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庭漫步 完结+番外[GL百合]——BY:曈穆
曈穆  发于:2023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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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及蒲婆婆,她便想起在竹林苦修的日日夜夜,也想起蒲婆婆所说的话。
  ——“等你的汗水足以滴穿磐石,你就将所向披靡。记住,于你足下形成的“泥泞”永远不会背叛你。”
  不知不觉,脚沾了地,稳稳当当。置身于“水”的离朝轻轻勾起唇角,手中的曈昽似是发了青光,于这水中轻划,水波荡漾,又一转一旋,惊涛啸浪。
  观者惊呼!
  于他们眼中,离朝周身盘旋着气,且迅速凝实,显现蔚蓝之色,此乃往先天之兆,莫非这姑娘于武斗之中突破了宗师之瓶颈?!而那持刀者被这看似柔和的蔚蓝之气打得不断后退,竟是被压制得毫无反击之力!
  不,并非往先天之兆,而是弄巧成拙。连佳乐轻笑,旁人或许看不出什么,一直看离朝与那刀客斗武的她却清楚得很,离朝的动作在一开始十分顺畅爽利,行云流水又招式多变,让刀客十分被动,不得不强耗内力反击。
  那波及到旁边战局的风就是内气爆发所致。然而在其爆发之后,离朝的动作突然变得迟钝起来,反受刀客压制。连佳乐不得不怀疑,这刀客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比如毒。
  她知道江湖上有一种毒名叫“封水”,乃是让人有仿若置身水底的凝滞感。此毒还是由“七时香”演变而来,再结合江姑娘前日为七时香所阴,凶犯又是腰间佩刀这一点来看,台上这服了“丹药”的刀客,很大可能就是那日伪装成太行弟子的可疑人。
  倒是巧。
  确实巧,台上刀客气血上涌吐出一口血,此乃药物反噬,接着他的刀竟是被眼前这丫头挥出的“水流”砸折,这还未完,“波浪”又将其拍压在地,那藏于怀中的匕首不幸掉出。
  “当啷”一声响,离朝稍顿,突觉气息出奇的诡异和熟悉?好似在何处见过……
  未待她想出个所以然,刀客拔出匕首,腾跃踏空,聚气于刀刃,直袭她面门,杀气尽现。
  瞬间,离朝意识到——此乃迷晕君姑娘那人之气息!
  她猛地睁开眼,于周身环绕的蔚蓝之气眨眼间为火烧红,且将曈昽一抬,竟是动也不动,欲与那飞袭而来的匕首硬碰硬。
  观者无不屏息,通武者无不震惊,往先天之人的凝气之色怎可能多变,怎可能自水象直接变为火象?!
  刀客亦是惊诧,因为眼前这火焰好似实物般,竟让他有被灼烧之感,但这如何可能?
  他不信,将冲火壁之际内气悄然迸发,袖中藏匿的香袋因内气发热而散香,香顺内气而游,尽皆扑向眼前之人,只要其吸入,眨眼间即会气力尽失。而他只需——
  御风行,割其喉!
  然……
  曈昽以劈山之势砸下,缭绕烈焰。
  转瞬之间,那刀客为熊熊骇焰包裹,又承裂骨之重创。
  待得火焰卷沙土消散,只见原本平整的斗台陷一大坑,刀客趴于坑底,全身焦黑,可怖的是其脸皮竟被烧化,那凸起的眼睛死瞪着,满是不敢置信。当然,其未死。
  凝滞于坑上的曈昽在这鸦雀无声之际归鞘,归鞘声清脆,惊醒众观者。
  接着,台上面色沉沉又似存余火的大魔头之徒,将坑中已然动弹不得的刀客抓起,扔出斗台,而后她竟然也跃下斗台?!
  “你……”颜彩漪看着拖拽刀客而来的离朝,想问她为何比试还未结束就跑下来,还想问她为何突然下狠手,然只吐出一个字就戛然而止。
  因为离朝将那刀客扔在了他们面前。
  “拜托了。”她说了这三个字,也不知是对谁,又偏头看了眼斗台之上还在激战的二人,轻笑,“他会赢的。”
  言罢,离朝向满面疑惑的颜彩漪,以及她身旁的几人抱了下拳,随后轻功一起,若拉弓射箭,转瞬箭无影。
  直至她身影消失,台下才复归热闹。
  “这……怎么回事?”颜彩漪眨眨眼,瞥了眼地上这没脸的焦黑刀客,而后目光落在身侧臭道士的身上。
  翦瑀面色凝重,若有所思。
  “不知这位又自何处而来呢?”一旁的连佳乐盯着晕过去的刀客,喃喃自语。
  忽然一声惊啸乍响,众人忙将目光落于斗台上。
  只见两杆枪分别刺入双方之肩膀,血流顺着枪杆淌落,落在地上,顺着地面裂纹交连汇合。
  “为什么……这一招,你可以躲开不是吗,费渡。”持红枪之人——严辄已是将至强弩之末,能立着,全靠这两杆枪,他的眼前亦将要昏黑得不能视物。
  “嗯,你说得对,但是我想和你说些话,也只有这样你才会心平气和。”费渡自也好不到哪去,不过他还能稳稳站着,即使流再多的血。
  “嘁,别太自以为是,你并不了解我。”他嗤笑。
  “哈哈哈,或许是这样,但是啊严辄,其他的我或许不清楚,你讨厌我这点,我一直都知道。”
  闻言,严辄挪动眼珠,只能看到晃晃悠悠的黑影。
  “你既然知道,还老来烦我,找茬?”
