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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位於天母的白家别墅美的宛若皇宫,名副其实的豪宅今晚更见辉煌,世界各地的嘉宾云集,为的是白氏企业的幼子学成归国。从白氏的大家长白祖赫白手起家一手创立白氏企业直到今天,白氏70年仍屹立不摇的情景看来,未来的数十年仍会是白家的一片天。
白氏的大家长白祖赫,白氏的前任总裁白玉樵,夫人寒天晴都在门口迎接著嘉宾的到来。
『啊...好无聊喔,爷爷怎麽老爱搞这一套?』白序泉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第N次想松开脖子上的领结,他一脸的厌烦看在哥哥们眼里,只觉熟悉。
『得习惯啦~我和序柳早已经经历过这等悲壮的惨事,你不过是现任牺牲者。』白序皇难得俏皮的说著,白家的这小家伙,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全家的宝。
『是啊,序皇说得是,反正也只会有这麽一次,下一次再有这阵仗,应该会是爷的70大寿吧。』序柳笑著,他的心情很好,即使这宴会他仍旧是讨厌的,但至少晚上若能出现想见的人,也不会太难熬。
『是是是......』序泉无心的敷衍著,他不雅的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实在是太无趣了,偏偏现在才七点,活动正开始...
『走吧,时间到了。』序柳听到门外管家的提醒的敲门声,精明的领著弟弟们出去。
『唉...见客罗~』序泉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逗的序皇忍不住微笑。
7.
餐点佳肴,美酒浓醇,音乐更是应景迷人,却还是让主角的三兄弟深觉索然无味。是不好此道吗?也是,更重要的是三个人心里想的竟是同样一个人。白序柳、白序皇倒还可理解,那白序泉呢?糟糕的是,白天与康淳恩的一面之缘,可悄悄的让他挂念起了这独特的男孩。
不特别帅也没有耀眼的美,却举手投足充满吸引力,男人的味道、自信,然後,还有女人特有的敏感、柔和,在他纤细的外表上,奇特地的融为一体。从小在白家备受宠爱,个性甚为霸道的白序泉,对於看人自有一套眼光;男人没有男人味他讨厌,女人脾气暴躁他最恨,可就是那康淳恩,他找不出挑剔的地方,第一眼就是喜欢。
他和大哥不晓得是什麽关系?他一直很介怀白天大哥言语中流露出的温柔,如果只是一般朋友,没道理眼睛的神彩会那样闪耀,更何况,大哥一向喜好不形於色,这算是反常吧?如此不著边际的笑意。
眼睛随意一瞄,分散在宴客厅一角的大哥正低头讲电话,一会儿只见他微笑轻扬的切断电话,转身对站在身旁的二哥不知道说了什麽,没想到冰冷的二哥也笑了。平常他的笑比起大哥更是稀奇,如今,却同样是柔和的微笑著,就算是从前两位哥哥恋爱时也甚少出现这般宠腻,在他们眼中散发出的温柔,过去的恋人只怕望一眼又会坠入吧?!
彻底地,白序泉孩子般的好奇心被挑起,他佯装不经意的踱步上前,只是眼中的意图却掩藏不住。
『大哥,和谁讲电话?』一脸虚伪的关心,白序柳又怎会看不出来?
『一个朋友。』白序柳从容自在,一如往昔。
『喔?我认识吗?』
『我想应该是不的。』两兄弟打起太极拳,一个试图远离问题,一个恨不得直接切入。
『真的?要不介绍一下?请他来家里啊。』
『你会认识的,但不是现在。』大哥仍是但笑不语,白序泉了解大哥的固执,可偏偏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让他闷极了。
『今晚...』
『你急什麽啊?大哥不是说了,你总会认识的。』二哥白序皇开口,让白序泉心惊,不问就不问嘛...
