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崖————风流涕
风流涕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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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奥这斯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愉快的笑着。
米泽看着公主,上次他并没有看的很清楚,只觉得像个小女孩,今天才看清楚,公主长着一张圆圆可爱的娃娃脸,两根长长的辫子一直到腰,绑在齐眉的两边,一身黑色的男式毛衣长裤,一双黑色的高根鞋,蓝紫色的装,白色的指甲油,左耳两只十字形的耳式,一身青草的清香味。
"警察到底是警察,轻易就能收集到资料。"公主冷冷的笑着。
"什么?"奥帝斯惊讶的看向米泽。
"我只想要回我爱的人!"米泽毫无愧色的说。
"你找错人了,我没阻止,当然也不会赞成,那是兰斯自己的决定,你该去找他。"公主坐到吧台要了杯酒,同时点燃了一根粉红色的女式烟。
不少人都围了过来,充满敌意的看着米泽,不少人都受过公主的帮助,而公主只有在心情不好时才会喝酒抽烟,而且会做出许多让人心惊的事来转换心情,所以他们都很担心。
"兰斯是为你离开我的!"米泽却紧咬着公主不放。
公主却冷笑着看着米泽,久久才说,"是又怎样?你希望我帮你挽回吗?抱歉,我不会管的。"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警察?为什么因为我是警察就这样仇视我?"米泽不平的问。
公主深吸口烟,缓缓的吐出烟雾,"你说的很对,就因为你是警察,在这的每个人,只要真心相爱,我都会帮他们,只有你不行,我恨警察,我发过誓,我一辈子都恨警察。"
"为什么?"米泽不死心的问。
"够了,你滚出去!"奥帝斯不忍心看公主难过,厉声对米泽叫道。
四周的人也开始露出不善的表情。
"不用!"公主阴止了奥帝斯,"让他死心也好!"公主看向米泽,目光冷漠的没有温度,"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只有警察,无论法医、刑警、徇逻警,我一个都不会理。"
"有人说过,有爱才有恨,难道你爱过警察?"米泽却充满挑畔的问。
公主一笑了之,一口灌下酒后要了杯橙汁,平静的对米泽说,"我有多爱我的父母,就有多恨警察!没多少人知道我为什么恨警察,兰斯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公主顿了顿,又继续说着,"我的家庭不富裕,甚至是三餐不济的贫苦人家,我父亲为了家许当了小偷,后来死在监狱里,母亲为了我也病死,就是这样。"说的轻松,可是公主的眼神却冷的像冰一样,好像能杀人一样。
"这不能怪警察,你父亲犯法,就该受到惩罚!"米泽严厉的说。
奥帝斯紧握着拳,却没有出手,只是低沉的警告米泽,"立刻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奥帝斯。"公主安抚的拉着他的手臂,"我滑事,今天不让他死心,他还会来找我的。"
"不管他什么时候来,我都可以保护你。"奥帝斯保证。
"你家那个大醋桶还不烦死我!"公主低笑着取笑他,既而认真的说,"没事的,我能搞定!"再看米泽时公主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伸出五根白细的手指,"手是我的,无论难看还是好看都是我的手,我父亲也一样,无论他是不是个好人,他都有是个好父亲,我爱他,就像他爱我一样,他被抓时我是很难过,很伤心,但是我明白,父亲犯了错,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所以我只是在心底对警察有一种排斥,无恨也无怨。"
米泽看着公主等她的下文。
公主苦笑了下,继续道,"父亲身体本来就不好,不久就死了,母亲没有工作,带着我不知该怎么办,为了生活,她试着借了钱摆地摊想赚点米钱,结果让警察查封了,不但还不了钱,还要罚钱,母亲一直哭,能卖的都卖了,连房子也卖了!"公主苦涩的笑着,那段回忆虽然苦,却是她的唯一,是她最美的记忆,"你不会懂,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痛苦却无参为力的感觉,我怨过警察,但也只是怨,看过太多的事,对一切早麻木了。"
"公主!"奥帝斯担心的抱住公主,这段往事他听过,那时他以为没什么,后来才发现,公主的伤都是十分的清晰,清晰到一条条的纵横在手臂上,让他看着它们淌血。公主的身边永远都会有两样东西,一张纸巾,一把美工刀。
公主什么也没表示,只是继续说,"后来母亲也死了,死在路边,天亮时有人报了警来了几个警察,他们看看母亲,然后一边搬一边说,真麻烦,还要他们帮母亲收尸,早知道不如去当妓女,也不至于要麻烦他们帮母亲收尸,说母亲是毫无用处的垃圾,他们把母亲扔上车,然后火化后给了我骨灰,我把骨灰洒到了大海,一个警察却给了我张罚单,那一刻,我当着警察的面举起手发誓,父母在天,这一辈子我恨警察!"
