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果然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是吧?"我是说,戚兆国的皇帝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去进攻西荻的领地,这件事,皇兄,您不觉得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吗?"
"考虑?考虑什么?"拓跋洌无所谓的笑笑,"西荻有那个龙启允和紫妖星吧,而且,西荻不是这么不聪明的皇朝,是绝对不会把戚兆国和我们掺在一块儿的。"的确是很放心啊,不过,如果拓跋皇朝也可以有一个这么出色的将领,那就是一件太完美的事情了。
"并不是这个问题啊,"拓跋澈隐隐约约的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戚兆国以前再怎么不自量力,最多也只是在我们拓跋皇朝的边界线上有些小小的碰撞,而他们这一次,竟然主动进攻西荻,皇兄,是四大皇朝之一的西荻诶,连傻子都知道西荻皇朝有一个龙启允,还有一个非常嗜战的紫妖星,一个皇帝再怎么无知,再怎么愚蠢,也不会就这样冒然犯上西荻皇朝吧。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凡是还是得多想想的比较好,往往,一个疏忽就可能发生一些无法挽回的事。
澈说的似乎有这一点点的道理啊,不过,这个跟他们拓跋皇朝无关吧,别人家的闲事还是少管的好,"澈,这件事既然和拓跋无关,我们也没有必要去插手,西荻和戚兆国之间的麻烦,还是让他们自己来解决吧。"
"皇兄......"真的可以那么放心吗?他并不这么觉得啊,"皇兄,有时候,人类是不能用常理和习惯来判断的,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为妙吧。"
拓跋洌不怎么同意拓跋澈的观点,但是,也没有否定,他挑挑柳眉,满不在乎的说:"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介入两国之间的战争吗?还是说......派使者去西荻表明我们的不知情呢?没有这个必要吧。"说不定只会越弄越糟。
"至少应该找个人去看看。"拓跋澈说道,最少的,应该要弄清楚其中的缘由吧。
找个人去看看?一瞬间,有一个想法窜进了拓跋洌的脑海。
"好吧。"不如他自己去一趟浏坦的边境吧,这是个好主意啊,拓跋洌微笑,一抹相当艳丽的笑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和凌岳好好的、多多的聊一下,顺便搞明白自己的想法,没想到,等他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张纸条,说什么有急事,要走了的云云,而被留下来的自己,也只好黯然的回宫。
下定决心,墨绿色的眼睛漾着难得一见的神采,"朕就去一趟吧,亲自。"
"皇兄?只需要找个人去就行了吧,不需要您亲自前去的。"拓跋澈愕然,因为拓跋洌的决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拓跋皇朝这一任的国主绝对不是这么冒失的人,思考缜密、冷静一直是别人对于皇兄的评价,"那里毕竟也是战场,除了什么事情的话真的......请您三思,考虑一下后果吧。"
放眼整个拓跋皇朝,也只有澈会这样对自己说话了,不过,字字关心啊,"我总有自己的道理的,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也只有在这个弟弟面前,他才会放下一国之主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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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西荻边境--浏坦
跨过浏坦的集市,往东边再走一些就是一大片的沙漠了,那里也的的确确是名副其实的无人居住区,处于西荻皇朝、拓跋皇朝和戚兆国的交界处,再怎么和平平日里也总会有些小摩擦。
不过庆幸的是,再过去一些,就是西荻皇朝的守军所驻扎的地方了,也就是这个原因,使得这一片进入西荻的极恶之地变得比较的安全。
而此时此刻,一望无际的沙漠上,慢慢的晃出了一个身影,他摇摇晃晃的,很困难的行走着。
龙凌岳疲惫的抬头看看火辣辣的太阳,心里毫不留情的诅咒这恶劣的天气,妈的,该死的戚兆国,竟然玩儿阴的,很是勉强得抬起了被自己的左手支撑着的右手,暗红色的血液经过了时间的洗礼,却没有半分减缓消失的迹象,渐渐的染红了半个深蓝色的袖管。
