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儿————Cyn[上]
Cyn[上]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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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西看着眼前温馨、暧昧的一幕,心如刀割,锁眉、凝目,紧咬下唇,
冷笑一声,跳下床铺,冲过去打掉臣浩手中的碗,
滚烫的液体泼进子西的衣袖里,煎烫着他柔嫩的手背,
沉闷的瓷碗破碎声粉碎了子西一丝的期望--期望欧华只是在再演戏,演逼真的不能在逼真的戏。
怎奈,细心的、粗心的人,只发现溅撒在蓝郁脚上的烫粥,却忽视了子西灼烫的手臂,紧锁了眉头,
美目中责备的光芒闪烁,却紧抿薄唇,沉默地拉了蓝郁就要离开。
蓝郁甩了臣浩的手,目光流转,微微摇头 ,臣浩轻呼口气,不再坚持,自己独自走向门外。
却听子西一阵悲凄的冷笑:
"何苦呢?这本来就是你们的居宿,我走人就是了!"
子西不想哭,可是不争气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莹珠,颗颗地滚落。
蓝郁急急地抓住子西的衣袖,"师父,......"
却被子西回哞一视震得动弹不得,那是怎样的一种目光:悲哀、希望、失望、依恋、酸楚、怨恨、宽恕......如此的复杂,如此的矛盾,如此的孤单,如此的落寞......
蓝郁的心跟着碎了。
子西无声惨笑,从蓝郁手中扯出袖襟,深深地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臣浩,侧身从门框与臣浩的身体之间,挤了出去。
蓝郁拨开一动不动的臣浩,飞身追出,却被臣浩从后面拦腰抱住。
"我知道,子西永远是我们无法闯过的一关。蓝郁,一定记得我爱你、爱你......"
辛蓝郁的心在滴泪:"你,好残忍!"
臣浩将脸埋在蓝郁的颈间摩挲着、汲取着清新的温柔:
"是,我知道!我许许多多次都幻想着给子西一把刀,让他狠狠地刺进我的心口,即使那样,也无法从我对他的愧疚中拯救出来。"
两颗晶莹的泪滴从辛蓝郁的眼睛里滚了出来,从白皙的脸颊上淌下,滴在臣浩紧紧抓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上。
他抬手插进臣浩柔温的发间,扶摸着他的头颈,深吸一口气,强装笑道:
"如果你得下地狱,我,陪你!"
臣浩被蓝郁的承诺感动,但是依然绝望地闭上双目,深深地吻了辛蓝郁的耳根,轻笑:
"去吧!"
******
子西赤脚穿梭在山石、丛林间,血迹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浓重。
漫无目的地走着,笑着、哭着,唱着一首又一首的歌。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会如此的期待臣浩的爱,不是早已经清醒,早已经绝望过了吗?
不是早已经不在乎他臣浩和谁在一起了吗?
可是为什么心好痛好痛,为什么对蓝郁好嫉妒、好嫉妒?
为什么还是产生死的念头?
对,死吧,只有死了,一切一切痛苦的感觉都会消失,而把内疚留给他们。
对让他们内疚、内疚一辈子。
辛蓝郁的呼喊声越来越近:"子西,......师父......"
子西静静地站着等待他的到来。
一抹轻盈的身影从郁郁葱葱的林木里闪了出来,是那么的清新、纯洁得令人嫉妒。
子西娇艳地冲他微笑,蓝郁呆了呆,飞快地跑了过来,有些欣喜,有些忧虑:
"师父,我们回去吧,......"
惊见血迹斑斑的双脚,心痛地单膝跪下,扶上双手,淡淡的光晕笼罩着子西血肉模糊的小脚,
直到又恢复了晶莹白皙。
蓝郁蹲下,背起挣扎不停的子西默默地往回走。
渐渐地背上的人没了力气,趴在自己的肩头,一动不动,蓝郁加快脚步,
却听得子西一阵娇笑,内心惊惧:
"师父,怎么了?如果伤心就哭吧,什么都不要想,我永远都在你的身边。"
子西突然冷笑一声,俯到蓝郁耳边往耳垂、耳根轻吹口气。
蓝郁一惊,踩到滑滑的石子,两个人摔倒在草石地上。
揉着吃痛的膝盖、手肘,蓝郁爬到子西身边,焦急地询问:
"师父,伤到了吗?"
