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只兔子吗?我让人帮墨去找个十只八只的来!"
听听,这是一个正常的迪该说的话吗?看着从那一本正经的表情中,说出的竟然是这样的话来,虚凝墨濯不由的笑开了,"祁,我要那么多兔子干吗?又不作兔皮大衣!一只就够了,拿来捂手的!"
"墨,去啦!反正都已经走到这儿了,马上就可以到水月居了!墨......"
宠腻的抱着这样的祁聿璇,"好了,我是路痴,你把我带到哪儿,就去哪儿好了!"
"就知道墨最疼我了!"
一队人马就这么朝水月居行进,祁聿璇也打算着这几天好好的和墨腻在一起,还要多呆几天。可是天不从人愿,当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水月居门口,祁聿璇和虚凝墨濯双双走下车的时候,被水月居门口的阵势给吓到了。
齐唰唰的站了几排的人,为首的面熟的很,莫言?和祁聿璇对视一眼之后,虚凝墨濯开口了,"莫言,这是怎么回事啊?"
"启禀墨先生,因为二宫主怕墨先生在接了祁公子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回去,所以特命属下来这里迎接二位!"
迎接?需要到别人家门口吗?这么烂的理由也只有聿儿才想的出来,看了一眼一张脸已经铁青的祁,这两个人从小就爱闹,没想到都这么大了,还是没改。"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先在这里住上一晚,我们明日出发吧!"
"墨先生,二宫主吩咐属下,遇到您之后,务必让您马上就跟我们回去!"
"反了啊,竟然敢不听墨的话了!"还没等虚凝墨濯开口,祁聿璇先说话了,"墨是体贴你们,觉得你们这么赶太累了,别不知好歹!这里是我的水月居,不是虚凝宫!"
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其实莫言真的很适合当一个手下,聿儿有时候虽然皮了一些,但看人还是不错的。"墨先生,二宫主说,如果您不肯马上随我们回去的话,他还有一句话要我转达给您!"
"是什么啊?"真的很好奇聿儿到底会讲出什么话来。
"二宫主说只可以对墨先生一个人说!"
如果说刚才祁聿璇的脸色是被气的铁青的话,那么现在绝对是变的通红了,"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当着大家的面说的!"
"祁,好了,这是在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安抚好祁聿璇,虚凝墨濯走到莫言的身边,"现在可以说了吧!"
"当然可以!那就是......"贴在虚凝墨濯的耳边,莫言小声的说着。任凭后面的祁聿璇伸长了脖子,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只言片语。
"你说的是真的?!"虚凝墨濯的脸色变了,直直的盯着莫言。
"属下不敢欺瞒墨先生!"还是保持着一直以来的态度和语速。
"好,那我们现在就回虚凝宫!"
"墨!"看着虚凝墨濯准备上马,跟莫言一起回去的时候,祁聿璇出声制止,不一样的,让墨舍弃了舒适的马车,而求速度的骑马,莫言在虚凝墨濯耳边说的东西绝对不同寻常。"莫言!你到底跟墨说了什么?"
"祁公子,二宫主吩咐我只能告诉墨先生一个人,而且还特别嘱咐不能告诉您!恕属下不能告诉您!"恭恭敬敬的态度,让人想发火也很难!冤有头,债有主,罪魁祸首是那个叫虚凝聿修的,祁聿璇,你千万别在那么多人面前自毁形象,要算帐等见了那个人之后再说,会把中间的利息全都算上的,虚凝聿修,我们这个梁子是结下了!
似乎这才注意到一直跟着自己的祁,虚凝墨濯在马上说道,"祁,和我一起回虚凝宫吗?"
"墨,你都到水月居门口了,就进去喝杯茶再走吧!"
"祁,下次吧,现在我真的要马上回虚凝宫了!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好吧,那墨下次要来水月居哦,一定要住长久些!"
"嗯,好的!住到你赶我走为止!"
