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男计画----肯克
  发于:2008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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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宴里,全数的警员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我在和童伯打过招呼後,迳自走开,场里没有任何熟识的我,窝在一旁,显得格外冷清。见到年轻活力的警员,我仍能独坐於角落,不心猿意马...虽说这不是我的个性,但处於情绪低潮的我,并不想再多惹桃花债...是阿南改变了我吗?我不想阿南伤心......还是...以往流连花丛中的我...只是我一昧的逃避罢了!
  「你好呀!又见面了!」几天前才见过的年轻员警邵宇书,远远望见了我,走向我边打著招呼。邵宇书是个高高瘦瘦,男孩般的容颜,斯文的眼镜将他的一对眸子衬的更亮,身材虽没有阿南那般虎臂熊腰,还稍嫌瘦弱,但穿著警察帅气的制服,却又显得英气十足,在场所有年轻员警里,就属他最亮眼了。自 由 自 在
  「是呀!那天小偷跑了...你没挨骂吧!」我小声的问,他听了哈哈一笑,异常响亮,实在不符他那书生般的外表,我一征...又是个相仿阿力的男人...他的笑声和阿力一般,都是那麽响亮好听。似乎环境里...只要和阿力相似的人、物,都会勾起我遥远的思念,阿南、小汉甚至眼前的书生警察邵宇书。
  他笑了几声,道:「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了,上回有交通违规、不良少年滋事.......等等,我有那次有追上的。」他的乐天,让我相当好奇「呵呵...你到底怎麽当上警察的呀!」他肩一耸,笑道:「谁说警察一定就得是武林高手呀!可别小看我呀,我的枪法可是很好的呢!只不过抓小偷而已,怎能动刀动枪的呢!」
和他聊了一阵,或许是被他乐天开朗的性格所影响,让我沈重的心登时放松了不少,此时宴会内的众员警皆已醉倒遍地了,原先时起彼落的划拳声,也变的稀稀落落,爸妈则和童伯开心的笑骂。
  我感到酒气四溢的臭味,步出阳台,邵宇书跟著我走出来,我两人霸著栏杆,将脚悬出,坐在颇为宽敞的栏杆间隙中。我看著户外的繁星点点,想起了许多事,在城市的四年来,除了曾经一次与阿力上阳明山观星外,似乎就没在天晴人清的情况下,细心体会天空上的千万珠宝星辰。
  良久,邵宇书似乎也因此美景,渐渐放下心防,淡淡道:「我听同事说,你是从台北回来的吗?为什麽?台北不好吗?」我随口答:「不是不好,只是那个城市里有太多的不好回忆,所以......这大概就是逃避吧!」
  他道:「我也是来至台北......」一听,我问道:「那为什麽下放到这种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呢?」一撇见他那失落的神情,有别於那乐观的笑容,我知道又是一个失落人。
自 由 自 在
猎男计画(十一)成长

  微风徐徐吹来,在盛夏的晚间,皎洁的明月是善良的,她静静的散发微弱光芒,为热力四射的夏暑带来一丝的清凉和浪漫。我和邵宇书坐在栏杆间,楼台上人烟罕至,纺织娘的声乐出奇大声,将我两带入它的个人音乐会。
  忽有浓重的酒味窜入这与世隔绝的小时空中,破坏了花前月下的美妙感官,一看,原来是邵宇书的长官,也就是童伯,「宇书,分局来电...有人报案遭小偷,你去看一下。」邵宇书也不多说,马上起身应好,我见他起身,也随他回转室内,发现真是惨不忍睹,警员们个个昏的昏、睡的睡,也难怪童伯只能硬生生破坏风景,指派他去负责。见邵宇书拿了薄外套就要走,我随即自告奋勇,表明愿意陪他一起去。
  他骑的是上回撞著我的老单车,我坐在後座,由於两个男人的重量,让那老单车超龄演出、搏命相陪,全程叽乖叽乖地抗议,无奈我们的代步工具就是它,它也只能以沈重缓慢的速度,艰辛地完成几近不可能的任务。
