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不如+续逆风,逆流————阿弥野
阿弥野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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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一丘之貉!
时间仿佛没有止境,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只知道当我彻底的坠入黑暗之前是无比的清醒!
因为当那些禽兽般的人退去,围绕在我身边的却是三条春情勃发的大狼狗!
当那狼狗的‘吊'将我的身体穿透的那一刹间,我发出了尖利的怒吼:"严世藩,你这狗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啊!伴随着堂上的一声恐惧的尖叫,我坠入地狱!
在昏昏沉沉当中,我又感觉到那只手轻抚着我的身体,我又感觉到那只手在为我敷药,我甚至感觉到那嘭嘭的心跳声!
可是我睁不开眼睛,我看不到那只手的主人是谁?
但我听到他的声音,他也许以为我听不见,可是我的意志一直都是那么的强悍,我的身体日渐腐败,可是我的心却愈加的刚强。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听到过那么凄惨的声音,每一晚,每一晚,我偷偷在父亲的房门外听着你的叫声,我害怕极了,可是却逃不开!我总觉得你的叫声仿佛就是我们严家催命的号角,我真的好怕!当我看到你被抛在柴房,我大着胆子向父亲请求把你带出来,其实我,我当时想的是希望能为我们严家积点德,我真的太害怕了,我知道我爷爷,我父亲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可是我更害怕我们严家会败落,如果我们严家败落了,我们这些长在高墙之内的儿女们也会变成像你这样的人吧?你是忠良之后,尚且这么的惨,像我们这些奸佞的后代,想必有无数的人等着吃我们的肉,饮我们的血吧?爷爷和父亲的罪孽太多太多,多得我都不敢去为他们承受,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但是我真的不想我们严家败落,你知道吗?虽然我生活在这锦衣玉食之中,可是每天晚上听着你的叫声我都好恐惧!仿佛看到的是我的未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恨,不要这么恨!如果你不这么恨,也许老天还不会看到爷爷和父亲所做的事,那么我就能还好好活着。我会好好待你,我一定会尽力保护你!"
我会好好待你,我一定会尽力保护你!
这句话说得多好,多动情!可是当第二天晚上,管家严安带着仆人要将我扛到严世藩的卧房时,那在我昏睡时说话的人并没有出现阻止这又一场的折磨和虐待!
然后在夜半时分,我又被人送了回来,我浑身颤抖地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听到那个人的哭泣声!他的泪落在我的身体上,冰凉冰凉!
从此,我和他就玩着这样的游戏,当他的父亲要我的时候,他就如没水的鱼绝对不会冒出水面来。当他的父亲忘记我的时候,他就会在我回来的时候来看我,和我说好多好多话。不停的向我道歉,不停地求我不要这么恨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在身体上折磨我,而他就在精神上折磨我!
叫我不要这么恨?怎么可能?
他叫严悦,就是那十六岁生辰宴的主角!
这种古怪的日子直到五年后才结束!
嘉靖四十一年五月,严氏父子事败,皇上下旨令夺去严嵩的一切官职,并发配回江西老家;严世藩也被谪戍雷州卫.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在书房纵声大笑!苍天开眼,我终于活到严氏父子恶贯满盈的这一刻!
严府乱作一团,但是在那天下午,却有一个女子上吊自杀!正是我在严悦十六岁生日时见到的那端丽女子,严悦的生母!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竟有些为严悦感到凄凄!
我端坐在书房继续看着我的书,严悦来了,很意外的,他的表情竟是相当的平静!
他坐在我的对面,良久的看着我,然后轻轻说:"我母亲死了,你知道我母亲临死之前说了什么吗?"
我看着他。
"她说,她忍辱负重活到现在,就是为了看到严世藩的这一天!"
我震惊!
"我现在才知道,我这血液里竟然也有忠良之血!我的母亲也是忠良之后,她的家族被严家陷害抄斩,只有她活了下来被严世藩强抢而来做了他的姬妾!"
我黯然!
