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水冷----风摇影移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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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水冷
by 风摇影移


第一章
温州.清县
清县算得上是真正的一清二白县。
清县很美,山清水秀,只可惜太过偏僻闭塞,时至今日尚未修得一条出山的大路,伢儿们要上学,先要翻过十多里山路到县城,再缴上一笔让山里人吐血的学费,才能走出几辈子的懵懂,识得几个大字。
山里孩子的天资本不是特别聪明,沈重的农务和繁冗的学业宛似两座大山压在他们孱弱的肩头,县城同学不屑的目光更似一柄尖刀在淩迟着他们的自尊,再加上天文数字般的学费,很少有人坚持下去。
可是温家兄弟与众不同。
温禄、温裕,名字只是乡下最简单直白的期盼,兄弟俩的外表却绝对看不出乡下孩子的土气,兄弟俩身材修长,温裕结合了父亲的魁梧健壮,温禄却苍白瘦弱得多,很像他们被拐卖至这个偏僻山村抑郁而终的美丽母亲。

还记得母亲最后的要求,是和着血吐在父亲心上的:"大哥......要让孩子们......上学,我......求你了,......不要......让他们......和我一样,连死,都死在......这里......"

母亲吐出了她的最后一口气,父亲脸上的肌肉抽搐着,良久良久,才伸出手去,合上母亲死不瞑目的双眼。

兄弟俩继续上学,母亲的遗言和父亲日以继夜的辛劳,成为强大的推动力,令兄弟二人废寝忘食,以超出常人百倍的勤谨努力发奋。
然而命运似乎特别喜欢折磨逆境中的人们,当父亲因卖血时不洁的抽血针头染上乙肝后,兄弟俩才知道自己积累的每一滴知识,都是父亲的汩汩的鲜血凝结而成!
因为是传染性疾病,父亲在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走向密林深处,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温禄至今还记得父亲临走的那个晚上,对他说的最后的一句话:
"伢儿啊,爹没用,不能照顾你们了。你娘那么好的一个女人,我委屈了她20年啊......连她最后的话都办不到......爹真没用!好好照顾自己和你弟弟,好好......学习......"父亲哽咽着,转身融入茫茫夜色。
温禄追出去拉着父亲的衣服,哭得说不出话,父亲却将他重重的推在一边,又一次转过身去,再不曾回头。
第二天快高中毕业的温禄退了学,背起竹笼上山敛柴,下水摸虾,务农垦荒,温裕也要退学,被哥哥一个巴掌和止不住的泪水逼了回去。
时光如梭,三年后温裕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县重点高中,那天晚上,温禄第一次买了一瓶酒,敬母亲一杯,敬父亲一杯,再回头,温裕已倒好一杯,跪在地上敬到哥哥面前,温禄将他一把扯起,抱在怀中。
三年来第一次,兄弟俩抱头痛哭,流下的是欢喜的泪水。

孰知命运又一次和兄弟俩开了个玩笑,仔细看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才发现第一年的学费、书费和住宿费就要1300元!
温裕缓缓抬头,看见被这一天文数字炸得茫然失措面无血色泫然欲泣的哥哥,只觉得一股血气涌上大脑,一把夺过通知书,欲撕,却被温禄扑上死命护住。温裕轻易将哥哥推在一边,"碰"的一声,却是温禄撞到了床沿,温裕急忙去扶哥哥,却吃了一个比三年前更重的耳光。
温禄已是满脸泪水,趁温裕发呆时气喘咻咻地夺过通知书,牢牢锁在抽屉里,转身离开。
"哥,哥──,你去哪?"
"我去借钱,回去,不许跟来。"
温裕苦笑着缩回屋,这巴掌大的清水村,谁不知道谁啊,大夥穷得连老婆都讨不起,叫"光棍村"还差不多。甚至还常有几兄弟凑钱讨一个老婆的荒唐事,到晚上谁先进房,就把自己的手绢挂在门楣上,别的兄弟就不再进来,其贫若此,何谈借钱?只有村头温铁匠的日子过的还算滋润,今年四十有二,薄有积蓄,还自己讨过一房老婆。可为人极为吝啬,让铁公鸡拔毛更不现实。

