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儿————Cyn[上]
Cyn[上]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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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刹是冷俊、沉闷,我寻思他们要谈相当要紧的事情,正犹豫着是否离开,却硬生生被曾凌尚开口的第一句话给震住了的。
"他人不见了。看来果真是他要烧潭山阁。"
妇人撇撇嘴:"哼,除了他谁还有这魄力,敢对那地方放火。"
曾凌尚笑眯眯的样子越来越让我觉得恶心,他拨弄着胡须,慢腾腾地说:
"你们说,他睡那么长的时间,醒过来的第一件事竟是烧老祖宗的宝地,真是匪夷所思?呵呵!"
"是吗?你不正是想验证‘匪夷所思'的事情才抱他到潭山阁里睡的吗?"
那男子的这些话虽然说得很轻,却像重锤一般砸在我的心上。
"哟,难不成关于‘潭山阁里夜夜春'的传言是真的了?"
妇人轻薄的口气,搅动的一股铁锈般的腥味涌上我的喉头。
"咳,咳,明佳,你这是对圣祖的大不敬。"
"不敬?不敬也莫过于你吧。看来你是日日夜夜盯着那个万年的妖精,生起情来了。"
"明佳,越说越不象话了!"曾凌尚黑了脸。
可我的脸一定比他的更黑,此刻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怎奈两条腿似灌了铅水,动弹不得,只觉得浑身的肌肉抽搐的厉害。
一句一句割断我神经的话,如洪水猛兽般地灌进耳中,钢针似的刺进我的心窝,啃噬着我每一寸神经。
"别怕丢了老脸不承认,昨天为何不直接把古魔法咒语给问出来?现在可好,人没了,所有的等待都白费了。"
"昨天那个样子,不动他都快气绝了,怎么问?还能恐吓、用刑吗?"
"你有和我们商量过吗?你不是不知道,中了我使的巫术,一口气呵上去,会令他如万刀划裂般痛不欲生,却想死都死不了。怀柔、怀柔,我看你想要的不仅是咒语,恐怕连人也想要。"
"明佳......"
"早听楠桂说水晶棺材里封的是绝色佳人,我真还不信,今儿个我倒想看看,那一万五千年的老尸能有多大魅力!"
我捂着嘴,拼命地把翻上来的血吞回去。
"你给我闭......" 曾凌尚说到这里,忽然停住,犹如那被弹得过急的弦,突然崩断。
我意识到,血还是渗出来了。
解了[纯净之纱]的隐藏,闪电般奔向门口,
背后紧逼着一阵炽热的掌风,我疑心是[火神爆炎],想竖立[水晶之墙]来抵挡,却因掌风逼得太紧,只好回身以[火神爆炎]硬拼。
哪知,我体内的真气仿佛被堵塞一般无法驱动咒语,我的手掌就这样硬生生地迎上光与火相交织、急旋着冲过来的的火咒。
我大惊,炽热强大的冲击穿越我的手臂,狠狠地咂在胸口,身体被弹飞,直直地撞在禁闭的、坚硬的木门上,眼前一片漆黑,筋脉中的鲜血翻腾着逆流而上,心口暴胀,哇哇的吐了起来,咸腥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嗅觉,使我欲罢不能,扯着喉咙仿佛要把血呕干。
摸索着门板,支撑着软啪啪的躯体,灵魂似乎已脱离了躯壳,虚虚幻幻的人影在朦朦胧胧的视线里摆动。
好久都没有动静,我的意识逐渐地恢复,心里苦水翻腾,难道世间万物变换的太多,我与精灵的契约失效了吗?
哈,这太可笑了,还从没听说过契约需要隔期刷新的。
倘若与神魔的契约也无效的话,我便成了真真正正的废人。
只能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被他们任意宰割。
反正无意苟活,干脆自我了断算了。
把舌头抵到牙齿之间,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穿咬了下去,一阵穿心的疼痛,下意识地缩了回来。
暗骂自己不争气,再次心一横,眉一皱,猛咬的时候,下巴已经被粗壮的手指给钳住了。
这种疼痛竟不比咬舌好受很多,不禁后悔自己没有在第一次便结果了性命。
一个仿若从阴森森的枯墓中传出的声音,冻结了我体内流淌着的所有液体。
"我等你很久很久了,你可不能就这么一命呜呼!"
