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把阮鸿书自己即将要说出得话给硬生生得收了回去,提起阮琯溪的生母,他就不由的想起当年那朵最合自己心意的解语花,他曾经也是爱过那个女人的,但英儿走的早,她的儿子又是个药罐子。
思及至此,阮鸿书抬头打量着阮镜之的眼神就深了些,最后也只是摆了摆手,算是同意了。
阮镜之又行了一礼,无视二姨娘那一家那又惊又喜的表情,径直的走了。
第62章 这个要命的楼主
当今皇帝是上一场九龙夺嫡的胜利者,但他上位之后的荒诞事情一直是层出不穷。
把天下百姓的赋税一再增高,后宫美人二八年华者也是纳了一个接一个,是为真正的三千后宫。
但其中最为受宠的还是左相戚家的嫡女,戚贵妃戚芙蓉,入宫三年,育有九皇子,虽然圣宠优渥,但九皇子不过三岁,其他的皇子却都是过了及冠的年岁,是以在宫中还是被皇后压上一头。
可这皇后虽然是右相的妹妹,家中背景深厚,也生有一子宋河远,早些年就被封为了太子。
但这皇后是真爱帝座上的人,耐何自从戚贵妃进宫后,这皇帝初一十五来一次,其他日子,大都是宿在了戚贵妃处,余下些的部分就是那些个新进妃嫔。
皇后她心里气的不轻,却也只能在明面上压压这贵妃一头,毕竟这娇花一样的贵妃,朝皇帝撒个娇,那皇后也实在是捞不着什么好的。
这日皇帝生辰,宫中大办宴席,阮镜之一早就穿好了自己的锦袍,随着他名义上的父亲进了宫。
宫宴里虽然人数纵多,但都是小声交谈,这厢阮父就被一个朝中的好友给缠了上来,两人相互的在那里寒暄着。
阮镜之也只能在一旁面带微笑的行了一礼,叫了声人,就以自己身体不适的理由走了。
他找好自己的位置,就施施然的坐下,眼神却是在对面的桌子上打量了过去。
那边首位的就是太子宋河远,长的相较其他两位平庸了些,只能算的上的是周正,但到底是身在了皇家,养出了一身气度。
他的下首就是安王宋梓洲,剑眉星眸,仪表不凡,身上穿着的是一身锻蓝色锦袍,见人就是三分笑意,温文尔雅。
这人生的好看,想来是继承了他母亲的全部优点,毕竟他下首的平王宋淮邦虽然长的也是极其好看的男子,但在这宋梓洲的身边却是逊色了不少。
说起这安王的母亲,就又不得不提起当年冠宠后宫,风头比之戚贵妃还要盛上三分的皇贵妃魏懿心。
这魏懿心在二十几年前就是名满天下才色双绝,但可能就是因为太好了,在一众的追求者中,她被宋帝纳进后宫,却也是红颜薄命,在二十年前生下了一子之后就早早病逝。
关于她的病逝说什么都有,但只有皇宫里的人知道,当年懿心皇贵妃是因为生下了一对双生子。
宫中规矩是不允许双生子的降世,这是恶兆也是上天即将要给他们带来的惩罚的警示,于是孩子只能留一个。
懿心皇贵妃自然是不愿意的,她求着宋帝,但也只留了那孩子三年,第三年就因为她的突然病逝,宋帝就下令把双生子中的弟弟溺毙在了莲花池。
阮镜之想到来这里就不免感叹气了迷信的可怕,想到这他就觉着自己的喉咙又开始痒了,掩袖轻咳几声。
就听见外头太监,高声尖着的嗓音,“陛下,皇后娘娘,戚贵妃娘娘到”
阮镜之随大流的跪了下来等皇帝三人走到上首坐下,又听太监尖着嗓音说了一声起,他才趁着起身的功夫朝上首望了过去。
宋帝已经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脸青而白,但还是执着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摸着他右边戚贵妃的小手。
戚贵妃也不愧受宋帝喜爱,确实是长的娇媚艳丽,再看眼皇帝左手边正端坐着的皇后,显然只是强自维持着表面的微笑,心里指不准怎么骂戚贵妃是狐媚子。
阮镜之只是扫了几眼就低下头来,宴会开始,太子就在皇后的示意下起身第一个献了礼。
太子起身恭了恭身,“父皇,这是儿臣特意为您求来的释迦开光佛像,是延清庙的圣憎为了儿臣开的光,祝父皇身体康健,大尧王朝在父皇的庇佑之下岁岁有今朝,年年有今日”
太子这最为一句话说的极为是有情绪感染力,宋帝那张肾虚的脸此时已是笑开了花,身居高位者,总是会迷信些,宋帝就是其中之一。
他连声朗笑道了三声好,就让内官收下礼物,又赏了太子不少好东西,紧接着大殿里的文武百官站□□的就开始称赞太子的孝顺,太子的功绩。
这波完了,平王跟安王也上前献礼,安王送的是一幅澜沧海的山河遗作,宋帝只是随意的看了眼,就打发了拿下去,安王一向不受皇帝宠爱,所以大殿里的人反应平平。
