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名[重生]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一从音
一从音  发于:2019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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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晏一僵,一瞬间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骇然。
他……知道?
岁晏深吸一口气,顷刻间将情绪收拾得干干净净,没让端如望看出任何一点端倪,他淡淡道:“二殿下在说些什么,忘归有些不懂,正如您所说,现在天寒地冻的,您还是早些回宫吧,若是伤到病着了,可是忘归的罪过了。”
端如望含笑,直接忽略了他的话,自顾自地轻声道:“侯爷知道那晚去侯府专门刺杀你的,到底是谁的人吗?”
岁晏淡淡道:“我不想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
端如望没有丝毫尴尬,淡淡道:“侯爷还当真是执拗,那若是有朝一日你后悔了,尽管来找我。”
岁晏没说话。
端如望微微一点头,似笑非笑地将帘子放下,马车倏地动起来,缓缓离开了。
岁珣皱起眉,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岁晏抬起头,如同琉璃一般的眸子定定看着岁珣,道:“兄长,前些日子闯入侯府的刺客,你审了吗?”
岁珣点头。
岁晏又道:“他们招供说是太子的人?”
岁珣有些不自然,还是点点头,道:“这事定然不会是太子做的,我敢保证,若是他想要你的命,便不会带着你去相国寺了。”
岁晏点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想做一件事。”
岁珣道:“什么事?”
岁晏一歪头,道:“你昨日和我说,是不是还想着为我操办亲事来着?”
“对,”岁珣诧异道,“你肯了?”
岁晏点了点头,淡淡道:“但是这个人,需要我自己选。”
岁珣出征去边关,最担心的便是岁晏,他并没有想要逼着岁晏去做他不喜欢事的打算,只是私心想要岁晏找个人陪,不至于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想想也怪可怜的。
前几年岁晏抗拒得不行岁珣也不好逼他,没想到现在岁晏竟然主动开口要说亲了,岁珣也终于能松了一口气,别说是他自己选了,只要是他喜欢的,是个男人都没关系。
岁珣转念又想了想:“哦不对,男人还是不行的。”
岁晏轻笑了一下,道:“那我便多谢兄长了。”
两人从城外慢慢踱步回去,岁珣今日心情大好,还让厨房煮了甜汤给岁晏喝——他对弟弟平日生活的了解,也仅仅只有“岁晏喜欢喝甜汤”这一点。
岁晏喝完了甜汤,便回了偏院。
入夜后,君景行看着桌子上一件鹅黄色的女装,沉默良久。
“所以?”
岁晏坐在椅子上,手指撑着下巴,雍容懒散地垂眸睨着君景行,淡淡道:“月见姑娘,我请你同我演出戏,这个数。”
他伸了五个手指。
君景行面无表情:“五百两?”
岁晏摇头:“五两,顺便送你这身衣裳,我亲自挑的,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君景行:“……”
君景行转身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君景行:我演出费很高的!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第78章 刺激
自从小年夜后, 端明崇就一直有些魂不守舍,他耐心等了三天, 才终于忍不住地出了宫,前去侯府。
这三天他曾经派人来侯府问过岁晏的情况,但是每每都得到一句“侯爷风寒未愈”, 端明崇越发担忧,出宫前还带来了一堆补药。
这几日都是晴天, 屋檐上的雪化了不少,顺着青瓦往下滴水, 又因太严寒而结出了一排排的冰棱,阳光一照, 闪着微光。
端明崇才刚到侯府, 厉昭便迎了出来,道:“参见殿下,岁珣将军在前院, 我引您进去。”
端明崇脚步一顿,皱眉道:“阿晏呢,他身体好些了吗?”
厉昭有些尴尬:“少爷他……”
端明崇疑惑看他。
厉昭讷讷道:“少爷听说今日甜水巷那有市集, 便带着人出去玩儿了。”
端明崇皱起眉:“他病好了?”