次日清晨,温铁匠揣来1500块钱,温裕十分震惊。
"谢谢三哥,这钱......可能要过一阵子还。"
"没事,小裕子你先顶着用吧,都是一村的,这是谁跟谁呀,我和你哥都说好了。"
"我哥呢?"
"你哥......,叫我来送你,你先走吧,好好学习啊, 放假再回来。"
温裕心里酸酸的,心想哥一定是生气了不想见我,装着被沙迷了眼睛揉了揉发红的眼角,揣着钱和温阿三塞过来的两个馒头上了路。

温裕走出很远,回头看了一眼,意外的发现温阿三还站在村头,看见他回头还招了招手。看着他结实魁梧的身形,忍不住有些感动、更有些纳闷,不知哥哥怎么和温阿三这么熟络。

第二章
寒假。
每逢佳节倍思亲,回到阔别三月的故土,对亲人的思念瞬间涨满了温裕的胸膛。幻想着哥哥看到他突然回来的惊喜表情,温裕的胸口感到一阵莫名的温暖。
回应温裕期待的是冰冷的空屋,哥哥不在家,温裕有些失望。天色将晚,就算下地也该回来了,温裕抹了把脸,决定到温阿三家里去问问。
温阿三的房子有一进院子,里面三间瓦房,院门并未锁严,温裕穿过院子走进正屋,听见左屋有些响动,于是伸手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那一晚温裕看见的情形,让他恨不得当时瞎了眼睛。

温裕从没想过他的哥哥──他坚强的哥哥、脆弱的哥哥、庄重的哥哥、早熟的哥哥──会焕发出那种妖冶淫逸的媚态。

哥哥坐在那个男人的腿上,腰身向前拱起,双腿向后蜷跪在床上,以至被打开成近180度的钝角,男人从他的腋下伸出一只手玩弄着一颗艳红欲滴的乳首,另一只手伸进哥哥的口中,在里面揉揉蹭蹭,蹂躏着无力反抗的红舌,以至满溢的口水顺着一侧的口角缓缓淌落,混着哥哥晶莹的泪珠滴在男人的大腿上,那一刻哥哥受尽淩虐的淒惨表情,仿似一柄巨杵,重重击在温裕的胸口。
温禄泪眼模糊中看见有人进来,惊得一下欠起身来,却因为不易使力的姿势重重跌回男人的怀抱。突兀的动作使温裕清晰地看到二人紧密相连的部分,男人则因为这意想不到的冲击舒服得哼出声来。
温裕狂怒之下冲上前去,拉住哥哥颓然无力的双臂,用力拽起,孰料二人身体结合之处急切间牢不可分,男人呻吟一声用力将温禄抱回,重重按下,温禄顿时尖叫出声。男人红着眼睛推开温裕。
温裕敌不住男人的蛮力重重跌了出去,头撞在墙上顿时昏厥倒地,失去意识之前似乎看见哥哥泪流满面的伸出手来:"小裕,小裕......"他下意识地也伸出了手,模糊的眼睛却已看不见自己的手指。
温裕醒来的时候,男人还在玩弄着哥哥,两人已经变成面对着的姿势,哥哥的头略略后仰着。男人贪婪的咬着哥哥的嘴唇,两只手拧着两只挺立的乳首,两人紧密结合的下部正不断摇动,更让温裕满腔愤恨的是哥哥的分身竟也挺立着,在男人的小腹上淫荡的擦来擦去,男人身上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喷上去的白液,更加重了情色的味道。