"楠桂,你悠着点儿,看他脆的跟玻璃似的,捏碎了,可要前功尽弃的。"
"楠桂,松手,不要伤了他,他毕竟是我们的圣祖。"
"哼哈哈哈!圣祖,好哇,我到要看看你是怎么伺候你们圣祖的。"
一阵毛骨悚然的大笑之后,他粗糙的手指有意无意摩擦过我的脖子,拽住我的衣襟,高高地提起。
我双脚离地,几乎被衣领勒得窒息,像抓寻救命稻草一般拉扯着他的衣袖,嘴巴扯得大开,渴求着哪怕一丝的空气。
"够了,你这嗜血的恶魔。"
曾凌尚的怒吼救了我,男人松了手,我重重地摔到地上,全身的骨头似乎散了架,再也动弹不得。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思量着我究竟还会受到怎样的待遇。
他们无非是想要魔法咒语罢了,可叫楠桂的男人却似乎跟我有愁一般,无论他散发出来的怨气、还是粗暴的动作,明确地暗示着他想我死,却又不敢置我于死地。
我何时与他结仇?
难不成,他是怜惜天下受苦受难的苍生,而痛恨我造成了那场生灵涂炭的灾难,还是他的祖先于当时被我杀死了?
倘若如此,全天下的人岂非群起而向我复仇,那样,我死万万次也不为过。
曾凌尚靠了过来,楠桂转身欲离去。
我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与勇气,抓住他长至脚踝的衣摆。
忍着一袭比一袭强烈的眩晕,问他:"你狠我。"
他有些惊讶,沉默了好久,我甚至怀疑时间又冻结了。
"是!"简单、干脆、明确,却毫无信息量。
我苦笑着:"报仇吧,不管什么原因,我允许你杀了我!"
"哈哈哈......"他突然大笑,笑得笑得声音都走了样。有那么好笑吗?虽然我毫无抵抗力,若没我的配合,你好歹还有个曾凌尚要对付。
他终于止住笑,蹲下来,抚过我的嘴唇,嘲讽却异常柔和地说道:"我如果要杀你,就不会等到现在了。如果你乖,就说出古魔法咒语,我不会伤害你。"
"你不是看到了吗?我的咒语已经成了废物,否则,也不会趴在你的脚下求死。"
他的手指携带着怒气加大了力道,我的嘴唇已痛的没了知觉。
他被一阵强有力的风推开,接着,曾凌尚双手交叉敷在我的背上,低低地念着:
天地间神圣的精灵们啊,拥有母性的大地气息,祈求您救救在我面前的人, 用您的慈爱宽怀,救救他吧!
周围泛着白光,身体暖暖的、力量在一点点地恢复。曾凌尚他在帮我疗伤,我几乎绝望的心燃起了希望。
无所谓,我并不介意把魔法告诉他们--包括黑魔法,就像我不介意世界彻底得毁灭一样,我不是守护万物的圣人,我只想我以及我所爱的人能够很好的生活,为此我可以毫不愧疚地变成恶魔。
"圣祖,我扶您休息,刚才得罪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不必了,你去拿来纸和笔,我这就把我所知道的咒语写下。"
我明显感受到他们欣喜的情绪,心里并没有太多的喜悦或悲哀。
却听女人说:"你到爽快,不过也不需要一一写出,毕竟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魔法体系,现在,让我们放弃多年所学,该修古魔法,也太费时费力了。"
"那,你究竟想怎样。"我生出一丝恼火。
"时之封印,我们只要时之封印!"