"我才不会赶墨走呢!最好墨一直住下去!"赚到了,墨已经答应会在水月居住很久了。"那我要和墨同骑一匹马!"
"上来吧!"低下身子,伸手将祁聿璇拉了上来,就这样,比原先还要浩大的队伍,朝着原来的老路,向虚凝宫进发......
--第十章--
"聿儿,人呢?"还没走进虚凝宫的大门,虚凝墨濯就扔给那个早就站在外面迎接自己的儿子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听的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头雾水。
"人?什么人啊?"一脸的笑意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你可爱的儿子不就在你面前啊,而且还是率众来迎接父亲回来的呢!"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很佩服某人装傻的能力,但现在的虚凝墨濯却没有这个心思陪他玩。
"那父亲问的是什么啊?难道父亲不是因为思念聿儿,所以才赶回来的吗?"紫色的眼睛里,有些忧伤,有些哀怨,仿佛如果对方说出什么不同的答案来之后,这么漂亮的人儿就会顿时的破碎了一般。
"虚凝聿修,你再给我装傻看看!"如果不是聿儿让莫言传话说慕容芩蓠已经回来了,自己怎么可能舍弃舒适的马车不坐,一路颠簸的赶回来。聿儿的这招或许在别人面前是屡试不爽,可惜自己是他的父亲,哪些是他的真感情,哪些是装的,虚凝墨濯比谁都要清楚。
"人家好怕哦!父亲好凶!你体贴的儿子可是连你的宝贝兔子都带出来接你了,你竟然还凶我!"解开外套的扣子,让那只似乎又肥了许多的兔子探出脑袋来。
伸手抱过那小东西,也顺带的替聿儿扣好扣子,也不知道是兔子本身的体温,还是因为聿儿将它悟在胸口的缘故,这只兔子的作用被发挥到了及至。一边摄取着从兔子身上传来的热度,一边眯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警告的意味已经十分的明显。
"好了啦,不要再看了,你儿子知道自己玉树临风,人见人爱的,花见花开!"伸手圈住虚凝墨濯的腰,贪恋着自己的父亲身上那独特的味道,这才让虚凝墨濯意识到自己这个儿子已经比自己要高出许多,这样的认知让虚凝墨濯的心中闪过一丝的惆怅,聿儿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刚被自己捡来的时候,喜欢趴在自己肩头的小孩子了。
"虚凝聿修,不要再像个八爪鱼似的趴墨身上!"随后进来的祁聿璇在看到这样的场面之后,十分不满的说着,这样的声音也同时让虚凝墨濯从过去的怀念之中回过神来。
"我抱自己的父亲,我们父子联络感情,有什么问题吗?"偏着头挑衅的看着,或许更多的应该是小孩子霸占着自己的玩具一般,聿儿和祁的感情应该说是很好的,只要不和虚凝墨濯扯上关系,否则的话,两个人就如同宿敌一般,问他们为什么会这样的时候,没有人可以答的出来,只不过别扭的说了句,墨最疼的是我。
"你没看到墨一脸厌恶,想早点离开的表情啊!"
"厌恶?父亲,你有那么讨厌你唯一的儿子吗?"似乎还想宣誓自己是虚凝墨濯的儿子,完全可以这么做,虚凝聿修先是朝着祁聿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接着便势贴近虚凝墨濯的耳边,用只有虚凝墨濯才听的见的音量说道,"采蓠轩!"旁人听不到说话的声音,只看到这样暧昧不明的动作,也难怪祁聿璇一脸的不平了。
"虚凝聿修!我有段时间没教训你了,你皮痒了,是吧!"
