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乱————七尾
七尾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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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埃塞克换了拖鞋,哒哒哒地跑了进来。
进来内屋,埃塞克木桌前坐着两个陌生的人,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才二十出头,比埃塞克大一些,穿着衬衫大着领带,胸前挂着一枚十字架,和阿尔弗瑞德的那枚有些不同,看上去十分的朴素。阿尔弗瑞德的十字架上有着复杂的纹路纠缠不清,但又轮廓分明就像他本人给人的感觉,无法理清的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妖艳而又显得禁欲。
"我有什么不对吗?"那男人说。埃塞克发现他这在失礼的盯着对方看,脸一红,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对不起。"埃塞克说,"对了,那个十字架,你是......"怎么说来者,改说是教徒吗?
"你对天主教有兴趣吗?"男子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男人长得清秀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和阿尔弗瑞德完全不同。
"只是对十字架有些好奇而已。"埃塞克说。他大概听说过天主教,虽然村子闭塞但是不少东西还是可以从书上看到。
"罗德,我们还没有自我介绍自己呢?"坐在男子边上的女人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这个女人长得很美,脸上上了层淡妆,身上的不料刚好抱住关键部位,堪称性感。可惜,埃塞克对女人没有"兴趣",要是换作是正常的男人的话,坐怀不乱是不可能。但是,这个女人根本就比不上加尔的万分之一。
加尔,他连他的存在是否是真实都无法确定。那个逼真的近乎真实的梦,以及他梦中美丽的加尔,他的身上充满了欲望而眼中却是异常的冷静。
"我叫玛丽,玛丽·席德。"那女人自我介绍道,伸出右手来。埃塞克看他的手上的指甲被染的鲜红,有一股刺鼻的想起,让他隐隐有些想作呕,却又无法表现出来。他想到道了阿尔弗瑞德透明的双手,那是如此的美丽。
"我叫罗德里克·席德,你也可以叫我罗德。很高兴能够认识你。肯特叔叔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从一早就在夸你,可是夸到现在了。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可以让他夸那么久"
"我有什么好夸的。"听罗德这么说,埃塞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肯特大叔爽朗的笑了起来,一边拍打着埃塞克的背,说:"别害羞,孩子。你确实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了。你们说说,有谁能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把三本药典背出来呢?"说着,肯特大叔说着又得意的拍了拍埃塞克的背,埃塞克有些吃不消的咳了两声,肯特这才放过了他。肯特大叔年轻的时候也是背着一大框的药满山的跑,体力是好的出奇,更是力大无比,现在也是不减当年啊,可是,让他这个拍法,那保他的内脏不被拍出来。
罗德看着埃塞克脸上闪过各种色彩,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太失礼了,罗德!"玛丽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训斥到。
罗德吐了吐舌头,不再笑了。
"你们是从村子外面来得吧?"埃塞克问道。尽管每年的都有一些人从南边的小村子送些食物或是生活用品来交易,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像他们这样的。
"没错。"那女人说道,"其实我们的曾曾曾祖父也是从这个村子里出来,说来也是这块土地上的人吧。曾曾曾祖父一直想要回到村子里。小时候,我听爷爷提过。前阵子,爷爷过世整理遗物的时候找到了先人留下的一些日记,里面记载了一些村里的事情,他们也一直想要回来看看,但是没有机会,所以,这次我才和弟弟一起来,想要完成先人的遗愿。"
于是,那个女人开始讲述他的曾曾曾祖父是如何的热爱这块土地,却听说没有人能过那座有教堂的山丘,于是只好等待时机等等的......
如果真的想要回来,又何必在乎能不能到达呢?埃塞克心里暗暗想到。
第四章 善恶
什么事善?何又为恶?
当人们认识到什么是美的时候,同时就知道了什么是不美的;当人们定义了"善"的准则时,那不同的一部分也就成为了"恶"。这就如同光明与黑暗,两者永远都无法分开。

"姐姐的话很多吧?"吃完午饭后,埃塞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罗德也跟了进来。埃塞克有些诧异,但随后又想起这里的客房也只有一间,没有多少人预留一间客房的,以因为根本就没有外来的客人。这唯一的一间客房是方便病人留下看症而空出来得,现在当然是给了玛丽。按照规矩,即使是兄妹也不好共处一室,于是,罗德不得不和埃塞克挤一间小屋子了。
这是最好得安排,只是这让埃塞克有些不自在,但是他无法说出令人信服的理由来抗议这样的安排,只好拉开写字台前的凳子,面对着罗德坐下。
罗德也显得有些紧张,他进了屋子,只是坐在床头,握紧了他胸前的十字架,那个朴素的没有任何浮华修饰的十字架。他依旧难以理解为什么十字架会变得如此神圣。
"对了,埃塞克你刚才不是说对十字架有兴趣吗?"罗德打破了沉默,说。
"不能说感兴趣。"埃塞克想了想,"我见过一个十字架,要知道这个村里没有一个天主教徒或是基督教徒。那个十字架和你的有些不太一样,有着很复杂或是说很精致的图案。"
"是吗?教徒的十字架都是由教会的人统一发的,几乎都是一样的。不过,现在城里的女孩子也喜欢佩戴十字架来当作装饰的,这并不是说她们就是天主教徒和是基督教徒了。"
"可是,阿尔不是女孩子,那是山上那间教堂的神父!"