子西不语直直地盯着辛蓝郁莹蓝的眼眸,指尖拂上他的眼角,吃吃地笑了:
"蓝玉儿,哈哈,蓝玉儿......"
蓝郁心里发毛,却悲伤万分,担心子西神智失常,拉了他的胳膊,准备赶快赶回去,
却猛地被子西搂了脖颈压在身下。
蓝郁心跳得厉害,惊慌地推开子西,却被他粘的更紧,子西轻笑着:
"蓝郁,你喜欢我的,不是吗?你想和我做爱,不是吗?......"
蓝郁又焦又躁,浑身燥热,脸涨的绯红,努力地推搡着子西,
"师、师父,不要这样,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子西亲吻着蓝郁的下巴,扯开他的衣襟,轻触抚摩着,拨撩着他仍然稚嫩的乳头。
蓝郁乱了分寸,云潭山石洞中,那迷乱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清晰地闪现,
他呼吸越来越凝重,越来越失去抵抗的意识。
子西用舌尖挑逗着蓝郁的乳尖,妖冶的笑容拨撩着蓝郁的欲望、也促长着他的恐惧。
且笑且添触:"情欲应该这样酝酿,嘻嘻,像你那种咬法,只会觉得很痛很痛,嘻嘻......"
蓝郁又羞又怒:他知道,他果然知道那天在石洞里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直缜口不提,却在这个时候来羞辱我!
蓝郁清醒过来,怨愤地扇了子西一个耳刮。
子西怔住了,但是片刻,便又娇异地笑了:"小男生被揭露了羞事,很失面子吗?没关系,我不怪你,你喜欢我才会对我产生情欲的嘛!嘻嘻,让我们继续那天的情事吧,我保证不会再喊臣浩的名字......"
说着,宽衣解带,雪白的躯体暴露在橘黄的夕阳下。
蓝郁悲愤地抓住子西光洁的肩臂,把尖叫、挣扎的人,拖到前方不远处的溪流边,按着他的脑袋,怒呵:"你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还是我爱慕、依恋的子西吗?"
头发披散、面目妖异,阴森森的目光,血红血红的嘴唇,惨白惨白的脸色......
"疯子、疯子......这个疯子是谁?是谁?不是我,不是我子西!
是你,辛蓝郁,是你幻化出的疯子,你想吓我!哈哈哈,连你也要戏弄我,你也戏弄我......"
啪,蓝郁哭着再次重重地扇了下去。
子西颓然跪倒在湿潮的泥草地里,抱着裸露的身躯,失声痛苦。
蓝郁跌跌爬爬地抱了子西的衣衫,裹住他颤抖的身体,紧紧地抱着、搂着,
分不清是谁的泪水打湿了层层衣衫。
******
走出了丛林,辛蓝郁背着无声抽泣的人儿,轻问:"我们去哪里?"
子西无意识地轻轻抬眼,却猛然见了那蓝海似的天!
四围山色之中,这油然一碧的天空,充满了一切。
漫天匝地的斜阳,镶出两边天际一两抹的绛红深紫。
这颜色须臾万变,时而银灰,时而鱼肚白,倏然间又转成灿然的黄金。
万山沉寂,因为这奇丽的天末的变幻,似乎有声:如波涌,如鸟鸣,如风啸......
子西似乎听到了那夕阳下落的声音,甜甜地微笑了,轻叹:"好美!"
******
******辛蓝郁举目享受着这空旷、大气蓬勃的美景,宣泄地大喊:"啊......"子西明白他此刻的心境,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轻柔地说道:"我们去高家的地下牢狱,找回刘柯
第36节
然而,那没有灯,一片黑,不见天,不见地,不见自己;
耗子、绍蟑螂、壁虎在黑暗里爬来爬去的牢狱里,并没有刘柯他们。
子西慌了。
辛蓝郁抓了狱头,不等他讨饶招供,就使用了读心术,探知这里失踪的人,都被偷偷送进城东郊荒废的森林"死林"
--因为进去的人,从没有一个安然出来的。
子西和蓝郁进到"死林"中时,夜幕已经罩了下来,周围怪树林立,杂草纵生,尤其在夜幕掩罩下,显得鬼气森森。
子西边走边扇者着衣袖,不舒服地掩了鼻子。
"有股很大的血腥味,好像是从那里传来的。"
蓝郁指了指前面的一片树林:"要不要去看看?"