厉昭没法说自家少爷根本没病, 只得含糊道:“是……吧, 好很多了。”
端明崇点点头, 他让宫人将带来的补品带进去,又去了前院同岁珣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岁珣要起身送他, 端明崇道:“将军留步,不必送了。”
岁珣只好止步。
端明崇这才转身离开,只是眸中带了些冷色。
他带着人出了侯府,上了马车只好却没有直接回宫,而是绕了一圈,朝着京中甜水巷赶去。
端明崇心思比较敏锐,隐约瞧出来了岁珣似乎不想他同岁晏走的太近,这几日的冷落大概也是岁珣的手笔。
端明崇没声张,满脸冷淡地撩着帘子看着外面的熙熙攘攘,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马车在客店如云的甜水巷停下,端明崇披了一件墨色披风从马车上下来。
他随意瞥了瞥络绎不绝的人,朝着身后的亲卫一挥手,众人微微颔首,飞快四处分散在了人群中。
端明崇抬头看了看街头的牌匾,愣了半天才皱着眉走进了人挤人的长街中。
今日甜水巷有市集,道路两边全是贩卖东西的小摊,吆喝声震天。
端明崇走了没一会便觉得头要炸了,他忍着不适又走了几步,才瞧见了两条长街的交汇处一座高高的木台。
一个身着单薄红衫的女人在上面勾着红绸翩然起舞,下面为了一群为美色所惑的男人,全都在目不转睛地瞧着那女人,时不时发出一声爆喝。
端明崇看了那高台上的女人一眼,眉头微皱。
那人,似乎正是前段时日的南疆前朝公主?
她在这里做什么?
端明崇手轻轻一抬,一个便衣打扮的暗卫瞬间出现在他身旁。
端明崇指了指公主:“查查她是来做什么的。”
“是。”
暗卫离开后,端明崇才收回视线,举目看了周遭一眼,才有些失望地垂下了眼睫。
他绕过中央的高台,正要往前方走,无意中余光一瞥,便瞧见了在一旁瓦舍酒肆高台上的岁晏。
岁晏在二楼的窗棂旁坐着,手中捏着一块糕点,正言笑晏晏往高台上看,似乎心情很不错。
端明崇一愣,这才转身一旁的酒肆走了进去。
端明崇一身华服,看着非富即贵,小厮殷勤地引着他上了楼。
岁晏十分阔气地在长街中央的酒肆要了个雅间,端明崇进去后,在原地站了一会,才皱眉朝内室走去。
他一撩开珠帘,还未转过屏风,便瞧见岁晏正探着身子往楼下瞧,而在他旁边,端庄坐着一个身着青衫的美艳女人。
那女人满脸冷漠,眉心一点朱砂,风华绝代,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只不过身上却有种奇怪的违和感。
端明崇看了一眼,登时愣在了原地,在屏风后不知该进该退。
岁晏大概是瞧够了,他转过身,眸子带笑地看着一旁的女子,笑吟吟道:“你不来瞧瞧吗,那个女人舞跳得可好了,比你还要好。”
跪坐在软座上的女子冷眼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眉间一点朱砂灼灼如华。
岁晏没有瞧见屏风后的端明崇,他姿态优雅地走到小案前,俯下身勾起那美人的下巴,轻轻一笑:“怎么,吃醋了?好了好了,还是你挑得最好了,我夸你还不行吗,怎么这么矫情呢,没大没小,我真是太宠你了。”
君景行:“……”
君景行眼神如刀地恨恨瞪着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笑容:“侯爷说、笑、了。”
岁晏勾唇一笑,他桃花眸勾起,凑到君景行耳畔轻声道:“抱我。”
君景行拳头死死握紧,他深吸一口气,一伸手抓住岁晏的手臂,猛地一扯。
岁晏猝不及防地被一扯,直直坐在了君景行的腿上。
岁晏:“……”
我杀了你!
君景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在屏风后的端明崇:“……”
岁晏在端明崇瞧不见的地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双手缠在君景行脖子上,顺势将他压在榻上。
他整个人都贴在君景行身上,伸手暧昧地摸着他的脸侧,吐气如兰:“美人,原来你喜欢这样?早说啊,我好好疼你。”
君景行单手扶着岁晏的纤腰,外袍遮着狠狠地一用力。
岁晏:“……”
嘶——
两人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接着君景行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诧异地看着他。
岁晏压低声音道:“你……”
君景行按着他的头凑在他耳畔,低声道:“你心为什么跳这么快,难道你……喜欢我?”
岁晏:“……”
岁晏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噗通乱跳的心脏,他死死掐了君景行一下,咬牙切齿道:“太子在外面。”
君景行:“……”
君景行简直无语了,他手撑着软榻,将岁晏扶着坐在了一边,背对着门口对着岁晏做口型:你到底有完没完?差不多得了。
岁晏却是不想完,他坐在君景行身旁,指了指一旁的葡萄,道:“喂我。”
君景行做口型:我杀你。
岁晏:“……”
君景行不配合,岁晏只好不情不愿地结束了这场矫情的做戏,他重新坐了回去,“无意中”瞥到了屏风后端明崇的衣角,故作疑惑道:“谁在外面?”
