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受骗记————风之飞儿
风之飞儿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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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不知道我在往哪个方向跑,只知道我要赶快跑,不能被他们抓到,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整条腿已经疼痛到麻木了,抱著小羽的手臂也越来越重,药效又开始发作了,头脑一阵眩晕,我又用匕首在腿上划了一刀,用疼痛换来的片刻清醒继续向前冲,只希望老天爷能保佑我跑对了方向。
突然一双大手使劲的搂住了我的腰,阻挡了我前进的步伐,完了,完了,被他们抓到了,我的意识一阵崩溃,尖叫著开始挣扎,乱踢乱踹,就在我要一口咬向搂住我的那只手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小月,你怎麽了,我是齐严。"
然後,我安心的晕了过去。
十五
咦,这是什麽地方?
我竟然坐在一地的糖中间,四周都是甜甜的糖香,围绕著我。想吃什麽糖就能吃什麽糖,想吃多少糖就能吃多少糖,简直是快活的似神仙啊。
天啦,我不是在做梦吧,天啦,如果是做梦,就保佑我永远不要醒吧,老天爷,只要你成全我,我会托梦给我老爸让他给你烧点香,有钱的话再顺便给你修个金身的。
这麽多糖,先吃哪颗呢?就在我彷徨失措犹豫不决的时候,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颗巨大的糖果,比我的人还高,而且照的我的双眼金光闪闪的,我扑上去一把抱住这个大糖果,真是太有充实感了。
舔,舔,舔,我伸出舌头使劲的舔,原来是柑橘的味道啊,顿时唇舌之间满是甜甜的橘香。只恨我舌头生的太短,我的嘴生的太小,不能一下子就吞下去。
正当我微闭著双眼,陶醉在吃糖的喜悦中时,突然我眼角的余光瞄到糖好像被我舔的变了形,而且,怎麽看,都象是变成了齐严的样子。我顿时圆睁了双眼,仔细瞪著看,果然,我竟然正在舔齐严的脸!!!!!!
天啦,如果是做梦的话,就让我赶快醒吧!!!
"爹爹,大夫不是说小月没什麽事情吗?为什麽这麽久了都没有醒啊?"
"小月没有事情的,他在睡觉而已,小羽乖乖的去睡觉,等你睡醒了,小月也醒了。"
"不要嘛,我要等小月醒了才去睡觉。"
"小羽不听爹爹的话了吗?"
"爹爹~~~"自 由 自 在
小羽嫩嫩的声音让刚从不知道是美梦还是噩梦中惊醒的我得到了充分的安抚,我奋力的睁开眼睛,在最初的金星四冒後,我看到了一张守候在我床前的焦急的小脸。在对上我的视线之後,转为了极度的惊喜。
"小月小月,你终於醒了,你睡了好久了啊,我好想叫醒你的,可是爹爹说你很累很累,一定要让你多睡一会。"
我和小羽上街,然後遇到了坏蛋,然後我抱著小羽开始狂奔,然後我就昏迷了,发生过的事情在我脑中走马灯般闪过,我扯开一个微笑:"小羽,你没有受伤吧。"
"小羽没有受伤,睡醒了以後就没事了。你腿上的伤倒是流了很多血,不过大夫说只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休息几天就能愈合了。"刚才站立在桌旁的齐严走过来解答了我的疑问。
"哦,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如果小羽有什麽事情的话我肯定不能舒服的躺在床上了,搞不好在昏迷中就被人拖出去鞭尸了。咦,转念一想,这样子看起来,我也算是小羽的救命恩人了呢。一想到此,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羽,现在小月没什麽事情了,你也乖乖的回去睡觉吧。明天再来找小月玩。"
"嗯嗯,看小月会傻笑了,肯定是没什麽事情了,那爹爹我先回去睡觉觉了。"
小羽软软的身体靠了过来,紧紧的抱了下我:"小月,我回去了哦。"