"怎么好意思劳烦迪大人动手呢!"完全不同于祁聿璇的那种气急败坏的神情,虚凝聿修一脸的得意,毕竟父亲是按时回来了,而且是在水月居的门口被接回来的,先不管用什么手段,反正父亲没跟着祁聿璇去水月居住上一段日子,就凭这点就可以让他得意很久了。
"好了,聿儿,祁,别闹了!"随便的应了一声,挣开聿儿的怀抱,不再理会身后聿儿和祁的争吵,反正知道他们不会动真格的,从小闹到大了,没什么好担心的,真不知道他们两个有什么好闹的,每次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弄的面红耳赤,跟个仇人相见,恨不得将对方除之而后快。要是换成平常日子,虚凝墨濯绝对会让下人搬条躺椅来,然后泡上一壶好茶,坐下来好好的看戏,反正他们两个闹累了,自己会停下来,过来喝茶的。虚凝墨濯直接朝采蓠轩的方向走去,虽然还算不上急切,但脚步显然比平时要快上许多,至少那只躺在虚凝墨濯怀里,原本安稳的快睡着了的兔子,已经睁开眼睛了。
采蓠轩
"怎么有空舍得走出藏意山庄了?"真的见着了,反而没有了刚才的迫切,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斜斜的靠在门边,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身后的门板,佻起那紫色的眸子,往里看着那个一身黑色长衫的慕容芩蓠,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十分想见的东西,一旦真的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反而没了那种将要得到时的兴奋和激动,似乎是在掩盖些什么东西。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还是一样的庸懒,还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岁月的痕迹仿佛不会对他产生任何的影响。
"这么久没见,不应该先叫一声哥哥的吗?"慕容芩蓠也同样的回望着,狭长的黑色眼睛里,闪露出的是淡淡的笑意。
看了一眼那个从刚才到现在没改变过任何动作的慕容芩蓠,虚凝墨濯淡淡的说道,"没这个习惯,不知道怎么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哥哥。"这或许是虚凝墨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件让自己痛恨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在一开始同意做了慕容芩蓠的弟弟的。没有必要让自己在门口罚站的,虚凝墨濯边说边往屋里走,顺便带上门。
"有一个比自己大的弟弟,这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能不能不要老把这件事挂在嘴边啊!"白了一眼在那里自我陶醉的某人,接着说道,"这次来虚凝宫是有事?"
"如果我说我是来看你这个弟弟的,你信吗?"嘴角勾起到一定的角度,那样的笑容怎么看都是倾倒众生的。
可惜这一切对于虚凝墨濯来说,已经是免疫了,而且也知道慕容芩蓠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和善。"不相信!"绝对不会相信一个比自己更懒上上百倍的人,会因为这样无聊的理由,而牵动自己全身的骨头,从藏意山庄里出来。继续往软垫里缩了一些,如果可以的话,虚凝墨濯真的会考虑就知道窝在那里面了,夕琉的天气对于怕冷的虚凝墨濯而言,绝对是一种折磨。
"墨濯,你这么说话,我可是会伤心的哦!"似乎说的好象是真的一般,摆出一副捧心蹙眉的样子。"这么远的来虚凝宫,只是为了见你,你竟然这么说!一点都不领情!"
"慕容庄主伤心啊?那心碎了没啊?"睨了一眼那个演的相当卖力的慕容芩蓠,真的很想告诉他,你的演技又更上一层楼了,"要是连心也碎了,正好让我也长长见识,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拿一块,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呢!"
"这么久了,说话还是这样,一点都不好玩!害我还演的那么投入!真是浪费我的感情!"厌恶的甩甩手,恢复原本的样子。
这能怪我吗?是谁无聊到没事玩这些的啊?"答案呢?为什么来虚凝宫?"
"听说你去过夙风了?"
答非所问,但厉害的是,某人竟然可以很自然的接下去。"是啊,之前还去了趟夕琉呢!"有时候真的很佩服慕容芩蓠和虚凝墨濯,感情绝对不是所谓的兄友弟恭,见了面,相互的抬杠和互损绝对比好好说话的时间要多的多,但却有着异常的默契。
"那个我知道,听说北堂墨死了,被虚凝宫的杀手杀死的!"就像是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没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是啊,虚凝宫因此还赚了一笔呢!雅伦越来越会赚钱了!"接的很顺口,一切淡然的仿佛那只不过是愧暗阁接的一笔钱比较多的案子而已,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所有的事情都与自己无关。
"看来你将那些孩子教育的很好!"
