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王与药奴————Kaze风
Kaze风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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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若青的身体向後倒,云潇想也不想就想扶著他,手臂接触到若青的背部,若青传来一声撕心的尖叫,眼晴大睁瞳孔收缩,双手毫无章法地往自己及云潇身上乱抓。自r3tg由gt3r自97r5在
自然地把若青抱住,任由他发泄,这样的情况云潇太熟悉了......地狱般的两年,失心疯的昙天。
曾怪责若青害昙天旧病复发,现在疯癫的人竟变成若青!
折腾一会若青终於睡去,云潇心力交瘁地叹口气,他们司徒家作了什麽孽......
「若青啊,即使你上辈子亏欠了我们什麽,都总归还光了......何必如此折磨自己......」抚上若青冷冰的脸,云潇不敢再为若青打量经脉,害怕一次比一次令人心酸的结果。

时而昏迷时而好转,迷迷糊糊地过了几天。偶尔清醒的时候,若青不是呆坐著就是傻傻地笑,对外界完全没有反应,完全无视别人。
但他却从没忘记每天吃草药,在内心的深处,还是只有昙天的事值得他惦记。
云潇没敢阻止他吃草药,虽然事後若青的反应令人看著痛苦,但总比让他受惊吓来得要好。若青的情况还不算太差,只要没人刺激他,还算能好好生活,比起从前昙天只要一清醒就伤害自己,已算比较好。
只是往後该怎麽办,难不成一直让若青疯癫下去?
昙天的忧虑却可算多馀的,两天後若青竟自动自觉出现在大厅,告诉昙天月圆之夜是治病之日。但除了这一句话,若青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昙天也没理他,只是跟霜儿嬉笑。
奇异的气氛下晚饭继续进行,突然一个男子冲进来,拿著刀就直往昙天刺去。没心理准备,昙天硬生生接下这一刀,麻痹的感觉从伤处传来。
「司徒昙天,你活该,害我家破人亡!今次看还有谁能够救你!」男子仰天长笑,竟是大家都以为已死去的楚乔,昙天运劲以扇击向他,楚乔口吐鲜血却还在笑「哈哈哈,即使我死了,黄泉路上还是有人陪葬,那毒是邪巫配的,哈哈哈哈......」
笑声之中,楚乔倒在血汨中断了气,昙天亦渐渐因毒而失去意识......

呆站著的若青,倏然激动地把昙天身边的人推开,扯开昙天身上的衣服,打量他的伤口,嘴里边喃喃自语。
从腰带拿出一颗丹药,把它塞进昙天的嘴里让他吞下,若青交代句好好看著他,自己往後山跑去。
待若青离开後,云潇跟翼儿对望一下,一直没反应的若青,终归都为了昙天而清醒。昙天啊昙天,有个人如此痴心地对著你,为什麽你竟不知道,还忍心把他伤得遍体鳞伤。自r3tg由gt3r自97r5在
抓著一大把草药回来,若青想也没想地吃掉,边嘴嚼边在饭桌拿了把小刀,卷曲左手袖子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快速地往手腕划出一道血痕。
鲜血像小水流般滴落,若青把手移到昙天胸前,让血液渗进伤口。赤红的血流入伤口,带瘀黑的血渗出,这交替间昙天的脸色渐渐缓和,待昙天终於不再渗出黑血,若青才解下发上的布条束紧手臂止血。
才放松下来,就感到一阵心悸,按著胸口吐出一口又一口的血,践了自己及昙天一身。而吐出的那口血,竟是深黑色的。
支撑著即将失去意识的身体,若青乾脆解下臂上的布带,又往手腕划下更深的一刀,血急速渗满了布条後,把它盖在昙天的眼上「帮我......结上......」
说出微弱得差点听不到的话後,若青终於无力昏倒,衣服被鲜红瘀黑的血染湿。
霜儿走上前为昙天结好布条,随後询问翼儿「可以帮我一下吗?我要带少爷回房间......」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翼儿拉一下云潇的衣袖,示意他送若青回房,自己跟著霜儿走了。
抱起奄奄一息痛苦呻吟著的若青,那一瞬间云潇有乾脆捏死他的欲望,至少不用再痛苦下去了。
收起放在若青脖子上的手,云潇摇摇头把他带到自己的厢房去,不敢再把若青带到冰冷的木屋。
脱下被血湿透的衣服,看著骨瘦如柴的身躯,云潇拿出膏药涂上左手的伤处,没想到若青所用的药,就是他自己的血......那他一直吃的草药,大概就是毒物吧......
以毒攻毒,好狠毒的治疗方法。难怪若青不轻易为人医治,根本是以自己的生命去延续别人的......
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若青的发,要是当天没有救你回来,让你纵身一跳粉身碎骨,可能还更幸福。
总好过现在生不如死......