  “真要说的话,就是如此。我很不甘心很愤怒,你利用我讨好‘小公主’,完了在我把你当朋友的时候又将我舍弃。明明一直讨厌我,却还要假装与我称兄道弟,想甩开我又不想被小公主讨厌,于是就借恒桀的事与我断义……”
  严辄沉默。
  “你其实很恨你那师兄,他强占你姐,将你姐逼死。你用流言蜚语,将这件事透露给同样失去了亲姐的恒桀,又设局让你那师兄挑衅他,接着借治病的由头给你师兄下药,又在小比上故意输给我。仇人之死归结于气火攻心,且顺理成章甩掉我这让你讨厌的人,一箭双雕,好算计!”
  话虽是这么说,但费渡的语气中并无恨意,也无嫌恶,这让严辄不解。且他说的这些,在无实证的情况下只能说是臆测。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是想告诉你,莫拿别人当傻子。还有,回头是岸,这是作为朋友的最后一个忠告。”
  语罢,费渡将枪抽回,又攥住红枪,将其拔出,没了支撑的严辄自是无力再站着,也无甚理由再站着。
  “扑通”一声后,判师宣布:“第三十三号——获胜!”
  音落,刚包扎好伤口的伍武带着醒来不久的伍道冲上台,热泪盈眶。颜彩漪也松开了翦瑀的手,跃上斗台,可还未等和同伴共享喜悦呢,费渡就“哈哈”笑了两声,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好在有伍氏兄弟和颜彩漪及时拽住了他,又无奈相视一笑,抬着大功臣下了台去。
  待得斗台被清理一番,坑被填实,判师才又叫起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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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感谢评论收藏灌液的小天使们(*ˉ︶ˉ*)
  第二关打完啦~
  来胡诌一下本文玄幻打斗的原理hhh
  首先要清楚一点,人体内存在着灵魂,灵魂是能量集合体,能量无形又可以有形,而且是可再生的,且能量多少难以想象,总之灵魂不会将自己玩死。
  然后,能量平时像是天地之气,看不见摸不着,在用能量战斗的时候,能量会根据使用者的状态变化,像离朝因为毒的关系凑巧被激发出能量,潜意识认识并记住了能量的存在和使用能量的方法,出现水象,在生气时变成火象。因为能量千变万化,有形时会根据使用者的认知附带变成的“象”之性质,所以会真的有灼烧感,也可以理解为离朝的能量向对手的能量传递了“我是火,我会灼烧你”的信息,让对手感觉真的被灼烧。
  本文中,气之道的气其实就是能量,因为文里肯定不能出现能量这个词,所以称作气。感气就是感应能量,因为灵魂是知道精神在想什么,身体要做什么的,所以能量会体现想法,如此感气之人才能预知,其实就是对手自己透露出了信息。
  人是灵魂、精神、身体三位一体的生灵。(这句理论来自于《与神对话》)
  能量的战斗体现,可以为隐象、虚象和实象,强度当然实象比较强,一个是比较吓人,一个是密度大,作用于外的强度也大。
  好啦,现编完毕 ̄ω ̄下章感情线~


第135章 木屋(终)
  骄阳明媚,凉风送爽。
  太行宗内,一处小亭。有二人对坐,面前石桌上摆着棋盘、茶盏,甚是悠闲。
  此二人,一个白须即腰,一个不怒自威,乃是藏锋门掌门冉廆(音同会)与太行宗掌门秦珵。
  “老前辈觉着邪道有何图谋?”秦珵问着,落下黑子,与白子正面交锋。
  “吼呵呵,宵小之辈所图不过权,不过利,不过肆无忌惮。”白子落,连兵营,夹击敌军。
  目光凝在棋盘之上,秦珵稍作思量,落子,引援军,同时又问:“其于盟会又有何图谋?”
