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情缘-独行的夏天————花郎藤子
花郎藤子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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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没错,最最要命的是,他居然还说巨人队的女球迷全都是被人骗了......"
"你们两个!"
黑羽生气的瞪着他们。
"看来你们相象的不只是头发啊。"
"别闹了,不要把人家和柴田这种家伙相提并论嘛!"
日立傲慢的扫了一眼对方。
"我还不想和你这种脱离时代的戏子为伍呢!"
"你说谁?你说谁是脱离时代的戏子!!"
"你不觉得你的头发是武田铁矢风格吗?"
"那是什么家伙?"
柴田咬牙切齿。
"那你又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呢?"
日立哼了一声。
"我可是波姬.小丝哦。"
"那种洋妞!"
"总比你的恶趣味好!"
"你说什么?"
黑羽的声音低沉刺耳。
"你们都给我安静一点!"
两人的冷嘲热讽立刻平静了下来。
"怎么样?艾。"
黑羽把手放在了专心致志的少年的肩头。
"还没有找到么?"
"恩,还差一点。"
柴田摇了摇嘴上的香烟。
"是不是太勉强了啊?"
"就算艾的记忆力可以和电脑媲美,这么多的人也不太可能办到吧。"
比起其他同伴明显要小一轮的艾的眉毛低垂了下来,露出了仿佛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不可能不在的",面对着吧台吃东西的日立说道。
"我们可是特意到处散播了头儿今天要来这里的传言呢。那么多人都知道了,他一定会来啦。"
艾突然滑了下来蜷缩在了地上。
"怎么了?艾。"
黑羽弯下身体凝视着他,艾不由自主露出了好象兔子一样的眼光。
"我搞不清楚了。"
"没关系,你一定办得到。"
黑羽温柔的鼓励着少年,并把他拉了起来。
"我绝对不会说错的。"
他拍了拍少年的脊背,少年推了推眼镜,再度开始搜寻。
不久之后,他突然转向了一个桌子。
"有了。"
他光滑的面颊上浮现出了喜悦的色彩。
"果然有啊。是哪个家伙?"
听到黑羽的嘀咕后,少年在吧台上移动着手指,表现自己所找到的对象的位置。
"好!"
黑羽单手抓住了少年小巧的下巴,冲着温顺的看着自己的少年微微一笑。
"干得好!艾。"
被他强有力的手指抓住下巴的少年,涨红了好像婴儿一样柔软的面颊,点了点头。
冷眼看着这一幕的柴田坏心眼的取笑他。
"不要动不动就脸红啊。真是的,我们的电脑少年果然还是敌不过程序师。"
"我才没有脸红!"
艾冲动的回嘴。
"好了好了",日立一边随声附和,一边好象忠告一样对黑羽说道,"头儿,我先把话说在前面,你可别把自己当成将军哦。"
黑羽挑起嘴巴笑了出来。
"你这种家臣我还不敢要呢。"
然后他再次叫了日立的名字。
"你过去告诉他们明天的场所和时间。顺便也告诉他们,既然敢打着我的名号胡来,就不要以为能轻易了事。还有,别忘了警告他们,明天他们要是吓得不敢来的话,绝对会有更可怕的事情等着他们。"
"包在我身上。"
日立轻巧的从凳子上一跃而下,然后满脸微笑的穿过了大厅。
另一方面,已经平安完成了重大任务的艾,单手拿着酒杯,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向柴田进行说明。
"所以说啦,是因为蓄电池和发电机用电磁开关所连接的电线配置不太好,所以电线受到损伤,才会短路的。"
"不管听几次还是不明白。"
柴田摸着自己垂到了脊背的长发,抱怨着不公平。
艾夸张的叹息了一声。
"真是受不了你,亏你这个样子居然也敢腆着脸骑着摩托车到处跑。"
"死小鬼,你说什么?"