  最後我们两人都下车牵车步行,嘻嘻哈哈地笑著适才彼此的丑样。「谢谢你,让我的心情好多了。」,「啊!」他似乎未听懂我的话。我故意加快脚步,故做轻松道:「在来这里之前,其实我的心情真的很糟。」顿了口气又缓缓说:「其实我是个GAY!」
  我回首,见他只是微微一震,脸色并无太多变化,於是继续说道:「在台北...我喜欢了一个男孩,他给了我许多回忆,有快乐...有忧伤...,最後我承载不住了,这时老家的父亲又一再催促下,我回来了......」虽然我故意说的云淡风清,但心里却带著一丝丝的痛,邵宇书拍了我一记肩,给了我个微笑。
  等到了他稍微察看完後,明月已悄悄升至正中,夜很深了...我俩牵著罢工的老单车,背影拉的长长,活像是两头怪物,如影随行地跟踪我们,他的微笑在夜里,虽不清晰,却如那皎洁的月一般,充实了我孤寂的心,虽然...我知道他不是......他不是圈内人,但一瞬间里,觉得自己似乎爱上了这个人,他的笑容...很温暖,就像当年阿力暖人心扉的笑。
  「要进来最坐坐吗?」他问我,在我坚持先送他回家的情况下,我们在走了一段夜路後,在灯光微弱,砌满红砖块的门前停下了,他的微笑依然停驻在我心里,只是灯火暗然,我看不太清楚了。他不是...我不想堕入,也不想害他落入深渊,一个阿南...已经够我烦恼了。
  「不了...晚了,早点休息吧!」我委婉拒绝,我害怕......一个个类於阿力的人出现在眼前,总是身不由己的想去爱他们...只是到了最後......心里想的却还是当年球场上,意气风发、潇洒率性的他。
  「太晚了才危险呀!今晚就睡这里吧...我想伯父伯母今天应该会喝个通宵吧...」他诚恳的说,他在诱惑我吗?明知我是GAY...他却还执意留住我,眼里的他,满是诚挚...我还是答应了,我...总是输给阿力的微笑,就算过了这麽多年...仍是这般。自 由 自 在
  我和他躺在他的单人床上,由於太过狭窄,我表示想下床打地铺。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我可不是这麽有控制力的人,况且不是也有人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样就不会太挤了吧!」他突如其来的揽紧我,脸露微笑道,又是这销魂的笑。我闭起眼,轻吟声:「阿力...」
  出乎意外,他并无再做动作,只是揉著我的黑发,细心轻柔,像是疼爱孩子般的轻,我感觉到极大的满足,这是和那种身体上肉欲的满足不同,我只觉得无比的舒服,像是回到孩提时代,母亲怀里那般的舒服,一种身心的依靠。暮地里,我缓缓地入眠了。
  夜光透过百叶窗的间隙洒了下来,落在我俩互搂的男身上,铺排成一条条的长方状艺术图,电风扇噪音式的演出,并未破坏这美感,反而营造出夏日独特的风情。单人床上,两男身依赖似的肢体交叠,并无任何暧昧,只是...成长...满足的酣睡脸容,说明两个男人的相知相惜。
  睡梦里,我似乎进到了宇书的回忆中,昨夜的楼台上,他倾诉了他的过往,童年的他并不快乐,父母早亡,全靠大他十岁的兄长,如父如母地拉拔成长,童年中,他没有欢笑,同年朋友正欢愉玩耍时,他正长期陷於父母早亡的阴影里。青年期,高分警校毕业,在台北响铛铛的警察总局公干,一切似乎顺利了...只是上天像是放弃了他...一路含辛茹苦的兄长却在长期劳碌的情形下,离开了他。
  我心疼地在他的回忆里哭泣,与他相比,自己真是太不成熟了,只是个小伤口,却让自己逃避了好几年,放逐自己流浪在肉体游戏中,宇书虽看似弱落,但他确有一颗坚强的心,是我所没有的。
  晨光顺著昨夜月亮的脚步,由窗子的隙里钻入,均匀地、一点滴地注入我们的身子,像是在注入整天的活力,乡下地方的鸡啼声,取代了深夜里的电风扇运转声,空气里溢满了希望。自 由 自 在
  我缓缓睁开双眼,入眼的是宇书的侧脸,曾几何时...我有常常这般地盯著熟睡中的阿力,只是事过境迁,让我几乎都快遗忘那等待之中的欢愉与快乐吧!翔学长告诉了我...阿力...他已经等了我许久了...是吗?在回到乡下前,以为此生该不会见到他了吧!没料到,这阵子,脑里想的全是他。