终于,龙凌岳一个放松,整个人倒在了被太阳晒得发烫的沙子上,唔,好热啊,该死的,总觉得戚兆国的人不是冲着西荻来的,而好像是冲着他来的啊,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感觉呢?放着进攻的机会不抓,所有的箭好像都是朝着自己射过来的吧。
可是,事实应该就是这样的,任何一个有一点头脑的人都该知道,少了他的西荻将士,只会更加的踊跃,更加得有一种报仇的气势,这也是西荻甚少有败仗的原由之一。不过,戚兆国的人似乎一点儿都不理会这一点,什么都往他这里放,比如说:箭啊,还有兵家的大忌讳--放毒。
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啦,也应该是很容易解的毒,可惜,现在,以他的体力,还有那个还在流血的伤口,恐怕是撑不到他回军营了。
哎,想他一个堂堂的卫封将军,竟然要死在这种地方,真的有一点不甘心,一定一定,会被霄和狐狸笑死的,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戚兆国恐怕要一败涂地了,他对于自己训练出来的人还是很有信心的。
伸手,像是要抓紧些什么似的,龙凌岳伸出自己无事的一条手臂,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得很想,再见他们一面啊,他的至交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死而难过呢?希望不要,他不要延麟、霄和狐狸难过,一点都不想。
嗯,好像有人走过来了,不管了,他要睡了,好累,真的好累啊。
4.
王历366年
五天后
拓跋皇朝,皇都--鹫黎阁(拓跋洌的寝宫)
"皇......"在一边已经站了很久的拓跋澈欲言又止,这样的场景令他怔鄂,虽说自从皇兄把这个人抱回来已经有三、四天了,但是,他还是有的无法置信,素来不管别人死活的皇兄竟然也可以温柔到这种地步。
坐在床榻边的拓跋洌一语不发,随便的让拓跋澈站在那儿,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的龙凌岳,从侍女那里接过蘸了水的棉棒,轻柔的涂抹在龙凌岳干涩的唇上。
漂亮的柳眉已不是平日里无所谓的向上斜挑,取而代之的是紧紧的拧着,就好像是藏了万千的心事,还有万千的担忧。为什么他还不醒呢?难道说,真的已经晚了?
五天前的那一幕,至今想来,依然触目惊心,他只不过是突发奇想的准备接近战场去看看而已,却在炎炎的沙漠里,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龙凌岳。
他的脸色已接近苍白,可是,暗红色的血依然不断地从他手臂上的伤口中冒出来,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做了什么呢?
实在是他不理智了,自己竟然就站在一旁,愣住了!!!
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做起了基本的止血工作,如果,如果自己没有失去冷静的话,或许,现在的龙凌岳已经醒过来了吧,是的,很有这个可能,不是吗?
捏着棉棒的右手不自觉的握紧,他在害怕啊,害怕龙凌岳的......闭上眼,是的,让自己不冷静的原因,慢慢的,自己都明白了,却没有空多想,目前的状况,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躺在床上的人清醒过来更加重要的了。
幸好啊,幸好自己作出亲自去看看的决定,幸好!!!
只是,他为什么还没有醒呢?自 由 自 在
"澈,给朕宣朴御医,让他马上过来。"拓跋洌的眼睛不曾离开过,牢牢的锁住紧闭着双眸的人,心里的不安愈加的严重,万一......万一......不、不,不会有万一的,不会!
拓跋澈叹气,劝道:"皇兄,朴御医说过了,他......呃......这位龙公子不会有事的,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只要休息一下就可以醒过来的。"还能说什么呢?他这位冷静的皇兄竟然会慌乱到失了准则。龙凌岳么?到底是何方神圣呢?至少,看这个人的外表,他找不出任何一点可以吸引皇兄的地方。
"但是他没有醒过来,澈!"拓跋洌的声音凌厉起来,眼前的这个人容不得有半分的闪失。
他去找就是了,至于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儿肯不肯来就不是他的问题了,"臣这就去,请皇兄稍候。"躬身退了出去。
半晌......
