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如果你不爱我,请你早点放手。
如果你爱我,请你别再离开我!
如果你恨我,那麽,请你继续伤害我吧!
如果你不恨我,那麽,请让我继续爱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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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你这麽慢,要我们等你吗?算了!不练了!没劲!」
我就这样摔下了咪高风,冲了出去。我是故意找碴的,我就是要令他难堪,怎样?很不满意吗?可是,不论我如何对他发脾气,他还是一样默默的承受著。不过,没用的,我不会原谅你的!
「加纳,你怎麽了?吃了火药吗?小纯他只是一时走神,弹错了一个音调,没有影响到你啊!」
追出来的,是我的小学同学,绪方浩二,高三转校时我再遇上他,接著我们便一起组乐团,一直到现在。
「还说没影响?我们很快就要做告别Indie的演唱会了!你别忘记,我们租场地练习也是要钱的,我们可没时间等那些没有精神的人,如果他要读书,请他继续乖乖回去当他的大学生算了,来这儿干甚麽?」
从走廊望进去练习室,看到他依旧恬静的在收拾东西。每一次也是这样,我丢下的烂摊子,小泽,广濑从来也不会理会。每次我发脾气,烟瘾最大的小泽和广濑只会一声不响的离开练习室,到外边抽烟,绪方就出来劝我,剩下的东西永远只有他来收拾。
「加纳,小纯已是很辛苦的了,你要知道,今年他已是大四生了,能抽到时间出来,已经很难得的了!唉!为甚麽你总好像不喜欢他呢?你知道吗?我们的乐迷最喜欢的就是他了,大家说他是天使,不过,我都这麽认为,他真是很漂亮啊!简直不像凡人!我们还有半年便要正式出道,小纯他已经答应了,毕业後会全力加入我们的了!」
天使吗?嗯!对,曾几何时,我也遇见过心目中的天使!可是,从那时开始,他已经不再是属於我的了!我恨他,他夺走了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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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纳,好消息,我找到代替早川的人了!」
那年我们高三,在所有人也在为升上大学而努力的时候,我们这等玩乐团的人,早已立定志向,不会升大学,而是全力投入做音乐的了。就是从前,我未离家出走,成绩还是十分理想的时候,也已经决定要这样做的了。
「怎麽?我不行吗?你们觉得我结他弹得不好吗?」
我们组成的乐团一共有五个人。绪方他负责的是主奏结他,广濑是鼓手,我们三个人都是高三,另外还有高二的小泽,他是负责低音结他的。本来早川他负责Rhythm部份,可是那个摇摆不定的小子,竟然在这个时候退出了,说要努力考大学,真是烦人!现在才来努力太迟了吧!但他的位置不能一直悬空下来的,无计可施,唯有我自己顶上。这半年时间,练团的时间的确是很辛苦的,除了要唱歌,还要负弹结他。
「不是,你弹的很好,只是,我们都觉得你太辛苦了。我找了很久,总算找到了一个人来代替早川,他是我的新邻居,我约了他今个星期六晚八时去目黑的Live pub『AIR』,你以後就可以专心的做主唱好了!」
目黑吗?我都很久没回去了,自从离开那个所谓的家以後......新邻居?以我所知绪方家里还挺有钱的,所以才可以让他无後顾之忧的去玩音乐,不知他今次又搬到那里去了?
