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蛇的陷阱》作者:Z鹿
文案:
世元2189那年,
卢箫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未来的爱人是一条蛇。
也不会想到,那场内战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战火丛生的大地。
荒唐的世界。
复杂的爱恋。
这是“最好”的时代,
也是“最好”的爱情罗曼史。
————
[温柔忠犬系x叛逆疯美人]
那天,卢箫无意中看到了改变一生的场景。
拉瑙的丛林中,盟军的军医长活吞下了一只鸟;而当她转过身时,那是一条蛇的头。
也就是从那天,她明白了军医长名字的含义:
白冉,白色的蚺。
卢箫本打算互不干涉,也不打算泄密,却总被白冉卷到成人游戏中。
而纠缠来纠缠去,奇异的情愫悄然生起;
内战结束了,她们的故事却远远没结束。
……
卢箫曾以为,这个时代和其它时代没有任何不同;直到她发现,这个世界落入了一个陷阱——
一个来自疯蛇的陷阱。
**
“我们生活在最好时代中,为最好的国家与最好的人民服务,这一点毋庸置疑。”
——世州军政一体国
“政治绝不可只有一种声音,即便它的代价是混乱。”
——旧欧民主共和国
“吾主拉弥,感谢您赐予我们信奉您的机会。”
——赤道联合王国
——————
【其他说明】
战争背景架空,与现实无关联,HE
内容标签: 强强 时代奇缘 天作之合 异闻传说
搜索关键字:主角:卢箫,白冉 ┃ 配角:法蒂玛,司愚 ┃ 其它:末世,军事幻想,蛇美人
一句话简介:最浪漫的幻想
立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第1章引子
多年以后,再想起树林里的那个傍晚时,卢箫宁愿在那时就已经死去。
赤红的残阳如血,窒息在那条有力的蛇尾之下,从此再也不用吸入呛人的人间烟火。
只可惜,她走入了那个树林,而且还活着出来了。
从此以后,命运的绳索套住她的脖子,而另一端交给了一条蛇。
痛苦与依恋,爱抚与折磨,各类记忆互相交错,最后竟涌出了难舍难分的情愫。
微风送来地中海咸润的气息,手指伸出,湿滑的水汽凝结在指尖,像抚摸蛇的皮肤后留下的温润。
那不是故乡,却胜似故乡。
不知从何时起,故乡的边界消失了,就好像每一处都可以是故乡。
姑姑,帮忙签一下字。
听到这话,她才回过神来,指间拈起一根磨得发亮的钢笔,吸饱墨水,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一笔一画都很枯瘦,如江边的千年古木。
她再确认了一遍上面的内容,点点头,看向身边的侄子。
可以了吗?
可以了,谢谢姑姑。
她拧紧笔盖,放下钢笔。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那张纸,羡慕与释然一同涌上心头。
再抬头,与一双绿眸四目相对。
慵懒阳光下,躺椅上的女人也懒洋洋的,像只晒太阳的猫。
那曾经混杂着绝望、麻木及凶恶的眼神,如今已变得无比温柔。她想不通,明明过去的岁月面目丑恶而狰狞,怎么反而洗去了阴暗。
这也是我们的时代吗?她用眼神询问。
当然,女人的嘴角勾起微笑。
于是,她又庆幸当时活了下来。
因为她再想象不出,如果生命中不曾出现过这个女人会是什么样子。
也再想不出,如果不曾见证那段历史——
又会是什么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提示】
1.本文背景纯架空,一切内容和现实无关。
2.全文伏笔较多,不建议跳订。内容提要和当章内容也会存在一定差异。
3.书中一切观点不代表作者本人的立场。
4.评论区内谢绝比较其它作品:
——“这篇和xxx好像”
——“这不是xxx的设定”
——“没人看过xxx吗”
上述都是晋江明确规定的“空口鉴抄”违规行为,看见此类评论会直接删除。
第2章
十月的拉瑙比欧洲的盛夏更为恶劣。泥土、青草、灼人的湿气,遍布整片雨林的虫鸣鸟叫吵得人脑袋乱哄哄的。
卢箫拨开交错的灌木丛,向丛林深处进发。
长筒马皮靴踏在雨后的泥地上,留下一片鞋印;暗红色军服蹭过树叶,不停沙沙作响。
听站岗士兵说,白少校确实是往这个方向来了。