艾笑嘻嘻的躲避着对方想要卡住自己脖子的手。
"别闹了,柴田!你别闹了!果汁都要洒出来了!"
而此时的黑羽正一边喝着鸡尾酒,一边听着返回这里的日立的汇报,但是在无数个没有意义的脸孔中,他视线的焦点突然凝聚在了一处。
对方那个男性,在和黑羽的目光接触了一阵之后,突然好象有什么崩溃了一样满脸都表示出了动摇。
"你听我说啊,黑羽。柴田那个家伙,明明自己是机械白痴......"
"你就不要一一去告御状了吧?我说你啊......黑羽?你怎么了?"
"恩?没什么。"
在黑羽接近凝视的视线转移开之前,柴田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眼中的人物,然后轻轻捅了捅日立的肩膀。
"喂,我们的头儿,好象是动了凡心哦。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
一把按下了挡住了自己视线的艾的脑袋,日立紧盯着柴田所示意的地方。
"那小子?"
"你认识他吗?"黑羽询问。
"我不要那个人啦。"
日立吊起了一边眉毛。隐藏在了柴田的影子里面。
"就算脸孔再怎么漂亮,他也是男人吧?"
"笨蛋!不是那个问题!"
尽管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笑,黑羽还是再次询问了一遍。
"你认识他吗?"
"不,我不认识。你呢?柴田?"
"我也不认识。"
这样啊,黑羽虽然如此嘀咕,但是他的目光还是茫然的投注到了那个人,也就是鸠目背过去的侧脸上面。

"拜托了,鸠目!我一辈子最大的请求!拜托了!"
当被叫到咖啡店,听着大原罗嗦了几十分钟之后,鸠目终于决定投降。
"明白了。"
"真的吗?谢谢,鸠目!我感谢你的友情!"
带着几乎是热泪盈眶的激动,大原抓住了鸠目的双手紧紧握住。
感觉到了几分恶心的鸠目抽回了自己的手,无可奈何的点着了香烟。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和警察局打过交道了?你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吗?光是随便在这种地方露面就已经够危险了。还说什么友情!"
"所以我才在感谢你啊。鸠目!"
"再说了,为什么你要被算在上去干架的人数里?你没有参加那小子的队伍才对吧?"
"这个嘛,应该算是人情面子吧?"
不光是从年龄上来说,光是从大原的为人来说,这种话听起来也非常不适合他。
事情是这样的 ,以前照顾过大原的一个前辈级男人,今天好象要和相当厉害的团体对抗。所以说只能靠人数取胜,也就是能找到多少人就找多少人。
对方好象是要用尽所有能用的交情和恩惠的样子,对所有能够想到的方面都打了招呼,然后招募着军队。
而这张好象蜘蛛网一样铺展开的关系网里面就有大原的一分。虽然他自己因为重重羁绊而无法脱身,但是作为一种自我防卫的目的,他就想到了把鸠目也一起拖下水。
因为一个人害怕所以一定要拉个同伴一起去,从鸠目的价值观来说只能说他是个无药可救的半调子。
如果是想要还人情的话,就拼了命去往里面冲好了。如果是无法战胜恐惧心的话,大可以卷起尾巴远远逃走。
但是,偏偏是象大原这种半调子在社会上占了多数,反而是鸠目这样的类型好象影绘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显得格格不入。
"你能留在我的身边吗?不要离开我太远哦。"
虽然这小子曾经一度混过不良少年的集团,但大概是还没有经历过什么象样的打架吧,他说出来的话里面都带着毫不现实的味道。
最终被他的耐性磨倒的鸠目就只能满心不爽的抽着香烟。
如果自己是那种可以毫不犹豫的打开求助的手的无情性格的话,自己现在,这个瞬间,应该也不会和这小子坐在一起了吧?上个月也就不用和警察打交道了。
而那个配不上姐姐的混蛋家伙的脸孔,一定也早就和鲜血淋漓的土豆一样了吧?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所以现在只能坐在这里。
掐灭了香烟之后,鸠目用眼光阴沉的浮现出了苦笑。
结果自己还是会变成这个样子吧?自己就只有这样的前进方向了吗?只不过因为不知道落在哪里的地面上的一步,命运就用惊人的力量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吧。就好象干涩的地面上被风吹走的沙子一样,自己这个人也好象小小的垃圾一样转眼就被命运所吞没。
鸠目茫然思索着自己的人生,自己是在哪里?在什么地方被从大道上所吹走了呢?离开了这条大道之后,自己还可以回到一般的道路上面吗?
