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套的爱情故事完本[耽美甜文]—— BY:西西特
西西特  发于:2018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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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拽我了,改成把我往卫生间里推,“来都来了,不打不是白跑一趟?你赶紧的!”
“……”
我上了厕所出来,差点跟门口的霍时安撞到一起,“你干嘛?闻臭啊?”
他不说话,就眯着眼睛看我,表情难以捉摸。
我不知道这是在搞的什么鬼,还是要搞什么鬼,就越过他去洗手,背后响起他沙哑的声音,“方淮,你是不是在网上发过帖子?还改编了一部分?”
不等我回应,他就把手机递过来,“自己看。”
我把手在毛巾上擦擦,接过手机看了看,眼睛微微一睁。
那帖子上的内容挺长的,整体让我觉得熟悉。
楼主写的是自己的爱情故事,她说她跟初恋是年少相识,高中毕业那会儿分的手,没有背叛,就是浮躁了,迷茫了,然后就走散了。
发帖是想让网友们给她一个建议,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走。
她跟初恋现在是几年后重遇,两个人目前的状态都是单身,想试着重新在一起。
就是怕真的在一起了,发现彼此都已经不是记忆里的熟悉模样,各自喜欢的,其实只是过去的那个少年。
想重新在一起不过是共同的美好回忆产生的错觉。
最后不得不分开。
到了那一步,分的很难看,甚至是老死不相往来,那还不如维持现状,保留那份纯真的念想。
这帖子我不该看,我一看就跟触动了哪个开关似的,过去的那些事儿一股脑的往外涌。
从小到大,霍时安就很宠我,谈恋爱以后,更是把我宠的快要生活不能自理了。
他有点神经敏感,会时不时抽个风,我小心护着,让着。
那时候就是我惯他,他惯我,我俩互相惯。
有一次我在水房接开水,烫着了,我没哭,霍时安哭了,他一边哭,一边背着我往医务室3" 俗套的爱情故事0 ">首页          5 页, 冲。
其实我只是烫了手,不是烫了脚。
那段时间霍时安各种小心翼翼,我过的像是在坐月子。
一哥们儿开玩笑,说方淮,你没了霍时安,就活不了啊。
我把那话听到心里去了,我问自己,离开霍时安我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十八九岁的年纪,年轻气盛,我跟自己置气。
我要死要活的坚持了一个多礼拜,哭丧着脸滚回了霍时安身边。
他一边骂我,一边把攒的小零食小玩意儿全塞我怀里。
后来在国外,我想过很多回,那件事其实没有过去。
它在我所谓的自尊心上留下了一块痕迹,不轻不重的,刚好成了我俩分开的其中一个引子。
分手前的那段时间,高考倒计时,我模拟没考好,我妈发现了我跟霍时安的事,我单方面出柜,姥姥生病。
而霍时安那边是爸妈吵架闹离婚,他的保送名额被人捷足先登。
我俩当时都还太稚嫩,顶不住那些要命的压力,崩了。
崩了的后果就是,我俩在青春的尾巴上各种暴躁,各种爆炸,顾不上照料爱情的小嫩苗。
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我俩凑一块儿喝大白梨,向对方吐槽自己成长的烦恼,吐槽完了,我说我要出国了,他说那祝你前程似锦。
就是那样子分的。
开始的时候是天时地利人和,分手的时候也是天时地利人和。
都非常的自然而然,包括重遇后的相处。
不管怎么折腾,我俩的俗套爱情故事里,从头到尾就只有我跟他两个人,没有第三者的参与。
说到底,当初会走散,还是不成熟惹的祸。
思绪回笼,我将帖子看完,发现里面的两个主人公分开后还在一个城市,不像我跟霍时安,隔了一个太平洋。
那几年里,我俩的生活环境很不同。
我去客厅找霍时安,把手机还给他说,“这帖子不是我发的。”
霍时安的目光充满质疑,“那怎么那么多雷同的地方?”
“多吗?”我拿了个橘子剥起来,“还好吧,没几个。”
霍时安突然发神经的叫我把雷同点都告诉他,“就你以为的那几个,你说给我听。”
我剥我的橘子,“游戏还打不打了?不打我就睡午觉去了啊。”
他看我不搭理那一茬,气的咬牙,“打!”
完了还一个人傻兮兮的嘀嘀咕咕,“你以前那么爱玩游戏,现在怎么就半死不活了?”