总不可能两个人都看走眼了。
她弯下腰,手指抚过鞋印。从鞋码来看,是白少校无误;从泥土状态来看,刚经过这里不久。
从这条路走。
走着走着,随着树林深处空气湿度的增加,脚印渐渐被积水模糊。
白少校的踪迹消失了。
正苦恼时,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个细节。
卢箫眯起眼睛,看向左侧矮树枝上的附生兰。
上面挂了一根长长的发丝,带点忽略不计的金色,很浅很浅,接近老人的白发。
是白少校。
目前北赤联驻扎在拉瑙的军队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头发是这种颜色。
卢箫立刻明确了方向,向发丝所引导的方向继续前进。
然而没走两步,眼前的景象让她心里一紧。
树枝大面积断掉,地面上的树叶混在凌乱的鞋印中。这是大幅度动作留下的痕迹,很像斗殴类事件。
天色渐晚,日光渐渐变得火红。
太阳快下山了,这种深山老林很危险,即便是长期生活在热带地区的人。
卢箫越发担心起盟军军官的安危,加快了搜索的脚步。
很快,在转过一颗巨大的榕树后,她看到了盟军灰绿色军服的影子。
然而刚想喊出来时,嗓子却哑了。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开始失水,四肢变得僵硬,大脑也随之停止思考。
那一刻,卢箫看到了心脏骤停的一幕。
穿着军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怪物。
它仍有着人的身体,但那扭曲怪异的细长脖子上,分明是一颗蛇的头。赤红残阳的照耀下,那颗蛇头的剪影更加骇人。
冷汗渗出额角,卢箫一动也不敢动。
她见过蛇,也见过人,却从未见过长着蛇头的人。
片刻后。
只见那蛇手中捏起一只鸟,张开血盆大口,将它整只吞了进去。入嘴前那鸟仍在挣扎,是活的。
然后它闭上了嘴,恢复了笔直而平静的军姿。
野蛮中带着优雅。
饱餐过后,那条蛇转过身来。
那张脸上布满了白色鳞片,伴有圈状的淡褐色斑纹。突出的嘴间,一排排尖锐的獠牙闪着恐怖的光。
然而和那双绿眼睛对视时,熟悉感涌上心头。
卢箫一惊,看向军服的肩章,分明就是两条杠一颗星。
难道?
仅仅过了一秒,便印证了这个猜想。
那条蛇发现了不速之客,在意外的震惊中又变回了人形。变回了那苍白如雪的皮肤,浅金如麦浪的长发,都是雪山上的童话。
卢箫竭力保持镇定,尽管心砰砰跳得很快。
“白少……”
话音未落,那女人就跑了过来。速度很快,快到和她军医的身份格格不入。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卢箫没能反应过来,就被狠狠按在了身后榕树粗壮的树干上,肩膀撞得一阵吃疼。
凭借在军队训练多年的本能,她下意识反击,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大得出乎意料,再加上这个姿势的缘故,根本挣脱不开。
紧接着,一条粗壮的蛇尾从白少校背后伸了出来,紧紧盘住她的脖子,飞速收紧,和蟒蛇即将勒死猎物一模一样。
天地开始旋转。
喘不过气,意识越来越模糊。
缺氧的昏暗中,卢箫看到了那双绿眼中骇人的凶光。瞳孔缩成一条细细的线,就是要致人于死地的意思。
她闭上了眼睛。
要被灭口了。
正当她以为自己已经遁入无边黑暗时——
突然,那蛇尾松开了。
“卢箫?”错愕的语气。
卢箫眼前一黑,扶住树干滑到了地上。她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只觉得站在地狱边缘,不知何时才重返了人间。
视线重新聚焦后,她看到面前的生物已完全恢复成正常的人形,表情也重新趋于平静。
只见白少校优雅地拍拍手,挑了下眉:“既然是卢上尉,那就应该赠条命了。”她将挡在脸前的长发拨到肩后,展平腰带下的衣摆。
奇怪的话,好像在故意掩盖什么。
卢箫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知该如何回复,便暂且保持沉默。心仍砰砰乱跳着,恐惧与不安紧抓她的大脑。
见没有任何表示,白少校冷笑一声,傲慢地扬起头。
“你要是说出去,会生不如死。”