  「你醒啦!」宇书见我发著呆,轻轻说著,我点点头,仰起头亲吻了他的额头,软软道:「谢谢你!」,「啊!」果然是呆头鹅个性,仍搞不清楚我的话。是呀...是宇书让我清醒了,放逐了自己三年...该是回航的时候了吧!阿南的全心爱护,我的回报是该给他了,不管将来会发生什麽事,我不能让他难过的,这是我的责任。自 由 自 在
  早起回到家里,向後院的老母鸡强索了几颗热腾腾,刚下的鸡蛋後,煎了两粒荷包蛋,泡了两杯咖啡,带著微笑...拉开铁门,迎入阳光,等待阿南的到来。早到的阿南,对於我满心的微笑感到诧异「怎麽了?」,我微笑道:「没有呀!昨晚睡的很美呀,吃吧!这可是我的爱妻早餐呦...呵呵。」阿南红著脸咬著吐司蛋,看起来很高兴。
  我的心里暖了起来,这就是我要的生活嘛!过日子其实很简单,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让爱暖起来,看著心爱的人充满幸福的笑脸,是一生当中最每的事了。无论阿力是否仍将我放在心里,我是该过自己的日子了。虽然...或许我仍深爱著他,但是眼前的阿南...却更值得我去珍惜,直到哪天老天爷不许我们相爱了。届时...我会把他还给他的妻儿。

猎男计画(十二)阿南的过去

  日子不停穿梭消逝,我不知道和阿南的幸福生活还能过多久,至少...在还没曝光之前,我们都能这般幸福吧!我知道...这样不行,毕竟他已经结了婚...还生了个孩子,但如果我顺势放了阿南...他会如何地伤心呢?所以呢...水都撩下去,衣服都湿透了,只能放任自己在汪洋不见陆地的海中,奋力游著...我不能有半点疲惫,因为我身系著阿南啊!
  不知是否,幸福快乐的生活过得很快,清晨鸡啼时,我陪著宇书慢跑巡逻小镇,一边和他天南地北地聊,不愧同为台北来的年轻员警,一切时代潮流,半点都没有脱离,和他谈话...我知道他极爱看职业棒赛,他是黄杉军的球迷...那不是阿力的队伍吗?
  中午间,偶尔会拉著阿南躲在昌库里吃顿两人午餐,他还是惜字如金,但是满是爱意怜惜的目柜,仍常让我身置云端。他的快乐是明显的,所以对於他的笑、乐、哀、恼,我都能参与安慰,虽然知道...和我一起他变得爱笑了,但是...在他眉宇里,似乎有一层我不熟悉的忧愁,或许是...他已婚的身份所导致的吧。自 由 自 在
  傍晚日落前,我和阿南会固定去河堤陪小汉练球,每每这个时候,我会静静地揽膝而坐,默看著阿南盯促小汉练球,日落的绮丽彩蕴打在两男身上,何等地美。日子就这麽...看似很美好...悄悄地...不留声地溜去,快到我还浑然不知......叶子转红了...夏天离去了。
  这日,我自个一人伴著小汉投球,他不畏辛劳,一球球从手套里飞驰而去,随之而来的是他那锋利的眼神,我总爱瞧著他的眸子,见不著阿力,我却爱顺著周遭的一切找寻他的存在,彷佛他仍在我身旁。沈默寡言的阿南、乐天斯文的宇书、青涩年轻的小汉,我从他们间编织过往所认识的阿力。
  我应该算是很喜欢阿南吧!我这麽告诉自己,因为我在瞧见阿南偶而露出的忧烦...竟会不自主的随之难过忧心,我想知道阿南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阿正......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叔叔呀!」小汉休息时,在最後阳光的催促下,吞吐问道。闻言後,我只是微微一笑,摸摸他的黑发:「是呀!」,我又偷瞧了他,见毫无异样眼神後,又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每当要告诉自己不能涉入感情时...对他...又会千万不舍,害怕他伤心难过...我只想他快乐。」小汉点点头,淡淡道:「嗯...小叔在遇见你之後,确实比较快乐了。」自 由 自 在
  阿南不过才25岁,会有多少难过的过往呢?瞧小汉那副神情,难不成过去的阿南总陷在悲伤间。我和小汉默默地吹著秋风,想著彼此的心事,「我会投球其实是小叔交我的!叔叔高中的时候比我现在厉害多了!」小汉说道,「啊!」虽然大概知道阿南会打球,但没想到过去的他如此辉煌,但怎麽他不曾提起。耳边小汉仍说著:「听教练说,那时他们打遍中南部,可以说是南霸天,在准备和北部高中冠军一决胜负时,却爆发......」
