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错票 第一部————免贵姓马
免贵姓马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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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话,"张睦发出我并不熟悉的冷笑,"你真的无憾?你就舍得扔下我们不管?你连姓薛得都舍不得......"
      我听到洛林至鼻孔出气的声音,约莫是在自嘲。
      "洛哥,为什么要这样,"张睦的声音有点悲伤,"我们都不是没人要的啊......再说又不是没钱......那点东西你为什么不随身带着?不重也值不了几个钱......"

      "张睦,我懂你的意思,"洛林至轻轻地笑,笑得云淡风清,"你知道吗?有时候人活着是要借口的,我可以冒这么大的险去做这些事情,就是因为我自己有着借口。如果没有这些借口,你叫我怎么活下去。"

      "洛哥......你就不能......"张睦的语调泫然欲泣,显然很是悲伤。
      这时候似乎洛林至一下捂住了他的嘴,因为张睦讲的话忽然变得模糊起来。
      "别讲了,那小家伙该醒了。"他的声音我几乎听不见,"还有,我不值这些钱。"
      我不值这些钱。
      好熟悉的话啊......
      我转了个身,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继续躺了十五分钟以后,一骨碌爬起。

      两小时以后。开罗某旅店。
      "为什么我们要白天回来!"我大叫。
      "因为洛哥说晚上出来会冷死。"张睦很冷静的回答。
      现在洛林至正在楼下和一个长相奇特的当地人用一种奇特的语言交流着什么。我骂不到洛林至,只好拿张睦撒气。
      "他怎么这么肯定白天走回来不会热死?"
      "听着,小赵同志,"张睦清了清嗓子,"其实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没有起床够早的缘故,然后因为我们的善良,没有叫你起床,所以才会这么热。退一万步说,你现在不是没死么。"

      "张睦......"
      "什么?"张睦扫来一眼,带着些挑衅的意味。
      "我终于发现,"我幽幽地说,"你和洛林至一样讨厌。"
      "很快你也会变得这么讨厌的。"他不以为然,继续看他手里印着奇怪文字的书。
      "你在看什么?"我绕到他身后,凑近问他。
      他脖子忽然一缩。
      我本能地觉得是我的微热的鼻息触到他的头颈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杂志。"
      "你看的懂阿拉伯文?"我问,然后又怕自己讲错话,"是阿拉伯文吧?"
      张睦颔首。
      "翻译给我听。"我望着那堆扭来扭去的曲线完全看不出过所以然来。
      "这里,"张睦指着一段开始念,"说因为大金字塔需要进行内部修缮,暂停对外开放四天。"
      "什么?暂停开放四天?那我们怎么进去?"
      张睦脖子又是一缩。这家伙很敏感嘛,我暗笑。
      "......我说,你是真不懂呢还是装的?"
      "什么?"我愣了愣,觉得张睦的话一语双关。
      "......就是说姓薛已经把那金字塔搞定了。"张睦咳了一声。
      "为什么要搞定金字塔?洛林至不是说先去找那几个死人么?"
      "......洛哥和那女人的行动没有什么必然性的联系,他们只是在比谁先找到而已。等下等洛哥上来了......我们接下来的计划自然就清楚了。"
      "哦......你读完了?"我继续趴在椅背上问。
      "......赵唯天你也敢耍我?"张睦回过头来,眼神带着些愠怒和迷离。
      我又怎么了我?害你缩了两下脖子就是耍你了?
      张睦的呼吸依旧急促而紊乱。
      "......你......你报纸不看借我看......"我些慌神,抢过报纸,开了门走上阳台。
      从门光滑的表面上我见到张睦一跃而起去了厕所。
      身上有某个部位似乎还处于一种亢奋状态。
      刚迈上阳台,来不及惊异刚刚张睦的那些行为,一股热浪直冲我而来。
      现在是夏天啊......
      男人总是会躁动的吧,我嘿嘿一笑。张睦好歹没对我下手,那就证明这家伙还有有点理智的。或者说他够聪明知道那样的话大概会被我揣到终身残疾,一辈子不能那个。