平王送的就有意思了,如果说宋帝最满意的就是太子的,那最喜欢的就是平王的。
只见平王命人呈上一副画,就拱手对宋帝道,“父皇,儿臣胸无大志,思来想去,就觉父皇乃是当世大英雄,自古英雄配美人,这副画是儿臣亲自前去大尧各地找出了各地的美人,辗转半年命技术最为精湛的画师,绘制出的百美图,父皇请看”
他说着就让人展开那副画卷,只见上面是一片大尧山水,山水之间百个美人浮于画,恍然之间,那百个美人竟然是真的活生生的站在宋帝眼前。
宋帝的一双眼神都看直了,台下的平王却已经把画收了起来,又道,“因为儿臣怕自己的礼物不够心城,所以那百个美人此时已被儿臣留于宫外,要是父皇想细看,也不是不可”
那宋帝本来因为平王把画收了回去还有些不满,此时显然已是喜上眉梢,“快宣,快宣”
宋帝这般急色的模样,让大殿里的文武百官都有些尴尬,这是宫宴不是选妃宴,但大臣们什么也不能说,只能一个个附和道,平王如何如何孝顺,如何如何聪慧,然后又开始夸宋帝英明,至于英明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那百名美女说来可不是开玩笑的,一起进了殿,就有一股的香风袭来,环肥雁受,什么款的都有,宋帝连说了三声好,就让美女十名十名的上前来。
却是当是时,大殿里的烛火一下就全熄了,内殿里顿时陷入了一阵恐慌当中,在宋帝正色迷迷的走向美人时,这殿内一黑,宋帝就立时慌了,高声呼喊道,“护驾,护驾,御林军何在”
大殿里的百官们也开始喊着,“保护陛下,保护陛下”
但殿里人实在太多了,再加上刚才那百个美人,整个大殿更加是混乱不堪,各种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了起来,其中女子更多,那场面就是更加可怕了。
外头想进来的御林军此时看着那黑漆漆的大殿也正是一筹莫展,也不知谁,突的就喊了句,“刺客,有刺客”
殿内的情况就更加可怕了,更是有女人的哭声响了起来,阮镜之早已知道这境况,他倒也不急。
那宋帝在看美人,他就在吃小食,等殿内黑了下来,他就从容的蹲在了宽大的案几之下,双手抱着双膝,像是颗长在案几下的蘑菇,一动不动的,但听着外面惊天动地的声响,他偶而会从怀里拿出一叠瓜子啃了起来。
他蹲了一会,就觉着殿内突然又亮了起来,刚忙在案几里扯了扯自己的发冠,又揉了揉衣服,见着衣服质量太好,也就不勉强,一脸担惊受怕的挪了出去。
就见外头,有几个黑衣人已经杀了好几个人,其中还有一个黑衣人手中持剑,泛着冷冽刀锋的剑尖眼见着就要刺中皇帝的心脏。
宋帝面上血色全无,他的周围几人都有些呆愣的看着这一幕,外头的御林军离宋帝又远,根本就救驾不上,上头的皇后都快急疯了,凄厉的叫了起来,“保护陛下,保护陛下”
她旁边的戚贵妃却是哭的梨花带雨,脚下步子不顿的就朝宋帝的方向跑了过去,但这事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大家根本就是一脸回不过神的境况。
眼见着宋帝就要被那剑封刺中,只见他身旁突然就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是那不受宠的安王宋梓洲,安王一下子就挡在了宋帝的面前,那刺客的剑尖也就顺着,刺中了安王。
百官跟御林军这时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那刺客大概是看自己刺错了人,这时也招了招手,让自己的同伴一起掉头走了,他们来的快去得也快,只留下一片狼藉。
那宋帝也是要被吓傻了,他看着面前这个一向不大会去理的儿子,突然就想起了他母妃还在时的样子,立时面上焦急道,“快传太医,快穿太医,梓洲不要怕,父皇在这里”
宋梓洲气息噎噎,胸口上的血怎么止都止不止,只是面露悲戚道,“父皇,您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过我了”
他说着剧烈咳嗽了几声,又道,“儿臣若是去了,还望父皇不要伤心,这都是儿臣自愿的”
宋帝显然是被自己儿子的壮举给打动了,此时已是红了眼眶,“梓洲别怕,父皇定是不会让你这么去的,太医呢,太医在哪里,今日安王要是有什么事,你们一整个太医署的人就全给安王陪葬”
