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萧墙————小小
小小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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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一百三十页。」萧伟冷静的告诉他二哥全部的总数,并且伸手收取费用。
就在萧数着钞票正要交易的同时,萧毅升握紧拳头,很用力的捶了下桌子:「以后,不准你们再做这种事!」他个别看了两个弟弟一眼,希望自己的眼光里能有足够的威严。
萧伟没有说话,萧则是皮皮的笑着说:
「毅升...别这么死板嘛!」
「你们要钱,大哥会想办法!不准你们再做这种事!」再捶了下桌子,担心不晓得会不会对弟弟们太过严厉,萧毅升不由得又加了一句:「知道吗?听话。」语气却放软了好几倍。
客厅里一阵沉默,萧伟还是面无表情,萧有趣的眨着眼睛。
「我去准备晚餐。」
从来没想过要在弟弟面前使用兄长的威严,突然这么做还真有点怪,萧毅升低下头、转身就往厨房走。
客厅里,萧扬起嘴角,微笑看着他大哥不怎么自在的背影。
「他真的很可爱,不是吗?」
萧伟也露出他无以伦比的笑容,轻轻的点头。
这天晚上,萧毅升下定决心要把车子卖了。
这台车是他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存够钱买的,他一直很宝贝这个生命中第一件、也是唯一的一件奢侈品。
为了三个弟弟,萧毅升就算再舍不得也没有其它的法子。
只可惜,卖车的钱不如他想象中的多,他不得不开始兼差,每晚偷溜出去工作。
萧毅升伸伸懒腰,准备下楼洗澡。
他拿了换洗衣物走出房门,二楼还有几个门是半开着的,有人在门后竖起了耳朵,仔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萧毅升很清楚有两个人正虎视眈眈,预备在十分钟后意外闯进浴室。
他依照惯例找小政陪浴。
这个举动似乎有效的阻止了家中另外两个人的企图。原本两个弟弟半开的房门关上了,多了个电灯炮在浴室,他们应该是放弃了原先的计画。
每天光是洗澡前,萧毅升就要先检查门锁好几遍。
浴室的锁已经被蓄意破坏好几次,而且这件事常常是在他洗澡前才突然发生。
萧毅升到现在还无法确定到底是谁破坏了门锁,反正两个弟弟都是嫌疑犯。
这两个人都曾经准确的利用他单独一人洗澡时企图闯入。还好,闯入者往往立刻被另一个人带走,让萧毅升在多次危险中得以全身而退。
浴室作战失利后,嫌疑犯改弦易辙破坏他房间的门锁。为了夜晚的安全,萧毅升已经不晓得换了多少个锁。
后来萧毅升发现,最有效的方法还是得依靠小政。
自从萧伟和他二哥开始同时竞争萧毅升,萧毅升的清白就完全依靠小政来维护。
这个最小的弟弟成了最佳的挡箭牌,多亏有小政粘着他,替他阻挡掉萧伟和萧的攻势,要不然,萧毅升真的不知道该拿他这两个迷恋他的弟弟怎么办好。
只要他找小政一起睡觉,就可以有效的让两个弟弟自动放弃跟他同房的意愿。虽然偶尔在一大早,他会发现两个弟弟为了争取叫醒他的机会,站在他的房门口僵持不下。(这使得萧毅升最近每天都非常早起,尽量减少被两个弟弟其中的任何一位「叫醒」的可能。)
有小政在,就算萧伟或萧得以摆脱对方的监视、破坏门锁、顺利的来到熟睡的大哥身边,最起码在萧毅升的尖叫声吵醒小政后,他们还是会有所顾虑的停手。
除此之外,萧毅升还非常头痛的发现,原本他认为萧是三个弟弟中比较危险的一位;实际上,萧伟的危险性跟萧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个弟弟虽说是个性不同,基本上这两人不亏为同血缘的兄弟,还是有相似的攻击性。