  和小汉谈完後,我的心变的很沈重,在隔天我又去找了教练...小汉的球队教练,也同样是阿南过去的教练。他给我的答案让我更陷入迷思中。「阿南可以说是我见过最好的球员,他体力佳、控球好,先天体型、球速又棒,为人严谨自律,教练的要求总能顺利达到。」,「那时他和捕手阿邦,不仅感情很好,球场上两人可以说是默契十足,只要有他们两人,球赛几乎是一定赢的。」阿邦?在教练提及阿邦时,我看见他眼里那种又悲又痛的眼神,他和阿南感情很好...自 由 自 在
  「没想到在比赛即将进入决赛那几周,阿邦竟然去招惹流氓,他们带一群人来围阿邦,阿南接到阿邦电话,二话不说当然马上去帮他,没想到在双方群架之下,阿邦失手打死了人!」教练说的很慢,但却语气沈重,让我感受到那肃杀之气。「最後,阿邦被拘提入狱,阿南则被禁赛,原本对他兴趣很重的职棒诸队,同时都打退堂鼓,这根本就是宣告他棒球生涯中止嘛!」
  回到家,落寞的我又问了爸妈,他们果然也知道这件事,「流氓邦打架打死人,阿南被拖下水」老爸肯定地说。「我们是不太清楚啦!不过这流氓邦是害惨了我们阿南啦!」老妈则比较委婉,原来我周围的人都是知道的。
  虽然大家都一致肯定是那阿邦害了阿南,但我却不这麽认为,阿南肯随人去打架?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就算再好的朋友,以他自律的性子,安肯随人打群架?除非......如果是我,他会为了我放弃原则吗?难道阿南和阿邦......
  知道了这麽多的事後,耐不住性子,在父母嘴里知道阿邦早在几年前出狱的事,一早在和宇书的晨跑上,我提出了要求:「宇书,你......可以带我去见...流氓......邦吗?」他著英挺警服,脸神瞬间严肃起来,道:「你怎麽知道这号人物,我们正怀疑这几个月的连续偷窃案和他有关。」,我低下头,缓缓道:「是阿南......」。
  他竟然没有任何惊讶,只淡淡说:「你终於知道了吗?那我想这个小镇里,该知道的人大概都知道吧!」这下换成我惊讶了:「你...怎麽...」,他恢复元气的微笑道:「小傻瓜,无论谁过去只要上过警察局,都会留下案底的。最近为了抓小偷,我翻完过去的纪录才发现的。本来想告诉你,但又不想你多烦心,才不讲的!没想到你神通广大,竟然让你知道了!」我苦笑地望著他
  真感谢有这麽个亦兄亦友的警官在我身边,每日晨跑时,都是我倾诉的时候,有时想起了阿力,我会告诉他...有时为了阿南,我也会徵询他,偶尔电视上的小笑话,我也会与他分享,在我单方面的泻出情伤,他都能完整接收,甚至软言安慰。
  在我死缠烂打之下,宇书终於答应了我,就这点可以说是与阿力一样,他受不了我的苦苦哀求。在巡逻结束,分手之前,我们约好晚间一起去拜访阿邦。阿邦阿邦...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他和阿南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自 由 自 在
猎男计画(十三)追寻往事

  宇书带著我,收声蹑影地绕过树林,来到了一处远离道路的民房,红砖墙上满是斑驳,在渐暗的天地间,透出一股久历苍伤的孤独感受,想是一处荒废已久的民屋吧!宇书带我来这里要做什麽呢?我禀著不安的心,在视线不好的树旁遥望著民房,他脸神凝重严肃也牵引著我渐紧张的情绪...莫非那个阿邦...真的是这麽危险的人物......
  过了几分钟,宇书掏出腰际边的配枪,打开保险,此刻在我眼里...才会意到...他是个警察呀!以往他书生般的形象深植在我的心里,映象中...没见过这样的他,眼前杀气腾腾他,是昨天好心带老婆婆寻路的的他吗?看来对於他...我知道的仍太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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