待若青醒来後,连精神也完全清醒,他们不敢告诉若青,他已睡了十日十夜,更不及跟他提及昙天......
「呵、我又活过来了......」不庆幸也不是讽刺,若青默默地陈述,凌乱的经脉让他知道自己来日无多,身体已经不能自己调息......
这就是太放纵的下场,一次吃了太多不同的毒物,身体积存的毒素已经不能中和......没想到他若王柳青也有这样的一天。
「若青......待哥的眼睛回复光明後,我带著你远走高飞可好?乾脆让它弄假成真如何......」虽知道这不是爱,但若青再留下又如何?伤害已经太多,还能够面对彼此吗?
「这......」轻笑一声「云潇哥你的好意,若青心领。」怕只怕若青再没有醒过来的机会了。
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才最清楚,此话真的不假啊......
门外传来敲门声,霜儿推门而进「若青,昙天哥找你。」语气冷淡得像陌路人,呵为什麽,连霜儿也看不起自己?
「回绝他,若青要休息。」云潇鄙视地回应,十日来每天都派霜儿来要人,好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不打紧,我这就去。」若青却比他快一步下了床,跟霜儿两人到大厅去。
两人走到昙天身边,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掴向若青「贱人,你还不给我跪下。」掩著脸反应不过来,昙天又往若青小腿踢去,若青吃痛跌跪在地上「果真越来越不受教,要你跪竟敢不跪。」
为什麽?疑虑地望著昙天,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麽......还不够吗?自己尽心尽力对他好,他却越加厌恶自己......

「干吗不说话?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不应该由你来下跪,我跪拜你才对?」茫然地听著昙天的话,意识又开始飘离,看若青没反应,昙天更生气地确信若青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怎样?自觉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用再侍奉我了吗?别忘了,你是我的奴隶,永远都是!」
扯著若青的发拉回房间,昙天原本为若青救自己一事受到感动,认为即使柳家欠了自己什麽,也总算还光了。霜儿却告诉自己,那贱人因为喂他吃了颗小小的丹药,就自觉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扬言司徒昙天欠他一辈子。
倏地想起从前若青也说过,要不是为了云潇才不会医治自己,没错......除了他父亲的罪,柳若青欠他的更多!
该死的贱人......听到霜儿的话,原本的好心情立即消失,而且接连十天找不到人,更令昙天深信霜儿的话不假。
无力对抗的若青只能一路任他拖著走,身体的伤拖出一道血痕,却不及心中的痛。

像破布被丢在床上,若青任由昙天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撕裂,不反抗也不作任何反应。昙天冷笑「以为不反抗我就会放过你吗?我就要你主动哀求!」
听到这句话,若青害怕的弹一下身体,屈辱的记忆鲜明地浮起,最後的希望在看到昙天拿出的小盒子後彻底破灭。
太清楚那盒装著什麽,及它会带来的耻辱,若青开始害怕的挣扎,不要让我在你面前毫无尊严地哀求!
解下若青的发带,用它缠紧若青的手绑在床头,死命地反抗著,若青发出撕心的尖叫「饶了我,是我错......放过我、不要!不要......」
强行分开纤弱的双腿,昙天挖出一大片膏药「会怕了吗?太迟了......」露出肆虐的笑容,把手指插入秘蕾,让媚药送到体内深处。
被药力控制,若青快速地迷乱,感受到昙天的手指退出,立即疯狂地收紧肌肉「别走......我要......」恶意地转动一下手指,听著若青甜美的呻吟声,昙天毫不留恋地拔出手指,馀下若青空虚地哭号......
「给我、我要......呜、我要......主人、给我......」毫无自尊地哀求,若青早分不出自己在说什麽,身体灼热得像要把他烧尽。
「想要吗?下贱!」恶意抚上若青的敏感,又捏又拉的,引来若青更急促的呼吸声,带著哭音「我贱、我贱!给我......求求你......」自r3tg由gt3r自97r5在
听著若青的哀求,昙天不可自控地大笑,笑得泪都流出来了。别怪我、也别怨我,这是你自找的......谁叫你要背叛我、背叛我的爱......