"我明天送你走。趁现在府里一团乱,你走,离开京城。我们过几天也要回江西老家了。晚上,我会来帮你把镣铐打开。"
晚上,严悦一身素槁的来到我的面前,他手上拿着可以打开我的手镣脚镣的锁匙。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
他的眼直直地看着我,直直的看着,猛然扑过来将我牢牢地按倒在床上!
"严悦,不要!不要让我恨你!"
可是他的喉咙底处只是发出阵阵如饿狼一般的低吼,他流着泪疯狂地穿刺着我的身体!
他发狠地将他父亲的手段复用在我的身上!
这一夜,暗无天日!
雄鸡啼鸣,他狠狠地捧着我带血的脸狠狠地说:"杨忠孝,我知道我不能令你爱上我,我也知道从此一别就再无相会之日,所以我不在乎这样会令你恨我,我就是要你恨我,在心里牢牢地恨我一生,恨我一世!我要你永远记住我!哪怕是用恨!"
我已无语,生命到此,除了悲哀还剩下什么!
他没有食言,他给了我很多的银票,解了我的镣铐,趁着严府混乱之际送我离开了京城。
我以为严府从此事败,但事实并非如此。
直到嘉靖四十四年三月,在御史邹应龙,林润和徐阶的参劾之下,皇上终于降下圣旨:将严嵩削籍为民,将严世藩绑赴西市斩首。
至此,严家才算真正的伏诛!而和所有曾经获罪的罪臣一样,他的儿女也被朝廷以‘贱民'身份被出卖!
三年前逃离严府,隐姓埋名,拿着严府的赃银去经商的我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想到了严悦,虽然三年前他的疯狂仍历历在目,但我没有办法恨他!
现在的我正坐在堂下,听着堂上的主办竞投的官员叫着所有买主的出价。
严家的儿女出来了,立时堂下一片群情汹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咬牙切齿的报价,都恨不得将严家的儿女买来报仇雪恨!
那些个严家儿女个个惊如筛糠,泣不成声。偏只有严悦,昂着头,那披枷戴锁的形销骨立之身一片漠然地看着堂下的那群人!
他的眼光停留在我的身上,嘴角掠过一丝自嘲的笑,旋即漠然。
轮到严悦了,下面的人叫价叫得更响。
我沉默以对!
直到经办的官员准备落槌之时,我站起来指着严悦大声道:"所有的人都不准买这个人,这个人只能由我得到他!"
"你是谁?"经办的官员在喧哗中问!
"杨忠孝!"
一时间满堂缩舌!
良久,才有人惊呼出声!一时间议论纷纷。
"原来是杨大人的公子杨忠孝,杨大人死得好惨!"
"原来是那个在严悦这小子的生辰宴上被三条大狼狗轮奸的杨家小儿,怎么他竟然还活着吗?要是我,早一头撞死,也免得让列祖列宗蒙羞。"
"杨公子与那严世藩有血海深仇,这一回定是要报仇的啦。"
我淡淡地看着严悦,严悦的眼底掠过一丝惊诧,闭唇不语。
没有人再和我争,我顺利地将严悦买了下来。在官府办了文书之后,便带着严悦回到了我在京城租住的房子.
我等他洗漱干净,换了新衣便对他说:"明儿个我就送给出城。"
"你要把我送去哪里?"他的脸上依然只是淡淡的阴郁,问我。
"去塞外,只有到了塞外,你才可能重新开始生活。我这三年的生意都是在塞外做的。"
"你是专门为了我回来的吗?"
我不置可否,但是我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活下来,确实是因为严悦,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因为严悦那死去的母亲!
她初到严府之时,受那禽兽污辱,之所以不能死,必定是因为腹中种下了血脉,所以才没有自杀,忍辱偷生也只为了好好抚养幼子成人。看着儿子成人,仇人得诛,她安然逝去,但我不能让她唯一的血脉就这样消逝在这世间。
"你会和我一起去塞外吗?"
我摇摇头。虽然我不会看着严悦死,但是一想到他始终是严世藩的儿子,我就无法真正面对他。而且,我的心太累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完结,我真的好想解脱!
