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 完结+番外[GL百合]——BY:九皇叔
九皇叔  发于:2023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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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桑抱起它揉了揉,与南阳说道:“你怎地回来了?”
  “他们在骂我,我又不好说你们骂的人是我,你们别骂了。听不下去就回来了,您在做什么?”南阳郁闷,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骂不还嘴,恨不得揪起他们就扔出署衙。
  扶桑在剪窗花,剪了一个双喜字,摆在几上,红红火火,南阳瞧见后也没有多大喜气。扶桑告诉她:“怡安回浔阳长公主府了,半月没有回郡主府了。”
  世人言论太过可怕了,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来气。
  怡安本就是小姑娘性子,与满月在一起,凭的是一腔缺热血,如今被那么多人指点,还是撑不下去了。
  如果说她不爱,当初不会那么坚持地要成亲,若说爱,眼下又怎么会在意旁人的言论。
  “怡安性子弱,比不上满月这个江湖人士的脸皮厚。满月近日在忙着教内的事情,或许等她抽出时间会好些的。就算她二人分开,怡安也不会再嫁。和离的女子或许有人要,但她这样的,他们都会觉得难看。”南阳懒洋洋地拿起双喜字看了一眼。
  世道就是这样,不被认可的事情就是荒唐,横加指责。
  扶桑停了下来,看向她:“朕打算明日再降旨,你愿意吗?”
  “也好,他们就不敢当着我的面骂了,眼不见为净,轻松自在。”南阳唉声叹气,“我被人骂惯了,妖女、魔教,我都不会在意,陛下呢?”
  扶桑轻笑,“朕在宫里,听不见骂人的话。”
  南阳笑了,“也是,那您降旨吧。”
  都已骂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什么是自己接受不了的,大不了躲几日不见人罢了。
  她想了想,又有些担心:“您说会不会有人想不开死谏?”
  “死了便死了。”扶桑语气陡然冷漠,“当年宫变,他们都没有站出来替朕说话,朕何必会在意他们的命。”
  南阳沉默了,觑了一眼陛下的冷颜,触及那些事情,她都不会继续问。
  白凤窝在扶桑脚下,一动不动,眯眼睡觉了,南阳蹲下来要揪住它,扶桑握住她的手,道:“别管它,霸道些、很好。”
  南阳不理解:“您这是要养小霸王?”
  “那又如何?”扶桑神色微冷,“朕身边的猫儿霸道些怎么了?”
  南阳恍惚听到‘朕身边的人霸道了些怎么了’,陛下的性子愈发幼稚了。她只好不敢去招惹陛下这只霸道的猫儿。
  第二日,陛下又降旨意,立南阳郡主为后。
  登时间,所有的怒骂声都针对了南阳,当着她的面前,唾沫星子漫天飞舞。
  南阳眨眨眼,忍了,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散朝的时候,一群老臣揽着她不让走,祸国殃民、妖女祸水等话都说出来了口,让她自重。
  南阳是眨眨眼,抬脚,平静地走了。
  走了几步,身后的声音反而愈发大了,她终是停下了脚步,蓦地回身,眼神凌厉,冷冷一笑:“你们接着骂,骂完了去喝口水,我做事不仁,由你们去骂,但你们回头看看,那只匣子还摆在陛下跟前,钥匙在我的荷包里。”
  她指了指自己腰间的荷包,道:“你们骂我不难,回去问问你们的子孙,可行过不仁之事。倘若没有,你们明日再来骂。”
  “威胁、可耻!”
  南阳立于垂龙道上,负手而立,站在大魏象征皇权之地,朗朗浅笑:“我本就不是仁慈之人,威胁也是针对不仁之人。”
  “南阳郡主今日一意孤行,是要毁了大魏百年根基吗?”
  南阳觉得太好笑了,“陛下勤勉爱民,你说了这话,她会伤心的。”
  “郡主今日媚惑主上,该要凌迟。”
  南阳回道:“我今日就站在这里,倘若你们能拿下,随你凌迟还是千刀万剐。”
  “郡主今日有违天道,不怕遭天谴吗?”
  “倘若哪日打雷,我与各位达人一起就站在雷下,看看雷是劈死我还是劈死你们?”南阳淡然应对。
  不知是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骂道:“厚颜无耻之徒,陛下养育多年,你竟生了媚惑之心,按照民间习俗,就该浸猪笼。”
  南阳皱眉,道:“陛下养育我,我在灾荒之际倾囊帮助百姓,养育之恩已算是还了。敢问各位大人,你们可能武可能平定战乱,文可救济百姓?”
