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是骏马,一身如雪,英气逼人,但是人更是非凡,一身戎装越发衬出英姿勃发。当然,马上的金鞭美少年是罗马帝国新任命的军队统帅,加尔巴,出身名门,年方二十六,正在新官上任的路上。
帅绝的唇角轻扬起自信的笑,有着不想掩饰的英姿勃发,但是显然他的好心情维持不了多久。因为他即将接管的军营居然冷泠清清,一点没有迎接他的气氛,虽然上任统帅死于非命,其情可恕,但连意思意思都没有,也未免太气人了。
"你们怎么搞的,是打算给我下马威吗!"冲进主帅营地的他大吼。
"你以为你是谁?"分不清是冷冰冰的声音,温柔的语气,还是温柔的声音,冷冰冰的的语气,但分明来者不善。
"你是谁?"他瞪大眼睛,"女人什么时候也可以坐在指挥席上?"而且这么美丽的女子,似乎没有脑子,还坐得那么心安理得。
"杀了他。"还是冷冷地一句,并没提高语调,但是掷地有声地坚定,优美声音更让人觉得寒意深入骨髓。
"你敢..."他气结,那个死女人居然胆大包天,他可是皇帝陛下亲自任命的。
"这个世界总是有很多意外,尤其是军营。"丢下这一句,那人就开始起身。那么说,那人打算谎报他死于意外了。
"算你狠!死女人!"心狠而且狡猾的家伙啊。
"让他死,马上!"命令散发着透骨的阴寒,丽人却根本连头也不回地走出帐外。连背影都是卓绝的,只不过未免也太过傲气。
"算这位大人您命不好吧,不能怪小的们,也不打听打听本军最大的忌讳......"就是在比女人更美的少帅面前提到他像女人,从来违背真理的人下场都很惨。
"少帅?"有些惊异地吐出这一句。这样的称呼?难道刚才那人就是名扬整个罗马城的帝国第一美男子,死于意外的前主帅的义子?美,的确切名不虚传的美,但是那个家伙未免太臭美,这样恶劣的性格,不过只是浪费一张好脸罢了。"他是阿多尼斯?"
不是常说什么在罗马,就得按罗马人的规矩做事,怎能么真正的罗马人一出了帝都,反而糊涂了,强龙到底压不过地头蛇。咦,好像不对,怎能么能形容大人是地头蛇,要是,也是条美女蛇。
"没错,刚才正是阿多尼斯大人,不过我家大人要你死。"
"先让他去陪他义父吧!"虽然口上不肯闲着,但手中更快,轻易击退众人,笑话,统帅怎么可能摆不平这帮手下,要不是念着将来还要们们效劳,他才不会手下留情。再多给他们几道伤口还差不多。
第 2 章
出水,不是芙蓉,但是更加勾引人视线。这样的身躯完全不符合帝国所崇尚的力与美,瘦弱得简直不像话,而且没有贵族所应该有的白皙,他纤细的腰肢自己简直可以用一只手环抱。
但是,美,就是毫无道理的美,看得某人根本忘记自己原来的目的,只是来查明那位美人到底是不是女子。
真相,当然要眼见为实,所以为了证明自己的推测,他不惜使用了最迅速的手段,虽然可以有点卑鄙,可是那是最直截了当--偷看。
他是如假包换的男子,美男子啊!
现在他看到了,但是他更加不能相信。也许只是不想相信,这样的尤物竟真的是男人。暴殄天物啊!他看得简直咬牙切齿。
哎,那人后肩似乎有什么东西,是昨夜放纵的痕迹吗?或者......