成为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上班族,在公司和家庭之间重复着平稳的每一天,过着与警察以及犯罪无缘的平凡人生,让姐姐得到幸福......但是这样的事情,自己究竟可不可以办得到呢?
"你们是不是也打算逃跑了,因为事情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在面对港口的立体停车场,黑羽站在一台机车上俯视着残留下来的集团,浮现出了带着几分威胁意思的笑容。
在他的周围,包括柴田等人在内的几个人各自靠在车子上,嘴角挂着同样的不怀好意的笑容。
而回瞪着他们的集团,尽管脸孔都是都有些抽搐,但是脚步多少还是停在了当场。
因为剩下来的原本就是比较有胆子的家伙。那些不中用的胆小鬼们,早在实际看到黑羽,进入停车场之前听说今天的对手好象是黑羽的时候就已经掉头向后转了。
但即使如此,剩下来的胆大的家伙,象大原纯粹就是因为比较迟钝而没能逃走,所以现在只能躲在鸠目后面发抖。
不久之后,黑羽跳下了车子。然后,就好象体内的紧急按纽被启动了一样,大原突然朝着出口狂奔了过去。
"喂!喂!"
首先对此做出反应的并不是黑羽等人,反而是被人情捆绑在一起的联合军团。他们以可怕的神情抓住大原。
虽然在开始前就逃走的人一点用处也没有,他们却不打算饶恕在鸣钟后才企图阵前逃亡的人。这样的话同样会被敌人打得坑坑洞洞的--他们的表情这么说着。
连悲鸣的大叫都无法发出,大原突然被吞进杀气的旋涡中。
变成这样之后,鸠目能采取的行动就只剩下了一个。
爱添麻烦的家伙......低声自言自语,鸠目开始摸着旋涡中的人就打。
柴田双手握着木刀,冲了过来。其他人也跟着相继接连跑来。
因为鸠目的缘故,敌对双方的区别变得混乱,哪是红区哪是蓝区,在乱斗中没人能冷静思考。因为这方的人是临时集结而来的,所以局面对于黑羽那方而来说反而更加有利。
此时,突然传来连钢筋的柱子都会震动的巨响。
被如太阳般将停车场照耀成大白天似的轰然爆破声冻结的他们,看到蒙蒙的白烟从死贝壳般打开的汽车引擎盖中冒出。
白烟转瞬间席卷停车场,在层层堆积的汽车地下滞留,被四散的车体阻挡。被不再扩散的毒瓦斯关住的人们,激烈地咳嗽、呛鼻,趴在混凝土地面寻求逃生场所。
其中只一的鸠目,虽然顷刻钻进旁边的车下,烟雾却随即卷来,而滚到另一边去。
眼睛闪过巨痛,什么都看不见。蹲下来被呛到,突然被谁抓住手臂,拉了起来。
"别发愣!"
强劲的斥责声同时又有新的爆炸。
猛烈咳嗽着,鸠目被拉着手臂跑。流出似乎是一辈子分量那么多的泪水,滴滴答答掉个不停。视线消失,臂膀和脚四处碰撞,连感觉痛的余裕都没有,拉扯手臂的对象一点都没有慢下脚步的迹象。
被推进车里,在不知开往何处时,也一直咳嗽。
开了四、五分钟,车子又静止了,鸠目再度被拉住手臂,爬上楼梯。
进入建筑物,鸠目终于累的当场坐下。
"第一次吸到催泪瓦斯吗?"