      骚动......恩,只有洛林至这样的男人不会有。
      "我不值这些钱。"忽然想到了他的这句话。
      大概,我们都是因为比较衰才走到一起的吧......我想着,就傻瓜一样的笑了。哪怕是梦,也是不错的。
      接下来有开门的声音,洛林至也来了阳台。
      "谈完了?"
      "恩。"
      "什么时候出发?去哪里?"
      "傍晚六点。大金字塔。"
      大金字塔指的自然就是胡夫金字塔。
      "哦。我也要去。"
      "当然了,"洛林至看看我,"你一个人在外面干什么?"
      "我?"发觉刚刚的事情无从讲起,就含糊的应了一声,"啊,对。"
      洛林至奇怪的瞟我一眼:"你懂阿拉伯文?"
      "......我看图片不行啊!"
      "这些图片,倒着看比较好看?"
      "要你管!"我拧了门把手就进了房间去。啊啊啊,他怎么可以这样蔑视我!洛林至我要杀了你。
      门应是被我甩上的,却没关,洛林至跟了进来,我懒得看他,坐在刚刚的张睦坐的椅子上。
      张睦这时候一脸疲惫地出了厕所。
      "你怎么了?"洛林至问他。
      "赵......赵唯天,"他指着我,"你勾引我。"
      谁要勾引你啊!
      15
      张睦你是故意的。你一定一定是故意陷害我的!
      "勾引你?"洛林至很好奇。
      张睦点头。
      我气得涨红了脸。
      "那你们继续,我先出去。"洛林至马上闪出了房间。
      靠!解释的时间都不给我!
      "怎么,现在倒害羞了?"张睦冷哼一声,看着我。
      "你滚蛋。"我瞪了他一眼,"你自己太敏感关我什么事?"
      "我说小赵啊,"张睦笑着向我走过来,"人有时候不用那么倔的。我知道你是处男,而且又年少气盛,难免会有点饥渴......"
      "张睦,屁能乱放,话不能乱说的。"我继续瞪他,"谁、谁、谁说我是处男了?"
      该死我结巴什么啊!
      这一结巴就引得张睦狂笑,道:"早就看出来了,还是个很八卦的处男。"
      "张睦你给我闭嘴......"
      "小赵同学,"张睦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凝重地道,"如果哪天你真的想好了,就来告诉我。"
      找你干什么啊,你丫找抽啊!
      话没说出口,他继续讲:"我的技术很一流,身体很健康,不会让你的第一次留下任何遗憾的!"
      "神经病......谁理你......"我打掉他的手,"你可以开始准备了。晚上还得行动吧。"
      张睦笑笑:"只有你是要准备的,我们早就习惯了。"
      我?
      "准备什么?"
      "先魔鬼训练三小时。如果你不想死在金字塔里的话。"

      三个小时以后,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的我正在淋浴。我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自己洗澡了,此时的我被张睦看光了我也不在意了。
      只是我不懂,他帮我洗澡为什么自己要脱衣服?故意秀身材给我看?张睦的解释是那衣服很贵,弄湿了就不好了。当然这理由是完全不能让人信服的。
      "张睦......你和洛林至的身材是不是天天这样练出来的?"我无力地问。
      "差不多吧,开始痛苦点,到后来也没什么感觉了。"他给我头上揉出了许多肥皂泡,说,"你体质还不差嘛。"
      我白他一眼,体质差的这三小时里早就一脚去见马克思了。
      "这样练了以后......等下还有体力去金字塔?"
      "这个,等洛哥来以后让他告诉你。"张睦吹着口哨,帮我把头上的泡沫冲掉。
      浴室的门就这个时候开了。
      "感情培养得不错嘛。"洛林至看看我们。
      "是啊是啊,你羡慕吧,要不要一起来?"我眼神涣散地望向他。
      洛林至一身西装,进了浴室后,戴着的墨镜上已经有了一小层雾气。怎么看都觉得是偷窥癖严重的变态大叔样。
      "你们慢慢洗,我在外面等。"
      他转身,迈出浴室,准备关门。然后停了一下,道:"等下告诉你们详细的计划。"
      "喀嗒"一声,浴室里又只有我和张睦两个了。
      "哦。"张睦继续吹着口哨,乐此不疲,好象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你能不能别吹了。"张睦那异常难听的口哨象极了嘘尿的声音。
      "为什么?这是我的自由。"张睦开始往我身上抹肥皂。
      "因为很难听。"我宣布,又补充了一下,"让人觉得自己的膀胱顿时充盈了起来。"
      张睦暴笑,抹肥皂的力气忽然加大不少。这时候正好他抹到我的背,我可怜的背让他猛地一拍,我剧烈的咳嗽。
      "咳......咳......干!你要死啊!"我大叫。一掌朝他甩过去,但甩出去我就后悔了,浑身那个酸痛啊。
      "白痴,就这水准还敢很我打。"张睦轻蔑的哼了声。
      我敢怒不敢言。
      五分钟后,张睦扔下一句"基本清理完了,屁股和屁股前面的地方自己洗。叫我洗可以,不过要付钱。"然后就把我一个人丢在浴室里。
      然后他就走出浴室,腰间缠了块毛巾。关门前,他也象洛哥那样顿了顿,说:"衣服在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自己拿。"
      "喀嗒"一声,浴室里又只有我一个了。
      他关门的时候,隐约的听到他叫了声"靠......那小兔崽子累死我了......"
      靠什么靠!我还没靠呢!
      我一个人把自己打理完毕,走到洗手台前。墙壁上镶着镜子。毕竟是夏天,略微模糊的镜面里映照出我的半个身子。
      ......这是我?赵唯天?
      忽然发觉眼神里找不到当年的那些郁闷了,镜子里的自己疲惫却微笑着。
      大概是镜子太模糊吧......
      我想警告自己不要太开心,我想对自己说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终归会结束,而我还是会去念书,会回到那个只知道麻将的女人的家里,会继续孤独,会依旧一个人自己在大桥下玩着滑板......

      忽然想学电视剧里的白痴主人公那样砸碎镜子。但想想这东西好象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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