『我去吃东西!』明知道是自己过了头,但就是忍不住埋怨。
『你太宠他了!』白序皇望著序泉离去的背影,一开始不该让序泉有机会问下去的。
『总是不想将气氛弄得僵了。』白序柳浅啄了一口手中的陈年美酒,这小弟的想法他如何不懂?可淳恩的事,还不急著说的。
『他还好吗?』白序皇引步走到阳台,凉爽的微风吹得夏日的暑气全消。自2由 自3在
『似乎是累了。』白序柳理解的回话,这共有的秘密让两兄弟已然相系的的心思更为相连。
『是吗?这些天他赶个Case也累得许久,明天就让他休息吧?』白序皇微皱了眉,淳恩的尽责是优点同时也是缺点。
『他不会听的!听他说明天可要去交稿了。』
『这小子...』白序皇忍不住嘀咕,每次见淳恩如此不爱惜自己,他就恨不得把他绑在床上硬逼他休息。
『......你打算什麽时候让他知道?』白序柳收起了原本柔和的脸,现下的表情严肃的就像平时办公。
『...不知道...』白序皇一愣,他明白序柳话里说的,可他其实是想逃避的。
『我想,他应该有感觉了吧?』白序柳一仰而尽杯中的甘醇,可酒不再是品嚐,而是解愁,只不过成效不彰。
『我也察觉到了。』难得的轻叹,从白序皇口中听见,如此无奈,恨不得为他分担。
厅内的喧哗,似乎进不了两兄弟的耳中,热闹持续沸腾著,心却疼得发颤。连白序泉都聪明的没再靠近,两个哥哥一定有什麽事瞒著他,他既是担心又好奇,却依旧无人能解。
8.
普纱婈、普纱毓是那天晚会除了白家兄弟外的另一注目焦点,尤其两姊妹同样清灵聪敏,同样美得出尘不染,更让来宾臆测著两方家长的别有用心。
谁不知普氏经营的银行是号称全世界保全严密、存户流动率极低、信用有口皆碑的一流跨国银行?所有想要跟普氏银行往来的客户,都得经过银行内部的详细调查,一旦成为银行的存户,其不管是金钱或是人身安全更是无须担忧。
并且,银行里专有的理财分析师,对於世界经济的脉动,让许多的人从中获利不少,这样的银行,不仅多个国家政府倾全力支持配合不加干涉外,更是其长期合作的客户之一。
总裁普严,一对内外皆美的女儿,在其银行内的行事、聪慧的名声不传而扬,多少慕名前来的追求者,即使被拒,坚定的意念仍盛,毕竟能攀上普氏这大饼,一辈子的吃穿无忧,前途无量,多吸引人?
姊姊普纱婈,生得宛如百合,出泥而不染,总是笑的婉约说话得体,白氏大家长白祖赫相当看好她与长孙白序柳的结合。
妹妹普纱毓,与姊姊相似的容颜,却像玫瑰般有著鲜明的脾性,坦率不做作一直是她的特色,率直的她在白祖赫心中自然是与白序皇相配的。
『纱婈,怎不去见见序柳呢?』普纱毓一席强调腰身的淡紫色改良式旗袍,简单俐落的将主人的个性唯妙唯肖的表现出来。
『他今晚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普纱婈从容的说,即使家里的长辈都已经默认了白序柳的身分,但在普纱婈心中清楚,八字可还没一撇。
『是啊,序皇看起来也是。』自从三个月前与白家兄弟相识,普纱婈和普纱毓就已是极为欣赏了,得知家里的长辈想允婚,身为二十世纪的两姊妹却一点也不介意。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沮丧?』普纱毓的个性一向直接,喜怒都不懂得隐藏。
『好一阵子没见了啊...』普纱毓娇俏的脸蛋微红,面对至亲的姊姊是不须欺瞒任何想法的。
『...我也是...』普纱婈理解的一笑,她也是,好久不见序柳了...
『我们一起去敬酒吧,姊?』性情直率的普纱毓,仗著姊妹俩一起可以壮胆,大胆的提出主意。
『这...好吗?』普纱婈的淡黄色贴身长礼服,将她细致的肌肤妆点的更为诱人。
『总得试试吧?』普纱毓俏皮的眨了左眼,没作任何动作就丧失机会,这她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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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宴会厅的主桌上,白祖赫、白玉樵和寒天晴、普严和夫人古琼棻,几双热切的双眼,望著远方与白序柳、白序皇两兄弟聊得正开心的普纱婈、普纱毓,这是他们最想要的结果了,毕竟两方的儿女都是如此优秀,若不能相结合倒觉可惜。
『玉樵,你看我们什麽时候先办订婚?』普严开心的问著,白家这两个儿子她是越看越喜欢,於私旣没有花边没有负面消息,於公更是处世精湛宛如大将,两个女儿可以与之相配他是最放心了。
『呵呵,普大哥可是急了?』普严虚长白玉樵三岁,两人都是如此相称的。
『当然急,我们纱婈也28了,纱毓虽然才26,可让两姊妹一起办婚礼不是很浪漫?』很难想像在银行界金钱运筹帷幄的普严,私下却是个有浪漫想法可爱老爸。
『严,先问过女儿们吧?』古琼棻美丽的容颜,一听见老公老毛病犯了,急忙帮女儿们说话,可别莫名其妙就被老爸定了婚事啊。
『是啊,普大哥,我们也得问问序柳序皇啊!』寒天晴和古琼棻一样,一手带大的孩子还不懂吗?若是真这样决定了终生,只怕会有场不小的家庭革命。
『这...』普严一下子无言,差点忘记纱毓的火爆性子。
『那麽就这麽决定了,普大哥你意下如何?』白玉樵摆了台阶给普严,可不是未来的亲家,没什麽要计较的。
『好...好啊。』普严抓了抓头发,这一家子人他可都是喜欢极了,既然迟早是亲家,那就慢慢来也无妨。
9.
