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走出世外gl[GL百合]——BY:方便面君
方便面君  发于:2023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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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州刺史传来政报称罗州飓风侵袭, 房屋捣毁无数而骤雨连绵下了数日, 潮水涨溢, 水高五尺而百姓只能靠船行走。罗州刺史认为若朝廷不采取措施,必定会使得人畜尸体腐败而引起瘟疫流传, 故请南海王开仓赈灾。
  南海王让各地报灾、勘灾,一直到八月才陆陆续续地得到各地的灾情报告文书, 他又让各州从府库中抽出一些粮食送往罗州赈灾、安抚百姓。同时, 他将各州府的富户召集起来,以减轻赋税为诱惑, 请他们进行义赈来救济受灾百姓。
  对于南海王忽然有此明智之举,江勋知道是众人的劝谏起了作用。易高远等人不敢明着反对,便只能暗中商量对策。江勋令底下的支使、巡官、推官巡查并且在暗中留意各州府是否有按命令办事, 一经发现,南海王便严肃处置了, 由此威吓了易高远等人。
  不久, 南海王又下令,减免受灾的百姓赋税三年, 以鼓励他们重新耕种、重造家园。此令由受灾区又慢慢地推展至别的州府,得到了众多百姓的支持。
  减免赋税此等要事自然不能由南海王一人决断。
  他那日冒着大雨跟着邺沛茗等人到城外走了一遭后,对于自己所过的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感到了一丝惭愧,而这并不能使他下决心减免赋税。让他下决定减免赋税的是他登上城墙后, 看着那烟雨朦胧的一片山河、那一望无际的绵延土地,他心里头产生的对权力的渴望,促使他下了这样的决定。
  那一个小时候想过却知道不可能实现的梦,只要他不坐在那个位置上,便永远都只能听命于人的梦,他要实现它!
  为此南海王将身边所有的辅臣都召集了起来共商此事。
  反对者固然有之,但南海王以强硬的态度驳斥了:“寡人召你们来不是问你们是否同意寡人这般做,寡人要你们为这件事能顺利进行下去而献策!”
  众反对者皆噤了声,江勋激动道:“臣有一策。”
  江勋发了声,追随者自然不少,这些人固然有私心意图在南海王面前出名者,也有实打实地为百姓着想者。南海王命人将他们的意见都记录下来,又反复商讨,琢磨出了一条可实施的计策。
  眼下存在的问题在于几点:一为各地的豪绅强占百姓良田,致使百姓流离失所;二为中原战事不断,多有逃难者逃入岭南;三为天灾人祸,百姓家破人亡者众多,良田被毁,无所凭依;四为苛捐杂税众多,百姓不堪重负,或落草为寇或眼睁睁地饿死。
  别的倒好说,各地的豪绅为驻扎在此有百年基业的大家族,与官府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极难处置。其次若减免赋税,难免会军粮不足,而引起兵变,届时首遭危难的便是他南海王。
  于是南海王便照邺沛茗所言,先招募兵士,令兵士垦田种粮,保证军粮不断。为此南海王在各州府特设了一名屯田兵马使,招募了五十到一百不等的流民为兵士负责耕种。
  广州的屯田兵马使便是李子建从始兴县找过来的陈永茂,韶州的屯田兵马使为马良才,其余各州府皆为江勋推举之人。
  在易高远等人的反对之下,南海王又先减免了受灾州府的百姓的赋税,再依次地推行到别的州府去,只是田地超过一定数量的豪绅、富户依旧得按律纳税。无地的流民可耕种无主之地,同样减免赋税三年。
  不过减免赋税并非完全无需百姓纳税,所减免的不过是田地的租税,较为富庶之地则是田租减半,或“十五税一”;受灾之地则是“三十税一”,以此来鼓励百姓耕种。
  政令仅推行两月,流民的问题便得到了解决,而南海王的名声一夜之间便传遍了岭南道,大受百姓赞赏。
  流民问题自然是解决了,可令南海王忧心的便是当地的豪绅的问题,这些政令无疑是触及了这些豪绅的利益,他们结合一些官吏起来闹事,可怎么也阻挡不住。
  邺沛茗道:“若他们胆敢造反,臣便先行剿灭了他们,为王爷铲平障碍。”
  “如此甚好。”南海王道,即使邺沛茗说的是假话,他都十分宽心,“话说回来,那日孙押牙被我斥责后许久都不曾来见过我了,他近来在做甚?”
