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我丈夫误会,我也不希望你有任何误会,。"
他看我说的坦白,也不在掩饰,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神情与痛楚。我有一瞬的恍惚,是不是我也一直是这样看着唐擎的?同病相怜的认知,让我不觉心软下来。
"我很抱歉,我想将来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我笨拙的劝他。
"我一直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他喃喃,神色落寞,"是报应吧!让那么多女孩伤心,所以上帝惩罚我,让我也尝尝这种滋味。"
我无言,这种事怎么样的劝说都是苍白无力的。
"一点机会都没有吗?唐擎并不珍惜你。不是吗?"
明知他说的是事实,我仍被刺伤了。
"抱歉!"他显然看出我的不悦,急忙道歉。
我摇头,算了,这不怪他,都是我自找的。
"你是个好女人.。"他苦笑,"是我的错,我对感情的不认真导致了这种结果。我很久没有认真过了,每次恋爱都是一个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这次对你也是。"
我心中一动,游戏吗?是谁给了他这个权利把唐擎的妻子当作游戏目标?我全身一冷。
"你很敏锐,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脆弱又坚强,每次以为看透了你,下一次却发现更多的不同,我怎么可能不陷进去?就连他也会不安。"
"他是谁?"我追问,这件事充满了蹊跷,越想越不对,唐擎身边出现的女人,我身边出现的东方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巧合了!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东方玥只是径自的说着。
"对于他不在意的事情,他连看都不会看,不在意的人死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管;他一向不喜欢用不正当的手段达到目的,只有被逼到极处,他喜欢光明正大的斗争,那样比较有成就感,但是没想到,他会对一个没什么威胁力的女人用这种手段,或许,在他心目中,这个女人对他的威胁已经达到他无法忍受的程度了吧?就是因为好奇,才参与这个不怎么光彩的游戏里,果然,会有报应的,人真的不能走错一步啊!看这不是报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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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他续续的说着,我却已经听不进去。他已经讨厌我到这种地步了吗?甚至不惜绿帽加身。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里的,锁上门,我蜷缩在地上,有一种茫然的绝望,想哭却哭不出来,我只是爱他而已,只是想静静的留在他身边,只是想默默的注视着他,他为什么这样侮辱我,这样践踏我的感情?在他心目中,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我所作的努力在他眼中竟然只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抱着从酒柜里随手拿出的酒,我打开瓶盖,大大的喝了一口,呛的直咳,眼睛有些湿润,不知是呛出来的还是终于流出了我的伤心。
别人说一醉解千愁,不知是不是真的,我又喝了一大口,视线也朦胧起来。;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做错了什么?我愤愤的自问,只是爱上一个人而已,就算,就算与我同为男性,就算他是我的姐夫,就算这种爱恋是一种错误,我也只不过卑微的祈求能看到他而已,我从未奢望,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我?我已经够可悲了!
门锁转动,我抬起朦胧的醉眼,看着走过来的朦胧身影,尽管朦胧,我仍然一眼认出了他,化成灰我也认识。
"唐擎,是你吗?"我大声问,反正是在梦中,他不会生气。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眉头紧皱,一脸厌恶的看着我。
在梦中他也这么凶,这可是我的梦啊!我叹息,看来连我自己也不相信唐擎会好声好气的跟我说话。
怎么回事?我跌跌撞撞的走向他,他怎么敢问我怎么回事?我愤愤的伸手想抓住一直动来动去的他,他晃得我眼都花了。不知是他刻意避开还是我没抓住,我跌倒在地上,地上有个亮晶晶的东西,我顺手捡起,好像是一把刀子。
"把刀子放下去!"是他焦急的声音,他会焦急?我傻傻的笑了,着急吗?
我抬眼看向他,他仍在不住摇晃。
"反正你这么讨厌我,我如果死了你该开心才对。"我仍傻笑。
"说什么傻话,刀子给我!"他向我伸出手。
我侧着头,看不清,但是能感受到他的焦急,果然是梦啊!平常,怎么可能看见他的焦急?握住他的手,温暖而干燥,他一僵,却没有避开。
我顺势偎进他的怀中,乖乖的任他拿走刀子。仰起头,痴痴的看着时刻占据着我的心灵的美丽面孔,心中满是对他的怜惜,他又一双如此美丽,又如此寂寞的眼睛,每当看到,我的心都会充满酸涩,想抹去他的寂寞,想让他的眼睛写上幸福。
"如果我死了你会高兴,我可以去死。可是,我舍不得你,我若死了,谁来疼你?谁来保护你?我舍不得你!"我抱紧他,眼泪奔泻而出,"我一直想保护你,想陪着你,想给你幸福,想让你再也不寂寞,可是,我弄砸了一切,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抱着他宽阔的胸膛,哭得惊天动地,丝毫不理会他的挣扎。
"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我!"我说得语无伦次,只知道紧紧的抱着他,用尽全身的力量。
良久,他无奈的声音打断我断续的哽咽,"你先放开我,至少,我们到床上去。"
"不放不放,我不放!"我耍赖的喊着,"我一放开你就会走了,再也不理我!"