看著小羽和丫鬟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我的视线开始四处漂移,突然间齐严的脸闯进了我的视线,我突然间回想起梦中我抱著这张脸狂舔的场面,血一下子涌上了脸颊,只觉得热的难受。屋子里也只剩下了我和齐严两个人,气氛也一下子奇怪起来。
我正在想要不要跟他说我累了,让他出去的时候,听到了他清冷的声音:"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确认下脸上没有受伤。"
我接过了他递来的铜镜,坐起身来,我记得我是用匕首划了我可怜的大腿两刀,但是再怎麽危急,应该也不会糊涂到往我宝贵的脸上划下去吧,何况我现在也只感到腿有点痛而已啊,果然在镜子中,我看到了一个除了脸色稍微白了一点点,头发稍微乱了一点点以外,仍然称的上是唇红齿白,英俊潇洒的翩翩美少年,连微笑时露出的两排牙齿都仍然是如此的洁白如贝。我满意的说:"没有受伤,挺好......。"
"的"字还没有说出口,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大问题,我正要把铜镜递还给他的手迅速收了回来,然後我再次在镜子中看到了那个玉树临风的帅哥,但是,按理来说,我应该看到的是一个面如锺馗,脸色漆黑如墨的黑炭头才对啊。惨了,我的黑脸妆被哪个多事的家夥给擦掉了,怪不得齐严让我照镜子,我早该想到不会有什麽好事。
齐严移过一个椅子坐在床畔,幽深的眼睛盯著我:"现在你有没有什麽话要跟我说的?"
有啊,我希望你现在能够转身出去,然後我迅速的把脸擦黑,然後你明天再回来之後就患上失忆症,我们就可以当作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可惜这只是做梦而已。啊啊啊啊!!!!!!现在我宁愿沈睡在刚才的梦里去舔齐严的脸,也比现在好。
"怎麽会变成这样的?"晕啊,我实在想不出说什麽好了。
"你出了很多汗,然後替你擦完汗之後就变成这样了。"
"哦,这样啊。"唉,痛就痛嘛,出什麽汗,现在完蛋了吧。
"听小羽说,这是因为你从小得了怪病,几天不吃糖就会脱皮。"齐严盯著我,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偏偏我就是能感觉到他在强忍著笑。
"那个是我随口说的。"我有气无力的说著。
"哦?那你现在可以不随口的告诉我你为什麽要把脸抹黑吗?"
虽然表面上是征询的语气,但是却绝对不会允许我说不吧。唉。"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向来不喜欢洗脸,所以干脆把它弄黑一点,省得麻烦呢,你相信吗?"我不抱什麽希望的看向他。
"你说呢?"他脸上扬起一抹微笑,可笑容并没有传达眼底。
"好嘛好嘛。"我嘟囔著,知道你不相信了啦,我深吸了一口气,好歹我刚刚救了小羽,搞不好现在正好是我坦白的好时机呢。
"那个,我今天也算是救了小羽吧,那我也应该也算是立了个大功吧,所以我无论做了什麽事情也都应该可以将功折罪吧。"
"你似乎忘了今天是你把小羽私自带出去的哦,这可是大错哦。"齐严挑挑眉,扔出一句话。
"啊?"我顿时愣住了。自 由 自 在
"所以你顶多可以功过相抵而已。"
惨了,我都忘了事件的起因了,这下子谈判宣告破裂,我刚才还有的点点资本宣告失效,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点点勇气也立刻烟消云散了。
"不过,看在你受了伤的分上,我可以考虑将你的功劳加多一点点。"
"那麽,那麽,你听了之後绝对不能生气哦。而且绝对绝对不能把我扔出去哦,这麽冷的天,我又受著伤,如果扔出去的话,肯定就会没命的。"
"你再不说的话,我可就要没耐心听了。"
我再努力的,大大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後一鼓作气把我接受了老妈的使命,然後一到洛阳就被抢走了能证明我身份的包裹,迫不得已混进齐府当丫鬟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这麽说来,你原来是韩家的少爷?你有什麽可以证明你说的话?"