  孙仲浩因反对南海王减免赋税而被南海王呵责,后满腹怨愤地离开了王府回到了城外的行营处,连着几日也未曾看见他的身影,这让南海王有些忧心。若他只是一如从前地饮酒寻欢或拦截进城的百姓加以欺压这倒罢了,若他在暗中谋划着什么,才是让人寝食难安。
  “据报,孙押牙一直都呆在城外的行营,偶尔与牙兵们一起操练,偶尔在城外纵马 ,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异常之举。”邺沛茗道。
  “嗯,不管他了,你命城内的亲卫多加巡视,多加警惕。自然,王府的安危也得注意。”
  “臣领命。”
  邺沛茗听着那快步离开门外的脚步声,嘴角一勾。她走出去朝罗源点点头,罗源便领会到她的意思,悄悄地跟上了那名在外偷听的亲卫。
  交代完要事,邺沛茗自然又是要回别院的。南海王笑道:“这两个月,邺卿总爱往家中跑,果然娇妻来了便不一样。”
  “臣不敢忘记臣的职责。”邺沛茗道。
  “哎,我又没怪罪你,我听闻你家中尚且只有一个女娃,还有的说那女娃并非你亲生的……你的确该与令正多恩爱,再生几个续继香灯。”
  邺沛茗笑着应下。
  她回到院中,陈沅岚见她凝眉便问道:“怎么了,可是又有什么棘手的事难以决断的?”
  邺沛茗沉思了片刻,仍然决定将南海王旁敲侧击的话说给陈沅岚听。南海王与她说的话,虽看似劝她与陈沅岚再生几个孩儿,可也说明他一直都有关注她们的情况。
  当初邺沛茗谎称陈沅岚之出身,南海王自然无法细查,可她的身份是浈阳人,她若是明媒正娶了陈沅岚,官府却无她给陈沅岚母女上户的记录,南海王自然会生疑。
  “不过这也并非什么要紧的事,我大可说在当年那场大水中,官府早便弄丢了记录文书,而后我没有回去补便可。”邺沛茗眉头舒展开来,再者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南海王虽然生疑,可也不过是疑陈沅岚与她是否是“私相授受”而在一起的,毕竟他身边的亲卫有做出如此有违纲常之举传出去,的确不太好听。
  陈沅岚这才记起,她们如今不同于在南岭村,在南岭村时,众人都将她当作邺沛茗的夫人,也从来不曾考据她们的出身和来历。如今邺沛茗成了南海王的亲卫,官府自然会有所关注,如此她们的关系便令人介意了。
  若想不惹闲话,最好的法子便是邺沛茗去官府将她和宋瑶的名字上在邺沛茗的户上。她倒是无所谓,而宋瑶那儿便难办了。
  忽然听见邺沛茗一声轻笑,她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邺沛茗凑到她面前,“我尚且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你又何必替我忧愁?”
  “邺城内使性子洒脱寡淡又胸襟广阔心怀天下,对这等小事自然不在意,可我不似邺城内使,邻居是否说闲话这且不说,你日后若名声大噪,那天下人都知道你与我之事了。”
  “这好办,你我成亲,如此便名正言顺了。”
  陈沅岚一怔,旋即犹豫道:“成、成亲?这是否……太快了呢?”
  宋将军身亡不过一年半载,按理她本来便该为宋将军身着丧服服丧三年的,可她没想到会遇到邺沛茗,更没想到自己会爱上邺沛茗。虽说她如今已经不再是将军夫人的陈沅岚了,可这么快便改嫁他人,于常理和心理都过不去。
  “夫人若是觉得太快了,倒是可以再缓个一两年的。”邺沛茗若有所思道。
  闻言,陈沅岚又觉得自己这般实在是有些惭愧,她既与邺沛茗在一起了,却始终放不下心中的纲常伦理的束缚。
  “也就一两年,我还是等得起的。”邺沛茗道。
  陈沅岚握住了邺沛茗的手,摇了摇头,道:“沛茗,我们成亲吧。”
  邺沛茗挑了挑眉,意外地看着她。陈沅岚继续道:“只是,能否简单地操办便好了?”她不能在大肆操办的情况下嫁予邺沛茗,可她也不愿让邺沛茗等她两年。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两年会发生何事,谁也说不准。如此一来,她既不用背负纲常伦理的重负,又不会辜负邺沛茗的一番期待。
  邺沛茗明白了,她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
  这不过是个仪式罢了,只要是认真的,心中虔诚和忠诚的,无论是大肆操办还是简单地举办,都不重要。
  陈沅岚眼眶一热,鼻头一酸,她感谢邺沛茗的理解。
  邺沛茗见状,亲了亲她的脸颊,亲昵道:“三日后是黄道吉日,我们届时便成亲!”
  陈沅岚破涕为笑:“你怎知三日后便是黄道吉日?”
  “我说它是它便是,不是黄道吉日我都得将它变成黄道吉日。”
  “……”
  此事兹事体大,陈沅岚觉得宋瑶理应知道,便将她的决定告知了宋瑶,只是话到了嘴边,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宋瑶见她支支吾吾半日也未曾说出什么来,便道:“阿娘想要与我说的事是否是你嫁予沛茗之事?”