感觉到後穴冷冰的质感,若青清醒不少,看著渐渐没入身体的东西,但觉痛得不能呼吸却又没有丝毫感觉。
昙天送入若青体内的,正是若青最心爱的绿竹笛。
把笛子插到体内最深处,直至要顶到内脏才停住,狠狠转动著竹笛子,恶意地上下甩动,让笛子在若青体内胡乱抽插「想要满足吗?靠自己吧......」说著他放开手,任由若青在床上自生自灭,自己坐到桌边悠閒地喝茶。
为什麽你舍得这样对我......真的半点爱也没有吗?
原本勉强控制住身体,但始终敌不过欲望,若青麻木地晃动身体,让竹笛子在体内施虐。每摇动一下身体,笛子就敲在床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若青但觉内心最後一丝痛楚,也渐渐随著声音而消逝......
我给你......什麽都还给你......心、身体、生命......都不要了。放过我、好不好......
任由双眼渐渐紧闭,若青只求不用再醒来......

老天爷从来不如他愿,尽管多渴望从此一睡不起,天刚泛白若青还是睁开无神的眼睛。身体已经清理好,换上云潇的衣服,躺在软褥盖著被子,说只是作了一场恶梦也不为过吧......
但下体的痛楚却又那麽鲜明,竹笛子的质感还存留在脑海里......
他知道身边有两个人很担心地守在自己身边,但最爱的人却对他不屑不顾。甚至不得不怀疑,云潇和翼儿也是心甘情愿对自己好的吗?
或也只因为内疚,才可怜可怜他吧......不想要自怨自艾,却控制不了脑袋的想法......他还馀下什麽,到底还有什麽可以失去......呢?
若青是人、可以这样想吗?然而他是不是人,有没有尊严,又有谁会在意。
直视著前方,若青唇微启,语气平静得令人心惊。与其说他在诉说什麽,倒不如说在自说自话。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爹老是迫我喝不同的药汤,为他试药。我老是痛苦过老半天,或是病过半死,谁知道喝著喝著,我的身体竟能自行分解毒素,也许毒物吃太多了,有了免疫能力......後来更发现我的血可以医病,只要把毒物分解吸收,就能成为圣药,能医百毒......
我本不懂任何医术,只因太常吃了才分得清毒物的分别,呵、知道为什麽我叫若王而不是药王吗?若......『彷如』,我彷佛君临天下,生命都掌握手里,但却只是被人玩弄於掌里的棋子,连自己的生命也控制不了......
原以为爹失纵後,我终於可以解脱,谁知竟成为富户门的追逐对象,我不肯医治他们就打我、或是玩弄我的身体......我是人呀!为什麽非得受这种对待不可......
遇上你们我以为终可以得到幸福,谁知......还是不被当人看待,是的、这都是若青咎由自取,但我竟连放弃自己也做不到......昙天、我什麽都还给你了,纵然我欠了他什麽,都总该完了吧......那麽......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把我的爱......还给我......」
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得不到爱,而是得到了却又失去;不是不能去爱,而是非要爱著不能爱的人。
云潇哥你说对了,我後悔了我恨了,我恨自己为什麽、非要死心塌地爱著他,明知道他已不爱自己。
若青是医者,除了治病外不应该有七情六欲,多馀的。但一切早已太迟,既然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就让它撤底一点......
本以为最後可以大哭一顿,却还只是平静、甚至是微笑地要求「云潇哥,若青可否拜托你最後一件事......」
「若青,你说、你说!」想抱著他,不敢;想安慰他,不配;想阻止他,不可能;想帮助他,不需要「但别说最後......可好?」
不说不说、又如何?难道就不是永别了吗?若青轻笑,笑得豔丽。
「若青需要蜘蛛三只、百足二条及留齿的百步蛇......毒性要够。」

爱太沈重了,若青受不起,要是死亡能够成为彼此的解脱,那麽就让它发生吧。
其实早在半年前,若青就该是已死之人,云潇的阴错阳差,把这条贱命留下。借回来的,总归要还,若青还你、都还你......
唯一爱过我,我也爱过的人,这样的结果是我对你的惩罚,要是你愿意为我流半滴泪的话。
秘密让我把它带到去地府,你永远也没必要知道......