"阿尔?哪间教堂?"
"那间教堂就在村子西边的山丘上。"埃塞克翻着口袋,想要找出阿尔弗瑞德给的那张名片,但是找了半天也不见踪影,埃塞克只好放弃。
罗德听了埃塞克的话有些吃劲,他张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说:"这是不肯能的。那间教堂,教会已经有将近一百年没有再派神父过去了。事实上,在过去的三百年教会也曾经派人过去,只是没有任何人回来复命。三百年前,教会曾经想要烧毁过那间教堂,但是据说教堂封印着恶魔,便只烧死了神父而已。"
"焚烧神父?那教会的人未免也太残忍了吧?"
"不能说是教会残忍,毕竟他犯了教条,这是惩戒。"
"是什么样的罪重到必须要以这种方式才能消弭的呢?"
"在天主教的教条中,最重的罪便是触犯了十诫。这个神父和同性发生关系,要知道,同性恋可是比死罪更重的罪刑啊!上帝保佑,人们说,他一定是被恶魔附身才会犯下如此之罪。不过,如果心中没有驻进恶魔的话,有怎会轻易就被恶魔引诱呢?"
"同性恋是死罪吗?"埃塞克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怀着忐忑的心情问罗德。埃塞克感觉现在的自己几乎要被自己的汗水所淹没了,有种隐私被揭穿的狼狈感,但他知道,眼前的青年对他的事情是一无所知。
"死罪。就像中世纪的女巫和吸血鬼是一样的。他们与恶魔勾结,引诱人类犯罪,淫乱、不知悔改。只有经过烈火的炙烤,才能让他们的灵魂与恶魔剥离,灵魂才能得到救赎。想要达到天国,就必须在人界接受欲望的考验,必须禁欲!"
"是吗?可是,真的有天国吗?"
"有!当然有!所以我们必须要告诫自己远离欲望!"青年一脸兴奋的说道,"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之后,每每被派往那里的神父都再也没有回来复命!教会的人就得很奇怪,认为那间教堂里可能驻进了恶魔,久而久之就没有再派人过去了。后来,也就是一百多年前,教会曾经派去过一个高阶神父打算接管,但是,他同样也是一去不回。有人说,不要说是被派去的神父了,就连平时,靠山的那些人也不敢轻易进山,听说,山里经常会有人失踪。"
"那么你们是从哪里进来的呢?"既然西边的那座土丘那么"危险",想必他们不会贸然上山的,虽然可以从南边进入村子,由于艾利山高陡峭,难以翻越,而土丘往南也是一道山脊,北方又被北灵雪山所挡住,可以说,这个村庄被山脉给团团围住,这也是村里人不怎么想离开的有一原因。
"我和姐姐没有从那座山丘走,当然也不是从东边的艾利山过来的。你可能不知道,以前村子人每个几年都会有人到城里,曾曾祖父的日记中也有提到,他们是从村子西边那个有教堂的土丘出来的,不过,自从听说那里不太安全之后,有些人是从北灵雪山回村子的,据说来来回回要花上不少时间,不过这似乎变成了最安全的方法了。我和姐姐就是从北灵雪山过来的。"
"可是,北灵雪山几乎一年到头都是由冰雪覆盖,而且经常有风暴,我有时候回去那里采药,那里的没有山路,又危险。"
"不过,因为那里有圣坛的遗迹,所以我想那里应该不会被恶魔施了法术。"
"恶魔?"
"教会的人认为,由于那间教堂被恶魔占领,所以这个村子应该是被恶魔施了魔法,所以人们才无法进入!"
"不肯能!"埃塞克激动的跳了起来,一把揪住罗德的衣领,吼道。
"你别激动!"罗德被埃塞克的行为吓了一跳,"你想,这个年代了,已经没有多少人会相信恶魔的存在了。"罗德有些后悔向他提起关于恶魔的事情。不过,普通人听到恶魔应该感到害怕才对?
埃塞克松开了罗德,想了想,说:"可是,恶魔确实存在!"
"?"
"在那间教堂,那里有恶魔,还有天使。"
"恶魔和天使?"罗德一听眼睛亮了起来。
"这就像是梦一样。"埃塞克说。"阿尔就像是天使一样,纯洁而又透明,可是,他又像引诱人犯罪的恶魔,妖艳动人,就像《失乐园》中的露西弗!"
"《失乐园》?你居然看过这本书?这可是禁书啊!"
"禁书?为什么?我觉得这本书写的很好啊?"
"上帝保佑,你可不能这么说。书中的露西弗背叛了上帝这是不对的。上帝是一切的主宰,没有人可以违背他的意志,他是个坏榜样,教会可不允许这样的‘榜样'存在,无论这个榜样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都不允许,更何况露西弗曾经是个天使。无论作者弥尔顿是不是故意的,他都在引诱别人堕落。"罗德解释道。
"可是阿尔是神父?"