萧的方式比较直接,他会利用所有的机会亲近萧毅升,然后能吃多少豆腐就吃多少豆腐。
萧伟的方式就不一样了,他擅长使用他美丽的容貌来迷惑萧毅升。往往当萧毅升沉迷在那秋水般的双眼凝视之时,萧伟形状完美的唇已经落下一吻。
第一次被萧伟吻醒时就是这样。
萧毅升一张开眼睛,就被萧伟精致的五官吸引得忘了要先叫醒身边的小护身符。一阵长吻之后,萧毅升才猛然发觉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何时给褪了一半,他努力挣扎惊醒了身旁的小政。
无辜卷入兄弟间争战的小弟,嘟起粉红小嘴嘀咕:「你们好吵喔!」
原本还在房间睡觉的萧也被惊醒赶到现场,确定对手没有先驰得点。
萧伟一样面无表情,定定的看着萧毅升。
一直到萧毅升给那双眼睛望得脸红心跳,他微微一笑,让萧毅升心脏更是加速到快要停止才静静的转身离去,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萧毅升叹一口气,今天小政抱怨了:「我不要和毅升把拔一起睡觉了,每天早上都那么吵,好讨厌喔!」
听到电灯炮这么发言,萧露出喜悦的笑容。
萧伟虽然不是很明显,不过从他摸摸小政的头奖励他来看,萧毅升很清楚晚上没有小政他会非常危险。
经过一番恳求,小政还是抱着小熊陪着萧毅升进房。
萧一脸没趣的回自己房间睡觉,萧伟也有礼的说声晚安就进房。
萧毅升躺在床上等着一家人陷入梦乡,自己悄悄起身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上工。
关上萧家大门跨上单车,萧毅升回头望着黑暗中的屋子,心里想到他的三个弟弟。
虽然让他多了些头痛、多了点麻烦,也多亏了他们,这个房子多了许多生气和活力。
能为心爱的家人付出是很幸福的事。
萧毅升满心欢喜,踩着单车上工去。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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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便利商店打工,每天都要将近七点才能到家,还好现在是暑假,三个弟弟都起得晚,萧毅升回家后直接准备早餐,等他一阵手忙脚乱完毕,刚好其它三个人也都睡饱了起床。
吃完早餐后是萧毅升最爱困的时期,熬了一晚上他其实很想回去补个眠。为了不让弟弟们发现,他总是拿着报纸坐在客厅勉强维持,虽然好几次抵不过周公的频频呼唤拿着报纸就打起瞌睡,但是往往眯不了多久小政就会上前来叫醒他。
「毅升把拔,陪小政画画。」萧政拿了个画图本,塞给他的大哥。
萧毅升认出来那是萧伟用过的素描本,前几天听小政说,萧伟把他许久未动的画画工具又搬了出来。萧毅升也知道前几天他已经在房间里架起脚架画框,开始练习。
萧毅升翻看手上的素描本,里头有一些铅笔画的图案,他虽然不懂,却也感觉到这些图画有种独特的魅力。而且有些图形的笔调虽然简单,轻轻几笔就已经显现出一种别致的生命力。
看来让他去读美大的决定是正确!
「这是小伟不要的吗?」看着小弟拿了蜡笔要在本子上乱图,萧毅升连忙阻止。
小政点点头:「伟哥说我拿去没关系。」
「这两本给毅升把拔好不好?」萧毅升有点舍不得把这些素描本拿来乱画。
「那小政要在哪里画画呀?」小家伙又嘟嘴了。
「毅升把拔有画图本啊,我去拿给小政,不要画这两本好不好?」
「伟哥说可以画啊!」
「毅升把拔觉得好可惜嘛!我们把他留下来好不好?」
「这样喔~」小政歪着头跟着他的大哥走上楼去拿新的图画本,想了一想又问:「留下来要做什么?」
萧毅升也不知道要留下来做什么,一手牵着小政一手抓了抓头:「留下来...做纪念。」
「纪念是什么?」