"就是因为没有东西可以证明我才会想别的方法混进来嘛,有的话我至於这麽沦落吗?"还被人当书童呼来唤去,想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啊。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要调查你是不是真的韩家少爷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你原本就不需要这麽沦落的。"
"啊?"那我这些天来拼死拼活的是为了什麽?难道是我有被虐狂吗?天啦,我简直欲哭无泪。
"虽然你现在无法证明你的身份,不过凭你这颗傻傻的脑袋,大概也不会假到哪边去。所以我选择相信你的话。"
"那个,你不生气我开始骗了你吗?"我惴惴不安的问,齐严原来这麽好说话的?
"那种只能拿来骗三岁小孩的话怎麽会骗的了我,我当然不生气。"
他根本就不是什麽好说话,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恶魔,以捉弄我为乐事,亏别人还说他成熟稳重,善良诚信,呸呸呸,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这个人的外表所迷惑,从而落入黑暗的深渊。
"你今年多大了?"齐严盯著我的脸看了半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十七。"
"那你有没有年龄一样的姐妹?"
"没有啊,我六姐也比我大了两岁呢。"我有点摸不著头脑,话题怎麽突然转到了我的姐妹上去了?莫非,他看到的真面目後,过於惊,而想娶个和我面貌相仿的回来?"说起来,我们家那群会赚钱的母老虎搞不好和你还真是绝配。"一样的会赚钱。
齐严轻笑了一下:"她应该不会变成会赚钱的母老虎吧。"
她?这个她又是谁?突然间觉得让齐严露出如此温柔的表情的那个"她"让我很有点难受?看来,我受的伤可能比我想的要严重。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等你养好伤之後我再和你讨论其余的事情。"
"哦,好。"总算解决了我一直以来的一桩大心事,现在可以安心的睡觉觉了,我刚躺下身去,突然听见走到门边的齐严问道:"小月,那你的本名是韩月吧。"
"不是,我叫韩白。"身份都快恢复了,名字也该用回原来的了吧。
接下来是关门的声音,正当我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觉的情绪的时候,门突然猛的一声被推开了,我一惊,张开眼,看见齐严正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你再说一遍,你叫什麽名字?"
"韩白。"我怔怔的道,难道,这个名字有什麽问题吗?
十六
"韩白,韩白,韩白......"他喃喃的念了几遍之後,正当我快要以为他是在施咒的时候,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是哪个白?"
嘎?我顿时梗住说不出话来,还有几个白的?"就是洁白的白,白净的白,白里透红的白。"我得意的说,这不就是我的真实写照吗?多好的名字啊,哈哈。
"这麽说来,也就是白骨的白,白痴的白,还有小白的白?"说到小白两个字,他突然提高了声调,害得我又小小的吓了一跳。
"对啦对啦,你一定要这样说也没错啦。"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道。可恶,你就不会挑几个好听点的词说?
"你确定真的是小白的白?"他的声音又瞬间提高了八度,平时低沈的声音经过如此的拔高,倒显得有点可笑。
我忍住心中同时想大笑和翻白眼的冲动:"我确定是。"
"不会你的家人小时候就一直叫你小白吧?"他一步步向我迫近,脸上急切的表情让我终於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寻常。
"那个,好像,似乎,可能......是。"我开始心惊肉跳,齐严的表情已经近乎狰狞了,我真怕他狂性大发,把我生剥下肚。
"好像,似乎,可能?"他蹙著眉头,白痴也知道他很不满意我这个答案。突然间想起进府的第一天就被不知道是叫刘妈还是张妈的老女子逼迫改名的辛酸血泪屈辱史,一个可怕的猜测在我脑海中逐渐成型。
"少爷,你以前是不是认识叫小白的人?"我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问著。
这一问问的齐严双眼变红,冲上来,双手紧抓住我的手臂:"果然是你!!!"