「记住啊!星期六晚!你可不要想著陪女人又忘了时间,我最讨厌你迟到这个坏习惯了!」
女人?嗯!女人和钱,我从来不缺!或许是我的脸孔作祟吧!见过我的女人,都会说我帅,尤其是鼻子长的最好看,是吗?我反而最不喜欢自己的鼻子,长的太高太直了,看上来有点邪恶!钱那方面,就是现在我离家出走了,那张付属咭依旧有钱可以提取,所以我从不缺钱,我可不会客气的不去拿那个人的钱,是他欠我的!如果不是他,妈妈便不会自杀,而我,或许有机会可以和他在一起......那些都是一些无聊的女人,都是她们自己贴过来的,我可从来也没有招惹过她们。只是,有时心里寂寞,想起了他,就想找个人来作伴。
一切都是那个人的错误,那个人就是我的父亲,加纳隆彦。我一直以为,自己有个幸福的家庭。父母自小便十分疼我,我做甚麽,他们也会支持我。爸爸是私立医院的院长,他是一位血管外科医生,年轻又英俊,才四十二岁,便当上院长。从小,他就是我的偶像,我所崇拜的人,妈妈虽然比爸爸年长五岁,可是他们的感情一直也很好,我一直这麽以为。可是,高二升高三的那个夏天,一切也彻底的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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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纳,这边!」
是绪方。他一向也很准时,可是我今次也没差啊!正正八时到了『AIR』,这是一所容许客人上台弹奏的pub,有时也会请一些Indie band上台演出,本来我们未满十八岁是不可以喝酒的,但绪方跟老板相熟,所以也没有问题了。
「对了,你那位邻居呢!还未到吗?」
加纳喝了一口啤酒,脸带笑意的跟我说:
「早到了,可是他只是喝了几口啤酒,便觉得不舒服,到了洗手间。」
不是这麽逊吧!只喝了几口啤酒便如此?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喂!你不要这种眼神看我啊!你觉得他很奇怪是不是?我说他是绝种动物啊!人长的好看,单纯,温柔又有礼貌,成绩又好,每年也是全级前三名,而且懂玩多种乐器,真是太完美了!」
绪方不断的在说那个所谓的『完人』,有那样的人吗?忽然,我又想起了他!
「你啊!小心点,这些话可别被丽子听见!否则她会不高兴的!」
丽子是绪方的女朋友,也是我们的同班同学。
「你千万别跟她说啊!说实在的,丽子要是长的有他一半好看,有他一半的温柔便好了!」
有这麽样的男生吗?在我还在幻想著的时候,转眼间,我看到那个自己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人。不会的,他怎会在这儿?这些地方他不会来的,我一定是做梦了!可是,绪方的说话却把我拉回现实。
「好了好了,总算回来了。这就是我所说的『完人』,宫本 纯;小纯,这个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团长,加纳真生。」
他跟从前一样没有改变。天然的茶色头发,分垂在耳的两边,浅啡的眼睛,略为羞怯的神情,比一般日本人更为白净的肤色,小小的脸蛋,配上那副细致的五官,尤其是那小巧又丰满的嘴唇,真是比天使还要漂亮。
「您好!」
竟然用敬语跟我说话,还一副怯怯的样子,没想到会再次见到我吧!真是懂得在绪方面前做戏!不过,总算你记得我说的话,我说过,我是不会承认和你的关系的!
「喂!加纳,你怎麽了?人家长的好看你也不用一直呆呆的盯著看吧!好了,小纯,你预备上台弹奏吧!加纳,你就在这里给我好好听著!」
他何时学懂弹结他的?我记得,以前他只会小提琴和色士风。以前,其实也不是很久以前,可是却像过了很长的时间一样。他拿过结他,坐在台上的椅子上。嗯!他弹的结他和他的人一样恬静,风格和我的很不一样。绪方说过,如果我要当结他手的话,还是当主奏比较适合,似乎他说的也对,没一会,台下便传来一阵阵掌声。这时,绪方也走了上台,拿过另一支结他,和他一起合奏。出来的效果真的很好,比从前早川配绪方的效果更理想,我们一直想找的,就是这样的结他声音,在他的结他声衬托下,绪方的结他更为突出。结束过後,台下的掌声更是巨大了。
「怎样?加纳,很不错吧!我没介绍错人吧!广濑和小泽已经答应让小纯加入了,只欠你!」
绪方这家伙就是会先斩後奏,到底谁才是团长?每次也是,甚麽事我也是最後才知道的一个。你们这样即是非得让他加入不可吧!好!我就答应你,加入就加入吧!以後,我们只是团员和团长的关系,不会有甚麽交集的,而我们,根本就不应有任何交集的。
「那好吧!以後每星期练团一次,地点再通知你,没问题吧!」
一直低垂的小脸总算抬了起来,眼神似乎充满了欣喜和期待,你在期待甚麽?我们之间,还有甚麽值得期待的?别妄想我会原谅你!