米泽默默的听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能完全同意公主的极端,却也可以理解,而且,他在公主眼中看到了完完全全的恨意,浓的连泪也化不开。
"现在你明白了?可以滚了吗?"奥帝斯抱紧公主,不客气的问道。
"你的遭遇我很抱歉。"米泽轻声道,"我可以理解你对警察的恨,但不是所有警察都是这样。"
"你还不懂吗?"公主却讽刺的嘲笑他,"我恨的不是那些抓走我父亲,逼死我母亲的人,而是警察这种职业,恨那些明明是人却没有感情的工作,只问错与对,不管善或恶,只要不犯法,即使做尽坏事也无所谓,既然为了工作,可以不要人的感情,又何必要爱呢?"
"难道警察就没有爱人的权力吗?"米泽不满的问。
"有!"公主点点头,"也许下了班你还是个人,不过如果由我决定,我决不会把兰斯交给你这种人!"
"我爱他,为什么不能交给予我?"米泽更不满的问。
"因为你是个警察!"公主肯定的回答他,"为了法律,可以抓自己爱的人,我说过,我不会帮警察的,你自己想办法吧!"公主别开头不看他,显然是不想再多谈。
米泽还想说什么,但是周围早已对他不满的人已把他赶出了酒吧!

 


明白公主不可能帮他之后,米泽只能希望兰斯能听他的劝,回到他身边,可是该死的!别说劝了,他连人都找不到,原本的手机号码早已作废,住址更不用说,他也不可能回到父母家,所以他只能用最蠢的方法--去"蓝崖"守株待兔,可是再怎么想兰斯的智商也要比兔子高的多,所以他在那已经等了足足一个月,还是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倒是看见公主好几次,本来还不死心的想再跟她理论,可是公主身边一直有人保驾,他根本没办法靠近。
一个月,三十天,720个小时,思念一分一秒的啃咬着他的心,每天坐在相同的地方,喝着相同的酒,茫然的望着酒吧门口,每次看见有人进入,总会让他鼓起无限的希望,然后让事实残酷的抹杀。他已经习惯了每看见一张脸时仿佛刺穿心脏的痛,恍若由半空中荡落谷底的空虚。
再次开启的门送进一张熟悉的脸,米泽深沉的目光说不清是什么,他能明白一个小女孩在面对那些痛苦时的无助,而且他也听说,那时公主只有八岁。可是失去兰斯的痛苦让他心情复杂的看着公主,有恨、有怨、有不满、有愤怒,更多的却是无奈和绝望。
公主照例朝他看了一眼,扬起一个嘲讽的笑,眼中满是不屑和轻蔑,然后坐到另一头的吧台点了杯橙汁。
为什么公主看他的表情总是冷笑?看他的眼神也总是带着三分不屑、七分轻蔑,这对米泽无疑是一大侮辱,公主来之前米泽已经喝了不少酒,失去爱人的痛苦、被人怨恨轻视的侮辱在酒精的燃烧下更加炽热。米泽从座位上站起来,脚步不稳的走向公主,用力把酒杯放在公主面前,巨烈的震动使不少酒撒出酒杯。
公主连眼都没有抬一下,嚣张的好像根本没看见米泽一样,照样喝她的橙汁。
"你有没有爱过人?"米泽低沉着声,经过酒精洗礼的嗓音更加的沙哑。
"有!"公主只是轻吐一个字,依然没有看米泽一眼,就好像根本不是在跟米泽说话一样。
