶甜蜜地笑着,"他还真是体贴~"
(哼!这些都是给我准备的=_=+)
"呵呵,可能因为是他的朋友才会这样吧,"护士暧昧的笑了,"以前可从没有见上官医生这么开心过。"
"是啊,而且今天他还亲自上阵给病人看病。"另一个护士凑了过来。
"他平时不看病?"我问。
"他只给特殊人士看。"
"特殊?"
"嗯,就是政界啊,领事馆啊,这类VIP客户。"
"原来他这么厉害?"我低呼一声。所以说他悠闲,我总算明白了。
"他可是老板重金特聘的呢!"护士说话时了不得的神情更让人浮想联翩。
晶晶和一群午休中的护士七嘴八舌的聊了很多关于上官靳羽的事情。我竖着耳朵边听边吃----靳羽的好意我定然是要全部笑纳,不能便宜了这个女人。呀,我是怎么了,已经完全把晶晶视为敌人了!看她睁着眼、不放过任何和靳羽有关的讯息的模样,我就窝心。明知道她没可能也没希望,我还是很窝心。

"哎,我觉得上官医生的朋友相貌都很漂亮呢!"忽然一个护士把目光移到我身上。
我装傻没听见她的话里。
其他人却接下话题,有人甚至直接问我姓名年龄。
"我知道了,你是上官医生的学弟!"一个护士这么说道。
"不是不是,我们是跑团认识的。"知道她们不明白什么是跑团,我特意提到了这个词,打算趁此机会为我和他的关系画上一条"光明正大""冠冕堂皇"的连接线。
当有人问我什么叫跑团时,我开始耐心解释,不时的加上形象比喻,惹得大家笑声不断,给在场的女士们留下好脾气的印象。

"你们都休息够了?那就去工作!"人群背后一声冰冷的声音让空气凝固起来,上官靳羽沉着脸赶走了这群女人。平时他就是这样和她们相处的啊!
几个护士离开时对我吐了吐舌头,我报以理解的笑。可就这么一瞬,我就感到自己被不满的目光盯上了,尽管只是很短的一刹那。我知道靳羽因为我和一群女人有说有笑而不高兴了。他的独占欲简直比身为天蝎座的我还强烈。
一旁,晶晶关切地起身扶住跟在靳羽背后的苏婉。
"还好吧?"
芭比娃娃这时脸色难看,好像吃了苦头。
"智齿发炎很严重,必须消炎之后才能拔除。"靳羽简单说了几句,在病例上飞快写下了什么,递给护士,"这些天要注意口腔清洁,避免用这几颗牙齿。另外----"他拖了个长音,眸子闪动,"我不建议用药物消炎,让炎症自然消退比较好。然后再来这里做进一步确诊......"
他用我久违的狐狸表情对两个女孩一本正经的叮咛嘱咐,反复强调要"自然消炎"。最后还补了一句"痛是痛了点,也不能吃好吃的,但就当是减肥吧!"弄得苏婉脸色很尴尬。苏婉一点也不胖,可就算是再瘦的女孩,也对"减肥"二字十分敏感。加上靳羽用"就当"这个字眼,更让听者觉得"自己胖了,这次医压还能顺便减肥,很划算"。
"对了,这次跑团有些事情要商量,你能来一下么?"靳羽对我说,明明就是"快点过来"的眼神,还说得那么好听~这家伙,别人看不出我却看得真切!
"恐怕要谈很久,所以小姐们还是先走吧!"他一个人自说自话般的请走了晶晶和苏婉,前后我都没有找到插嘴的空隙。叹了口气,想:要是活在古代,他就是个霸王。