温裕悄悄的退了出去,走到厨房,把灶里的灰拨开,火刚埋不久,还很旺,温裕把捅条插了进去,静静的看着它被烧成炽热的红色。温裕用一块布包住把手,拿着捅条回到主屋,。

温阿三正背对着门在哥哥身上剧烈律动,结实的臀部正因为强烈的性欲刺激用力收缩着。温裕将手中已变成暗红色的捅条一把捅了进去。
以后的事情宛似电影里的慢镜头一般,温阿三的惨叫声和哥哥的惊叫听来是如此的遥远,温阿三一下子滚到地上,下体发出一股恶心的焦臭,温裕带着一种异样的兴奋在里面一次一次的捅着,直到哥哥扑上来抱住了他的手臂。
"啪!"温裕用空出来的左手给了哥哥一个重重的耳光,"贱人!"
温裕推开哥哥在男人的下体上一脚一脚踹着,直到温禄又扑上来抱住他的脚。
"我的学费是这样来的?你叫我用你做婊子的钱来念书?你以为我会很感激你,妈的你们在做那些所谓的为我好的事的时候问过我没有?蠢货!"
温裕将温禄摔在床上,扑了上来,狰狞的面容抽搐着,说出的话却带上了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哥,你知不知道这村里多少人打过你的主意?我亲耳听过八叔一边操他们家小三儿一边叫你的名字,我为了保护你打过多少架啊,我身上的伤疤自己都数不清!......我只想永远安安静静陪在你身边,过上清静日子。到头来还是保不住啊。哼,你这么狐媚子的人本来就是生来给人操的,我早该把你用了,省得别人捷足先登。"
温裕面目大变,一口重重的咬在温禄赤裸的颈项上。

"小裕,小裕......不要啊......"温禄喘息着用嘶哑的嗓子哭叫着,"要是连你都对我这样,哥真没法活了......"
"什么意思?连我都......,你到底被多少男人上过啊?"温裕狠狠掐住哥哥的脖子,用力收紧,直至身下的身子软了下去,那双迷蒙美丽的泪眼,渐渐失去焦距。

温裕放松了手劲,温禄立刻剧烈地呛咳着,瘫了下去,片刻后强挣而起,翻下床爬到温阿三身边。
"妈的你还记得你的姘头......"温裕回身怒喊,却对上温禄淒然欲绝的双眼,一时哽住。
"三哥死了。"
温禄低沈的声音仿佛一个晴天霹雳劈到头上,温裕怔在床上,化身为一座石像。

杀人偿命......
温裕发起抖来,抖得越来越厉害,连那张大床都在随之微微颤动,温裕抱住后脑,将头重重埋在双膝之间,痛哭起来。
温禄冷冷看着弟弟,眼中渐渐有了一丝柔软。爬上床来抱住浑身颤抖的温裕。
温裕倏地回头,眼神中的愤恨刺得温禄松开了双手:"你害死我了......"他恨恨地说,"你害死我了......哥......都是你不要脸偷人......"
"别哭了,"温禄冷冷的道,"这里一切我会拾掇好的。你现在就回学校,再也不要回来。"他从温阿三下体中抽出已凝结其中的捅条,扔在一旁。用轻轻颤抖的手翻出衣服,转身离开。
"你说什么?你以为我会杀了人让你担当吗?"温裕冷笑道,"我会去自首,大不了是枪毙。只可惜姆妈、老爸还有你做了多少年的梦哪,嘿嘿,这种鬼地方哪能出什么人啊?都是放屁!"
"你念了10年书就学会这些脏话吗?"温禄用力掩饰自己声音里的软弱,"你放心,我不会为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去挨枪子儿的,今天把温阿三扔在山里,你回学校,我也走了,咱们兄弟俩缘尽于此。你给不给逮着凭运气吧。"

温裕至今还记得,哥哥说话时,那绝情的表情......

次日温裕回到学校,惴惴不安地等了三个星期,一切平静如昔,东窗事未发,却永远失去了哥哥。
这天骤雨初歇,温裕小心的走在满是积水的路上,一辆警车呼啸而过溅了他一身的水。温裕回头看去,正对上车后窗被铁条隔离的一双眷恋而悲伤的眸子,宛如哥哥与他绝别时眼中的神情,温裕胸口剧痛,想起哥哥几年来含辛茹苦,想起分手时自己的自私绝情,一时之间心如刀割,抱着头缓缓蹲下身来,忍不住想大哭一场。

