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儿————Cyn[上]
Cyn[上]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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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子西见过我母后,自然会把他送回来。
今天的事,你们就当作什么也没看到,死死地封牢嘴巴。
倘若泄露一个字,后果自己担待!"
金嬷嬷灰着脸,只好认命地让脑袋先悬着,目送马车驶出宫门。
******
一路上,子西脉脉地打量着刘柯,时而惊叹、时而傻笑,
刘京实在看不下去,揪过刘柯的耳朵:
"柯,他该不会真的被你迷住了吧!
没想到你板板脸,居然这么受欢迎。
不过感觉好怪异,他可是充哥哥的人馁!
不要喜欢他哦,否则兄弟反目,我会很头大的,都不知道要帮谁!"
"你在乱讲什么?他好象认识我的母亲,所以才想让他见见绮姨,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一事。"
刘柯秀脸无情,那银灰色的头发,那金色的眼眸,那幽雅的唇形,那优美的下巴,简直与臣凯如出一辙。
子西斜依靠背,盯着那张孩童版臣凯的脸,若有所思地笑着:
臣凯,你居然已经有了孩子,我好震惊,也好兴奋,
生命的延续真的是个奇迹,看着他寻找你的痕迹,竟是件很有趣、很幸福的事情。
看着子西沉浸在自我幻想之中,刘京、刘柯两个孩子只好静静地与他对视,各怀心思,诡异的气氛越来越浓。
终于到了京王府,刘京一脸解脱的喜悦,扯着刘柯的手直奔母亲绮妃的居室。
下人抱着受伤的子西跟着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郁闷的连跑、带走、再跺脚,
"王、王爷,您好歹给个吩咐啊!"
******
子西被安置在绮妃居室隔壁的一间上房,洗浴、换装、疗伤之后,绮妃领着刘京、刘柯缓缓现身。
子西起身,绮妃温和地笑着安慰他躺好。
绮妃是个很温文高贵的女性,说话柔声细语,就是责骂刘京和刘柯做事卤莽、没规没矩的时候也笑语流声不露生气的痕迹。
子西很是喜欢这类女性。
当年,因为宇晴就是这么温雅的女孩儿,子西还轰轰烈烈地追求过她,
结果被一句:"对不起,我喜欢臣凯"给打击的萎靡不振,足足半年,见到臣凯就反酸水。
子西微笑着仰视绮妃雍容华贵的面孔,寒暄:
"抱歉,很唐突的来访给您带来困扰。"
"哪里,是京儿和柯儿不懂事,把您随随便便带出皇宫,给皇上和您带来麻烦才是。
您放心,我已经派人通知皇上您在这里,待皇上来接您的时候,我会带着京儿和柯儿请罪。"
子西惊慌万分,挣扎着起身:
"不要告诉他,我好容易才出了皇宫!
追回来,请把送信的人追回来!"
绮妃诧异子西的反应,依旧笑着安慰:
"我想您大概在和皇上闹别扭吧,使性子归使性子,闹得太大就不好了。"
"事情不想您想象的那么简单!被他抓住,我会死,我一定会死!请把送信的人追回来!"
绮妃看到子西神色凝重、惶恐畏惧的模样,发觉事有蹊跷,不免面露难色:
"追是来不及了!您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一定要躲开皇上吗?"
子西翻身下床,情急之下顾不得细说:
"夫人,我不想在这里惶恐地等待你们皇帝的到来,
您阻拦也好、放行也好,我都要逃里京都。
刘充一定会因此责难你们,所以请和我一起离开。"
绮妃吃惊地摇头笑道:
"您突然这么说,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能因为您的几句话,就听风是雨,这等于背叛大汉的帝王。
这种事情我和京儿、柯儿怎能做得到?"
"那么,告辞了!"子西衣衫轻舞,摇摇晃晃就往外闯。
绮妃、刘京上前阻拦:"子西......"