这种威胁的口吻让卢箫倍感不适。但在世州森严的军衔等级制度下,她不能随意顶撞上级军官,即便是盟军的。
“是。”
一根羽毛经鞋底的踩踏,牢牢印在了脚印中。
卢箫明白路上的痕迹是什么了。
不是打斗,而是捕猎。
“我又不吃人,别那个表情。”白少校整理好衣领后,拍拍身上的土。
卢箫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眼睛平视前方。那人模人样的行为消去了“蛇人”留下的不安。
她只在前天抵达拉瑙时和这女人打过一次照面,所以,这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其容貌。
高鼻深目小脸,典型的高加索人种长相。
雪白却不苍白的皮肤完美无瑕,一点也不像长期生活在热带的人,只是右眼下方有一圈淡淡的褐纹;眼睛绿得清澈,像两汪波光粼粼的池水;头发如雪山下金黄的麦浪,微小的蜷曲弧度盖过蝴蝶骨的位置,细长的眉毛也是浅金色的。
而眼神稍稍向下瞟就会发现,宽松的军服都掩盖不住那饱满双峰的线条,那明显凹进去的细腰在军服腰带衬托下弱柳扶风。
慵懒而温柔的模样。
卢箫突然理解了前两天下属们兴奋的狂热。
难怪士兵们总在偷偷谈论这个女人。这女人在满是五大三粗之人的军营里当然是个尤物;即便放到军队之外,称其为绝世美人也不过分。
白少校直勾勾打量着她,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找您开会,两方军官已在会议室等候多时了。”
那双无精打采的绿眼泛起一丝疲惫。
“哦,给你添麻烦了。”
过于温和的语气与神情,让刚刚见证她凶神恶煞一面的卢箫一阵恶寒。
“那请您现在跟我回去。”
白少校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盯着卢箫
“嗯……你这么辛苦找过来,兴许我该给你个奖赏。”
卢箫面无表情:“不辛苦。”
白少校点点头,嘴角勾起一丝暧昧的笑容。她抬起手,纤长的手指抚向面前的空气。
卢箫不明白那笑容的意思。
微风轻拂,氛围轻浮。
片刻静默后,白少校身子往前一倾,猛然靠了上来。她一把抓起年轻上尉的衣领,脸凑了上去。
卢箫一动也没动。本能告诉她这并不是危险情况,更何况对方还是上级军官。
然而,下一秒发生的事情比危险情况还要糟糕。
不是危险。
是接吻。
卢箫倏然睁大眼睛,下意识向后躲,却没躲开。
软软的唇覆盖上来,一根灵巧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冠,挑逗嬉戏。渐渐的,那唇的主人得寸进尺,整个身体压了上来,将被吻者的活动空间进一步压缩。
那侵略性满满的接吻方式令卢箫感到窒息,和被蛇尾缠住脖子没什么两样。
但很意外,这女人的嘴中没有任何血腥味,反而是一阵草木的芳香。
因为她直接将鸟吞了下去,根本没接触过口腔。
鼻尖被那高高的鼻梁摩擦,脖子被一双冰冷的手肆意抚摸。那体温过低的身子也是凉凉的,在湿热的空气中竟给了人惬意之感。
很奇怪的感觉,难受又酥麻,却无法挣脱。
正当头晕得难受时,那满是侵略性的嘴唇终于离开了。
卢箫大口大口喘气。空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闷热,她整个脸颊都是豆大的汗珠。
天色越来越暗。
枝桠间的天空从血红色褪为墨蓝色。
卢箫一手扶住树,一手不停按揉着太阳穴。她深陷于震惊与迷惑中,久久不能自拔。
莫名其妙就被强吻了,而且对象还是盟军的军医长。
同性军医长。
只见罪魁祸首轻佻地摸了摸嘴唇,好像在回味什么。和不停喘息的上尉相反,她一滴汗都没出,像沐浴在凉爽秋风中。
白少校深邃的绿眼眯起,如晴天下晒太阳的猫:“这个吻赏你了。”
说罢,扬长而去。
赏?!
卢箫脸部肌肉抽搐,气血上涌。
麦穗般的长发随着转身在风中飘荡,白少校高挑的背影融入了茂密的树林。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卢箫深吸一口气,让心跳稍作平复后,快步跟了上去。
在这关头和盟军军官闹僵不是个好选择,毕竟还要相处至少两个星期。而且参与此次作战的军官们已在会议室等候多时,要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