昆虫爬行的声音及撕叫声不断传来,若青吩咐的毒物已经找到,分别装在三个笼子里面,正不安狂乱地蠕动著。
「若青哥......你真的要这样做吗?」翼儿哭著死紧抱若青的腰,他不要、他不要从此就见不到若青......
「翼儿,别伤心,谢谢你喔。」挂著淡淡的微笑,若青转头望著云潇「血要装两碗满的,再准备多些也没关系,把它们渗满布条後,敷在眼睛就行,应该会看到有黑色毒液倒流染污布条,要敷至毒液全数清除。刚解开布条时,要把房间的阳光都掩盖著,只留一支蜡烛,不然突然其来的强光会害昙天吃痛......还有......治疗的时候要先安抚他一下,昙天会怕......」
声音渐渐转细,苍白的脸流满汗,若青不知何时已把手放至蜘蛛的笼子里,让它们咬一下快速地拿出手,被百足咬後,若青身体的移动速度明显放慢,右手臂已变成紫色。
右手无力地垂在盛了百步蛇的竹笼中,感到蛇快速地缠上来,尖锐的毒牙刺入右手腕中,心脏的剧痛令若青露出苦涩又解脱的笑容,轻轻晃动一下左手,示意云潇可以了。他知道自己可以把右手拿出来,却已无能为力,只能感受毒蛇身体缠在手臂上爬行的感觉。
提起刀用力往若青的右手刺去,杀了竹笼里的百步蛇。牙齿还插在皮肤,身体还缠著手臂,百步蛇倏地僵硬的身体令若青感到一阵呕心,待会儿自己僵硬了一定很难看。
深口气,云潇战战兢兢地在若青左腕割了一道伤痕,浅浅的渗不出血,若青看著苦笑,都这种时候还怕什麽,这种速度到他死了血还没流出来。
趁云潇再次把刀贴近,若青尽力气让手腕擦过刀峰,一时血流如注,快速地染了满床,有气无力地呼唤吓得失神的云潇「快盛呀......别浪费了......」
颤抖著手把碗子放在若青的手腕下,云潇控制不了失声痛哭,只怕自己回来,这具身躯再也不能睁开双眼。
好不容易盛了两碗血,云潇立即把若青的血止了,吩咐翼儿把能用的膏药都涂上去,自己拿著血找昙天。

到达厢房,昙天舒服地躺在床上跟霜儿聊天,浑然不知这家屋子里有生命正悄悄消逝......
什麽话都没说,云潇以眼神支开霜儿走到一旁,自己坐到床边就直接把布条覆上昙天的眼。突然的冰冷感觉让昙天一颤,脑子里的记忆还鲜活,然云潇看著昙天害怕却已无丝毫感情。
即使痛苦,也比不上若青的十分之一,他都要死了却还不忘要我安抚你、怕你受惊,我倒想知道,你会不会为他伤心。
看著污血渐渐渗满布条,云潇把它拿下来又把新的缠上去,一直重覆直接再也没有污血渗出。这下连云潇也开始紧张,昙天真的能重见光明了吗?
云潇记起若青说要把阳光盖上,一阵子後房间终於只馀下烛光的火光,云潇默默解下昙天的布条,为他抹去上面的污迹示意他开张眼睛。
五年来没办法张开的眼皮,此刻竟不可思议地分开,清晰地望著面前晃动的微弱灯火,他立即抬起头,想看清楚若青是否跟他想像中一样。
却只看到自家弟弟没半点感觉的脸,跟昙天的兴奋成了对比。
「恭喜你喔哥,看样子你是看得见了。」放下蜡烛,云潇开始收拾桌面上的布条,不想面对昙天兴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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