  “小之,就如十年前太行之变。大之,行以威逼之术,倾覆江湖。”黑子落网,白子抽刀,迅疾,不与其生机。
  “……难怪连盟主会采取这般作法,恐怕邪道在此间的布局与朝廷也脱不了干系。”黑子李代桃僵,弃卒保帅。
  “吼呵呵,兴许朝廷也被算计其中。”白子声东击西成,黑子败局已定。
  秦珵放下手中棋子,抱拳认输。
  恰好这时,有太行弟子急忙来报,称“有人于斗武之际抓着邪道中人”,秦珵听此当即对冉廆一礼,而后与弟子匆匆离去。
  风轻掠,卷起白须飘扬。冉廆将黑子棋盒拿到跟前,旋即拾起一子继续下。
  ——“老爷子,你我道不同,为何要选我担当大任?就不怕我将你的宝贝门派给毁了?”
  “哒”,黑子自断生路,背水一战。
  ——“吼呵呵,你是疯子,藏锋亦是‘藏疯’,我等同道,不过殊途。于老朽目中天路已现、白鹤待候,藏锋门需要盛强之人带领,方不会泄势。你疯但明白,乃最好之人选。”
  白子围堵。黑子发狠,不畏牺牲,疯狂杀敌。
  ——“可惜,我没有居安一隅的心思。老爷子,疯子不愿居安,疯子只会寻那更为疯狂之战场,而后征服。生于狂,死于疯,荆棘披身,血浸骸骨。这才是我的道。”
  “哼,疯子。”冉廆笑语,棋盘之上,黑子杀出重围。
  ……
  离朝走入松树林时,背后兀的刮过一阵风,她狐疑地转头一看,只隐约瞥见两个急匆匆的身影,其中一个很像是太行掌门。
  倒也无甚可在意,她转回头继续向木屋行去。一边走一边想着待会该说些什么,然而她满脑子只有君姑娘的音容笑貌,那些抄过见过的文字半个都挤不进来。可不说些什么,会不会让君姑娘觉着无趣?
  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离朝皱着眉,有点不安。说来斗武之前绍兄说过——“姐姐近些日子在研读兵书”。嗯……不知君姑娘可喜欢探讨兵法战役否?
  不知不觉,已是可以瞧见木屋,她霎时抛弃乱七八糟的想法,面上自然挂起了笑,步子也快了些。
  待得到了木屋门前,她稍稍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随后伸出手敲了敲门。
  然,毫无响应。
  莫非君姑娘还未起?如此猜测着,离朝抬头看了眼顶上的大太阳,当即将这猜测否决。
  除非身子不适或疲惫至极,否则君姑娘不会这时辰还未起。想到此,心下冒出担忧,她又敲敲门,还尽量压住声音,唤了一声:“君姑娘?”
  “何事?”
  清灵之音自身侧响起,离朝眨眨眼,心下松了口气,偏过头,刚吐出一个“无”字就顿住,而后缓缓瞪大眼……
  暖阳之下,热气氤氲。云上仙子于内着一件贴身单衣,锁玉隐现,于外罩一件藏青道袍,墨与白相得益彰。且见若绸雪发携了露珠,柔顺垂于肩,少有贴于颈,又仙子温容,瓷玉冰肌,似覆薄纱,似承露泽,润而稍彤。
  瞬间血气上冲,自鼻间喷涌,离朝竟是不争气地软了脚,且身子一仰要向后栽去。
  见状,挽君衣无奈捉住她的手腕,阻其后仰之势。因着手下烫似生火,眼前人鼻下又垂“红缎”,是以不禁生出疑惑——莫非又是流灵作怪引了内炎?
  不论如何,她先拉着这步伐飘浮的傻瓜进了屋。
  屋内,因闭窗而稍显昏暗,挽君衣便先将迷迷糊糊的离朝安置在榻,之后到窗边打开窗。刹那,凉风携光飘进,驱走昏暗,却也让她微微打了寒颤。
  目光一直追随着心上人的离朝立马回神,匆匆行至她身边,将刚开的窗给关上了。
  “作何?”挽君衣眼婕轻眨,于昏暗之中,眼前人的神貌有几分朦胧,唯鼻下那血痕清晰可见。
  “君姑娘,你可觉着冷?”她微微偏头错开目光,不答反问。
  “方才稍许,现下凉意已褪。”
  “那就好。”
  语落,沉默几息。
  忽闻一声轻叹,离朝转动眼眸,偷偷看她,只见一只素手伸出,似是在索要何物?可是自己的手……怎可能。
  “帕子。”
  果然。离朝有点失落,但还是听话地自怀中取出帕子,当然取出的是自己的方帕。
  “……”她为何如此执着那帕子。
  倒也并非不知晓答案,就是既觉无奈又觉好笑,还有些动容,挽君衣不禁浅浅一笑。接过方帕,又让不敢看自己的人到凳上坐好,随后她提起桌上茶壶,倾倒清水于帕子,稍作浸湿。
  接着来到离朝面前,让其抬起头,她便一手轻轻捏住她的下颔,一手拿浸湿的帕子替这傻瓜擦去面上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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