"哈哈哈......"我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时之封印?哈哈哈,难不成现在的魔导师竟不知道‘时之封印'只有魔界三位一体的王才能施展吗?而且根本无须修炼,只要够胆识、够运气,只要魔王看你顺眼,你就能永驻青春、永不变老。"
女人显然恼羞成怒了,幻化出一条火鞭,就要抽过来,却及时被曾凌尚挡下了。
女人很不甘心,破口大骂:"老家伙,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好歹我也是你的结发妻子,真不晓得,你们男人居然想要惨白的没血色的‘冷尸'。"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过后,女人白皙的脸颊上,突显出红红的指印。女人没有苦闹,只是冷着脸不在做声,只是那双冒着火的眼睛,像钉子似的,直盯着我。
我苦笑了笑,没有做声。
曾凌尚终于开始把话题切入重点。
"一万五千年的岁月,圣祖容颜丝毫未改,可是魔王施了‘时之封印'"
"不是。"
"圣祖可知是何种魔法使您的时间停止了?"
"不知道,我也正在为此事疑惑。"
"哼,圣祖恐怕在疑惑该怎样瞒过我们吧?" 曾凌尚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酷、奸诈,看来狐狸不想再隐藏他的尾巴了。
我冷语相对:"何出此言,我坦诚相对,不想隐瞒什么。"
"圣祖可曾记得臣凯、牧宣和欧华?"
我大惊。当年我和臣浩吵架,之后两天都处于冷战状态。
我不想耗下去,就留到他的房间,脱光衣服勾引他,结果他大怒,我被他摔到床上,强行套上衣服,轰了出来。
我原本就又羞又恼,而牧宣和欧华居然趴在窗前偷窥,我一怒之下用[冰魔封印术]将他俩封在水晶棺内,拖到冰莲洞前的水塘边,丢了下去。
臣凯刚好在洞内修炼,听到响声出来查看,被我迁怒,冻起来一道踢了下去。
我只想火气消了便放他们出来,浩劫却在当晚发生了。
整个云潭山几乎被夷为平地,我以为臣凯他们已经遭难了。
现在,曾凌尚居然提起他们三人的名字,意图何在?
我怒目而视,挂着十分的惊讶。
曾凌尚不急不缓地说道:
"历代祖师在云潭山北洞中守护的不仅有圣祖您一人,另外还有三具水晶棺,只是其他的三位圣祖在两百年前就醒了过来。
他们在云潭山陪了您一百年,之后便出游去了。
他们无论在棺内或着活过来之后,容颜从未改变过,三位圣祖推测,具有停驻时间能力的很可能就是您的[冰魔封印术]。"
"没可能![冰魔封印术]根本没有这种威力!"
"是,[冰魔封印术]是没这种能力,三位圣祖已做过了实验。所以,才说是您的[冰魔封印术]。"
是吗?连我自己都糊涂了。我笑了笑说,不管是不是,我愿意施法实验。
他们再次被我的爽快吓到了,面面相觑,惟恐有诈。
我继续笑着说:"我的魔法已经失效了,真是可惜呀!"
啪!这回伦到我挨耳光了。楠桂的脸已阴森的近于恐怖。
我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啪!又是一耳光。我吃力地挺直了上身,拭拭出血的嘴角,再次摇摇头。
楠桂接近疯狂地飞起一脚,题到我的腹部。我终于熬不过,俯在地上无法起来。
"咳、咳、咳,你、你再发火也没有用,我们是在一起修炼的[冰魔封印术],没有质的差别,倘若我的能力可以恢复,我不介意一试,你们也好死心。"
"妈的!不要跟我说没用!因为你,我的父亲成了疯狂的刽子手,因为你,我的爱人现在半死不活。
他妈的,你唯一的用处就是把我的女人封印,让她平平静静地安睡。现在你居然跟我说,你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楠桂暴怒的像只发狂的狮子,坚硬的靴子雨点般地落在我的胸口、腹部和四肢。
这种肉体本身的伤害远远地比魔法的创伤来得痛苦。
我低声声呻吟着,向臣浩哭诉:
"难道我活下来,就是为了亲身尝试自己罪行所带来的报应吗?
臣浩、臣浩、臣浩你这大混球,大笨蛋、大白痴、......"