我剥橘子的手一顿,余光瞥他一眼,继续剥我的橘子。
剥完了,我把橘子皮扔进垃圾篓里,“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从我俩再见面到现在,我跟你说了没五回也有三回,你就是不肯面对现实,非要跟自己较真。”
他忙着开游戏,没听清,“什么?”
“我是说啊。”我往嘴里丢橘子,声音模糊,“时安,你是不是希望现在坐在你面前的,还是过去的那个我?”
霍时安猛地抬头。
我吃完一片橘子,又往嘴里丢一片,说了一句话。
与其是说给他听的,不如是说给我自己听的,我说,“没必老是要找过去的影子,人不是电脑,没有一键还原的功能,变了就变了。”
霍时安仿佛被搓了脊梁骨似的弯下腰背,扭曲着一张脸揪我领子,一把将我揪到了眼前。
第16章
霍时安是单眼皮,眼尾上挑且狭长,而我是双眼皮,眼睛大,形状圆,快赶上他两个了。
我俩现在就是所谓的大眼看小眼。
我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他大概是被我传染了,喉结也跟着上下滚动。
距离太近了。
近的我一呼出气息,他就吸进肺腑,我俩交换着来,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湿润,且闷热,让人没抓没挠的难受,想干点什么。
我哑声开口,“你……离我远点?”
“行。”
嘴上这么说的,他的举动却跟我唱反调,中邪一样往我眼跟前凑,鼻尖抵上我的。
我脑子里的某根弦猛地一下颤抖,随之而来的是我十九岁那年的夏天,阁楼上的单人床,晃啊晃的,晃了一整个下午。
回忆好像也在这一刻传染给了他。
因为他看我的眼神像锅里烧热的麦芽糖,黏糊糊的,拖着又甜又烫的糖丝。
先前要把我弄死的愤怒样早他妈不见了。
我看见霍时安的脑袋开始一点点往左摆动,幅度很小,却很坚定,这是他要亲我的动作,我俩在一块那会儿,他每次亲上来的时候都这样。
现在还是一样的,没有变。
我看着与我呼吸相融的霍时安,像是被拖拽进了一个漩涡里面,分不清现实跟记忆。
就在我俩快要亲到一起的时候,他工作用的那部手机响了。
我的感官跟行动能力都慢慢恢复过来,就是有些脱力,一时提不起劲儿,只能靠着沙发轻轻喘气。
霍时安听我喘气,背部绷了绷,他大步走到一边接的电话。
那头是他经纪人的声音,尾巴着火了似的嚎叫,问他在哪儿,是不是想翻天。
他看着我,眼神黑沉沉的,深不见底,不知道在想什么,耳根整个通红,话是对经纪人说的,简明扼要,“我马上回去,挂了。”
这通电话像龙卷风,卷走了小沙发上的暧昧与躁动。
霍时安把帽子跟口罩一一戴上,两部手机叠一块塞进了背包里,一言不发的往门口走,开门前一刻他没回头的说,“方淮,以前我跟你讲道理,你嫌我烦,嫌我罗里吧嗦的,现在我不讲了,我改了,你倒是讲上了,比我还啰嗦,过去现在,影子什么的,操。”
他意味不明的嗤笑了声,顿了顿,低声开口,“我拉着你打游戏,不是想你变回以前那样的游戏疯子,就是想跟你有一个共同话题,不想我俩在一起的时候,除了过去就没的聊了,那太糟心。”
“好歹我们也是认识了十几年,一起长大的,别搞的几年没见就跟几辈子没见一样,要是你有别的感兴趣的东西,也可以跟我说,我有时间研究研究,编程就算了,我不想年纪轻轻就迎来中年秃顶危机。”
说完就开门走了。
我还没捋好他的那番话,就收到了他的微信:游戏晚上打!后面还跟个微笑的表情。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那表情挺欠揍。
我想起苗苗买的大白梨还在袋子里忘了拿出来,就去捞一瓶喝了两口。
神了。
竟然还是原来的味道。
傍晚的时候,苗苗给我打电话。
我一边把大白梨的瓶子放在架子上当宝物摆放,一边给她说了我的初恋。
可能是早猜到了故事走向,她破天荒的没有问这问那,就让我听一首歌,是她自己大三那年写的,叫《半颗星星》,说晚点再打给我。
晚上七点多,我接到她的电话,问我听了那首歌以后是什么感觉。
我把手机放茶几上,抠着手里的大石榴,嘴里塞了一把,声音模糊的说,“就很凄凉啊。”
苗苗说,“那你再听。”
我用舌尖掠几下嘴里的石榴,声音更模糊,“再听也是那个感觉,欢快不起来。”
她不依不饶的,“你多听听嘛,多听听肯定能听出其他的感觉,那首歌跟你的心境很配。”
我吐掉一把石榴籽,满脸黑线的说,“大姐,你那歌的灵感来自一只流浪猫。”
苗苗来一句,“你不觉得自己很像?”