片刻,他低喃,"我不走,不离开。"
"别离开我,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我无力的哽咽。
他不再说话,身体腾空而起,我勉力睁开酸涩的眼睛,看到他抱着我,正向床边走去。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我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沉稳的心跳,那么真是,一点也不像朦胧的梦境。我模糊的想。
躺在床上,我仍紧紧抱着他,毫不放松,熟悉的气息,让我无比眷恋。
"为什么要说保护我的话?我不需要保护。"低沉悦耳的声音传进耳中,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就是要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你受伤了我会心疼。"我喃喃。
"怎么会有人能伤害到我?"有点不屑。
"对不起,我认识你真的太晚了,所以让你受了那么多伤害,以后不会了,或许我的力量有限,但是,我会尽力的。"我模糊的呓语。
良久,淡淡的声音传来,"傻瓜--"轻轻的两个字,伴我入眠。
书上描写的喝醉的人第二天会忘了醉酒时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是骗人的,昨夜我的一举一动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我从来没有这样憎恨过我的好记性。
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包围我的怀抱温暖而宽广,将我密密的包裹,陌生的感觉,熟悉的气息,让我激动的想哭。想起我昨夜近乎无赖的行径,我更想哭了。
"醒来就睁眼。"略显低哑的声音仍然悦耳动听,但较往常少了好多冷历。
我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睁开双眼,晨光中的他迷人的让我几乎停止呼吸。
"对不起。"在他灼灼的目光中,我讷讷的道歉,昨晚的失礼怕是让他深恶痛绝了。"别赶我走,求求你。"昨晚的愤怒在看到他时已经烟消云散,还是舍不得他。
"再逼下去,你真的会死吗?"他突然问。
我痴痴的凝视他,"不会,但是我会生不如死。"
他凝视我良久,突然翻身,附在我的身上,"恭喜你,你已经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
让人震撼的惊喜中,他轻轻的褪去我的衣服,肌肤相触的温暖,让我不觉的战栗,勉力的睁着双眼,细细看着眼前占据我全部心志的男人,不曾稍离。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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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随后的日子真的像一场梦,虽然唐擎面对我时仍是一脸冰冷,但是,却不再拒绝我的纠缠,只要我晚上紧粘着他,他都会与我一起睡,窝在他的怀里,我常常整夜不睡,看着他的睡颜,整整一晚。这样的幸福来得太突然,来得太不真实。
而且,我没有忘记,这原本是属于姐姐的幸福。每次与他同睡,他都会要这个身体,姐姐的身体,原本单纯的泄欲变成了真实意义上的做爱,我会因他的碰触而战栗,会呻吟,会在极致的快感中流泪,但是我的灵魂却在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他与姐姐做爱,每当这时,我会痛苦的发狂,我竟会妒忌我的姐姐,我怎么可以妒忌?这原本就是属于姐姐的一切!灵魂与身体分裂的痛楚,让我越来越惧怕做爱,但是,我该怎么跟他解释,当他因我的退缩而皱眉时,我怎么跟他解释?
黑暗中,我咬着手指,有一种预感,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会发疯。
轻轻的脚步声从我门前经过,我的心一阵狂跳,他回来了。很想去找他,但是,不想做爱,不想让他抱这个身体,不想那么清楚的看到他对这个身体的迷恋。
但是好想他,真的好想。想起他事后不解的问我,是不是弄痛了我?我只能拼命摇头,最后,在他惊诧的眼神中,我才发现我流了一脸的泪。或许因为我的泪,他才没有再追问下去,但是,逃不了多久的,唐擎怎会任我不停的逃避?
我日渐憔悴,吴伯,王妈也焦虑难耐,但是却问不出什么,他们曾以为我终于获得了唐擎的关爱,为我高兴了许久。小刘也因为唐擎终于肯吃我做的饭特地给我道喜,他们怎么知道,我只是一个不光采的闯入者,抢走了姐姐的幸福。
轻轻的穿过长廊,来到唐擎卧室的门前,他想必已经睡了,我贴着墙坐在地上,想跟他离得近一点,在这里,我与他只隔了一堵墙。
意识朦胧间,我被抱起,睁眼,是他美丽晶莹的眸子。轻轻的将我放在床上,他躺在我的旁边,拥住我冰凉的身体。
"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后,我要听你的解释。"他的大手轻轻抚过我的眼皮,"现在,睡觉。"
他没有要我,以他的体贴方式,给我宽容的空间。我终于等到了他的爱情,以姐姐的身体。我模糊的想着,沉沉睡去,梦中,姐姐满脸忧伤的看着我,仿佛在控诉我的罪行。我惊醒,全身尽湿,唐擎已经离开,余我一人,我喘息,胸口的涨闷让我忍不住想吐,我奔进卫生间,对着洗手池干呕不已,抬起头,镜中熟悉的脸孔一脸忧郁的注视着我。
这几天我的神志越来越模糊,怎么睡都睡不醒,梦中姐姐幽怨的脸逼得我无所是从,我知道我占据的属于你的一切,我知道我应该还给你,只要你告诉我怎么做,告诉我怎么做!