「就是拿来当成一种记忆啊!」
「可以拿来画画吗?」
「这个...」
萧伟站在餐厅和客厅的交界,听着这一大一小的讨论,优雅的笑容在他脸上扬起。
萧正好从浴室出来,刚巧听到让这个冰山弟弟露出微笑的原因。
「这样就暗爽到偷笑,你还真容易满足啊!」他对着萧伟很不客气的奸笑。
「他可从没有替你做过什么。」萧伟冷冰冰的说。
「今天早上的早餐你看到了没,昨天我说我想吃馒头夹蛋,今天你和小政都一样吃土司,就只有我的是馒头夹蛋,是他特别『替我』做的。」萧把那两个『替我』说得格外用力。
「他可没有为了你卖车子。」萧伟还是冷冰冰的说
「毅升卖车是因为我们三个人的学费,才不是光为了你!要这么说,你难不成以为他半夜出去打工也是为了你?」
「你也知道他半夜出去?」萧伟微微抬眼。
「这个傻瓜,家里钱不够,告诉我们就好了!干么自己撑着,明明累得半死,回来装成一副没事的样子,还尽是陪着小鬼头玩也不去休息。 」
「他不希望我们知道。」
「所以我才装着不知道啊!中午也故意放他去补眠,要不然以他现在的体力,我一只手就可以把他压倒了。他昏昏沉沉的样子,实在有够可爱的!」
萧伟跟着点点头,嘴角又扬了起来。他突然想到自从住进这个家,他笑的机率多了好多。
楼上一大一小,又咚咚咚的走下来,在还剩下两阶要到一楼的地方,萧毅升精神不际脚下一个不,咕咚的跌了下来。
「毅升把拔,你怎么跌倒了?」小政上前帮着他的大哥站起来。
「大慨是我没看清楚吧!」萧毅升跌得也不怎么疼,反而觉得有点难为情。
「毅升把拔,你好好笑喔!大人还这么不小心!小政牵着你,不要再跌倒喔!」
萧毅升苦笑着让小弟牵着他的手走向客厅。
「真是个傻瓜。」萧摇摇头也跟着苦笑,
「很可爱的傻瓜。」
萧伟微笑着接了一句,转头走向厨房。
暑假的午后,萧毅升都会陪着小政睡午觉。一来小政还小需要午休,二来萧毅升自己也可以趁机补眠。
其它两个弟弟大都有自己的活动;萧总是有接不完的电话和约会,萧伟不是到图书馆准备新学期的课业,就是留在房里画画。
萧毅升打算利用暑假把阁楼清扫干净,好给萧伟当成画室。
当然,萧家还有很多其它的地方需要清扫;譬如说,外头那个满是杂草的庭院。
萧毅升今天在早餐时略略提了一下;想打扫外面的花园。三个弟弟都自愿帮忙,他们约好等小政睡过午觉之后,外头太阳小一点再开始整理。
说是让想小政睡午觉,事实上,萧伟和萧都希望能让萧毅升多睡一会。
下午四点,睡饱了的萧毅升准备好工具,萧家四口人齐聚庭院,开始打扫。
萧伟和萧毅升带着手套除草,萧身高够、拿了把大剪刀修剪树上的枯枝,小朋友负责收集哥哥丢下来不要的树枝杂草,搬到一旁把它们堆成一堆。
四个人同心协力,萧家的庭院很快就被整理到一个可以接受的模样。
突然间,萧毅升发现小政不见了。
萧搬了一堆他剪下来的枯枝走来,T桖的袖子卷到肩膀上,露出他整个结实的手臂,头上绑了条白毛巾,看起来粗旷又充满野性。
萧毅升偷偷在心里想;他这个二弟还真是个很有味道的男人。
「小政窝在墙边做什么?」萧没发觉大哥的异状,把手上的树枝丢在之前小政堆的位置,望着缩成一小球远远蹲在墙脚的小弟发问。
「小政,他什么时候跑到那里去了?」萧毅升有点不好意思,连忙也站起身来。
听到他们这么说,萧伟不发一言把手上的手套拿掉,朝着小政的位置走去。
虽然是大热天,萧伟仍然穿著长袖衬衫,袖子整齐的折到手肘,虽然他带着工作用的粗绵手套,看起来还是像个气质优雅的翩翩贵公子,连给他握在手里锄草用的镰刀都显得高级了起来。
萧毅升一边看这两个截然不同风格的弟弟,一边胡思乱想的跟着他们走向小政。
还没到墙脚,萧毅升就听到小政的哭声,他迅速的抢到小弟身旁。
小政对着一团东西道歉:「对不起,小政不知道你在这里,对不起...」
萧毅升仔细一看,那一团毛毛的东西是一只受了伤的猫咪,它身上好几处伤口,可能是跟野狗打架给咬伤的。