大臣们是万万没想到这一幕的,没过一会安王就已经晕了,宋帝震怒,但所幸太医署里的人来的快,立时就有人前来看脉那太医抖擞着身子,给安王小心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这才诚惶诚恐道,“安王殿下怕是不太好,伤及心脉,体内还参着毒,现在只能用药物先吊着,陛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暴怒的宋帝取出旁边侍卫的剑,一下就斩断了那太医的头颅。
阮镜之远远看着,就皱了皱眉,心道还真是暴君,怪不得被推翻了统治。
第63章 这个要命的楼主
大殿内的氛围显然已经紧张到了一碰就断的程度,宋帝气急之下又斩了几个几个内官。
阮镜之只是遥遥的看着一会,然后就被御林军暂时压到偏殿处关押,随同他一起的自然还有其他官家子弟,都是被分批带走的。
他这一处就有三十好几的官家子弟,此时大都是小声的交谈着大殿里的事情,倒也没人敢吵闹,看来也是明白事理的人。
阮镜之随众人进了偏殿,四下扫了一圈,两边都是规格小些的案几座位,他挑了挑眉,抬步就朝角落里的一个位置找去,走近了还发现地面上滴着一滴血,他蹲下身子,自然的把锦帕取了出去,就把那滴血擦掉。
这才起身在那位置上坐下,而他的上方,梁顶上正有一身穿黑衣的男子,脸上带着一块狰狞的凶兽面具,只有那双正散发出幽深光芒的冷冽目光露了出来,此时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他的目光有如实质,阮镜之自然是感受的到?1" 成为男主的绊脚石0 ">首页 23 页, 皇堑ǖ淖谀抢铮源济煌咸б幌隆?br />阮镜之自不是无缘无故的帮他,概因主角就是他,这个叫卫沉的男人,就是二十四年前同安王宋梓洲一母同胞的弃皇子。
但卫沉此人留在这个世界的羁绊既不是亲人也不是仇人,而是他拥有一个伟大的梦想....他希望世界和平。
阮镜之这一次是真的觉着自己任道重远了,他仔细的刨析了一下这人的生平。
三岁那年因为溺毙他的侍卫是他母妃的旧部,所以心生不忍,但彼时那侍卫已经是自身难保,在勉强把卫沉送到边陲之地后,就被人刺杀身亡,而卫沉自此流落街头。
可那边陲之地向来就是战争的边缘线地段,卫沉大概就是在那时立下了这个愿望。
等他十二岁的时候,就被当时的曲成楼主见着卫沉就是传说中的根骨清奇的武学天才,就把人带到楼中教养八年。
后来那曲成楼主就因修习的功法,过于短命而去世,而曲成楼在当时也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地方势力,却是这在这六年的时间里,在卫沉的手下越渐变的让人闻风丧胆起来。
但卫沉的羁绊既然如此与众不同,他的下一步便是要推翻大尧王朝,建立新的王朝,然后把宋梓洲推上那个位置,接着他就开始征战四方,终于在他三十二岁的时候完成了天下一统的局面,也在三十五岁的时候跟前曲风楼楼主一般死于修炼的功法。
至于卫沉为什么会在房梁上,就是因为那短命的功法,那功法虽然厉害是厉害,但练的人只能活到三十五岁。
在活着的每一个月还都会有一次不可控的原因让他经脉倒转,气血逆流,在这个时间段,卫沉会是极为虚弱,但也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好巧不巧的是,就在刚才卫沉就不得不发作起来。
阮镜之坐在角落里没想多久,就听见有人叫他的声音,他抬眼看去,就见一个红衣翩翩少年朝他招手笑道,“琯溪,你怎么坐在了这里”
此人是定国将军魏博的嫡三子,跟阮镜之一般的年岁,名唤魏华池,生性开朗,上头还有两位兄长,因为生得女相了些,所以一直被定国夫人因为没有生得一女的缘故,自小就被家里宠着。
倒也没被宠成什么纨绔,且魏华池与卫沉是表兄弟关系,因为那魏懿心就是魏博的妹妹。
至于魏华池会同阮镜之打交道的原因也是因为,阮镜之的母亲也是魏家的人,但他母亲是庶长女,但在二十几年前的魏家,也就他们三个姐弟妹,所以一向交好。
阮镜之这时也就起身笑道,“华池有事”
他说着突然就顿了一下道,“华池你身后好像”
华池不解回头看去,阮镜之这时已然走出案几,特意迈过卫沉藏身的那根横梁,这才奇怪的看向魏华池的身后,魏华池不解的转回头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