「嗯!我会加油的!请多多指教!」
他在向我鞠躬,是想向我道歉吗?没可能的,你做甚麽,也是徒然。
02
「加纳,你都说租场地要钱了,那不如回去继续练吧!小纯他很难才抽到时间出来的;还有,广濑和小泽也向打工的地方请了假,你就回去吧!」
我侧著脸,盯著还在忙碌著的他。嗯!还真是听话!我说不练,他就真的去收拾东西了。转过头,我对著绪方,我知他比我还要紧张乐团,可是,既然他也收的七七八八了,那也就算了。
「算了!星期天再练吧!」
我转身就走。
「喂!加纳,你今晚会回来吗?」
我扬起三只手指,继续前行,那是我们之间的暗号,三只手指的意思是我会回去,但不知会在何时回去就是了。
高中毕业过後,我和加纳搬出来一起住,反正大家也一起组团,一起住较方便!广濑和小泽就住进工作地方的宿舍,也很好吧!给他们薪水也给地方他们住,而且离我们练团的地方也很近。至於他,绪方告诉我,他在大学头两年时还是住宿舍的,但去年开始也搬出去自己住了。他一个人自己住,能不能好好的照顾自己呢?我实在有点担心!他最近好像又瘦了,不,我在想甚麽?为甚麽要担心他?没理由的......我通常一星期也会不回家两三天,目的就是不想阻碍绪方和丽子的二人世界了!反正要找地方过夜也实在容易......
记得在不久以前,嗯!那时我还未离家出走,已经时时不回家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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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终於回来了!爸爸很担心你!」
在『AIR』混到打烊才离开,我喝了很多酒,走路也有点摇晃,吃力地下了计程车,我本以为,在凌晨五时,慑手慑脚的进门,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了,就是佣人也还未起床吧!怎料却看见他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可恶!为甚麽我越是不想看见他,他却越要在我面前出现?我不理他,绕过他走上二楼的房间,洗澡过後,本来想好好的睡一觉,可是,那缠人的家伙,又来叩门了。
「哥哥......你睡了吗?对不起......我可不可以进来?」
门没掩好,我透过空隙瞄了瞄他,小脸垂得低低,该死的!又是那副楚楚可怜、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我转了身,背对著他,清了清喉咙,厉声说:
「滚!我不想见到你,不要阻我休息!快在我面前消失!」
半响,我隐约听到他的啜泣声,然後,门便被关上了。没用鬼,只懂哭!你以为哭我就会原谅你吗?没可能的!不知睡了多久,我总算醒了,大约是因为肚子饿了吧!快快的爬起来,梳洗完毕再换过衣服,然後,再下楼让佣人煮点东西来吃,可是,我彻底的忘记了,今天是星期天,佣人都放假了,家里应该只剩下我一个人。
快步的跑到厨房,既然没有佣人,唯有自己动手做吧!这时,耳边飘来他幽幽的声音。
「哥哥,我想你也应该饿了,我做了一些饭团......你先吃下吧!等一会,我再做些东西给你吃!」
如果是从前,我一定会很高兴的把饭团吃掉。可是,现在,一切也变了!
「是吗?」
我拿过那盒饭团,然後将它们全部倒进垃圾筒里去。我不会接受你的好意的,已经太迟了,都是你,妈妈才会......
「哥哥,你就这麽讨厌我吗?如果我的存在令你这麽不舒服,我离开这里......反正,我根本就不属於这儿的......」
哼!以退为进啊!以为这样做我便会同情你吗?