这样的昏暗世间,这样的腐朽身体,还有留恋和存在的必要吗?
严悦双眉微敛,他的眉目之间已不复往日的幼稚纯真,取而代之的竟是那如父一般的阴狠!
其实自从那夜之后,我就知道眼前这个人性子也很狠!
我将一个锦盒交给他:"这里面有我的田契,银票,房产,你尽可以全都拿去。"
他接过,却问了一个我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你有妻室了吗?"
我哑然失笑:"我这样的人,还会有女子愿意嫁给我吗?纵然她们能体恤我是忠良之后,也不能接受一个被狗轮奸的男人吧?我还能算男人吗?"
"你真的一点都不恨我?"
我疲倦已极,不想再说这些废话了,躺倒在床上向他挥了挥手,叫他出去。
严悦没有再说话,出去了。
我好好的睡了一觉,起来时天已黑了。我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将一直藏在袖中的毒药倒入茶中,我举杯欲饮,却被严悦闯将进来,一脚踢飞了茶杯!
他的表情如恶狼一般像要把我吞下。
他扑过来奋力撕扯掉我的衣物,将我结结实实绑在床上,然后他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举到我的面前!
那是一根银针,他要做什么?
他说:"我要在你身上刺下我‘严悦专用'的印记!"
他分开了我的双腿,在我的私秘处刺下了第一针!
刺到最后,我痛极而颤:"严悦,住手!"
他抬起头,眼神凛厉:"你的身体还会痛,那就是说你的身体还是有感觉的对吧?你的身体还有感觉,那你的心也一定会有感觉!"
"我不要再这样活在世上。"
他久久地盯着我,突然凌然厉喝一声:"就算禽兽不如,难道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利吗?"
我一怔,浑身久颤无语,终至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禽兽不如 续篇 逆风,逆流!

 

杨忠孝,跟我走!
不!
杨忠孝,我再说一遍,跟我走!
不!!!
杨忠孝,这天下之大,又那里有你容身之处!你以为你是什么?在天下人眼里,你不过是个笑话,你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只有我,只有我严悦才会容得下你,你不信么,你不信,你就睁大双眼看看这昏暗世间可有你立命之所!
他不听我的话,他只知道要逃离,向南,向南,逃离那寒冷的京城,逃到一个没有任何人认得他的地方去!
他渡过琼州海峡,来到那天之尽头,而我,严悦,也只好跟在他的身后逃离了京城。来到那天涯海角!
他以为这里四季如春,再也不会冷了。他想的真是太天真!
而我,严悦,看尽世间丑恶炎凉的严府之后,根本不相信这昏暗世间能有容他之人!
如果真有那侠人义士在这人世间申张正义,我那恶行累累的爷爷和父亲又怎么可能在这朝堂之上横行无忌二十年?
如果真有那侠人义士在这人世间申张正义,又怎么会让那忠良之后在我严府饱受摧残而无人救援?
杨忠孝倒是个好家伙,只可惜他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
我看着他用我硬塞给他的银票买了房子,我看着他将余下的银子放入钱庄,我看着那钱庄的少东家关切地对他说话。
杨公子,不如我将这些个银子帮你放些贷出去收点息钱,你也好过活?
谢谢少东家。
我看着他从此深居简出,我看着他在十二月天如怪物一般穿着棉袄大衣。
而这里的人依然不过一件单衣,即使是夜晚比较凉的时候,也不过多加一件外衣罢了,而他,居然穿着厚厚的棉袄还一幅怕冷怕冻的样子?
他真的是怕天气冷吗?
还是他的那颗心本能地对寒冷有一种畏惧?
这是在我们严家的时候造成的吧?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真的很奇妙!
我那在外人眼里如禽兽一般的父亲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狎玩孪童,而他喜欢将仇家的儿子买来虐待也是天下皆知。
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杨忠孝那样活下来!
我知道我们严府的大管家严安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帮父亲去买仇家的儿子,然后又帮着父亲将这些人的尸体拉出去掩埋!