  陈沅岚一惊:“瑶儿你知道?”
  宋瑶似乎一点也不惊奇,而是平静道:“沛茗与我说了。”
  陈沅岚语塞了好一会儿,才问:“那瑶儿……”
  “在众人的眼中,沛茗为邺北,是男子。我们与她在一块儿自然会被人猜测我们的关系。且沛茗与我说了,她于我们而言只是沛茗罢了。既然我们都清楚这件事,那阿娘嫁予她,也可算是一件好事。”
  虽然宋瑶说的话有些颠三倒四,但陈沅岚算是听明白了,不管宋瑶是否理解她与邺沛茗之间的关系,她都不会反对。宋瑶暂时还不能理解大人之间的情感,更不会理解这女子之间的情感,可她在明知邺沛茗的身份前提下,却依旧保守着秘密,足以证明她思考的方面并不局限在这种事情上。
  陈沅岚不知是该为此松一口气好还是该替宋瑶感到担忧,她道:“可你日后便要姓邺了呢?”
  “曹阿瞒的祖上还是为夏侯姓呢!”宋瑶说完,又觉得不太对,补充道,“礼俗上历来虽母改嫁而改姓者并不少见,我乃女儿身,是否随沛茗姓并无所谓。”再者邺沛茗也说了,日后她意欲改回宋姓也是可以的。
  陈沅岚只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她纠结了半日,宋瑶却反过来开解她来了!
  

第46章 成亲(下)
  邺沛茗很少去想和陈沅岚甚至是任何一个女子成亲之事,毕竟在初来此处时, 她从未想过将自己当成一个男子活下去。所以当陈沅岚提出成亲之时, 她也是吓了一跳的, 只不过长期的淡定自若脸让她表现的很是平静。
  陈沅岚不想大肆操办, 她也不想, 至少在此时她只想和陈沅岚守着这点小幸福。人生第一次成亲,她也感到了一丝不真实感, 没有家人朋友在身侧,她又有一丝遗憾, 可是不管怎么说, 她都要成亲了!
  她们此次成亲,陈沅岚并不想让邺沛茗徒惹众多流言蜚语, 便谁也没宴请,只在房中挂了红罗帐,摆了红蜡烛。她换上一身青绿色的钗钿礼衣装束, 头盖红盖头,而邺沛茗则为一身绯红色的官服。
  陈沅岚看不见邺沛茗的模样, 只能由着她牵着手对着天地行跪拜之礼。邺沛茗并不是很熟悉这儿成亲的流程, 只能仿照上次见证马锋成亲而简化了流程。
  陈沅岚以为叩拜之礼结束正待起身之际,听见邺沛茗道:“我邺沛茗在此起誓, 不管这里的一切是真是假,人是真是假,我对陈沅岚之心都是真的。我会疼她爱她呵护她,至死不渝。”
  邺沛茗向来沙哑和低沉的嗓音在这一刻竟让陈沅岚听得分外悦耳动听, 她似乎从中听见了一把清脆又清澈的声线和铿锵有力的语调。
  渐渐地红了眼眶,这时,一只温柔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而将她轻轻托起。邺沛茗掀了红盖头,凝望着将脸藏在扇子后的陈沅岚。
  月光皎洁地洒落了庭院一地银光,烛光却为俩人的脸上镀了一层红粉。
  邺沛茗将陈沅岚捏着扇子挡脸的手轻轻推开,陈沅岚轻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邺沛茗应着。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即使对于仪式并不看重也不在乎,可拜过了天地,便有一股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她想,或许这样的感觉便是经由仪式的加载而更加清晰和庄重的责任感,同时也是她对俩人的关系更近一步所产生的喜悦之情。
  邺沛茗凑过去吻住了陈沅岚,这个吻不算长,但也不是浅尝辄止。除了吻,她没有任何的举动,直到陈沅岚微微张嘴,舌尖从邺沛茗的唇上拂过。她的主动给了邺沛茗暗示,后者抬手托住她的脑袋以固定唇舌的位置,不让她逃跑。
  “唔……”陈沅岚一声嘤咛,却是不小心磕到了舌尖。她轻轻推开邺沛茗,仿佛要吸纳这一庭院的月光之气似的急促地呼吸着。
  “还没喝交杯酒。”陈沅岚提醒道,说完,脸蛋又燥热了一片。
  邺沛茗轻笑着与她一同回到房中,这时邺沛茗说了句:“送入洞房——”
  陈沅岚的脸更红了,她意欲挣脱邺沛茗的手,去没想到被握得更紧了。邺沛茗的笑声清脆,似女子的娇笑,让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可邺沛茗说话又的确是那把让人难以分辨雄雌的嗓音:“这洞房之礼我就不懂了,能省的则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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