难得今天舒服一点,我下楼吃早点,但是煎蛋的油腥味冲进鼻腔,我忍不住又一阵干呕。
抱歉的看了看王妈,希望没有影响到他们的食欲。
王妈一脸惊喜的看着我,良久,颤抖这声音问我:"夫人,你是不是怀孕了?"
我一愣,脑中一片空白,许久,我才真正反应出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怀孕,意味着我的腹中已经孕育着姐姐与唐擎的孩子?唐擎一直想要的孩子?
我的心中充满苦涩,孩子,唐擎,都是姐姐的,不是我的。
走进医院,我先去看我没有灵魂的躯体,坐在床边。我低低的说着:"姐姐,唐擎与你可能要有孩子了,很抱歉我占据你的身体那么久,现在我就还给你,你快来拿吧。"我一直相信我姐姐的灵魂就在这个躯壳里。
拨响手机上唯一的电话,熟悉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有什么事一会再说,我在开会。"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我哽咽。
"我知道,回去再说好不好?"
"我--请你多爱自己一点,请你,多爱自己一点--"我讷讷的说完,不待他答话就挂断了电话。好爱他,真的好爱他。
真的怀孕了,我平静的躺在检查床上,等待产检,意识渐渐模糊,我在心中轻喊,姐姐,我现在就还给你,你拥有的一切。
仿佛做了一个很久的梦,我从梦中清醒,睁开酸涩的眼睛,看见姐姐熟悉而亲切的脸,我吃力的微笑,真好,我回来了。
"我很想你。"我轻轻的说。
她看着我,神色间有种奇怪的陌生。
"我一直与你在一起,在这个躯体里,不论白天还是晚上。"她轻轻的说。
我苦涩的闭上双眼,原来她一直在看着我,看着我在对他丈夫的爱中挣扎。
"对不起。"我回答,不该爱上他,不该占用姐姐的身体,不该用姐姐的身体表达自己的爱意,不该用姐姐的身体怀上孩子,全是我的错,我无从逃避。
"我病好之后,会去美国进修,我的老师摧了好几次了,我不在身边,你要多保重。"
姐姐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一别应是永诀,我永远也不能再一次看到我最爱的人,永远也不会再一次触摸到他,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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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学习的日子忙碌而充实,我竭力让自己忙碌,不想在亿起他,拼命学习的结果就是三年的课程我两年就完成了。
两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但足以让我堆积对亲人的思念,姐姐该已经做了母亲,她和那个人,该是幸福的生活着,好想姐姐,我唯一的亲人,我从小到大一直以来唯一的依靠。
我不敢联系她,怕她仍在怨我,仍在恨我,那样的记忆--我痛苦的垂下眼眸,她或许永远也不会淡忘。
眼看着即将毕业,对今后在哪里工作一直忧郁不觉,想回国,想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生活,这种渴望我无法抑止,于是我辞退了美国几所大公司的邀请,开始向国内投简历。
美国的蓝天一样有白云,蓝天,却没有我最爱的人。
"亚力,你快去,有个美女在找你!"住在我隔壁的山姆气喘吁吁的跑到我面前,一脸焦急。
美女?我皱眉,是谁呢?最初是交过你个女朋友,也有男的,当我发现我根本无法爱上他们后,便早早分手了,会是谁?
慢慢的收拾起散落在草坪上的书本,我任山姆拉着向住宿区走去。
远远的便看到一群男生围在一起,经济系女生稀少,没有女性光临,他们都会兴奋的 像过圣诞节。
山姆排开众人,将我拉进人圈,中间高挑修长的背影熟悉的让我心悸。女人回过头,心跳停止。
"姐姐--"
直到坐在床上,我还没有真实的感觉,真的是姐姐,不是我的幻想?
姐姐伸出手,轻抚我的发丝,如以前一般。
"傻惜雨,一走就是;两年,连个电话也不给我,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说道后来,她的声音已经开始呜咽。
"姐--"我抱住她,眼泪忍不住涌出眼眶,"我也很想很想你,想得要死。"
"坏孩子,想我也不回来。"
我抱着她,;良久,才涩涩的说:"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想见我。"
"怎么会?你是我唯一的弟弟,从小疼到大的弟弟,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你这个狠心的家伙,吭都不吭一声,说走就走,整整两年,什么消息也没有,你--你--你想让我担心死吗?"姐姐也哭了起来。
我哽咽不能语,只是喃喃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要不是你姐夫,看到你的简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哪里--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也不见我了?"
不是,我拼命摇头,我会偷偷的去看你,在你看不到我的地方。
"都两年了,你该跟我回去了,姐姐很想你!"
"我--也是!"
姐姐轻抚我的发,如同以前的样子。
"我在生晴雨的时候--"
晴雨?难道就是--
"--就是你离开时我怀上的那个孩子,"
姐姐说的很坦然。我的心中却思潮起伏,那个孩子,不知道更像谁?晴雨,这个名字包含了我与姐姐两个人的名字,那个人没有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