我终于在楠桂的暴力下失去了知觉。
第05节
醒来时,已再度躺在潭山阁的床上。
全身虚脱,很痛,可是,又似乎不是自己的身体在痛。
脑袋嗡鸣,喉咙肿胀、发不出声音,刚才没形象地呻吟、嘶喊着,我果然不够坚强做不了英雄。
"圣祖,您醒了?"
突然冒出的声音,惊得我心砰砰直跳,我不知道曾凌尚居然在床边。也好,我不想一人独自呆在这里,否则,会不自觉地想起不好的事情。
我想问他楠桂的事,却几度张口而发不出声音。
他呵呵地笑了笑,端杯水喂我喝下,拿来毛巾帮我拭去漏到下巴和颈窝的的水。
他的动作越来越缓慢,力道越来越重,经意不经意地用手指触摸我的嘴唇和脖子。
我恼怒的挣脱着,那粗糙而无弹性的皮肤唤起了我厌恶至极的感觉。
他依然笑呵呵地做着擦拭的动作。
"圣祖,我知道您想问有关楠桂的事情。
弟子认为,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其实,想要青春永驻的只是他们,弟子可没那种野心,生命因其短暂而可贵,不老不死只会徒增无休无止的烦恼。
您好好养身体吧,弟子明天再来看您!"
说完便走了。
若不是临走时,在我胸口乱摸一把,我真得相信他是个和善的老人。
思考着逃离这里的办法,竟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在一起!你是我的所有物,在我玩儿腻之前,你休想跟他!"
"你,什么时候、怎样才会玩儿腻......"
啪,啪,啪!两颊火辣火辣地疼。
被揪着头发,拖到低矮的茶桌边,脑袋狠狠地咂向桌面,两耳嗡鸣、双目发黑。
我的衣服在他手中,向来同薄纸一般短命。
他先是手指,后是男根,抽插着,只是疯狂地抽插着,没有激情,只是机械而又猛烈地发泄着愤怒。
我却不能自抑,激情地呻吟着、尖叫着、扭动着身体。
他喘着粗气,扯着我的头发,俯在我耳边,轻蔑地诅咒着:
"要想离开我,除非我死、潭山阁毁!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想招臣浩进来,让他看看,你是一个多么淫荡、下贱的奴才!哈,哈,哈......"
......
我惊醒!汗水浸市湿了枕头和被褥,我狠狠地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臣浩、臣浩、臣浩、......
眼睛和鼻子酸的厉害,温热的泪水决堤似地流个不停。我真的不是个爱哭的人。
"圣祖醒了?"
曾凌尚像个幽灵,忽然冒了出来。我还是无法习惯着吐如其来的惊吓,厌恶地瞥过头。
"圣祖,做了不好的梦吧,您一直在扑打着,身体扭来扭去,很痛苦的样子。"
该死!他究竟何时就近来的。他似笑非笑地凑到我脸前,暧昧地喃呢:"梦是心中想,圣祖不要一直被往事所困。"
我闭上眼睛懒得动弹。
他知趣地拉开距离,走开了。
少倾,他端着一碗粥回来,欲喂我吃饭。
我瞪着眼不肯张嘴,疑心饭里又下了迷药。
他笑呵呵地,盛了一勺递到我嘴边:"圣祖,还是喝吧,喝完再好好地睡一天,不要乱跑。"
果真下了药,他还真坦白。
我自然不肯喝,却被他捏着鼻子一口口地灌进肚里。
晃晃忽忽地感觉到他在为我疗伤,略微有些安心,便不在抵抗困意,睡去了,竟一宿无梦。
当我醒来,曾凌尚已笑呵呵地守在床边。我有些不忍,有写自责,或许他是个不错的人。
我逼着自己挤出微笑,曾凌尚楞了。
哎,勉强的笑容果然很难堪。
却听他冷冷地哼笑道:"你,果真是个勾引男人的妖媚!"
他的话,犹如五雷轰顶,炸得我身心俱碎。我挣扎着作起来,愤怒而哀怨地抓着他的衣袖,为什么总在我几乎相信你的时候打击我?
他没了笑容,即使在笑,也无比的诡异狰狞,灰朦朦的眼睛幽深的光闪烁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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