抬起头,听到嘲讽似的声音。
揉揉眼睛,睁开疼痛的眼睛,鸠目仰视声音的主人。
黑羽嘴角扫着浅笑凝视着他。
鸠目擦掉泪水的视野中,那脸模糊不清,呈现一片歪曲影象。
投过百叶窗的空隙,白色夏日阳光像洒落似地注入室内。
古木制成的圆形折叠式桌子,放在房间正中央。墙上贴着哈雷.大卫生和川崎的大型机车海报,还有电视演员的泳装月历,在一角放着撞球台。在靠墙的床上,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年大腿并拢双手抓着膝盖坐着,惊愕似地看着他们。
黑羽随时都浮着微笑。
高挺的鼻梁、密藏锐利意志力的眼睛、紧闭的薄唇、带棱角的下巴、日晒的肌肤,应该粗野却端整的那张脸,嘴角厚颜无耻的表情完全和其他种类的男生区隔开来。
持续被俯视之事让他动了肝火,鸠目从地上站起来。脚步已振作起来。呼吸也相当冷静了。只有眼睛的黏膜还会痛。
"干嘛?"鸠目质问似地说道。
"什么?"
"为什么默默看着我?"
黑羽加深嘴角的笑容。
"我在想你的脸像女人一样,我搞错了吧。"
"我一次都没被错认成女人!"
怒声回答,鸠目不快地转过脸。
其实,小学生时期常被认错,不过没有对这男人说的必要。
"你总是坐在那间汉堡店里啊?"
皱眉,鸠目无言回过头。
"那间店......"
黑羽用下巴指向窗户对面。越过百叶窗眺望外面,鸠目首次把握到自己现在的所在地,那间机车行的二楼。
"在这之前......"黑羽低语。
鸠目板着脸默不作声地等待后面的话。
"在哪里有见过一次面吧?"
虽然鸠目没有表现在脸上,但内心却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黑羽还记得。
"确实是......"
像是搜寻舌尖的话语般并没有继续下去,只是一直持续盯着鸠目。
"对了,在关内的拳击练习场吧?"
正是这样。一年前,听从练习场教练的邀约去练习了几回。在这期间,碰到了对熟人摆出冷淡表情的黑羽。
黑羽记得在极短的时间,处在同一空间的自己之事,让鸠目的内心感受到如烫伤般的疼痛。那痛楚,有羞耻之痛,也有欢喜之痛。
不过,鸠目却说出和内心完全相反的冷淡话。
"我不认识你。"
黑羽的表情瞬间凝固,然后恶作剧地笑着。
"是吗?"
"没错。"
鸠目生气似地重复道。
"那个人,满身是血。"
少年唐突地开口。
像是有点恶心似的皱眉少年,因为俯视自己胸膛的鸠目,不由得瞪大了眼。
就像指责似的,胸口染成一片鲜红。
"他人血吧?去洗掉。"
黑羽指着浴室。
因为T恤的惨状而受到轻微打击,鸠目往他所说的方向走去。
脱掉一看,确实不是自己的血。不管怎么看,身体上都没有受伤。不过,一想到是人血,反倒不敢苟同。
搓着肥皂,在洗脸台T恤。
抬头的时候,在镜中看到了黑羽。
什么时候来的,站在门口,由鸠目背后盯着不放。
鸠目快速拧着T恤,将湿毛巾似的T恤勉强从头套上。
镜中的黑羽浮现出简直像是嘲笑的笑容。
"像那样的孩子也是集团的一员吗?"
面对鸠目突然的问题,黑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迟疑。
"那小子是我个人的宠物。疼爱倾慕自己的家伙,也算是黑羽式的风格。而且,我和那些家伙也不算是什么集团。"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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