小政一看到他,就扑进他怀里:「毅...毅升把拔,小政不小心把树枝丢在他身上,害他受伤了...小政不是故意的...」说完小政就放声大哭。
萧毅升看旁边地上的确有一小堆枯树枝,大慨是小政没注意,刚好放在这只受伤的猫咪旁边,还以为是他伤了这只猫咪。
萧毅升找来一个大纸箱,把受伤的猫咪装好,赶紧把它送去给附近的兽医诊治。
小政含着眼泪,其它两位哥哥跟在一旁,看着他的毅升把拔忙碌的抱着纸箱往兽医院跑。
猫咪在两天后出院,萧毅升看到帐单时胃部又是一阵抽痛。
小政把猫咪放在客厅,准备了一碟牛奶一碟猫食给它。萧毅升还给它买了个猫箱,放满了沙子当它的厕所。
小政抬头看他的毅升把拔,眼里满是期待却又有些犹豫:「毅升把拔,我们要养它吗?」
「它受伤了,我们当然要照顾它啊!」萧毅升回答非常直接。
小政显然没想到可以得到这样的答案,他高兴的抱住萧毅升,又叫又跳:
「哇!哇!毅升把拔你最好了!」
看到小政这么高兴,萧毅升也很开心:「小政也要帮忙照顾他喔!」
小政「嗯!」的一声,用力点头又扑进他毅升把拔的怀里。
「小政好喜欢毅升把拔喔!」
「毅升把拔也很喜欢小政啊!」萧毅升抱着小弟轻轻的摇晃。
「毅升把拔!」小政抬起头来,很认真的问:「等小政长大,毅升把拔和小政结婚好不好?」
萧毅升脑中一阵空白。
不会吧!连小政都被小伟和阿传染了!
萧和萧伟脸色阴暗的同时出现在小政背后,硬是把他抓离萧毅升的怀抱。
「小鬼头,想跟我竞争,等你毛长齐了再来!」萧拎着小政,冷冷的告诫他。
「你年纪太小!」萧伟站在小政面前,眼光极其冰冷的说。
「我不管!人家要和毅升把拔结婚嘛!」小政丝毫不让,直接对两个哥哥回嘴。
「你真的以为,你有资格当我的敌人不成?」萧眯起了眼,认真的警告。
「你、还、太、小!」萧伟秀丽的脸透露出明显的怒气,一字一字的告诉小弟。
「我不管!我要跟毅升把拔结婚!小政要和毅升把拔结婚!」
小小的脸涨红了,很严肃的向两个哥哥宣告他的决定。
七月的第一个礼拜,萧家多一只猫。
三个弟弟为了他相互宣战。
萧毅升的暑假才刚要开始。
动物的本能是很坚韧的,猫咪在出院不久伤口就迅速好转。
伤势痊愈后,萧毅升挑了一天下午,替它洗了个澡。
经过一番挣扎抵抗,猫咪过水由黑变白,萧毅升也弄得满身爪痕牙印。
洗干净后,一家人才发现原来它是只带了米色条纹的白猫。
萧家的猫正式命名为小米,名字是由小政决定的。
小米在萧家并不如预期的受宠,原本萧毅升预计小政应该是对小米最感兴趣的人;事实上,小政目前最感兴趣的,是他。
自从小政决定长大要和他毅升把拔结婚以后,他更是一天到晚粘着萧毅升不放。
他的其它两位哥哥很明显的对此感到不满,三兄弟间的争夺战因而显得白热化起来。
萧毅升曾经企图试着导正小弟。
「小政为什么想要和毅升把拔结婚呢?」
萧毅升坐在沙发上,陪着小政看故事书。
故事的结尾公主和王子过着幸福的日子,萧毅升想趁机鼓励小政改变主意,找一个公主来结婚。
「小梅老师说,长大了就可以和喜欢的人结婚。小政喜欢毅升把拔,小政长大了要和毅升把拔结婚!」年纪虽小,回答得有条有理。
「可是,毅升把拔是小政的哥哥喔,小政不可以和哥哥结婚的。」
「那为什么哥和伟哥就可以?」小政不服气了。「他们都说毅升把拔要跟他们结婚,说小政太小,可是小政会长大啊!长大了,小政就可以和毅升把拔结婚!」
「这个...小政是男生、毅升把拔也是男生,男生和男生不可以结婚的。你看故事书也是说王子和公主才会结婚喔!」
「哥说没有关系,王子和王子也可以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而且,伟哥也说男生和男生去外国结婚就可以了。」小政很流畅的运用他平时经由两位哥哥传授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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