子西幌过绮妃的手,看准她的后颈迅速猛击。
"母后......!"子西扶着昏倒的绮妃,却被惊呼的刘京撞翻在地。
刘京怒发冲冠,欲对子西拳脚相向,却被刘柯拽住衣袖:
"我们先离开王府!"
"什么?刘柯,你疯了!居然相信他的话!"刘京抓狂地揪着刘柯大叫。
"是的!因为他讲出了只有我和我母亲才知道的名字。"刘柯镇定地拉起子西,两人搀扶着双目紧闭的绮妃,快速出了厅殿。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简直莫名其妙!......"刘京懊恼地跟在后面骂骂咧咧、又叫又喊。
子西望着小大人模样的刘柯,浮起一丝熟悉的安心。
"不怕我骗你吗?"
"如果我信错了你,我会杀了你,然后向皇兄请罪,任他处罚!"
子西嘟嘴轻笑:"你们真的,很像诶!"
刘柯命令冬儿、兰叶照顾夫人和子西,
自己找了王府的侍卫长敬闻方,备好马车和出行必备的衣食钱物,
把不服气、哇哇大叫的刘京拖上马车,
快马加鞭,向东飞奔而去。
就在他们出了正东向的宣平门,京王府已经血流成河无一人幸存。
柏水且笑且怒:
"子西,看来你是天生受虐的贱骨头,每当我心软你就会逃的无影无踪。
你这个顽固不化的贱人!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把我往绝路上逼!"
无边的黑云载着瓢泼的大雨,冲刷净京王府的血地,只有柏水的愤怒烧的比血还红!
******
第33节
"不可以住旅馆!"
"不可以走街道!"
"不可以买水喝!"
"不可以随便问路!"
"不可以......"
"你住嘴,这不可以、那不可以,你说、你说,究竟什么可以?"
刘京发狂地揪住子西的胸襟大吼,
"因为你,我们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穷乡僻壤,鬼似地东躲西藏。
你究竟在怕什么?你究竟干了什么对不起充哥哥的事儿?"
子西拍开刘京的手,扑到刘柯的腿上,细声细语委屈地哭诉:
"柯儿,小京又凶我!我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才这么谨慎的,他冤枉我。"
敬闻方看着子西诺大一个人,竟然趴在八岁小孩儿的腿上心安理得地撒娇,
眼暴下巴掉,嘴角嘿嘿地干抽搐。
刘柯再好修养,被他们俩吵来吵去也耐性全无:
"京哥哥,我们漫无目的地跑了这么远,食物快没了,又不能随便去街市买东西,
在绮姨神志完全恢复之前,不要再给我添乱好不好!"
刘京傻愣愣地被刘柯重语教训,好一会儿,暴怒,指着刘柯的鼻尖咆哮:
"柯!你居然为了他对我讲这么重的话?简直没天理,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冬儿在马车里照顾着瞪着两眼发呆的绮妃,吃吃地嬉笑;兰叶抱着脑袋直喊头痛:
"苍天啊!救救我吧!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
马车被子西的"不可以"整得,只好没日没夜地在山林石道上颠簸前行。
好容易又颠过一个石坡,眼前出现一座小村庄。
简陋、却很整洁,瓦屋、草棚错落有秩,菜地、小道、鸡犬之声,组成很和谐的乡村景色。
子西刚要开口,就被刘京用手堵了嘴巴,恶狠狠地威胁:
"不许说,不可以投宿农家!否则本王让你第一个饿死!"
子西甩开他的手,赌气地冲他喊:"不可以投宿农家!"
刘京急怒地大喊一声,踢开车门,跳了出去,不管大家在身后焦急的呼唤,径自跑进村庄去混饭吃。
"糟了!天堂、地狱都不知晓,就这么随随便便地闯进去,太危险了!"子西神色凝重。
"子西,你一直都这么紧张地保持警戒状态吗?为什么不肯相信你遇见的人会给你带来帮助而不是伤害呢?"