康淳恩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望著天花板,怎麽也睡不著。稍晚的时候他才接到序皇的电话,他关心的询问自己的状况,又是耳提面命的要自己多休息,嘴角扬起轻笑,总是害怕啊,担心有一天就会变成一个贪恋爱情的人,然後任性倔强。
他只能在工作上努力著,就算是依著自己的性子多做些事也好,不愿意让人以为是被宠坏了甚至趾高气昂,最後惹人嫌,他不想让序柳序皇为难,毕竟当初是被特地受邀加入白氏,也因为三人的恋情,他享受了一些些特权,这些不会没有人看见的,於是他除了尽力表现他唯一能做的,其实也不知道该怎麽让一切看来平凡。
淳恩很清楚,对於感情他还是畏惧著付出,在他生疏的感情经验中,他不懂该怎样表现他对爱人的心意,担心过问多了是烦,过问少了却成了不关心。更由於他不同的性倾向,他连该将如此的情感定义在哪一种态度上都不晓得,深怕做错了,就会失去更多。
本该是坦然的,他应该维持著一贯的洒脱心态,不在乎後果的勇敢去爱,只是多希望有奇迹出现,能有个人对他的付出不亚於自己,甚至,全然的忠贞与坚定,更或许两个人可以有明确的未来。虽没有人敢说,这样的人一定会出现,因为就算是异性恋者也在如此混乱的爱情洪流中寻找著。
窗外的月光皎洁,淳恩仍是了无睡意,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著时间,两点多了,总是该睡,万一明天带著一脸睡眼惺忪去上班,肯定被序柳序皇骂死...
『今晚很愉快,谢谢你。』白序柳诚心的对著一旁的普纱婈说,原以为富家女孩的任性娇纵,在她身上全不见迹象,反倒是健谈善解让他一场谈天下来,心情顿时轻松起来。
『不,是我该谢谢你...』普纱婈微笑著,白序柳的绅士风度,在他的言谈举止中表露无疑,没有虚伪隐瞒的性格,让她对他的好感更是加深许多。
『你太客气了~』夜风微凉,想来他们似乎在花园里畅谈了好一阵子,虽然普纱婈披上了小披肩,但似乎不够。白序柳体贴的脱下西装外套为她披上,都怪他粗心。
『我们都要走了...』普纱婈不甚介意的说,跟白序柳一起,她一点也不觉冷。
『对不起,聊得尽兴,都忘了。』白序柳微皱了眉头,普纱婈的体贴更让他过意不去。
『请我吃顿饭,就原谅你!』晚风吹起,将普纱婈的披肩长发扬起,如丝缎般的划出美丽线条。
『没问题,普小姐何时愿意赏光?』白序柳欣赏她的不做作,心中突涌起想深交的念头。
『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可好?』
『好啊!』温柔的笑容让白序柳心动,这女孩...好特别...
送走了普纱婈,白序柳的心上却猛然的有著罪恶感,那畅谈的两个小时,他忘了他有个恋人名叫康淳恩。明知道普纱婈是爷安排的女孩,他仍是毫无心机的交心,只怕...有什麽就要改变了。
房里,白序皇刚打了电话给淳恩,他仍不放心他的顽固,定要淳恩保证一定会好好休息才挂电话。将自己丢在沙发上,随手点起一根烟却不抽,对著火红的前端,跟著他呼出的气忽明忽暗。
那普纱毓不是他认识的一般寻常女孩,她的洒脱自在,跟自己简直是绝配,白序皇发现自己喜欢和她聊天,听她银铃般的笑声。是不是和淳恩之间的难以解决让他轻易的投向另一个人?
