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我知道有个地方炭烧生蚝很好吃,我们去吃好不好?
他的心莫名的一怔,看了邓惠一眼,点点头。
邓惠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温柔。
邓惠带他去的地方居然就是当初他和潘多拉去的地方,因为这个缘故,他突然觉得邓小姐亲近多了。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他和邓惠到现在为止还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不想惹麻烦。
但这天晚上他也很开心,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还梦见了潘多拉!
只是潘多拉的眼里怎么有泪呢?
他醒来的时候心情有些郁闷,但是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整理出一份有绝对说服力的关于兼并东军地产的文件去见那个男人!
晚上,当他一个人到达那男人的别墅时,看到外面停着蒋东军的奔驰车,车里蒋东军的秘书很安静的坐在司机的位置上。
看着蒋东军秘书的侧影,他总是有种怪怪的感觉。仔细一想,咦,那不就是那天晚上在酒吧和柳静言一起走的男人吗?
原来那个男人竟然是蒋东军的秘书!
难道蒋东军居然好这一道?
他想想不由得笑了。
正想着,别墅的大门已经打开,柳贤泽亲自向他招手叫他进来。
你好。我知道你一定会很准时来。
他笑了笑,走了进去。
来到书房,他就见到蒋东军一脸黑线地坐在沙发上。
是我请他来的,你坐吧。
谢谢。
他点点头,坐在了蒋东军旁边的沙发上。
柳贤泽拿着他的文件资料仔细阅读,越看到后面眉头皱得越紧。
他悠闲地拿了本书看,蒋东军却只是沉着脸坐在那儿。
东军,你看看你的财务报告!柳贤泽将报告扔给坐在对面的蒋东军,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蒋东军在男人面前不好作色,只好接过来。可是却也并没有细看,其实说实话,他也看不懂这些深奥如乱码一般的数字。
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的东军集团居然经营得这么差?
哪有多差,只要有钱我就可以把集团救过来!蒋东军不服气地说。
你现在还能救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你的东军地产?在人大会议上,就有好多要求彻查东军集团的建议书,是我硬给压下来的。现在省里正在进行经济转型试点,那些雄心勃勃的家伙都想趁这个机会把一批旧的人打掉,扶植自己的人上来,你经营得这么差,你叫我怎么帮你?
你怎么不能帮我?蒋东军一听脸红脖子粗就跳起来吼道:"以前又不是没试过经营得乱七八糟的,一有钱不都解决了吗?嘿,你现在是不是当了副省长,嫌我老粗一个影响你的形象,不利于你将来进入中央领导阶层是吧?
东军,你胡说些什么?
嘿!我不过是求你给我批点贷款,我又不是不还?谁知道却一拖再拖,现在天天那钱像流水一样流出去,就是没有进帐,房地产工程也下马了,你是不是想我临老过唔到世?
东军,你冷静一点!
我够冷静了,要依我过去的脾气,我早就打人啦!蒋东军虎吼起来。
小路他有解决方案!男人温言道。
他会有什么解决方案?蒋东军气哼哼地说。
他表面虽然在看着书,却一直在凝神听两人的对话,他感觉到柳贤泽的温言之下是对蒋东军的克制和隐忍,而蒋东军很明显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然不会这样向着柳贤泽发难。但不可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的熟络,甚至已经远元超过了好朋友的关系而变得不同寻常!
但这里面总好像有一丝疏离和裂痕在悄悄地产生。
小路,你来说一说关于东军集团的挽救方案。
他放下书本,笑了笑缓缓地说其实我还没有俱体的方案,不过可以先说个大概。东军地产已经病入膏肓是不争的事实,我的建议是找一个合适的买家将东军集团兼并,可以采用换股的方式进行。
你要找人兼并我的东军集团,你休想!蒋东军暴跳如雷!
蒋先生,你已经没有选择!
谁说我没有?狗被逼急了还会跳墙,何况人被逼急了!
蒋东军突然狠狠地瞪了那男人一眼说。
那男人眼神一变,有些凛厉,但转瞬即逝,只可惜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他自进了这个门,就一直在用心的观察这两个相交了十几年的男人!
他要找出这两个人的破绽,这样才能突围而出!
而且他还知道,柳贤泽要他来这里,却又叫来蒋东军,肯定有目的!难道那男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发现自己的隐忍和克制?
小路,你能不能说得更详细一些。那男人重现温和面容道。
可以。是这样的,我们把东军集团的资产核算过后,转化成内部股份,然后找一家实力雄厚的公司按照东军集团的综合评定按一定比例换购股份,这样做可以避免风声传出去之后影响到东军集团的声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同时又可以令到蒋先生拥有新公司的股份!
反正你说来说去,就是想把我的东军地产彻底毁掉是不是?不行,绝对不行!他奶奶的,东军地产是我一生的心血,我绝不把他让给别人!
蒋东军恶狠狠的瞪了那男人一眼,大步向门外走去!
柳贤泽这时才有些微的慌张!
蒋东军走到门口,复转头盯着那男人说:你见死不救,咱们就搂着一起死!
他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现在才是他真正要说话的时候了。
蒋东军!
