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庭漫步 完结+番外[GL百合]——BY:曈穆
曈穆  发于:2023年02月27日

关灯
护眼

  其不言,自是得不到答案。挽君衣虽能感察到些许,但无法尽数了然,便难以为心上人排解心中苦闷,她无奈亦觉心疼,未得回应也无有丝毫不耐,伸出手覆于这傻瓜的面颊,继续温柔道:“与我诉说,可好?我亦可分担你的悲、你的苦。”
  许是这话太过让人动容,离朝终于看向怀中人,一副要哭要寻求安慰的模样,且终于停下脚步,落在一不知是何处的荒废院子,又将心上人放下,刚准备开口,就听“吱呀”一声。
  循声望去,入目乃一袭白衣,离朝赶忙看向君姑娘,但见她瞧着那人……发怔。
  心下也不知是悲是怒,左右是想逃离,那就逃离罢。
  念头起,离朝强颜欢笑着轻道一声“我想出恭”,接着不待何人回应,犹如一阵狂风惊掠。
  刮起雪玉丝飞扬,凌乱,与心一般。
  望着她身影转瞬消失不见,挽君衣心慌,深觉不妙,当即想追去。然而……
  “师妹。”
  我已不是你师妹。
  该是如此回答,可晓得凤岭之事存有猫腻,其堕入邪道许也有很深的缘由,她有不忍,终未驳斥,却也不打算久留,因着那傻瓜的状况不仅是郁闷这般简单。
  就当她要行以轻功之际,那人的声音又蹿至耳畔。
  “我想与你说几句话,可好?”
  “……”闭目,挽君衣深吸一口气,平静道,“无甚好说,我亦不愿知晓你堕入邪道有何苦衷,现下我想去寻我的心上人。”
  “你,当真已是认定?”白卿攥紧拳头,面上的笑不再有,她展露了真实,可她的师妹不再回首。
  “是,我已然非她不可。”无有半分迟疑。
  说罢,挽君衣冷淡地道了声“告辞”,而后轻功一起,若飞燕急切掠去。
  白卿愣在原地,凝望着她的背影,终究苦笑一下,松拳,闭目。
  ……
  飞掠出院子,果然未见那傻瓜的踪影,挽君衣心下既着急又难免有几分生气,气她这般不信任自己,亦气她如此大度地将自己“拱手让人”……然比起生气,担心与焦急更甚,她甚至有些慌不择路,竟于飞掠途中闯进他人院子,扰了他人安宁。
  好在她还抱有几分理智,赶紧止住不知往哪里去的脚,阖目仔细感知,内灵应是晓得离朝所在。
  很快,她睁开眼,复又打算行轻功。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疾袭而至,同时左右两侧房顶突然冒出许多拉满弓弦、蓄势待发的官差。
  如此一耽搁,挽君衣的前后路尽皆为官差作堵,而堵她的人即是那些不怀好意又挨了揍的皇亲国戚……
  与此同时,低着头往前冲的离朝终于止步,因为她撞上了一个人,可纵使脚步停下,这予自己万分折磨的心绪也未息止。
  “抱歉。”她道歉,接着打算继续逃。
  然……
  “你抛下那雪族人自己逃了?”苏维钰皱起眉,难以置信。
  此话入耳,宛若针扎。离朝抬起头看向他,抿唇不语。
  对此,苏维钰冷笑一声,说:“我不欲多管你的闲事,但看在你之前帮过我的份上,我告诉你一句——这后宫之危险远非你能想象,别到时你在意的人丢了贞洁与性命,你再来哭。”
  话音落,好似一桶凉水兜头砸下,离朝终于被砸醒。她赶紧转身,顾不上身形不稳、脚步踉跄,焦急地抓住那一缕灵气游丝,化作箭矢,冲向心上人之所在!
  君姑娘,君姑娘……
  她何其后悔又何其愤恨,后悔离开她身边,后悔逃走,更恨自己的怯惧与脆弱……
  君姑娘,原谅……不,等我,我马上就到!