端明崇浑身一颤,这才走了出来,他脸色惨白,抬眸看着岁晏,勉强勾起一抹笑:“阿晏。”
岁晏“诧异”道:“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君景行在一旁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端明崇在岁晏看不见的地方有些冰冷地看了君景行一眼,这才艰难道:“我……无意中路过,瞧见你在这里,便上来看看。”
岁晏点点头,招呼端明崇过来坐下,并让小厮上了一壶茶。
岁晏站起来给端明崇挪了个位置,同君景行并肩坐在一起,眨着眼睛看着端明崇。
端明崇又尴尬又难受,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坐了下来。
岁晏“啊”了一声,道:“对了,还没给殿下说,这个人是月见,殿下之前应该是见过的吧。”
端明崇并不知道月见是谁,但是三年前曾经在挽花楼同月见有过一面之缘,K。D。T。C。恍惚间记得他,便愣愣点了点头。
君景行朝着端明崇微微颔首。
岁晏笑道:“那便好了,今天这儿有市集,月见总是闹着来看,我之前还病着,但是撑不过他一直闹,只好带着他过来了,能在这里遇到殿下还真是巧。”
端明崇脑子有些懵,浑浑噩噩地点点头:“是、是啊。”
“啊,想起来了,”端明崇有些茫然地心道,“之前我送给他的兔子和金丝熊,好像都是叫月见。”
怪不得……
原来他一直都是喜欢这个女人的。
再一联想到小年夜那日岁珣说的要给岁晏说门亲事的事,而紧接着这个女人便出现了,而且还同岁晏这般亲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端明崇看着并肩坐在一起,郎才女貌的二人,不知怎么只觉得心脏憋得有些难受,他似乎将那股情感宣泄出来,但是细细想去,却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只能硬生生忍着,难受得整个心脏几乎要炸开。
端明崇按捺住心中不知名的酸涩和失落,微垂着的羽睫不住颤动。
全程岁晏在说什么,他都像是隔着一层雾纱一般听得不太真切,只能一直含糊地点头。
岁晏还要再说些什么刺激一下端明崇,一旁的君景行看着端明崇惨白如纸的脸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在桌子底下掐了岁晏一下,斜斜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适可而止。
岁晏其实在刚开始瞧见端明崇有些迷茫苍白的脸时就有些不忍心了,后面说的话他自己都没怎么上心,此时被掐了一下反倒清醒了。
他蹙眉瞪了君景行一眼:“你碰我腿做什么?”
君景行:“……”
端明崇:“……”
端明崇有些尴尬,他讷讷道:“我是不是该告辞了?”
岁晏忙道:“没事没事,管教无方,殿下见笑了。”
君景行:“……”
端明崇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君景行握拳抵唇,重重咳了一声。
岁晏这才收敛,他朝着君景行挥挥手,君景行立刻如蒙大赦地起身,微微弯腰朝着两人告辞,迈着步子款款出去了。
岁晏望着他离开后,才收回了视线,他笑道:“还没问殿下,今日怎么会想要来市集这种人挤人的地方,也没带几个人来,若是遇着了危险可就不好了。”
端明崇垂眸抿了一口茶,低声道:“没什么大碍的。”
岁晏看到他魂不守舍的样子,顿时心中“呵”了一声,心道:“我前几天就是这个感受,你终于体会到了吧,呵,自己受着吧。”
他本来就是个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性子,而且极其记小仇。
从相国寺回来那天晚上他真的难受得想要借酒浇愁,但是又怂得害怕自己难受,便郁结地在床上趴了半天,说了一堆端明崇的坏话——什么棒槌啊一根筋天然傻啊之类的话——才将心中的郁色排解干净,并且还暗下决心,有朝一日也要让伤人而不自知的端明崇自己尝尝这个滋味。
而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心中暗爽,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岁晏惯会演戏,这种风月之色他更是如鱼得水,随意几句话便让端明崇心中难受程度更上一层楼。
岁晏一边卖力演戏一边心想:“你都这个样子了,别再觉得对我没感觉了,要不然我真的不要等你了。”
端明崇生平第一回 心思被人拿捏在手里这般肆意玩弄过,整个人方寸大乱不知自己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许是断袖之情在自小熟读圣贤书的太子心中太过大逆不道骇人听闻,他都慌乱成这样了竟然丝毫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哪里出现了问题,要不然为什么只看到岁晏同旁人举止暧昧了些,自己就这么失落和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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