他还来不及猜测等一下,为什么眼前会突然一黑,可恶,居然被香油打中。他的手已经被人擒住,虽然奋力想要挣开,他其实很强,但是对手实力也不弱,虽然曾经是他手下败将,可他到底是失了先机,即使是一瞬间而已。
美色果然会误事啊,红颜祸水,他愤恨不已。
"放开,你这小子,竟然敢抓我。"他怒吼。
"得罪了,大人,但是我家少主请您入内一叙。" 帕尔卡马上放开他的手臂,但是他恭敬的笑脸显的特别可恶。
更可恶的是那人已经穿上浴袍,加因为匆忙还没来得及擦干身体,一袭白袍透着浅浅湿意,好风景若影若现,加上浴窒中一室隐约香气与朦胧水雾。此情此景,
有香有艳,气氛似乎有些暧昧,但是二人间的对峙却是剑拔弩张。
而且,那位看来娇滴滴的美人儿手中还握着剑,指着偷看者。他的头发还在滴水,真是名副其实的水灵灵的人儿。
"你还没有死,看来,帕尔卡办事越来越不可靠了。"阿多尼斯对被带进来的人淡淡一句。
"你的个性还是一样恶劣。"加尔巴当然不甘示弱,"是不是美如天仙就要毒如蛇蝎?"
"你该死,高贵的罗马人居然干下这样卑劣行径。"听来应该是生气了,但是为什么他突然放下手中的剑?是害怕盛怒之下会挥剑相向吗?而加尔巴是他所不应该伤害的人,毕竟是皇帝所任命的呀。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有不对的地方,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了?"虽然一脸不在乎,但是还有敢做敢当的勇气。
"帕尔卡,拖下去,乱棍打死。"绝对优雅的声音,但是绝对冷漠。
"等一下,我说的是你可以处罚我,可没有允许你让人再次折辱我。"加尔巴的怒火被阿多尼斯完全挑起,根本不记得刚才的惊艳,至于那一丝丝本就微不足道的歉意更是化为灰飞。
"快点拖下去。"阿多尼斯的语气越发不悦。
"动不动就想杀人的人,也该有被人杀的自觉吧!"加尔巴对着不肯拔剑的人拔出剑来。话是不客气的,剑芒更加逼人,步步逼迫,近得似乎已经能照出那人削瘦秀丽的脸容。
"不可以,大人。"帕尔卡飞身护主。
"让开!"加尔巴平时说话已中气十足,现在怒喝一声,更气势非凡,何况他的实力帕尔卡也领教过,而且是不久之前。
"我不能。"帕尔卡心有惧意,但他更害怕让开后的后果。
"你真是强,躲在自己年幼的侍从身后。"加尔巴耐心用尽,干脆嘲讽激将。
丽人却没有一言半语,从帕尔卡身后走了出来,却只是想自顾自离去。甚至连他自己的佩剑也没拾起。
"你..."加尔巴从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一手,情急之下,在阿多尼斯经过自己身边时,一把拉住他袖子。
"你想怎么样?"轻轻的话语似有叹息之意。"我不是你的敌人啊!"
"我......"是呢,他想怎样,难道真心杀了他吗,一时迷惑,手中一松,那轻滑的织物便逃离他,伊人也迅速消失不见,只有暗香浮动,且浙行浙远。
那个人说他们不是敌人,那么他们可以是朋友吗?
第三章
哎..."帕尔卡轻叹了口气,端着几乎是原封不动的食物退出阿多尼斯的驻营。
"这是什么?"恰好被加尔巴看见,大为不满地责问,其实他也知道,那是某人的午饭,但是如此琼浆玉食,那人居然还不赏脸,也未免太挑剔了。
"大人不要动怒,少帅一贯如此。"帕尔卡倒是十分乖巧伶俐。
"一向这样不知好歹。"还是没有好气。
"是没有什么胃口。"
"难怪!"难怪那个人看起来风吹得倒玉立亭亭,加尔巴倒是猛然心里一阵不舒服,也许只是觉得一个罗马帝国的贵族瘦成这样有伤国体,所以他说:"给我。"
"大人,您?"加尔巴的语气和言语本身叫聪明如帕尔也一时反应不过来。
"饭总是要吃的,主人给了你饭吃,是为了你看他挨饿?"这侍从也未免太纵容主人由着性子胡来,且那主人个性又那么惹人讨厌,侍从怕那人,还情有可原,可他加尔巴又有什么畏惧。
所以他这种行动派人士便一下抢过托盘,直奔目的地,哪管有人在后面苦命地喊:"大人!"