"同样爱过,为什么你不能明白我的心情?"米痛苦的对着她低吼,所谓男儿有泪不轻谈,只因未到伤心处,可是米泽却只是欲哭无泪,连自己爱的人都找不到,只能在这乞求一个女人的怜悯,他觉得耻辱。
许多人都保护性的守在公主身边,可是一个月来,他们是一天天的看着米泽的痴情,现在他痛苦的控诉更是让众人也为他心酸,要不是太了解公主恨警察恨到就算他当场死在这公主顶多也就一个冷笑,他们也很想帮他。
"我不是你,当然不会明白!"公主却没有丝毫的感动,甚至冷酷的话一再的伤人。
"那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肯帮我?"米泽忍无可忍的吼着,他知道公主一定能找到兰斯,他可以不多奢求,只想再看看兰斯,即使兰斯不屑的无视他,他只想看看他。
公主只是放下酒杯看着他,嘲弄的眼神像在逗只宠物一样,米泽的事她也一直听身边的人说,她不是不知道他的痴心,换成普通人她早把兰斯装进布袋送到他家去了,可是他不是普通人,注定要自己想办法,"你还有机会,所以你该感谢我没有反对!"这已经是她的底线了,她不可能把兰斯双手送给他,不破坏已经给足他面子了!
"没有反对?"米泽的眼神变的阴冷,咬牙切齿的声音恨不能把公主撕成碎片一样,"不是你反对,他会离开我?他爱我,不是你他不会离开我,你还有脸说你没有反对?"
"那又怎么样?"公主实在懒得跟个醉鬼多说什么,跟他解释再多他也听不进去,更何况,解释并不是她的作风,离开座位,公主头也不回的走出酒吧。
他一业会要回兰斯的,米泽在心底发誓,无论如何,兰斯一定是他的。
走出酒吧,公主看见兰斯靠边在门边点烟,沉默的吞吐着白色的烟雾。
"你在怪我!"公主看着他肯定的说,"既然爱他就回去,我没不让他去。"
兰斯深吸口烟,然后叹息的吐出,定定的看着公主,半天才无奈的说,"你我输不起!"是公主教会了他怎么活下去,但是相反的,公主也会做出许多让他心脏麻痹的事,他离不开公主,也对公主放心不下,公主随时会冒出想自杀的念头,而且想到就一定会做,不是三天两头看见她,他一定会寝食难安,心神不宁。
"如果他不是警察该多好!"公主也无奈的点上一支烟,多少年了?她一直在找能给兰斯幸福的人,现在有了,只要她一句话就可以成全他们,但是她不会说,只要米泽一天是警察,她就一天不会帮他。
"如果他不是警察多好!"兰斯低声的重复,这样他就不用非在两个人之间做个选择了,突然觉得好寂寞,他又要开始飞了吗?可是为什么这次他飞的好迷茫、好无助?他不想飞了。

 


"嗯......"公主低声的呻吟着,缓缓睁开不合作的眼皮,公主很困难的对准视焦,看着自己所在的房间。
这好像是间接待室,不大的房里只有一组沙发围着一个茶几,一张办公桌上只有一台电脑和一堆文件,还有一扇看上去很牢固的木门,真是失礼,竟然把她双手反绑的扔在地上!好在地上有层很厚很舒服的地毯,否则要她这样乖乖躺着恐怕很难,她可是很怕冷的,尤其又容易受凉。
公主迷迷糊糊的想着,她是在酒吧没错吧?后来回家路上有人拦住了她的路,结果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有什么?公主不确定的想,算了,现在想这些也多余,还不如再睡会,虽然不是很困,可是头好晕!