"铃参见陛下。"走进来的是拓跋澈的新婚妻子,榈王妃,来自圣楚皇朝的骆铃。
她诡异的一笑,没有什么反应啊,嗯,其实,她也只不过是想来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让拓跋的国主改变,见拓跋洌没有什么表示,骆铃自作主张的上前几步,把床榻上的病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男人?!是的,而且还是个长得比较英俊的男人,不过,和拓跋洌自身的美貌那是没得比的吧,也对,有那个女人愿意接受一个比自己长得还美丽的丈夫呢?至少,她不愿意。真没想到,原来拓跋洌喜欢这种调调啊。
"骆铃,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拓跋洌的眼神没有转移,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发现骆铃的靠近。
哎,说句老实话,这个男人的声音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听诶,很清澈,但又不失磁性,简直就是完美。
"骆铃!"拓跋洌不理会这个女人的无聊,但是她的举动影响到了他,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是澈的王妃,他早就把她丢出去了。
"好嘛,好嘛。" 骆铃无奈,为什么这么美丽的男人生气起来是如此可怕呢?"是澈让我过来的啦,朴御医说这个病人肯定是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所以,陛下您不用让朴御医这把老骨头再跑来又跑去了,而且,他老人家也不愿意。"
"是吗?"拓跋洌安了安心,朴御医的医术是整个拓跋的第一位,只不过就是他的脾气怪了些,话,那个老头子还是不会乱说的,更何况,他说不来,就是自己以皇帝的身份去情,那也是请不动的。
龙凌岳,你为什么还不醒来呢?担忧之色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拓跋洌的脸。
"嗯......"很微小,很轻弱,稍稍有些沙哑的低吟,不过,声音虽小,却立刻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
醒了?!
龙凌岳努力的睁开眼,本能的想要举起自己受伤的手,天......好痛!
环顾四周,没有太多的人,只有两张被放大了的脸,干涸的嘴唇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
这个是什么状况?他还活着是一件好事啦,可是,为什么他龙凌岳一睁开眼就看见这么震撼的一幕,穿着女装的,笑得很单纯的霄!!!
等、等一下,霄穿女装?!这里不是西荻皇朝。那么,这个女人是谁?这个男人又是谁?他,有一些眼熟,视线停留在了拓跋洌的身上。
拓跋洌小心翼翼的帮着龙凌岳抬高他的靠枕,尽量避免扯到伤口,然后开口:"有没有觉得哪里疼,或者是......"
摇摇头,龙凌岳满脸的迷茫,"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你们是什么人?"可以肯定地说,这里不是西荻,而那个女人,应该也只是长得有些像霄罢了,谁都知道,霄虽然喜欢整人,但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穿上女装的。
[你们是什么人?]自 由 自 在
这样的问句让拓跋洌愕然,"你不记得我了?"这是什么感觉?好失望!还有些心疼,浅浅的,却昭告着它的存在。原本因为龙凌岳清醒过来而舒展的眉又拧了起来,墨绿色的眼眸变得黯然。
"我......"龙凌岳讶异着,因为自己的异常。不喜欢,是的,他不喜欢这个人露出这样的表情!?龙凌岳被自己的想法吓着了,这是什么意思?他向来都只会顾及到延麟、霄和狐狸的想法,别人的表情关他龙凌岳什么事呢?