那人的住处,大概是军营中最安静的地方,简直都不像是沙场,而且是帘幕无重数,这人还真是个怪人,明明有张好脸,怎么倒像是见不得人似的,非要把自己搞得不人不鬼。
现在还埋首在小几上,浅眠,头都不愿抬:"帕尔卡,你又进来做什么?"慵懒的声音更觉风情无限,也难怪此人从来不肯和军中将士一同吃饭,只一句"我和他们不同身份。"便打发了自己盛情的邀请。
莫说这人浑身没有一点军人气质,这样人儿你又叫他怎么粗犷得起来?
"填鸭。"他强硬的一句惊醒梦中人,阿多尼斯坐了起来。
"是你?"语气亦十分不满。
"不要妄图从我手中逃脱,"他俯视那绝美的面孔,即使如此阴暗环境中这张脸仍美得让人觉得炫目,可惜没有血色,虽然阿多尼斯的皮肤还很黑,依然还是显得有些苍白。不知是他太久不见天日的缘故还是不爱吃饭营养不良?"因为,你没有力气。而且几乎根本不吃饭。所以,上次拿不动剑杀我。"
"好,我吃。"出乎意料,阿多尼斯被这样嘲闹却没有恼怒,反而乖乖合作。
因为太轻易达到目的,加尔巴一时无话可说,只狐疑地看着那人。阿多尼斯轻轻一笑,叫人怎么忍心再怀疑,于是他放开一只手,实在是不能对那人完全放心。一副病猫的样子,但实在是只笑面虎。
阿多尼斯开始吃饭,但他的样子分明是把美味当成苦差。虽然他皱眉的样子也很好看,只是到底叫人不舒服,所以加尔巴问:"真的那么痛苦?"
"你试着被人压着吃饭看看。"那个人还是笑道,但是语气可没有笑意。
加尔巴闻言只是放开另外一只手,但他马上后悔,因为他听见那人冷笑:"劳将军为我费心;不如我就更贴心一点。"他自己撕开了衣襟,露出左肩,小小的一块,变形的肌肤,是一块想被磨去却没成功的纹身,这丑陋而刻骨铭心的耻辱。
"你......"美丽得诡异的阿多尼斯,怎么会是奴隶,而且是企图逃跑又被抓回才找上的烙印,虽然那日曾见过这标志,但那匆忙一瞥,他并未看清,而他根本不会想到,所以加尔巴惊讶得无法言语。
"是的,我是卑贱的奴隶,您可以离开我了,别得玷污您的尊贵。"他薄薄的唇角微微向上扬,那样阴森森的美丽笑容。
"不,我不相信,而且就算你是,我感兴趣的也只是你本人,不是你的身份。"让地位什么的见鬼去吧,加尔巴本人已经够位高权重了。
"还不死心呢,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吧。"他的笑容越发凄楚,但是嘴角嘲弄之意更甚。"二十多年前,美丽的千金小姐看中了年轻英俊的奴隶,偷欢的结果却被她遗弃在自家的田地,那小小奴隶日浙长大,因为与女主人惊人相似的面孔而被指指点点,他决定逃走却被抓回。他学乖了,乖乖干苦力,安静的微笑,他的笑大家都说很好看呢。"
他的唇边美丽的弧度竟似一把弯刀在剜加尔巴的心,刀刀滴血,刀尖却还映出凶手带血的笑颜。
"别再说了..."加尔巴冲过去捂住他的嘴。
"不,最精彩的你还没有听到。"阿多尼斯自知体力拼不过他,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狠狠咬了加尔巴的手指,加尔巴吃痛只能放开,但他已经一手是血。
"他终于等到机会逃走,可是他不甘心他的母亲在他被抓是接受鞭打时和着华丽马车经过听见他的痛苦嚎叫却视若无睹,所以啊,他将刀刺入带他来到这个世间的地方,哦,漂亮的书面话叫温暖的母腹,是啊,那些血好暖,滚烫的呢,可惜,我不会写,不然和俄狄甫斯轼父有的比吧,多伟大的史诗。"
"你不识字,你的义父,怎么可能没有教你?"