"阿尔?天哪!不会是叫阿尔弗瑞德·艾贝尔。"
"没错,他就叫阿尔弗瑞德·艾贝尔,你认识他吗?"
"不会的!"罗德显得有些紧张,声音有些颤抖,"这个名字是一百二十年前派往那间教堂的那个神父的名字,也是教会最后一个派往那里的人。"
"不,也许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埃塞克紧紧抓住胸前的那块石头,那块平凡武器的石头他一直把他当作是护生符挂在脖子上。罗德看着那块石头,总有中说不上来的怪异。
"对了,阿尔弗瑞德的身份特殊,他的十字架和被人的有些不一样。"说着,握紧了胸前的十字架,"上帝保佑,希望你遇见的那个人不是鬼怪或是被恶魔附身了才好。"
"他不会是恶魔的,他就如同天使般美丽,闪耀着光辉,有怎会是恶魔呢?"
罗德看着眼前激动的男孩,安抚道:"他不是恶魔。可是,他又是谁呢?我必须知道。"说着,罗德站起来,按住埃塞克的肩膀让他坐下,"埃塞克听我说,你愿意陪我上山吗?"
"为什么?"埃塞克问他。
"上帝保佑如果他是被恶魔附身的话那我们就更应该帮助他才对。埃塞克,最近有没有村民失踪呢?"
"你不会认为阿尔他是村里人吧?他不是村里人,村里人我都见过,而且也没有人失踪。只是去年有一个人被野兽袭击,死了。"
"哦,天哪!上帝保佑。那么有没有谁出了村子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只有哥哥。但是不会是他的、"
"或许是......"
"不会的,艾瑞尔哥哥他不会被恶魔引诱的......"埃塞克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听我说埃塞克,就是因为不清楚他是谁我才更需要弄明白。我没有到过山丘,对那里的地形不明白。肯特叔叔说你昨天上山送药,我想你应该比我熟悉山路才对。"
"好!"埃塞克一口答应。罗德似有若无地笑。单纯地埃塞克并没有发现罗德笑容下隐藏地意思。实际上,罗德原本就是有计划上山地,教会一直对那里没有办法,而爷爷穷其一生都在研究。村里的人几乎没有一个去过那座山丘的,只有埃塞克。他不管埃塞克是不是和山上的那种东西有关还是因为他的体质关系,总之,有埃塞克在的话,他可以安全很多。他不认为山上有什么诱惑让那些清心寡欲的教徒沉迷其中留恋往返,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他们被恶魔所囚禁。也许大多数人不相信恶魔和天天使的存在,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物是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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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罗德和埃塞克天未亮便出了门。上山要花的时间比想象的要多得多。有些地方的山路会突然中断,他只能依靠视觉来辨别。第一次上山的时候,为了确定教堂的位置,他饶了不少的远路,虽然可以在四个小时内可以到达山顶,他却不得不在将近黄昏的时候到达。这一次虽然只是看看而已,不可能再要求阿尔弗瑞德留宿他们。当然,他也不想住在山里。
真的有恶魔存在吗?
那一天晚上的记忆,就好像是被恶魔附身。可是第二天阿尔的行为让他相信那不过是一场梦,然而这个梦境太过真是,让他几乎以为是确实发生过一般。这么说来,真正的恶魔其实是自己吧。在这个村子里没有人信教,他的宗教只是几乎都是来自于村里的一个小小的藏书阁,偶尔还有些从外面带来的书。没有人告诉他们恶魔是什么样的东西,只知道他们很怀恨怀,而已。
"怎么了,埃塞克,为何突然停了下来?"罗德一脸担心地问道。
"不,没什么。"为什么他会再次来到这里,而理由确实为了查清这里有没有恶魔?这林子有些静。
"是吧。"
"我在想,为什么人创造了上帝却又被他所束缚呢?"
"上帝保佑,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罗德双手握紧了十字架说,"上帝是万能地,他无处不在。你不能质疑他的存在!"
"他会不高兴吗?"埃塞克有些无法理解,在他的认知中,上帝和其他各种宗教中的神一样,都是由人们创造出来的。
"恩......你们村子有山神吧,上帝比山神更伟大,不,应该说只有上帝才是唯一的神。"罗德解释道。
"那么,真正的神又是什么呢?"
"神,他主宰一切。"违背神的意志便是罪。这些没有人告诉你吗?"
"没有人,我也只是从书上开来的。只是,我有些无法理解......"
"没关系。"罗德笑了笑,"我会告诉你的。你还想知道什么?"
也许是山路太过无聊,埃塞克便和罗德聊了起来。
"为什么基督教和天主教的教徒都会佩戴十字架呢。十字架不是一种刑具吗?"
"因为他们将上帝绑在了十字架上,确实现世的人们为了忏悔,背负着前人的罪孽!"一个悦耳的声音在 耳边想起,突然间,天灰了下来,四周开始变得吵闹不堪。那个声音埃塞克觉得耳熟,好像在那个肆无忌惮的梦中出现过。那仅仅是个梦,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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