刘柯金目流星,直逼子西心底。
突如其来的话语,令子西胸口隐隐作痛。
暗了神色,无言以对,默默地看着他跳下马车和敬闻方朝刘京追去。
"子西......"绮妃的声音终于溢出她紧闭的嘴唇。
子西欣喜地扑到她身边,
"夫人,您感觉好些了吗?"
绮妃苦笑一下:"其实我一直都很清醒,只是不想接受现实而已。"
子西体谅地笑笑。
"子西,你认识柯儿的母亲吗?"
子西摇头:"不。柯儿和我的一位友人长的很相似,我想向柯儿的母亲打听他们的关系。"
绮妃略微气恼地皱起眉头:
"请不要这么说,柯儿绝对是他母亲敏妃和先皇的孩子。"
子西意识到自己无意间伤害到敏妃的声誉,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扮个鬼脸,不敢在乱说。
绮妃被子西调皮的样子逗笑了,摇摇头:"你是个很难捉摸的人呢!"
她招呼冬儿和兰叶回避,之后皱了秀眉谈起敏妃:
"我和敏妃走的很近,她不是个多话的人,又是个冷美人儿,
先皇万千宠爱于一身,却从来不曾展露笑颜。
我私底下同她开玩笑,是否心中令有他人?她只是静静地摇头。
后来她怀上了柯儿,先皇欣喜,甚至扬言倘若生下皇子便立为太子。
可是敏妃她夜夜惊醒,终于有一天,她哭着对我说,她很害怕,害怕她的孩子跟她一样,十八岁之后就不会在生长!"
子西惊惑地瞪大双眼,屏息聆听。
"我好吃惊,这种事情简直荒谬,还以为她在后宫的勾心斗角中生活的很压抑。
只好劝她不要焦虑,无论怎样我都会陪着她。
可是她哭道,她已经五十多岁了,每天对着镜子,看着里面十八岁的女孩儿,简直要发疯。
柯儿出生的时候我守在她身边,她第一次笑了,
她说,她的母亲对她的父亲至死念念不忘,
她嘱托我照顾好柯儿,希望有一天柯儿能够站在他外公面前质问一句:
‘白蕊芬为你性命都可以割舍,却无论如何赢不了子西吗?'"
子西惊的没了呼吸,这犹如晴天霹雳的一句质问,告诉了他刘柯的身世,告诉了他自己对刘柯无形之中隐藏的伤害。
绮妃安抚惊魂未定的子西:
"之后她便自杀了!但是对先皇只说是难产而死。
因为柯儿很像他的母亲,所以先皇才留了他的性命。
我只认为敏妃的行为太诡异、太疯狂。
可是柯儿六岁那年,突然对我说,他梦见他的母亲了,
母亲让他去找他的外公。
我当时惊的魂飞魄散,现在又遇见了你--子西。
我信了,不得不相信了。"
子西颤抖着,心脏压的厉害。
"他、他知道那句话了吗?"
绮妃摇头,子西不明白究竟是刘柯不知道,还是绮妃不知道刘柯知不知道。
神色慌张地抓紧车窗沿,摇头喃语:"我不希望他恨我,我不希望我什么都没做就被一个八岁的孩子记恨。"
不等绮妃安慰,子西冲出车门,想追上刘柯,保护他、好好地疼爱他,让他知道自己是个很好的人,只为故人的一句话就把自己打入"地狱"是不公平的。
"柯儿!刘柯......"子西沿着空寂的街道呼唤刘柯的名字。
乡村的内部并不像村口显示的那么静而有生趣。
死气沉沉地无人无烟,偶尔碰到一个过路的,却也耷拉着脑袋,百呼不理。
一直想敲开民宅打听,可是黑乎乎的窗洞逼子西打消了念头。
绕了好久,竟完全不见他们三人的踪影,及火攻心自骂:
"没了魔法你真的只是一个废人了吗?"