  躁动的人群骤然安静下来。
  南阳身形岿然不动,冷笑道:“当年我领兵驰援边境之际,你们为何不说我是妖女,灾荒之年,遍地哀嚎,百姓露死街头,我开仓救济百姓时,你们怎么不说我是祸国殃民?”
  “休要狡辩,这些功绩不是你媚惑主上的缘由。”
  “今日,我偏要做这皇后,你们凭本事阻止吧。”南阳骤然觉得这些人蛮不讲理,丝毫不讲道理,懒得理会,转身走了。
  远处的扶桑静立许久,听到她的质问,不免轻笑,站在她身后的卫照皱眉:“陛下笑什么?”
  “朕在想襄王逼宫之际,他们为何不这么问襄王,为他为何逼宫、为何谋逆。但是他们没有,卫卿可知晓原因吗?”扶桑目光深远,仰视着蔚蓝色的天空,云卷云舒。
  卫照沉默。
  朝臣站在原处依旧愤恨不平地指着南阳的背影怒骂,好似她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良久后,扶桑开口说道:“因为襄王手中有病,但今日南阳手中的兵马远超过当日襄王的兵,他们觉得南阳是个小姑娘,可以随意欺负。朕在想,他们再是不服,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敢做什么呢?”
  南阳手中近乎六万兵马,她从未亮出自己的剑刃。
  “原是如此,不过皇后是不能拥有兵马的。”卫照提醒,自古皇后是不能干预前朝政事的。
  “兵就她的手里,朕不说话,谁敢让她交出兵权。卫照,传话礼部,拟个吉日大婚。”扶桑轻轻呼气,心口的石头瞬间消失了。
  兵力便是王权,没有兵的皇帝便是傀儡。
  如今,她握有数万兵马,岂会在意这些文臣的谏言。
  ****
  立后一事不出半日,京城各处都知晓了,勋贵府邸早早地就得到了消息,长平在府上照顾儿子,丈夫急急回来说了立后一事。
  顾子谦废了一条腿但保住了命,听到立后一事后也是愣住了,微微一笑道:“她很好。”
  南阳郡主像是春日娇阳,温暖又耀眼,谁家女儿像她这么优秀,也只有陛下可以配得上她。经过怡安一事后,他也不排斥女子成亲了。
  敢为天下先,也是需要勇气的。
  长平看着自己儿子叹气,“她好,也不是你的。母亲早就知晓她与陛下之间关系暧昧,不过南阳对我们不薄,明日上奏附议。对了……”她看向自己的驸马:“你去打探其他府上的意思,照我看,这些姐妹多半都是会顺从陛下的意思。”
  姐妹多年得陛下照顾,这个时候该是她们出力的时候了。
  她这么想着,顾子谦笑了,道:“母亲,你与郡主之间关系颇好,贸然出头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但陛下会记住您的情分,再者,您可想过,陛下与郡主之间年岁相差颇多,将来,这个朝堂在谁的手中,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
  若不是真心喜欢,谁会选择与天下人作对,既然是真心喜欢,必会偏爱,将来权势更换,郡主会是寻常人吗?
  长平豁然开朗,附和道:“既然如此,还等什么呢?”
  “母亲急了,明日再看情况不迟,眼下,你可以入宫去关心郡主作亲近。”顾子谦浅笑,“那么明媚的姑娘就这么留在宫里,我觉得有些可惜了,然而后位给她,也是理所应该。”
  她值得拥有尊贵的后位。
  长平被说笑了,拍拍她的脑门:“就你怜香惜玉,我去见见她,我觉得她应该不需要人安慰的。性子刚烈,是个好姑娘。”
  既然说好了,就要入宫一趟,让府里的管事去宫门口递了帖子。
  宫里回话很快,午后就让长平进宫了。
  南阳在小阁内投壶,恰好长平来了,她拉着长平一道。
  长平惊讶,“您还有心思玩呢?”
  “长公主有空来找我,我就有心思玩,不过是些闲言碎语罢了,又能怎么样呢。陛下已让礼部拟定吉日了,他们反对又有什么用呢?”南阳唇角泛起嘲讽,看着长平的目光多了些冷意,“你是劝我的?”
  “不是。”长平性子一凛,接过宫娥递来的箭,道:“我以为你心情不好,准备来宽慰你的,既然你这样很好,我也不必说话了。既然投壶,可有彩头。”
  南阳想了想,“彩头、你要什么呢?”