他清晰而坚定地叫了一声!
蒋东军被他这么一叫,顿时停住脚步盯着他,那样子仿佛只要他再说错一句话,就要杀了他的样子。
蒋东军,你到底有多么爱护你的东军地产?如果你真的爱护,又怎么会将东军地产经营得那么失败?你是怕失去这有钱有势的生活吧!如果你接受我的方案,我保证你可以像从前一样生活得很好!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执意要搂着他一起死,那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们本来就合作了十几年,他这棵大树倒了,你以后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你自己好好想想,不要做那种损人不利已的事!
蒋东军给他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嘭地一声把门重重关上走了。
直待又听到嘭的一声关门,他才回过头来看着柳贤泽!
柳贤泽很欣赏地看着他,微微笑了笑。
我也该回去了。
他说。
小路,你可以找实力雄厚的公司兼并东军地产,不过希望不是凯旋实业。
他‘嗯'了一声看向那个男人。
那男人微微一笑说凯旋实业和东军地产份属两个权利集团阵营。
哦。他轻轻点点头。
小路同志,让我好好看看你在商业兼并这方面的才能,现在省里也正头痛那一大批的亏损国营企业怎么改制呢,我一直找不到一个有能力又信得过的人!小路,好好干!我对你有信心。只是东军刚才这样的态度对你,哎,这家伙急起来连我都威胁呢,我知道他是被逼急了乱说话的。你别放在心里去,东军集团的事你要多费点心,要把他处理的漂漂亮亮的,不留一点痕迹。这样我就放心了。小路同志,我很高兴你能来帮我。
他看着柳贤泽,看着他说话不温不火的样子,心知那男人在给他送糖衣炮弹呢!
12、
管他的呢,反正这件事情是一定要做的。
他向柳贤泽告辞之后就离开了别墅,想不到在外面,蒋东军还没走,看到他出来急忙打开车门叫住他。
他也没说什么,就钻进了对方的车里。
他有没有生气?蒋东军有点担心的问。
生气倒没有,还替你向我道歉呢。他说你这家伙急起来连他都威胁,叫我不要太在意。
他真的这么说?我刚才也只是一时急了乱说的。
蒋东军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了,搓着手说。
你担心什么?
呸,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对了,你那个方案真的能让我没有损失吗?
一点损失没有肯定不可能,不过,我会尽量帮你制定一个将损失降到最低点的方案!
真的?
你放心好啦,你不信我,也要信他啊?他很关心你的。看来你们关系很好啊!
应该算是可以吧,只是现在就难说了!只不过他那人倒确实是有本事的。
蒋东军轻叹一声道。
你刚才好恶啊,你要搂着他一块死,莫非他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蒋东军狠狠瞪了他一眼说小毛头,做你的正经事去吧,胡说些什么!
他耸耸肩说我不过随便问问。
对了,你不会找凯旋实业来兼并我的公司吧?
怎么啦?
我告诉你,我和那个姓张的家伙可是同行如敌国,你要是找他来兼并,我就宁愿东军地产破产!
他笑了笑,这些情况张哲当然都告诉过他,不过他没有想到蒋东军对凯旋的反应会是这么大。
不会的。我会安排一个有深厚实力的公司。
那就走着瞧!
他笑了笑,开门下车,走了。
蒋东军却有些烦躁地望着柳贤泽的别墅大门!眼中犹豫不定似在思考决定着什么。
为了更好的完成对东军集团的兼并工作,他深入去了解了东军集团过去和现在的经营情况,而此时蒋东军都会让自己的秘书帮他的忙,可是他却很失望,因为这个人对公司的业务相当陌生,他叹气,启用这样的人,能经营好公司吗?
不过这个人做事倒是极周到细致,而且内向寡言,吩咐他办的事都能极稳妥的办好,这令他立刻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蒋东军把这样一个人带在身边加以信任,必然是因为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这个人去做。
不知不觉间时间就流逝了,他脑海里的方案也渐渐清晰。又是一个周末,他打电话给张哲说他下了班要去他的办公室。
张哲果然在办公室等他。
有什么好消息?张凯笑问。
最近这段时间你能准备多少钱?
你说吧,怎么样?
你准备钱去买入邓小姐公司的股票!
这与东军地产有关系吗?
到时候我会请邓小姐出面收购东军地产,然后你可以用你手上的股票换得东军地产里面你想要的东西!
需要多少股?
你想要多少?我打算把东军地产折算成股票以1:0.7的比例把它稀释掉。
哦?这样啊,我来算算帐。张哲哈哈笑地说。
你慢慢算,我先走。
一起去吃晚饭吧。我们再详细计划一下。
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一下。
要不这样,我这里有间休息室,你先休息,待会我们叫外卖来吃。我们再合计合计。
好吧。他确实很累了,就答应了他。
张哲带他去到隔壁的休息室说你放心休息,这里是我的专用室,没有别人来过。
是吗?那我岂不是好荣幸?他笑道。
应该是我感到荣幸才是呢,你休息吧。
谢了。
待到他被叫醒,睁开眼睛一看,居然已是晚上十点!