"你会去教一只小猫识字吗?玩物而已,14岁饥寒交迫的少年,被追捕,只能躲在强者的羽翼庇护下,当然代价是他新鲜美好的肉体,幸好那些鞭痕全都愈合,不然,我那天在大太阳底下饿昏,倒在他脚下,恐怕从此再也不见天日。我除了这副差强人意的皮囊外一无所有啊。"他裸露的香肩的确没有鞭痕,他的皮肤也许是有超强愈合力,可是他的心却显然没有。
"但你已经整天把自己锁在幽暗中,而且因为憎恨自己的食欲让你不得不出卖自己,你精神性厌食。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加尔巴简直愤恨他的遭遇竟如此不堪,恨他这么糟踏自己,而偏偏这个可恨之人有这么可怜之处。
"因为我已经没有其他人可以憎恨,我杀了我义父后就这么觉得。"很淡的叙述,却是残酷的现实。
"是你?"他震惊的不是阿多尼斯杀人的事实,而且阿多尼斯的手段,掩示得完全像意外,连皇帝都有未有怀疑。
"这么厌世,还不如自行了断,一刀下去,何等痛快。"加尔巴跺脚。
"我厌世,但是我怕死,我可不想轻生,我这条贱命可是得来不易。"阿多尼斯觉得加尔巴的痛心疾首十分可笑,他们不过是见了几面的陌生人,加尔巴对自己的兴趣似乎非常莫名奇妙,真让人讨厌,所以他不得不用最狠的方法断绝加尔巴的奇思异想。
"阿多尼斯......"他突然抱住阿多尼斯,又想起这一定并非他真名。问:"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不会告诉你的,因为我们没在任何关系,你不用自讨苦吃。"而这个抱紧他的陌生人紧张的双臂传来的不安与热度,似乎已经超过界限,他不得不警惕。
"阿多尼斯..."
"离开我的视线,请尽快,我这个人很记仇,你不要得罪我。"说的是事实,所以当然更伤人。
"我不是你的敌人。"他不肯放开怀中人,你为什么如此厌恶自己,不许任何人亲近你?"
"也不是朋友,你和这一张小几并无区别,可有可无的小玩意而已。"阿多尼斯挣开他,将佩剑刺入小几中,虽然因为无力而歪歪斜斜,但其中绝决之意十分明显。
"你一直只是在寻我开心吗?"本来阿多尼斯根本无机会逃脱他怀抱,但阿多尼斯语气刺伤他。
"不,一开始我只想让你变成又一个意外,但后来全都是你自找的。"这个世界是总是有很多意外的。
"我知道了,多谢赐教。"加尔巴自然有他高贵不可伤的自尊,所以他昂首而去,阿多尼斯被他用力一推,跌坐在地,凝视那张小几的眼神竟也惘然若失,那个人到底想怎能么样?
莫名其妙啊,是因为太富贵了,所以闲得无聊,才希望生出些事端来吧。
第四章
大丈夫言出必行,他果然与阿多尼斯避不见面,基至至关重要的军事决议,他们工人终天不得不碰头,也是火药味十足。
"你以为这是你的优雅游戏,竟然出这种主意?"他坚决不同意阿多尼斯派小队伏兵在山顶上趁敌人过路时集体投掷标枪。
"为什么,这明明完全可行。罗马有世界上最先进的远程攻击武器,那么锐利细弱的枪尖足以洞穿敌人的盾牌和盔甲,而且居高临下,敌人会遭受极大打击,兵力损失和心理威慑足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你接受过正式军训练吗?罗马的男人们背着沉重的军备行军到此,是为了藏头露尾的吗?"加尔巴自幼接受最严格军事训练不是用来埋没的。
"兵不厌诈。"阿多尼斯有种自信的从容。
"你知道什么叫军人,整天躲在营账里的人。而且这么不光明正大的胜利会让人耻笑。"
"你渴望见血,罗马那么多斗兽场,滚回去,别在这。"道义吗?罗马帝国无限制的扩张又哪里来的道义,现在又来讲什么方法呢,其实国家姓甚名谁与自己又有什么相关,他只不过不想看见无谓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