  --------------------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感谢评论收藏灌液的小天使们(*ˉ︶ˉ*)
  离朝的不安爆发,从师姐现身开始她就不安了,前面听涛院发糖里也隐藏着不安的铺垫,就是比较细小,不安在看见君姑娘对白卿的反应时彻底爆发。
  苏维钰虽然面上表现得冷淡厌恶江湖人,但还是有点放不下她们,所以没有离开后宫。


第175章 荒院
  “刷——当当、当……”
  倾雪弹开刀刃箭矢,拼尽全力保护自己的主人,可惜即使轻盈如飞燕,当天罗地网罩下,这“保护”二字也终究成为奢望。
  “刺啦——”不知仅是划破布料还是连同皮肉一起,左右那刀已是得逞,就是这一刹那的停顿,挽君衣为数十把片刀威胁着性命。
  事实上自方才开始便一直如此,然现下才是万事休矣,再反抗即是死。
  可她晓得自己不会死,起码现在不会,是以手中的倾雪并无归鞘之意向,哪怕现下它的主人颇为狼狈,不仅血红浸染衣袖,还为数十把刀以及屋顶上的箭矢威胁着。
  “嘿嘿嘿~”那领头的皇亲国戚理所当然地发出奸笑,旋即张开弥散臭气的口,吐出污言秽语,“小美人~来让爷好好疼你,定让你舒服无比~”
  同时,那下流无比的目光肆意打量着清冷仙子,直到……
  身后乍起惊叫声。皇亲国戚瞬间慌了神,赶紧让弓箭手准备,欲将先前那使剑的吓人护卫万箭穿心。
  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不是那女护卫,而是太子与一众御甲卫。这可不是皇亲国戚的私兵能对付的,何况对方还是太子,不知有多少人撑腰。
  如此,在对上太子凶狠的目光时,一众皇亲国戚当即识趣地行了个礼,赶紧带着手下撤退,将这快到手的猎物拱手让人。
  而挽君衣仅是神色冷淡又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下对于来救自己者不是离朝,多少有些失望。她不愿与太子多说什么,在皇亲国戚尽皆离开后,仅是向其抱拳致谢,旋即准备告辞离去,手中的剑自是以防万一,不会归鞘。
  毫不意外,这太子亦是不怀好意。
  “姑娘,你受了伤,本太子这就带你去寻太医!”
  并非商量,而是命令。且话音还未落下,他手下御甲卫就逼近挽君衣,显然是打着强迫的主意。
  见状,挽君衣蹙眉,抬起剑,誓死不从。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热浪自身侧掠过,她心下一颤,急切回首,只来得及见一黑影扑至。转瞬间,自己便为温柔的火包裹,熟悉的气息轻轻拨动心弦。
  离朝自背后紧紧抱着自己的君姑娘,眼前水雾朦胧,眼泪连珠坠落,又死咬着牙说不出话,唯后怕与庆幸如此真切,唯怀中人的气息、微寒让自己如此心安踏实。
  我绝不再放开你!
  她于心中呐喊,当然无人听见……
  不。
  “傻瓜。”
  轻语飘落,挽君衣偏头瞧着这模样凄惨的人,那些许愤怒与失望即是于此刻荡然无存,唯疼惜与情意扎根于心底。她收剑归鞘,又伸出手温柔拭去这傻瓜眼角的泪,可这哭包却是哭得愈加厉害。
  无奈一笑,她捧着她的面颊,半阖着眸,轻轻地于其眼角落下一吻,一触即离,却是将彼此的脸“烧红”。
  止住泪,怎可能不止住泪,心已是柔软得不成样子,泪水尽皆化作欢喜回流,铺在心底。离朝动了动唇,终要喊出那声饱含着情与爱的“君姑娘”。
  可惜总有人捣乱,要将这美好的意境破坏。
  太子与一众御甲卫自不是木头或路边的石子,在这灼烈的骇人“火幕”逐渐消弭之后,他们瞧见那亲密无间的两名女子,亦瞧见她们是如何“旁若无人”。
  怒火升腾而出,太子难免觉着受了羞辱,那仙子竟有磨镜之好,宁愿选一女子作伴,也不愿选男子?!简直不可理喻!
  不知是屈辱还是嫉妒,左右太子怒下命令,将她们抓回去折磨的命令。
  御甲卫应了,只是无有底气,任谁瞧见方才那好似真物一般的“火墙”都会心生畏惧,他们不知敌人是人还是什么其他怪力乱神,可太子的命令不能不从,于是蹑步前行。
  对此有所察觉,离朝很不爽,虽有教训他们一番的念头,但也知现下不好与另两方阵营的人发生冲突,且比起教训他们,她更想抱着自己的君姑娘到清静之地去倾诉情意。
  她向来想到即做,于是轻松横抱起自己的心上人,轻功一起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徒留太子干瞪着眼,咬牙切齿。而一众御甲卫倒是暗暗松了口气。
  ……
  少时,离朝抱着君姑娘寻到皇宫一清静角落,似也是个荒院,她将君姑娘放下,虽想一直抱着她,但瞧见那刺眼的红,不能不理,得赶快包扎伤口。
  “不必急切,这伤很浅。”见这傻瓜双目红彤彤,一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挽君衣的眉眼愈加柔和,唇角的笑亦是压不住。这在以前可不常有,果然非这傻瓜不可。
  “那也不能耽误,我心疼,甚是!”即便未看见伤口,仅看见血红,离朝的心也揪疼得厉害,竟轻易及至不可忍受的地步。真奇怪,明明自己很耐疼的……
  闻言,挽君衣伸手捏了捏眼前人的脸颊,轻应:“好。”
  离朝自是任她捏,任她作何都可,面上自然又添傻笑。不过这笑很快就落了下去,因为想起之前的自己是何等过分。
  微低头,她诚恳又饱含自责道:“君姑娘,对不起……”
  此言出,挽君衣亦将欢喜收敛了些,有些无奈地问:“你可是不相信我?”