"只不过是让他们各尽所能,发挥所长而已。我这些年来没有做过任何的事情,很安分的在虚凝宫里当一只称职的米虫!"用手将怀里的兔子圈的更紧了些,继续咒骂着夕琉的天气。
"怎么会呢,虚凝宫近年来的发展,所得的成就,墨濯你绝对是功不可没的!"略微的停顿,然后接着说道,"而且近日还在古缙的手下,保全了影的性命,真的是大有长进啊!"
不是吧,慕容芩蓠这次来的目的不会是......抬眼望向那个眯眼微笑,一脸人畜无害,仿佛天底下我是最善良的慕容芩蓠,虚凝墨濯不由一身的冷汗,可以猜透一个人的心思就是有这点不好,比一般的人早知道的结果,知道结果的好与不好,往往前者使得最后的喜悦没有了一丝的快感,而后者的恐惧却从一开始便伴随左右,增加负担,小声的嘟囔着,"你来不会是......"
"是什么啊?我亲爱的弟弟!"不是不知道虚凝墨濯现在在想些什么,只不过不想就此说破,有时候就这样欣赏他人的表情,特别是一些你平常不太可能看的到的东西,还是蛮好玩的,慕容芩蓠的恶劣之处也正在于此。
"你不会小气到因为这个,所以专门来找我来算帐的吧?好歹你也是一庄之主!"依然是一脸的调侃,但明显的有点底气不足,虚凝墨濯不得不希望自己的感觉不要这么灵验,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当然不会啦!你看你哥哥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吗?"依然保持着那招牌式的笑容,但在虚凝墨濯看来,总觉得似乎有一个很大的阴谋正在悄无声息的酝酿着,这样的笑,绝对让他有已经被宣判死刑的预感。
"不是像不像的问题,根本就是!"说的很小声,对于慕容芩蓠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了解,虚凝墨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会这么简单的被放过,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慕容芩蓠会念在自己是他弟弟的份上,手下留情,不至于被整的太惨。
"墨濯,你还真的是很了解我哦!"似乎很满意于自己所见,慕容芩蓠接着说道,"我只不过是带任务失败的下属出来散散心而已,当一个体贴的庄主!"
"下属?散心?"等回过神来,意识在慕容芩蓠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之后,虚凝墨濯一脸吃惊的盯着那个依然笑的和善的人,眼神里透露着的是怀疑的目光,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只不过是慕容芩蓠和自己开的玩笑而已。
但显然的,事与愿违,在看到慕容芩蓠笑的跟什么似的表情和肯定的点头之后,虚凝墨濯终于再次的认识到,千万别得罪慕容芩蓠,那只狐狸绝对不是好欺负的,只不过是一笔小小的生意而已,他慕容大爷什么时候变的如此的小心眼来着了。
转身离开采蓠轩,却因为一句话而停住了脚步,仿佛被钉住了一般。"要回去了啊?这么急着想见他啊?看来我这次的决定是正确的!"
忍下自己很有可能发生的弑兄行为,虚凝墨濯看着那个还是悠闲的不知道自己已经踩到导火线的人,希望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因为古缙很久没回虚凝宫了,而且这次又不能在夙风圆满的完成任务,所以作为一个体贴下属的人,我就让他四处去走走看看,而且还特别提醒他去欣赏一下墨阁前面的那片竹林,还告诉他,如果去了的话,他不但会发现意想不到的东西,而且我也会对他这次的失败不再追究。"端起桌上的杯子,小抿了一口之后,接着说道,"我想你现在过去的话,他应该差不多看完那里的东西,而且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也正好和他小谈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