公主正想着,开门的声音传来,公主懒得理人,开始研究天花板上的吊灯。
"你醒了?"来人还算客气的问。
好漂亮的灯啊!闪闪发亮的,可是又不是那种华丽的只适合宫殿的大吊灯。
"喂,你醒了吗?"来人口气略差的再问一次,她的眼睛睁着没错吧?
那个是玻璃的还是水晶的?太漂亮了!
"喂?你搞什么鬼?"来人口气不佳的大喊。
决定了,我也要买一个!公主高兴的在心里做了决定。
"喂?"来人冲动的过去拉起她的衣领怒吼。
公主终于施恩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吊灯,再看看他,又看看吊灯,再看看他,来回看了几次,公主终于给了他两个让他抓狂的字,"浪费!"这么粗野的人,竟然用这么漂亮的灯,呜......怎么可以这么暴殄天物?
米海严忍住不断在额际跳动,想喷血的青筋,是不是哪个臭小子不小心打到她的头了?如果她傻了,他要怎么跟大哥交待啊?天呢!
"放开我啦!"公主不满的叫道。
没傻啊?太好了!米海严松口气但没松手的看着她,"你就是公主?"
"你没抓错人!"公主好笑的看着米海严,敢找她麻烦的人不多,敢抓她的她更是没见过,好不容易碰上了,她要记清楚这张脸。
"我大哥要见你!"米海严口气好一点,但是眼前的女孩让他很好奇,一张娃娃脸足以表明她的性别,更何况还有两根长辫子,可是她那可以用来测量机场跑道是否平整的身体实在让他有种错觉感,而且她身上有种很好闻的青草的清香味,再加上她现在明明情况很不利,却还是一付云淡风清的样子,好特别的女孩。
"你有两个选择,你抱我过去,或者让他来见我!"意思就是,想我走过去,门都没有。
米海严呆愣的看着她,最后终于选择抱她过去。为什么我非要抱她过去不可?米海严在心中哀叫,感情他老大根本没搞明白现在是谁控制了局面,还傻傻的听公主的话。
"原来是你!"看见米泽后公主又露出了那付米泽专用的一百零一号表情,原来是逼急了跳墙,难怪有这胆敢找她麻烦,看在他勇气可嘉的份上,公主决定不跟他计较。
米泽今天没有喝酒,所以还算自制,但是看到米海严抱着她时他还是呆愣好几秒,半天才说道,"你果然很会收买人心!"他怎么会跟这种女人为敌?天呢!真是可怕。
"大哥,你别误会!"米海严急忙放开公主为自己解释,可是看他的样子怎么会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说吧!请我过来有什么事?"公主自动为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虽然手被绑着不舒服,但是因为这感觉挺新鲜,倒也不急着让他们帮她解开。
"你知道兰斯在哪对不对?"米泽急切的问,他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兰斯了,那种侵入灵魂深处的寂寥感让他每天都像在疯狂边缘一样,随时会崩溃。
"是知道!"公主点点头,没骗他的意思,要骗人就要花心思编故事,还要想办法圆谎,她的脑细胞珍贵,不值得为米泽浪费这么多。
"告诉我在哪?"米泽急切的询问。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公主像在看白痴一样。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说。"米泽跟她谈条件,是人总会有某些欲望、幻想、目标之类的,他不相信公主会例外,所以他问的自信。
"我要的你给不起!"公主冷笑着,如果这么简单就能说动她,那她就不是公主了。
"不说你怎么知道?"米泽不放弃的说。
"我要我父母的命,你给吗?"公主笑的绝情,就像看透了人性的所有,什么都不相信了。
米泽看着公主,公主肯定是故意的,但是他无法反驳,"我的命,你要不要?"米泽说的认真,他能给的,也只有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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