"哇、哇、哇!今天走得什么运?哈,货色一个比一个上乘。......"
龌龊的笑声自身后响起。
子西星目微闭,左右扫视,飞速冲向右前方的拐角。
怎奈拐角后的墙上贴站着一个穿黑紧身衣的男子,朝惊急的子西打个响指,吹声口哨:
"看来我那小舅子并没在梦中发花痴。"
子西沉目,后无退路,前有阻挡,侧目打量右手方的矮墙,思量是否可以顺利翻跃。
黑衣男子指指矮墙,调笑:"目的在漂亮的脸蛋儿上表露的太过明显了,看来你不是个武者。"
子西冷哼,趁他动作放松之际,飞奔向矮墙,却在距墙三尺处,被拦腰抱起。
"啧啧~~!你很相信自己的跑步速度呢!可惜太轻敌了。"
子西放弃逃脱,推着黑衣男子的胸膛,干脆直截了当地询问:
"是否已经有三个人落入你们手中?"
口哨声再度响起:
"连声音都妙不可言。哎!叫我怎么舍得让给那个书呆子小舅子呢?
还是自私点儿,留给自己享用吧!"
"混蛋!"清脆的巴掌响起,黑衣男子米色张扬、棱角分明的脸上多出一块红印。
子西柔着生疼的手掌,怒目而向:
"是否已经有三个人落入你们手中?"
黑衣男子细长的双眼眯得令人心寒:
"我最痛恨的就是动不动扇耳刮。
念在你的姿色令我心动的份儿上,饶你这次,若敢再犯,小心我撕了你。"
子西对这个男人涌出畏惧之心,从那深不见底的眼神里,探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口气缓和轻声问道:
"是否已经有三个人落入你们手中?"
"哈哈、哈哈......你真的很合我胃口!" 黑衣男子斜唇坏笑。
"哈哈哈......老大,现在就干了她!"
"上啊!哈哈......"
污秽的笑声、淫秽的语言,子西胸膛闷得要炸开。
直视男人的眼睛,不敢飘离,直觉告诉自己,倘若有丝毫的胆怯,下一刻定会被他当众羞辱。
黑衣男子猎犬似的眼睛,锐光利射,等待猎物的妥协。
叫嚣声越来越大:
"老大还等什么呢?......"
"在酝酿激情吧?啊哈哈......"
男子突然吐了口气,双目收了利光。
子西如释重负,侧目轻嘘了口气。
还未来得及暗自庆幸,忽觉双腿下落,脊背重重地砸在矮墙上。
两眼发昏,气息被压上来的炽唇堵住,无论怎样扭动头颈,都无法脱离吸吮的追踪;
一双强力的大手撕扯着群摆,揉捏大腿和臀部。
子西拼力挣脱右手,朝男人的脸颊毫不犹豫地扇了下去。
缓缓地吐出子西的舌头,眼深得如漆黑的夜空,一只盛怒的狮子就要爆发,
只听得子西气息紊乱却无比镇静地冷冷笑道:
"你,输了!"
第34节
"你,输了!"
深眸中的情绪开始闪烁不定,周围的喧嚣一下子冻结了。
"刚刚警告过你,你居然立刻理直气壮地扇了第二个。"
男子似笑非笑地卡住子西的喉咙:
"你是太自信,还是自暴自弃?"
"自信!"子西高傲地微笑虽然呼吸困难、面色涨红,却神色自如:
"顺便提醒您,如果您对男人没兴趣,最好不要继续下去,否则,到时候手足无措,就难堪了。"
男子变了脸色,威盯着子西的笑眼,刷地撕开胸襟,难以置信地吸了口气。
子西调笑道:"要不要检查下面确认一下?"
男子冷笑,扛了子西,在他的叫喊挣扎中,由众手下拥着飞跃离开了诡异的村庄。
"我不是货物!......"
"我投降,自己走,不会逃!......"
"头晕,放我下来!......"
" 混蛋!......"
"你铁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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