暑假时温裕克制住心中的恐惧回到家乡,家已毁,并得知温禄在第二天自首。但温禄纤弱的身形和案发现场诡异的情色气氛更改了案件性质,在律师斡旋下,定性为防卫过当,温禄被判处5年有期徒刑。
温禄来到哥哥被关押的县第一监狱,早就想将哥哥接到城里,不想最后兄弟二人以这种方式在城里相遇。
"你......还好吗?"羞愧难当之下只能吐出如此没有意义的台词。
"很好。"哥哥的声音意外的嘶哑。
"嗓子不舒服吗?"
"嗯。"
"哥,你别生我气好吗?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可我现在都想通了。......你做这些事,都是为我,我却......那样对你,我......简直是个畜生!"
温裕激动起来,
"哥,我不会让你再替我顶缸了,我要去自首......"
"你胡说些什么!"温禄震惊的捂住他的嘴,向门口看了一眼,"不要做......既愚蠢......又没意义的事情!"
"可是......,"温裕正要反驳,却被温禄脖子上一块可疑的痕迹震住了,"这是什么?哥?还有你的嗓子怎么回事?监狱里有人欺负你是不是?"温裕大叫起来,"是谁,我要杀了那个王八蛋......"
"住口!"
温禄撕裂的声音让温裕平静下来:"哥求你改改这个脾气,"温禄哽咽着说,"哥不想看你再做傻事。你别再来了,小裕。"温禄起身离开,温裕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被他冷冷摔开,"你就算来我也不会再见你,你从此就当没了我这个哥哥。"
温禄跟着两个警察走到门口,忽然回头:
"你要是再做傻事,我死也不原谅你。"

温禄静静躺在床上,回想起弟弟愧疚而忧伤的面庞,两道泪水缓缓流下他光洁的脸颊。身后伸来一只大手抹去他晶莹的泪痕:"温妹妹又哭啦,谁欺负他了,从实招来。"
"我!"好几个人跟着起哄,温禄害怕地缩在床角,看着几个人不怀好意的围拢过来,他认命地闭上双眼。

第三章
温禄第一天来的时候,倒引起同监的罪犯很大兴趣,杀人犯呢,不知是怎样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孰料进来的小人儿令人跌破眼镜。
温禄一直低着头,因为头发被剃光露出的白嫩后颈引起一路吸口水的声音。单薄修长的身体被裹在灰色的囚服里更是弱不胜衣,抱着行李又提着脸盆的样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有人故意伸腿绊去,却被温禄小心避开,那人在一片讪笑中不甘心的追上来用力一推,只听一阵叮哩!铛的乱响,温禄随着行李狼狈的摔在地上。
那人得意地哈哈大笑,温禄惊慌地抬起头来,监舍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盯着温禄那张苍白如水的容颜,心中不禁一动,不是特别柔媚,亦非有什么特殊的美丽,只是那份苍白、那份淒艳,仿佛尽能触动人的心禁深处!
温禄缓缓爬起,仍旧低着头,抱着东西走回铺位,一时不再有人上来纠缠。
在床角缩了两个小时之后,温禄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来,穿过两行铺位瑟缩前行,却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片寂静中温禄似乎也感受到身上尖锐的视线,两边的人清楚地看见他连脖子都羞得通红,
温禄走进厕所,轰的一堆人弹起来正待跟在他后面冲进去,却看见大哥施施然走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关起大门,撞塌了一众色狼的鼻子,众狼面面相觑,然后唉声叹气,紧接着不约而同地将耳朵用力贴向门板。
"你叫什么名字?"
"温禄。"略含怯意的声音几乎全被门板截留。
"你的老弟没我长啊!"门外一众喽囉倒了一地,确切的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老大,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温裕面红耳赤无言对答。
"不如我们比比谁的粗?"
"......"
"我要说我的粗你一定不服气,为了公平嘛,我有个主意,不如你摸摸我的,我摸模你的。"
"不......不用,当然是你的......你的粗,我先走了。"
然后是砰的一声几乎将隔门的耳朵全部送终,想必是老大把小美人压在门上了,然后只听老大的声音近在咫尺:"那怎么行呢?我要和你一决胜负呢。"
"不!放开......我。"美人的徒劳的声音渐远,然后又是关门的声音,显是老大把温妹妹拉进小门,众兄弟悻悻而归,老大未免太也小气,连美人诱人的声音也不肯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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