好半晌,一个名字浮上了龙凌岳的脑子,"拓跋洌。"
"你记起来了?" 颜色瞬间转化,少见的、精致的笑容出现在拓跋洌的脸上,太好了,至少他还记得我。
点点头。龙凌岳想起来在浏坦的集市上遇到的怪人,以他的记性,能记住这个一面之缘的人也算是庆幸了吧。不过,既然记得了,那么他们俩也算是朋友了吧。"谢谢你,救了我。"不怎么愿意交待自己受伤的原因。
感受到龙凌岳的敷衍,拓跋洌的信心受到了小小的打击,不过,没有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说了,没有几个人会愿意对刚刚认识的人说实话的吧。"还好我路过了那里,不然的话--"那样的结果会让自己无法负荷的,"结果不堪设想,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岳。"
岳?龙凌岳皱皱眉,他们好像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不去纠正拓跋洌的称呼,反正也没多大的差别吧,不就是个名字嘛。
龙凌岳打量起自己身处的位置,这里的布置,不是一般的豪华人家可以办得起的,而且,这种感觉,跟西荻的皇宫有些相似啊。"这里是皇宫?"
"是啊,你现在才发觉吗?"他的岳有一点迟钝呐,都跟他说了,他叫拓跋洌了,这个姓氏可是拓跋皇朝的象征哎。
"拓跋洌?"龙凌岳疑惑的双眼看着拓跋洌,心中也反复的念叨着这个名字,拓跋洌......拓跋洌......拓跋......
然后......"你是拓跋皇朝的国主?!"惨了,他怎么会和这种人交了朋友的,还那么晚才发现!要知道,各个皇朝的当家的名字可是霄让自己死也要记住的,完蛋了,有得好被霄修理了。而且,拓跋洌这个名字可是很有名的,他比延麟更早继位,好像是十岁吧,还是十二岁的时候。能够这么早就登上皇位而且保持繁荣的皇帝,拓跋洌绝对不会像他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单纯的。
"是啊。"呵呵,岳的表情真可爱。
他们的故事会继续很久吧,对望着的两个人完完全全的遗忘了在另一边呆呆站着的骆铃,这个人的名字叫龙凌岳是不是?嗯,她要回去好好和自己亲爱的夫婿讨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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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荻皇朝
栖凤殿
"延麟,"舒舒服服躺在藤椅上的美人睁开了双眼,泛起甜甜的笑容,那双魅紫色的双眸霎时夺去了所有的光芒。
"嗯?"另一端的,在品茶的男子抬起头,露出宠爱的笑容,应和着美人接下来的话,他的霄会露出这么瑰丽的神情,那只代表着一点,有好玩的事情发生了。
"那头大笨龙......有事了。"甜美的笑容中,还带了几分玩笑,笨笨龙!可不要让他太担心啊。
耸耸肩,黑发黑眸的男子不语,宠爱的笑容也渐渐变成了看好戏的模样。脸上完全没有应该的担心之色,那是自然的了,既然霄都没有惊慌了,自己又何必呢?龙虽然迟钝了些,不过,关键的时候自保的能力还是具备的。
就......暂且......祝他好运吧!
5.
王历366年
拓跋皇朝,皇都
鹫黎阁
再一次的醒来,睁开眼,龙凌岳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拓跋洌呵,有些奇怪,或者说......是不适应吧。
他用力的让自己坐起来,仅有一只手支撑着自己,其实,他受伤的不过就是一条手臂啊,现在,却全身无力,说到底,不过就是自己躺着太久了,四肢乏力罢了。
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一阵莫名的情绪突上心头。晃晃头,他在干什么呀,寂寞吗?
或许吧,或许,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格外的想念那些在西荻的至友吧,他们现在......八成又是在看他的笑话了。这一点,毋庸置疑,以霄的能力,他一定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事了,所以啊,这次的失误会被他笑死的。
算了,反正他也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了,再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翻开被子,起身,让双脚着地,他......究竟睡了几天了呢?自从自己醒来之后,一共过了四天了吧,那么,拓跋洌把自己救回来又有几天了呢?
太久没有触碰过地面的双脚有些发软,不过,很快就适应了。他慢慢的挪着自己的步子来到窗前,身子靠在床边上。
这里的氛围让自己难以入眠,是的,他不喜欢这么奢华的皇宫布置,隐隐约约的,就是觉得讨厌,即使在西荻也一样,所以,他休息的寝宫一直都很简单,而延麟也从来不过问这方面的事,只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会讨厌这种气氛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啊......的确,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