哎呀,我睡了这么久!他自己都很惊讶。
张哲微微一笑说不久不久,正好够我把收购计划理清理楚。小路,这件事我全权交给你办可以吗?
那就是说我可随便动用你们公司的资金?他开玩笑道。
当然!我想吞并东军实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我那里还有一些关于东军地产的情报和资料,我都交给你。
张哲表情严肃地说。
我也要知道你的真实情况!他缓缓道。
我的真实情况?
我想知道你吞并东军地产背后的目的。我不想事情完结之后成为过街老鼠,被两边的人追打!
张哲哈哈大笑。
小路,你前途无量,怎么可能会被追打呢!我还就怕你不肯加入我们的阵营呢。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在中国做官谁不拉帮结派?我们这位和那位副省长关系一向不太好,可是论实力一直是柳副省长比较厉害,所以我们一直处于下风!但现在东军集团出事,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好机会!这次的人大会议我们有好几个人都上去了,我们那位想趁着东军集团出事把柳副省长的锐气好好挫一挫,这样我们在这里就会有出头之日了。
你们那位是谁?
也是一位副省长,姓洪!他们两位是最有可能出任省长的人选之一。小路你放心,我会安排时间把你介绍给他们!
是不是因为我也算是金融经济部门的人,所以你过来拉拢我,想从内部分化他的势力?
哈哈哈,也可以这么说!
此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一接听,吓了一跳,居然是酒吧的伟哥打来的。请他无论如何要马上去一趟!
他沉默了好一会答应了。
有事要出去吗?
是,你那些资料我现在带着不方便,我明天过来拿!
好吧,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是一些私事。
你要是没时间,我明天让秘书送到你的办公室去!
不要,他们不想凯旋实业参与进来,所以你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好吧,我等你好消息!
他点点头,匆匆忙忙穿好衣服离开了。
来到酒巴,他才知道事情严重!
易力被人绑着双手紧锁在一间房子里,那地上还有一滩血迹。
他紧皱眉头。
陪着他的伟哥沉声说这血是柳静言的。
啊?
他把柳静言刺伤了!
为什么?
他想买柳静言,可是柳静言说他太小,应该回去读书才对,结果他一言不发拔出一把水里刀就刺向柳静言。好不容易才制服他。
那柳先生没事吧?
我们把他送到省医去抢救了,刚才他们打电话来说已经从手术室出来,度过危险期了。这小子好倔,问他什么也不说!
你们没有打他吧?他缓缓问。
没有,他是老板儿子介绍来的,我们也不敢乱打。
他的神色缓和了一点,推门走入房中。
易力看到他来,狠呸了一声!
我不用你管!
你伤了人还嘴硬!
妈的,不过一只鸭,伤了又怎么样?
你明知他是一只鸭,还和他纠缠?他淡淡地说。
伟哥和那小子听了这话都愣了一下。
你是不是青春期叛逆激素发作了,就是想做那能人所不能的事?
那又怎么样,反正是生是死也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那好,我先走了。
你!路西法,你好过分!易力气极大吼!
那我明白告诉你好了,我这个人从来不会讨好人,也不关心别人的生死,你要想跟我做朋友,就顺着我的心思去把我抓紧,如果你以为你逆着我的心思我就会受刺激,被感动,对不起,你看错人啦。
他看着易力淡淡地说。
那是不是我顺着你的心,你就会爱我?
你把我的心如头发一般梳挛啦,我自然会爱上你!
易力面露喜色,伟哥却瞪了他一眼!
伟哥,放开他吧?他说完便先出到大堂找了个位置坐下,过了一会,伟哥和易力都过来了,伟哥还拿了一瓶上好的红酒放在桌上。
请你喝的。
伟哥看着他轻轻的说。
伟哥,有没有干净衣服给他换换?他又问。
伟哥转头叫了一个服务生带易力下去,然后他开了红酒一人倒了一杯。
他举着杯晃着。
伟哥呷了一口酒,看着他笑问:梳子可以把头发梳挛吗?
他淡淡一笑也呷了一口酒道:六月可以飞雪,摩西可以分开红海,头发自然也可以梳挛它啊!
哦,是这样啊,那倒是千年不遇的神迹!
伟哥又呷了一口红酒,透过洒杯凝视着他,那眼里充满探寻之色。
你是个很有味道的男人,怪不得那孩子为你着迷。
人长大了就会变的。
不一定,有些东西是想变也变不了的。
比如?
比如,我是鸭,我就一辈子都是鸭,而且慢慢的也喜欢做鸭!
你脑门上又没有刻着鸭字,走出大门,说不是就不是。
你的心能否认吗?
做鸭讲什么心啊?做鸭讲心不等于没有职业道德吗?徒令那些个买欢的嫖客为难。
伟哥看着他,嘴角有止不住的笑意。
易力出来了,他谢过伟哥带着他离开。
他们一路走在大街上,好久,易力才开了口。
我不是有心伤他的。
他停步看着易力:开心吗?
啊?
伤一个人,看着他流血你开心吗?
当然不!
那以后就不要再做这种事!
我想,我想去看看他。你陪我去好吗?
明天去吧,现在天晚了,医院不会让人进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