  “当然相信!”毫不迟疑。
  “那为何要离开,让我与她独处,你可是想将我拱手让人?”挽君衣说这话时语气平静,然心中却波澜迭起。
  她在乎离朝,非她不可,自是想离朝也如此,想她能强硬一些,不是禁锢,而是拥有彼此,真心觉着彼此即是唯一。虽然自己现下还未完全不在意那人,但是既已与她互通心意,便是“天地更变,我心不变”,至死不渝。
  “……君姑娘,我好害怕。”
  似是有些太神游于自我,她不知方才离朝可有所言,是以听到这后半句时,难免明白亦疑惑。
  “我已言心悦于你,你亦相信我,为何还会害怕?”
  兀的,离朝抬起头,眨巴着眼,傻傻地问:“何为心悦?”
  “……”
  当真甚为无语,这人之前明明说过“好爱我”,懂得爱,却不晓得心悦为何……难怪会如此。
  挽君衣轻叹,打算反问答之:“若我与……师姐……”
  “我不想你与她如何。”离朝撇着嘴打断此话,很是强硬,偏偏目光还含着小心翼翼。
  本是应该严肃些,可瞧着这傻瓜小心又强硬的模样,实是让人不由得心软,亦让人忍俊不禁。挽君衣眉眼含笑,以食指轻轻抵住某傻瓜的鼻尖,温柔又认真道:“好,我不与她如何,那你想我与你如何?”
  “我想……”离朝凝视着嫣然浅笑的君姑娘,心尖可是作痒,属实不想再忍,遂抓住这纤细的手腕,将眼前人拉入怀中,揽着她的腰,再不要放开。
  且以额抵着君姑娘的额,让彼此气息交融缠绵,不可分离。又以目光仔细描摹着她微阖的双目,轻颤的眼睫,绯红的面庞,将她的一切铭刻于心底,铭刻于魂灵。
  未几,她鼓足勇气开口:“我想你是我的,我想我是你的。”
  “这便是心悦,我亦如此。”
  轻语落,煞是羞涩的挽君衣抬眸与她对视,彼此绵绵的情意即刻相缠,归同。
  情至臻,她们默契阖目,将这同一的情交与唇瓣。相触,贴合,温柔又热烈。即是将所有怕与忧抛弃,唯留有爱与情,于这紧贴的柔软中诞生,于这缠绵的气息中徜徉。
  甚久。
  直至彼此皆软了身、酥了骨,跌坐于地,这绵绵的情才有所“分离”。
  不过目光依旧紧紧粘合。离朝瞧着属于自己的君姑娘,心底的欢喜早已填满、溢出,充斥空虚的骨与血,让灵与魂安乐无比。
  她的君姑娘亦是如此。
  缓了好一会儿,二人才恢复力气,心也才稍有平静,且深觉这亲吻不可常来,实在太过让人沉溺,可……
  似是难以抑制。
  “君姑娘,再来一次可好?”
  酥|软,明明声音都发了粘,还撒着娇要再沉溺一次……挽君衣难免想顺从,然想到自己还未完全独属于眼前人,理智即是回笼。
  虽说是自己的执念……
  “暂且不好。”此言出,果然见离朝可怜兮兮地撇了嘴,怎得这般惹人怜爱?
  不由得心软,挽君衣倾身,轻轻与她双唇相碰,接着及时以食指抵住她的唇。不出所料,这人诚实得很,居然又按住自己的头……
  “成亲前,不许随意亲我。”
  乍一听这话,离朝直想叹气,因着好想亲她,然细细一琢磨,注意到“成亲”二字,当即瞪大眼,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不过话语自己溜了出来。
  “真的?我没听错?”
  勾唇浅笑,挽君衣凝望着这傻瓜晶亮的眼睛,认真又清晰地回道:“是,你未听错。”
  清灵音不由分说地飘入耳,离朝当即唇角一扬,抱紧她,傻笑着追问:“何时?我何时能娶你?”
  “乱世终结,天下安定。”
  “好似远了些。”虽是如此说,但离朝依旧欢喜不能自持。
  而挽君衣闻言又生出捉弄她的心思,便故作冷声一语:“你可说过等我一生都可,莫非又是玩笑?”
  “当然不是玩笑,何曾有过玩笑,我生生世世都等着你!”
  这话语可是温柔又郑重,让人无法不动容。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