"Please----"他拉开一扇深褐色的门,立刻从门后溢出很响的爵士乐,这就是他专用的办公室,真是很棒的一间屋子!四面墙壁还做了隔音,就算放重金属,外面也完全听不到。由于日常工作都是根据预约制订,所以平时缩在里面几乎没人来打扰,完完全全是自己的世界。
"对不起,刚才冷落你了。"刚进门他便迫不及待地从背后抱住我,吻了一下我的脖子,"喜欢这里么?"
"何止喜欢,简直眼红死了。"
我们站在整面的落地玻璃墙前看着外面的街景。
"但我还是很不满意。"
"为什么?"他还真贪心。
"因为这面窗户没有正对你工作的大厦,"靳羽亲吻我的头发,"我很想换一间。可是另外一边所属其他公司,有机会我会建议老板把那半边也一起租下来......"
"不要啦,太夸张了吧!"我真是无语了。
"以我的影响力,不是不可能的。"他倒认真起来。哎,这种事情他看这么重干什么?不过他的话大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叫苏婉不要服用消炎药?"
"苏婉?"扳过我的肩,严厉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叫这么亲热干什么?"
"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我有些生气,他的态度等于承认了自己刚才的恶意行为,"你这样很没有医德,知不知道?"
"消炎药多吃对身体本来就不好,"面对我的指责他底气十足,细长的眼睛得意的看着我,"我的确是故意让她吃些皮肉苦,但绝对不是在丧失医德的基础上,这点专用素养我还是有的,何况因为小她而让我失德实在不值得。"边说他边用手将我额前的发丝一缕缕拨弄着。
我嘟着嘴无力反驳,他的行为充其量也就是任性的小孩子式的恶作剧。
"可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她啊?"
"你要是再叫她苏婉,我就要让她继续吃苦头。"邪恶的嘴脸让我不愿意看他。可被蛮力捉住的我,躲不过他的唇舌。
"呵......薄荷慕丝的味道!你吃了我很高兴,是我特地为你去买的喔。"火热的舌在我口腔里搜刮甜品的香气。
"羽~"我很高兴他这么说,平复了先前的不悦,"不过你专为我买的蛋糕其他人也有分食。"
"不用担心,随她们去吃,吃完后胖死她们!"
好恶毒啊!
他的手摸灵巧得探入我衣服里面:"和她们分,是不是没有吃饱?"
"还好,不过你没有吃午餐吧?"我勾着他的脖子,享受他在我背上的抚摸。
"现在就要吃啦。"他近似于无声的撕摩,让我全身颤抖。冷不防被他推倒在羊毛地毯上----
"羽,在这里不行......"
"没事,不会有人进来,门已经锁了。"说这话时,他已经熟练得脱掉了我的外套和毛衣。偷情的强烈刺激和麻癖感令人神往,我半推半就的态度不仅让羽无法克制,连自己都跟着兴奋起来----这一个月的同居生活让我变得真......坏。可既便如此,我还是很喜欢自己,喜欢这么做。

这个中午我们趴在他的办公桌上做了三次,又在椅子上跨着他做了一次。靳羽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以前时间再怎么空闲,我顶多也只肯做两次;今天在时间窘迫的情况下,我主动要求这么多。
"你这是‘欲求不满'么?"他笑道。
"我也不知道啦~"我死死抱住他,不让他看我通红的脸,更没有告诉他刚才我有多嫉妒晶晶。我觉得自己现在的表现,无非就是为了进一步证明上官靳羽是我的。用性来树立安全感,是我目前唯一会用的手段。
"渏~~~"靳羽宠溺地低唤我,双手不停得在我腰际抚摸,"再不让我出来,我们就要再来一次啰~"
"讨厌!"我万般窘迫,刷的从他身上站起,"啊----"羽滑出体外的感觉让我怅然若失,同时还有交织着遗憾的甜蜜,这种感觉很像巧克力薄荷慕丝的口感,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有了对比才会重视。就是这个道理。
"有你这次造访,以后我会更加喜欢这间办公室,也绝对不把这里让给其他人!"靳羽替我穿上衣服,"只要想到你曾经趴在这里喘息,就会让我失神很久。"
"去你的!"我套上外套,转身贴着他,"那么你不打算换一间正对我的办公室了?"
"那间也会要的,不过这间是保留品。"
我相信他真的做得出来,他是个对自己的所有品特别注重的人,被这样的人爱着,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能肯定的是,现在的我是幸运的,尤其是在经过中午的缠绵之后。

靳羽一直送我到一楼,要不是一再拒绝,他会坚持送我回公司。
踏出大厦,和风扑面,深吸柔和的空气,体会"春天到了"的含义。自己像是颗刚刚懵懂发芽的种子,爱让我从初春寒冷的灰褐色,悄然变成甜蜜的耳语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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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7日 晴

今天的渏向我展现了从未有过的热情,虽然很吃惊,但却很高兴。
有必要深究他为什么会这样么?
算了,难得当一回被感情冲昏头脑的人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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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上官靳羽的日记 之二』以上

§2 魔法屋(上)
不论怎样否认,游戏中的人物多少总会和玩家本身有些相似,我猜是人的潜意识在作怪。就拿我和上官靳羽举例:我的人物----赛尔斯----一个混乱阵营的游荡者,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个性正是我所追求的;靳羽的人物----善良阵营的圣武士阿莱特,追求自己的信仰,真实反应他严谨自律、要求完美的一面。
话说回来,很难想像圣武士会和游荡者有好结果----不管价值观还是生活观,两者都完全是不同世界的。

"哇!是20!"全场一阵欢呼!
这是本次跑团中最火爆的场面:一群低等级冒险者面对食人魔的生死决战!几分钟之前,做肉盾的战士受伤倒地;牧师被法师不合时宜的蛛网术困在一团粘稠的蛛网里,和几个张牙舞爪的地精在一起;游侠因为用光了箭而不得不放弃本轮的攻击机会----换武器需要浪费一轮的行动时间,因此这个战力本轮是派不上用场了。
在面临灭团的情况下,还能灵活移动的只剩我一个!
"不行就逃跑!"牧师对我大喊。
"我......"抬头看看做DM的靳羽,他还是沉重从容地半撑着脑袋,等待我的决断。没有人在催促我,但我心里却很急,希望能快些找到最好的解决方法扭转局面:更重要的是我不能让DM觉得我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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