「不准你叫我做哥哥!我不是你的哥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告诉你,我不只是讨厌你,而是非常非常的恨你,如果你没出现,一切便不会发生!一切也好好的......」
我竭斯底理的吼叫著!他已经被我吓得不敢作声了!泪珠在他闪烁的眼睛滚动著,那一刹那,我看的呆住了。
「......」
见过天使掉眼泪吗?我见过了!在我面前正有一个!真是见鬼!就是哭也是令人窒息的漂亮!有时,男人长的太过漂亮也是一种罪过!我告诉自己,千万不可以心软的,在我眼前的,是害死妈妈的凶手。
「我最後说一次,以後不准你再叫我做哥哥!你不用离开,乖乖的留在这儿当那个人的宝贝儿子不就行吗?我不想再见到你!快给我滚!」
我没再理他,冲了进房间,拿过几件衣物、钱包,还有一些证件,匆匆的塞进手提包,不理饿得鼓鼓作响的肚子,一口气走出这个已经不属於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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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纯......小纯......小纯......」
面上传来灼热疼痛的感觉,是谁?谁敢打我耳光?
「加纳,你醒了吗?我们......还是分手吧!」
已经数不清第几次被女人甩掉的了!原因?我每次也没有问!但今次,我忽然有兴趣想知道!
「......为甚麽?」
我缓缓的支起身体,点起一支烟,慢慢的品尝著。
「你心里根本就有另一个人,每次和你上床,你总是念著小纯、小纯,睡著了说梦话也会念著,我们还是算了,再耗下去也是没有意思的!」
我有吗?明明,我是那麽的恨他,想要他离开我,可是,我的确时时也在梦中见到他。
「......」
眼前的那个女人,算是交往时间最久的一位了。她好像是叫做步美,我从来也没有刻意去记那些床伴的名字,总之每次也是她们先找我,反正我也无家可归......步美算是较为洒脱的一位,没有跟我作无谓的纠缠,只是悄悄的离开。我突然想起,自己交往过的女人当中,和他一样,都是茶色发的,真是巧合!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是被那头炫目的茶色发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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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纳,你知道吗?听说最近二班来了一位十分漂亮的转校生!」
用漂亮来形容男生实在有点不恰当。可是,在这种清一色是男生的和尚寺学校内念书,偶尔来到一二个较为清秀的男生,就会成为被追捧的对象。那年我高二,念的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私立东京学园高校部,这里的人成绩都很好,但行为就较为古怪,之前也曾听过一些男生和男生一起谈恋爱的故事,对我来说,都是难以想像的!男生和男生,不可能吧!我就不会像他们这样了,反正我和邻居的小朋,也算是青梅竹马,虽然我们还是十分纯情,目前只到了手拖手的阶段。
像以往一样,放学後,我会到南翼大楼的音乐室练习结他,途经南翼後方的花园时,听到阵阵如蚊呜般的声音!
「呜......不要......请你们放开我......」
嗯?到底发生甚麽事?有人要打架吗?听上来又好像不是!
「哼!别不给我们老大面子!老大看上你是你的光荣,兄弟们,把他按住!」
「放心!我们会好好疼爱你的!呵呵!」
「不要!你们走开!别碰我!」
听到这里,我大约也想像到是甚麽事了!没想到我们东高也有这样的混蛋存在,好歹我去年便已经拿了空手道黑带,要对付几个人也是易事。
「停手!你们这样还是学生的所为吗?」
站在我前方大约有五个人吧!先不管了,救人要紧,就是要处分我也没有办法。
「呵呵!老大,有人想来救人啊!」
「哼!敢坏我的好事!先将他解决吧!」
解决我,没这麽容易吧!站在中间的那个人就是那群人的首领吧!原来是三年六班的那群垃圾!这些人,真是东高的寄生虫!好吧!反正我也很久没锻鍊了!就拿你们这群混蛋来练习吧!结果,当然不用说了,不用五分钟,全都被我打倒了,若不是我太久没练习,一定可以在三分钟内解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