子西点头。
蓝郁小心翼翼的拨开了灌木丛,闻到的气味差点让他吐了出来。
只见树林里的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尸体,死状极惨,面目狰狞,
肢体被咬碎,喉咙被要断,而且俱俱无血,尸体上覆盖着密密麻麻的苍蝇,散发出阵阵恶臭。
这片森林原本就够荒凉的了,这么一来更显得阴森恐怖。
子西锁眉顾不得恶心、恐惧,寻着刘柯他们。
还好,没有他们任何一个的尸体,子西松了口气。
"看样子对手很强,而且,有可能不是人类。"
蓝郁蹲在一具比较完好的尸体前,用一根树枝拨开上面的苍蝇,观察了一下伤口,居然留有牙印。
子西心一沉,这种噬血的怪物,难道是受"蓝玉"侵蚀的人?
正在惊异之中,忽听身后的灌木丛稀稀簌簌直响,
辛蓝郁双手剑指,交叉胸前,念出火咒:
"以火神的名义,我命令火精灵出现--烨火红妖!"
散布的火团连成一圈,包围了灌木丛,却听里面传出熟悉的惊呼:
"哇,好厉害啊!"
子西惊喜地大喊:"刘京!"
******
刘京一脸崇拜地望着辛蓝郁:"好厉害,好厉害,我只听说过魔导师的事情,今天亲眼见到,
真的好帅、好炫!你收我做徒弟吧!好吧!好吧!......"
辛蓝郁无奈地任由这个骄狂又天真的孩子摇来摇去,努力地听着绮妃他们将事情的经过告知子西:
"昨天深夜,李过程突然气急败坏地,命人把他们,丢到了"死林",冷笑着长扬而去。
不出一个时辰,便有一个疯狂的女人,向他们扑来。
那女人很不简单,敏捷、强力,简直是个怪物,
幸好敬闻方、冬儿、兰叶,皆是习武之人,刘柯虽然年纪小小,却好歹是单余翔的关门弟子,
受保护的就只有柔弱的绮妃和不服输却只能被的敬闻方抱来抱去逃跑的刘惊。
躲躲、打打,一直耗到今天下午,竟然逮到机会,将那怪物女人杀掉了。
害怕她有同伙便在灌木丛躲了起来。"
子西忧虑地问道:"那是个什么洋的女子?"
敬闻方想起仍心有余悸:"挺漂亮,却很恐怖。"
"在林中的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她!"
辛蓝郁坚决制止他重回"死林":"不行,倘若真的有冥猫,我根本不是对手!"
绮妃也惊恐地劝大家赶快离开,到安全有人烟的地方。
子西只好笑笑作罢,却一直思考着:那个人类的女子为何会变成嗜血的怪物,果真是接触了"蓝玉"吗?
刘柯默默地走在子西身边,再次见面,两人还不曾讲过一句话。
良久,突然伸出小手牵住子西的手指,若无其事地行走。
子西轻笑了,握住他的手,心念微动:平时摆着大人脸,到底还是小孩子,需要长辈的关爱,这才可爱嘛!
看到子西笑意浓重,刘柯阴着脸甩开他的手,独自加快脚步,
子西不满地嚷道:"别不好意思嘛,要不要我背你?"
刘柯的脸色更加难看,骂道:"子西大笨蛋!"
子西气得全身发抖,愤愤地追打着刘柯:"小孩子太可恶了......"
******
来到城区"盗"了马车,偷了几件替换的衣裳--自然是由辛蓝郁念着[风咒]出手的
--飞速离开[哄弄军],辛蓝郁,望着越来越远的城乡,默默地念道:
"暂别了我的回忆,李过程,不单是你,还有我,康然的仇一时一刻从未忘过。"
刘京嚷道:"我们要去哪里?"