惨了,惨了,野兽变身了,我吓的使劲的摇头:"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少爷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齐严果然冷静了一点,却还是狐疑的看著我:"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我重重的点头,生怕他看不到。"少爷,你听我说,我知道,那个小白当年伤害了你,搞不好还对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但是你不应该因此就仇视天底下所有叫小白的人,天下间有这麽多叫小白的人,你也恨不过来啊。更何况,除了那个小白是坏蛋之外,其他的小白都是好蛋......不是不是,是好人。我真的是无辜的啊,少爷,你可千万不能把对他的仇恨转移到我身上啊。"我滔滔不绝,一气呵成,不知道能不能劝齐严浪子回头,放下屠刀。
再看齐严,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刚刚狰狞的表情已经换成了往常似笑非笑的样子了,不过这次好像更类似於哭笑不得?
"谁对你说我和叫小白的有仇的?"自 由 自 在
"您不是特别讨厌小白这个名字吗?一听到就抓狂了?"再看不出来有问题,我岂不是辜负了我聪明伶俐的美名?
"谁跟你说我讨厌这个名字的?"齐严一副拿我没辙的样子,让我开始怀疑哪个环节又出了点错。
"可是您不讨厌的话,为什麽刘妈要逼我改名字呢?"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韩白,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却没能顽强的守住我的名字,真是令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刘妈让你改名字?"齐严似是有点不可置信,却又瞬间仿佛想明白了"你开始那副德性,怪不得连名字都保不住。"
我在如此苦口婆心的开导他,他却逮著机会就开始损我,真想凶悍的冲上去打掉他脸上的贼笑。
我正在脑海中幻想如何狠狠的欺凌他,耳边听到一个有点紧张的声音:"你是不是有一块玉佩?"紧张?齐严?我幻听吧= =
"玉佩?我有很多块啊。爹爹送的,姐姐送的,朋友送的,还有自己买的。不过这次出门我都没带出来,全放在家里了。多亏没带出来,不然就被那个天杀的老乞丐抢走了。"顺口诅咒一下那个老家夥,抢了我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天天做噩梦?
"一块都没有?"齐严好像颇为失望。
"一块倒是好像有。"我取出了一直贴身藏著的那块莹白的玉佩。"不过这块来历不明,我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冒出来的,反正一直随身带著。"
齐严一把抢过我手中的玉佩,仔仔细细,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的研究了不下数十遍,又神色复杂的看了我几眼,突然拿著我的玉佩,一声不吭,夺门而出。
留下一个满头雾水,不知今夕何夕的我,半晌才记起来要大叫:"那块玉佩是我最喜欢的,你记得要还给我......!!!!!!"
十七
我睡,我睡,我拼命的睡,可是......可是......为什麽我竟然会睡不著!!!进了齐府後,好不容易能逮到一个机会饱饱的睡一觉,我打定主意要睡到日上三竿,才从舒服的大床爬起来去吃早中晚三顿的和餐。
可是我们的老祖宗给我们留下了一句话叫做"天不遂人愿",>_<,正沈浸在香甜的美梦中的我,在听到那群仍然处於发情期的该死的鸡的叫声之後,竟然如中邪般乖乖的睁开眼,瞬间清醒过来,两秒锺後,当我确认完周围的环境後,才意识到我作为一个刚恢复身份的而且身受重伤的韩家少爷,是完全有权利再睡几个时辰再起床的,而且齐严也不好意思叫我去再作下人的工作了吧。
一念及此,我安心的闭上眼睛,准备继续作我的春秋大梦。可惜啊可惜,在我紧闭双眼,数到第888只绵羊的时候,我终於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弃了。无论我怎麽努力,我竟然就是睡不著,难道这段时间来一回到那张又破又硬的木板床上,一头栽倒下去谁的象头死猪...呸呸呸...一头栽倒下去睡的极熟的人其实不是我?在我紧闭双眼翻来覆去的过程中,我还好死不死的弄到了腿上的伤口,顿时痛的我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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