  长平握着箭想了想,道:“我是陛下长姐,做你们证婚人。”


第168章
  长平讨的彩头,是南阳做不了主的,她没有答应,唯有赢了对方。
  长平有些失望,南阳便道:“我问问陛下。”
  “也好,既然你很好,我也不多留了,该回去了。”长平目的达到了,寒暄几句就出宫了。
  立后一事受到阻止,然而扶桑一再强横,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匣子,趁机处置了几人,朝堂稍微平静下来。
  扶桑拥有前世的记忆,知晓哪些人当年臣服襄王,隐忍多年,趁机将毒瘤除了,也算是震慑朝堂。
  匣子成了定时炸弹,每回上朝都是提心吊胆。朝堂算是稳固,然而民间许多人不满,甚至有人组织了义军要清君侧。
  轰轰烈烈地闹了两月,明教改编的女子军去平乱事,手持棍棒的乱民如何比得过自小习武的明教弟子,不出半月便平定乱事,将为首之人带回京城。
  经细查,为首之人曾是襄王幕僚,这回是趁乱行事。
  □□与逆党牵在一起,瞬息就有些微妙了,就不再是陛下失德,是逆党趁机作乱。
  案子很快就平定了,领头人判处绞刑,就在菜市口行刑。行刑当日,菜市口来了许多百姓,围住刑台,里三层、外三层,监刑的人是卫照。
  百姓拥挤,吵嚷不休,南阳自然也来了,站在人群中,她想起了扶骥死的那回。
  扶骥是被赐的毒酒。也是她亲自去送酒,扶骥坦然,见她甚至笑了,“阿姐,你来了。”
  她没有说话,将酒地给他。他平静地接了,笑着饮下,坦然赴死。
  周围吵杂,时辰未到,那人被绑住了推上刑台,蒙住脸,看不清他的面容。
  到了最后一刻的时候,刽子手解开他面上的布,验明正身,后将绳子套上他的脖子。
  接着,一阵惊呼声响起,南阳深吸一口气,她在想的是他究竟是不是襄王的幕僚,亦或是仅仅是不满扶桑立后文人罢了。
  昨日她问过卫照。
  卫照告诉他:“有何区别呢?都是要死的,什么样的罪名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卫照素来坦然,这么一说,她明白了几分道理。
  不过是将错都推在了襄王身上。
  行刑结束了,百姓散开,看到了谋逆之人临死前的挣扎后,对他们这些百姓都有很大的影响,在生命面前,陛下立后与他们有关系呢?
  自己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要怎么过,不会因陛下立后而有所改变。
  人都走完了,南阳走向卫照。卫照也走向了她,“你怎么过来了?”
  “无事来看看。”南阳随口说道。
  卫照颔首:“走,一起回宫,我要去复命。”
  两人一道登上马车,车上卫照先开口:“听闻明林从太医院搬出来了。”明林的举止关系到陛下的性命安全。
  陛下病了许久,哪怕回朝也比往日神色差了不少,卫照心里有数,陛下还是将欠下都还了。
  她抬眸,看向明媚昳丽的少女,微微一笑。
  “回去了,听闻他养了许多猫狗,甚为不错,你可以去讨要一只。”南阳神态如常,也笑了笑,“你还不想娶妻吗?”
  “不想了,我预备过继子嗣,到时给乐安县主做伴读,可好?”卫照浅笑,“我这副身子就不害人了,母亲也同意了,我如今做到今日的官位,已然不恢复女儿身,不如过继孩子,静心抚养,等到该退的时候就退下来。相信有你在,我的孩子不会过得太差。”
  “那是自然,再过几年,乐安确实该选伴读了。”南阳想起当年自己选伴读的时候,波折不断,然而她和那些伴读玩不到一起去,选了也是白搭,乐安不同。她们年岁相仿,肯定会好好的。
  马车进入上东门,南阳习惯性掀开车帘,妄想看到那位英俊的青年,低头浅笑,害羞地喊一声郡主。
  可惜,瞧不见了。
  放下车帘后,卫照说道:“听闻你给韩令武在寺庙立了灵位?”
  “朋友一场,总想做些什么。卫照,我最近发现自己心里多了些不该有的感情,比如朋友之间的情分。”南阳无措开口,在过去,自己压根不稀罕朋友,自己独来独往。然而近日总想到韩令武、慕容环,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卫照看着少女凝结的眉梢,叹道:“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会有感触,人又不是石头,怎么会有感情。冷酷如陛下,不也是对你有了感情。”
  “她……”南阳回神笑了,抬眸看向卫照:“她说她对我不过是纵容,我想的,她都会给我,后来就变了。我也不知她何时喜欢我,我只知晓我一味地贪恋她给我的温暖。”
  哪怕后来得到她的身子,自己都觉得恍惚,觉得是自己大逆不道,陛下是无措为之,没有感觉她对自己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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