子西朝辛蓝郁微笑道:"那个远离尘嚣的有幽静的小院子,很不错呢!"
辛蓝郁吃惊地瞪着轻笑的子西,却见他的的双目绿得仿佛一潭幽水,恬静而令人心波荡漾。
******
马车穿过弯弯曲曲的山林小路,在子西和冬儿他们的欢唱声中,摇到一处幽静、别致的却孤零零的院落前。
四面是柳枝篱笆,篱笆上爬满丁豆角秧,豆角秧里还夹杂着喇叭花藤萝,像密封的四堵墙。墙外是杨、柳、榆、槐、
桑、枣、杜梨树,就好像给这四堵墙镶上两道铁框,打上两道紧箍;
墙里是一棵又一探的杏树、桃树、山植树、花红果子树,;
院子里还搭了几铺黄瓜架,而且不但占地,还要占天,累累连连的南瓜秧爬上了五间木屋顶,大大的南瓜,横七竖八地躺在屋顶上。
辛蓝郁呆呆地望着,寸步未动的臣浩,良久,猛地扑了过去。
臣浩旁若无人地狂吻着几乎再度失去的爱人,
却被子西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可不可以,先给我们一口水喝?"
辛蓝郁羞愧地推开臣浩,面颊绯红,将痴痴呆呆看吻戏的一干人等迎进正中的厅屋,
留下臣浩与子西直面相对。
子西的面色依然冷怒,可是目光却无比的晶莹,不含丝毫的哀怨与自怜,只是亮得耀眼。
臣浩轻笑了,这才是子西,当年那个令众人神魂颠倒的高傲美少年,那个令臣凯醉心的闪闪发亮的男孩子。他低陈轻诉:"你,回来了!"
子西,冷笑:"希望你高兴!"
臣浩苦笑摇头:"不会,从今后,再也不会有这个词。"
子西缓了神色:"何苦呢?都是傻傻的人!"
说着与臣浩擦身而过,进了厅屋。
辛蓝郁看到子西,悄悄地松了口气,张罗着弄来些水果给大伙充饥。
刘京不满地叫道:"只有这些吗?我很饿诶!本王要用膳!"
绮妃温和地呵斥道:"京儿不得无理,忘记你的身份,从今往后,你只是个努力求生存的普通男孩子!"
刘京不满地嘟起嘴,却不再说什么。
辛蓝郁不好意思地朝大伙笑笑:"我、我只会煮粥,所以,如果大家不介意,这一两天就喝粥吧!"
"不会吧!"刘京、子西和敬闻方异口同声地哀号,
冬儿和兰叶,嗔目结舌,连绮妃也失去了恬美的脸色,苦笑:"你们生活在这里,不会一直喝粥吧!"
辛蓝郁不好意思地扭着脚尖,结结巴巴地说:"也、也不是,只是,会煮饭的人有事离开一段时间。"
子西诧异地用目光询问,还有其他人同住吗?
辛蓝郁点头:"恩,是欧华!"
子西笑道:"果然!不过,这下可好,只能不停地灌粥了!"
突然想到还有三位女性呢,转身带着充满希望的目光望着绮妃、冬儿和兰叶,
哪知她们三人,咳嗽的咳嗽,掩嘴赧笑的赧笑,转身若无其事地整着衣襟的整衣襟,
子西的胃一阵抽搐。
刘京嚷嚷:"算了吧,指吃她们煮的饭,还不如喝稀粥呢!"
面对一群煮饭白痴,只会熬粥的辛蓝郁反倒产生了自我优越感,努嘴一笑,摆弄充饥的稀饭去了。
里面的人炸开了锅,
敬闻方哭丧着脸:"王爷、娘娘,属下跟着您吃苦、受累,历艰辛、受磨难都没关系,可是在这种寥无人烟的寂林里无所事事,整天喝粥,......可怎么受得了?"
刘京干脆在绮妃怀里蹭来蹭去:
"母后,我们去向充哥哥请罪好不好,我想吃好多好多好吃的,母后......"
冬儿和兰叶也一脸巴望地可怜兮兮地盯着绮妃。
刘柯默不作声,不停地往嘴里塞着橘子,子西叹口气,歪坐在他的对面,夺了一瓣轻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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