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
董以纯不在这个问题上与曲承冰纠缠,只是微笑,"承冰,你也知道了什么叫做吃一堑长一智了吧。"笑眼如弯月,却让曲承冰觉得那是只修炼成精的狐狸,气道,"人不可貌相。"却又转笑道:"不过......,你为什么要把地址给董麒,到头来,还是儿子比不过钱。"
"原本是不打算让他们见面。遗忘一个抛弃他的人远比遗忘一个死人要来的容易,我用钱买来我儿子的未来,很划算。"董以纯说话间,眼底一片的寒意,片刻之间便闪了过去,嘴角挂起笑,"只不过,那孩子,前两天打来电话,说道,我将我未来给你,只不过我要背弃答应过你的话了。"
曲承冰露出不解,董以纯啜了一口花茶,"他不动手术,将钱全部转回我的账上。"
"他可明白自己放弃的是什么吗。"
"这也算是......"董以纯苦笑,她到最后还是心软,"这两天医院才传真过来,他已经错过动手术的最佳时期,就是做了手术,也延长不了多少时间。"
于是便索性放弃,他不想要将剩余时间白耗,他不想任凭那医院的苍白将所有余下的全部吸干殆尽,只余下什么都未曾有过的苍白。
董以纯知道自己上了当,可是那当上的几分的苦,几分的愁,夹上几分的于心不忍。
彼岸,此时,窗外有蓝天,天上浮白云。
分明的美丽,原来是那般的开阔。
林朝坐在窗台边,那里是他租下的房间,不过是小小一间阁楼,却满是木制清香,皆是森林,阳光,绿地,草丛的香味,董麒拥住他,两人挤在那里,从下午直至晚上,亲密无间,唇间是笑容,好似一直挂在那里,不曾消退过:"总觉得看到了太阳的升起,就已经到了春天。"
点头,林朝笑,"律回岁晚冰霜少,春到人间草木知。"手挽过董麒的臂,依然是笑,破过了沉暗的黎明之前,瑟缩了些许。
"麻烦抱紧我,我好冷。"
天空的第一缕阳光,破窗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