真的埋了吗?我都有些怀疑!
或许就是那样像一块肉一样扔出去给狗吃了吧。
这种事情是我大明王朝的传统!
当年成祖朱棣还曾经在他的圣旨上写着这样的话:着,将此妇人扔出去喂狗。
而杨忠孝居然是个例外!
他的惨叫声令我心惊肉跳!
从前不是没有听过这种被残忍虐待时的惨叫,可是却只有他的声音令我寝食不安,仿佛那是来自于地狱深处的哀号!
仿佛那是我们严家丧权绝命的警钟!
那声音如魔,将我内心深底处的每个人特有的欲望隐隐揭开!
说实话,我曾经在父亲强奸他的时候偷偷地站在屋外看过他!
听着他的惨叫,我吓得浑身颤抖,可是却又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那是一种混合着痛苦,情欲,羞耻,兴奋,愤怒的声音!
时而凄厉,
时而颓糜,
时而悲哀,
时而颤悸!
无法视若无睹,无法置之不理!
我曾在父亲做完事离开的时候悄悄进屋看过他,那时的他通常都是被手脚并举地绑在柱子上,那时的他通常都已被折磨得神志不清。
那时的我--
总是能看到他的菊穴袒露在我面前,随着他身体的颤动而一张一合,而随着那一张一合,是我父亲留在他菊穴里白白的体液流出来的情形。
他的菊穴里头是粉红色的,一张一合时如人的嘴般引诱着我!
那个时候,我总觉得我体内的血液如禽兽一般冲动,不可自制!
那个时候,我总是会迫不及待地将我的孽根插入到他的菊穴当中!
那个时候,我会听到他昏昏的含糊的低吟!
我很温柔,我不像我父亲喜欢玩虐待狂的游戏!
我温柔如水,来回抽插他的菊穴,抱着他的腰,慢慢地晃,慢慢地有节律地晃动!
在那个时刻,在那个他本就神志不清的时刻进入他的身体,又那么温柔的,仿佛醉酒般的晃动,总是能令他的喉咙深处发出那暧昧的,低颤的,浓稠的,轻缓的呻吟。
那个时候,他的脸总会现出一抹红晕!
那个时候,他的眼总会现出一丝迷茫!
而我的心,则在惶恐中得到莫大的满足和刺激!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我简直是食髓知味,欲壑深陷!他的身体对我是个极大的诱惑。
每次做的时候我都怕父亲的人会突然闯进来,但是很奇怪的是,每次我都能在严安来处理和清洗他的身体之前得到了满足,并悄然的离去。
我曾经很自责,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像我父亲一样放肆的侵占他的身体!
我的母亲也曾经流着泪,咬着牙责打我,痛心地说我为何会作出如父亲一般的禽兽行为!
我记得母亲在说父亲的时候,是这样表达的:
悦儿,为何你会做出与那奸贼一般的行为!
我从小由母亲亲自带大,教我礼仪廉耻,可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看到他那样受苦,我的内心深处竟然会贪恋不舍!
如果实在要找出一个理由,只能说那是因为在我的血液里,也有父亲一半的血液吧?
我知道我很重很重的伤了母亲的心!
可是我却有一种泥足深陷不能自拔的感觉!
似乎也不愿意拔出!
当父亲终于玩厌了他,把他扔在柴房的时候,我斗着胆向父亲请求把他赏赐给我。
我记得当时父亲眼里精光一闪,似乎格外的兴奋!
我本能的唬了一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这样!
父亲不但答应了我的请求,而且还意味深长的说了一番话,那些话如石刻一般印在我的脑海里!
父亲说:悦儿,你知道吗?这世上有天生尤物这种东西,比如说乃父,天生就是个能将权势富贵玩弄于掌心的人!比如说你的母亲,天生就是个令人怜惜,不可亵渎的女人!比如说那个经常跟你的爷爷和父亲作对的海瑞,天生就是个刚强傲骨的人!又比如说你想救的那个杨忠孝,悦儿,你可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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