“像什么?流浪猫?”我继续抠我的石榴,“我什么时候流浪过?”
苗苗说,“你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
我停下了抠石榴的动作。
苗苗轻声说,“淮淮,你现在就像回不了家的流浪猫,但你跟它不一样的是,你不是忘了回家的路,你知道那条路怎么走,就是不敢。”
她给我用了一比喻,“你的家在霍时安心里,你怕你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身上的毛长了很多,也不像以前那么洁白无瑕了,门识别不出来你,不让你进去。”
“……”
“爱情是很神奇的。”
苗苗认真起来,自带忧郁味道的声音里就多了些安宁,“它就好比桃子,有的是看着外表好好的,其实里面已经长了虫,坏掉了,有的外面有块斑,看着很严重,里面却好好的,一点都没坏,你跟霍时安的情况就属于后者。”
我放下石榴,叹口气说,“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写情歌的,并且写的很好,你不用跟我强调。”
苗苗对我的不上道很不满意,气冲冲道,“随你吧,反正路要你自己走,家要你自己回。”
完了就放缓语气,“淮淮,人生短暂又很残酷,还能重来一次的,没几样东西,要是你有那机会,别轻易错过。”
我像是自言自语,“即便到头来连朋友都没得做?”
刚才还侃侃而谈的苗苗不说话了。
我把电话挂了,一个人抠完我的大石榴,洗了澡上房里写我的编程。
写了没一小时,我就把键盘往前面一推,点根烟窝在椅子里抽了起来。
一根烟燃烧过半,我拿起手机搜了霍时安工作室的微博,粗略的往下翻,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干嘛,就是想翻一下。
翻了一会儿,我去他的那些个CP超级话题里面逛了逛,看见他一个粉丝发的行程截图,发现他的行程已经排到两个月后了,他每天都有工作,飞来飞去的,很忙。
我够到桌上的烟灰缸,将一撮烟灰弹了进去,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还是睡觉吧,头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霍时安的电话吵醒了,他在那头说话的声音很疲惫,看样子快累劈了。
打了没两把,他就睡着了,害得我跟他一起被队友骂成狗。

国庆第二天,我上街溜达,想给自己买两身秋装,撞上了一剧组拍戏。
我不清楚是哪个剧组,也没想加入围观的群众里面。
就在我准备走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飘来了四个字“时安哥哥”,我的神经末梢一抖,纯粹是惊吓。
前段时间我不小心参与了她们那位时安哥哥的两次围堵,产生了心理影响。
周围有很多人,闹哄哄的。
我头皮发麻的咽了咽唾沫,虽然我看过霍时安工作室发的行程,知道他有一部新戏。
可我不知道剧组会在这里取景。
只迟疑了两秒,我掉头就走。
结果没注意的撞上了一人,对方身前挂着牌子,是剧组的工作人员,竟然还认出了我,二话不说就跟七大姑八大姨似的拉着我往一个方向走,“安哥在那边,我带你去。”
我无奈的解释,“这位大哥,不是,我……”
“方先生,叫我小张就行,你来这里怎么不戴口罩啊?虽然你不是公众人物,但你是安哥十几年的老同学,在他那些粉丝们跟媒体面前已经是熟脸了,还是戴个口罩安全些。”
“我不是来找他的,我就是出来逛个街。”
“方先生说笑了,你是探班嘛,我懂,就在那边,诶小刘,你快去跟安哥说,他老同学来了。”
“……”
第17章
霍时安正在跟导演交流剧本,听到工作人员说他老同学来了,还没准备好就看到了我,当场愣住。
导演甩了下剧本,“那一会再来一条,就按照我们刚才说的那样来。”
“好。”霍时安傻逼逼的转头,“王导,你刚才说什么?”
“……”
王导重复了一遍。
霍时安全程看我,左耳进右耳出,他自暴自弃的两手抱头,重重耙了几下头发,“不好意思王导,我再琢磨琢磨。”
王导的老脸一抽,“那你自己琢磨会儿。”
小张看时机还行,就拉着我过去,满脸堆笑的说,“王导,这是安哥老同学,来探他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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