他承认,淳恩的事和大哥没讨论出解决的方法,他仍是心疼仍是关爱,却有种不得不放下的无奈。是爱的不够深刻?不是!只是,他怕会越陷越深...淳恩的好让他无法抑制的想永远拥有他,但,这从没有过的心情让他畏惧,让他想逃。
然而大哥也是,两个人共有的恋人不是逼使放弃的原因,而是深怕爱的重量太重,所有人都会承受不起。於是,逃,成了最後的方法,就算愧疚也管不了了。
10.
一大清早,白序泉起床,精神奕奕的梳洗装扮自己,他的心情愉快,嘴里忍不住吹起了口哨,虽然是上班日却没有任何不甘,白序泉满心欢喜的期待今天的开始。是什麽原因?他不是个热爱工作的人,也不是接触新的工作所产生的新鲜感,他只是一想到可以每天看到康淳恩的脸,就觉得生命是多麽的美好。
可以一起共事,看著他生疏的表情变得活泼生动;可以互相关心,就像朋友一般的相处,白序泉期待著这样的康淳恩在面前展露,并且如果真的有什麽情愫滋生...也很正常啊~早已听说他的创作天才,能够一起脑力激盪,也不愧是寻得知己。
即使他仍是在乎他与大哥的关系,但又何妨?一旦成为朋友,还怕得不到答案?很快的整装完毕,白序泉俐落的出门,他是早起了,却也不想在家里用餐,他暗自猜测,或许早些去公司就可以早点见到康淳恩了。
办公室还没什麽人来,白序泉大胆的寻找著他的目标。安静的办公室内,空调还没开启,一点轻微的脚步声也会被放大,这让白序泉小心的踏著步履。不一会儿,他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只见康淳恩一个身影就蜷在大工作桌旁的摇椅上,静静的睡著。
那摇椅出现的突兀,可白序泉就是明白,摆放椅子的人肯定不是康淳恩,而是某个很重视他的人。这发现让白序泉惊讶,更不可思议的,他想到了他的哥哥--白序柳,有能力作这样的事情,并且不会被斥责的,除了CEO本人还会是谁?
难道,哥哥和康淳恩真有什麽样特殊的关系?压下心头的疑惑,看著康淳恩的睡颜...连睡著了都不舒展的眉让他心疼极了,从其他同事的口中,得知了康淳恩的敬业和努力,对於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白序泉没有半分怀疑。
普氏银行的案子,白序泉早就从大哥那得知了,康淳恩打从一接下案子,听说就没好好休息过,而这话序泉是从打扫阿姨口中得知的。知道他连续一个月都忙到深夜才回去,隔天一早不到六点又到办公室报到,就算是补眠,也不会超过一个小时。阿姨说话的神情,比心疼自己的孩子还疼,摇著头不停说著担忧的话,害序泉差点就要飞奔到康淳恩身边,直想将他打晕,要他好好休息。
总是如此的惹人不舍得,却还是有数不清的流言在他背後中伤他。年资久的同事,不满他空降部队的身份又受宠,除了不给他好脸色看,还每在文宣部的例行会报上让他难堪,那些不知多少的恶意嘲讽和批评,在CEO的眼皮下,一次次打击著康淳恩坚强的伪装。
而这些事序泉又是怎麽知道的?当然还是有支持淳恩的人啊,那些说出口的话就算是锦上添花,序泉也相信绝对离现实不远。他知道,康淳恩一切淡然,他安分的做好每件事,静静的不出风头,不要殊荣,就算再风光,他仍旧是那个待人和善的康淳恩。
序泉不忍打扰,看起来康淳恩睡的并不安稳,既是如此,又何必惊扰他难得的一眠?序泉转身又轻步的离开,就彷佛他从未出现过。
白序泉才离开几分钟,康淳恩就醒了,一张开眼还突然有点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想起今天要到普氏交稿子,淳恩强打起精神,到洗手间整理了一下仪容。图稿再做最後的修改後就大功告成了,总算可以放松下来,也算是给序柳序皇一个交代,这两年,多亏他们的全力支持,他做出了很多得意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