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萧墙————小小
小小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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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三个弟弟

「毅升吾儿:
自你丧母以来,为父鳏居守节未曾异心,今日得遇真爱,实乃良缘天定,为追求一生爱情,为父从今而后,将伴同吾爱、浪迹天涯。
故此决意将萧家一切交予吾儿。
勿念!

父字
PS:不准来找我!! 」

萧毅升双手微颤,拿着他不良老爸留下的信,还有一张欠缴的电费帐单、附带两张交通罚单。(同样还没缴费)
「这个白痴老爸,说什么将一切都交给我,根本就是要我帮他缴钱嘛!」
手里的信和帐单都给握得皱巴巴地,深吸一口气,萧毅升决定先把家里整理整理,老爸趁着他上班时打包走人,客厅里乱成一团,他一边收拾一边叨念:「一大把年纪还跟人家赶什么流行,居然给我私奔!」
前起天就听老爸吵着说要再婚。七老八十的人了,居然爱上了个小他二十好几的女作家,还说要和她一同环游世界、写作旅游以度余生。
之前老爸也曾说过要到非洲去研究大象,或者要去夏威夷开发滑雪场。反正都是说说而已,萧毅升从来也没给他当真过,没想到这一次,老爸居然真的说走就走。
他整理完客听走上楼,老爸的房间收得一乾二净,春夏秋冬的衣物全都打包走了,看来是真的打算去个一年半载才回家。
萧毅升无奈的蹲坐在楼梯口,打量空荡荡的家。
这个老房子就他们父子两住,古典的西洋式建筑,两楼上下一共五个房间,加上浴室厨房客厅餐厅,总共将近一百多坪,以前萧毅升就觉得房子太大。现在剩下他一个人,整个家更是空的吓人。
听说这房子以前是公家宿舍,连一楼的大浴室都像是公共澡堂。萧毅升想着或许可以把房间分租出去,这房子旧虽旧还不太坏,反正老爸不在家,光他一个人要照顾这么一大间房子,光打扫外头花园就会累死人的,不如分租出去,还可以多些人来作伴。
正当萧毅升想着要上哪去找房客,门铃响了。
「谁啊?」
门一开,涌进来一堆人,有的穿著制服有的没有,打头的人很直接:「萧毅升先生吗?」
萧毅升疑惑的点点头。
「就是这里没错,搬进来吧!」
一伙人动作俐落的把一箱箱家具衣物搬进房内,还好他们是把东西往房子里搬,要不萧毅升可能要以为是有人来打劫了。
在一群工作人员之后,走进来一对兄弟。
呦!好漂亮的两兄弟。
萧毅升在心里暗暗赞赏了一下。
小的那个大约才四五岁,红唇秀目,软软的黑发柔顺的贴在他额前,大眼睛眨呀眨的,直盯着他看。
大的看起来像是个高中生,轮廓上跟弟弟有些相似,同样是精致秀丽的一张脸,但他显得比较成熟,举止间已经流露出男人魅力,只是清秀的脸庞还带着些许年少的稚气,这样的矛盾却让这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显得格外引人,萧毅升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不对,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萧毅升开口询问指挥着搬运工的高中生:「你们来做什么的?这里是我家耶!」
高中生把眼睛盯在他脸上三秒:「萧毅升?」
好漂亮的眼睛啊!萧毅升傻傻的点头。
「我叫萧伟,这个是萧政。」他拉起地弟弟的手。
「我是小政!」小朋友很高兴的举手发言。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你的新弟弟。」萧伟面无表情,说完就往二楼走。
「新弟弟?喂,你在说什么?」
萧毅升跟着他走上楼梯,萧伟回头一句话也没说,伸手把一张纸交给他,拉着弟弟上楼:「小政,去选一间空房。告诉搬家公司的人,让他们帮忙把你的东西放好。」
萧政乖巧的点点头,就径自去挑选房间。萧伟安顿完弟弟,站在楼梯口,指挥着几个工人要他们把一个书桌搬上楼来。
萧毅升低头看萧伟交给他的东西,那是一张新的户籍证明。所在地就是这件房子,户长是他老爸,配偶栏里填的人叫方咏心,应该就是和他老爸私奔的新妈妈,接下来长子底下是他的名字,后面居然还多了三格,分别是次子萧、三子萧伟、和四子萧政。
搬家工人们迅速的完工走人,两个新弟弟在楼上整理房间,客厅里只有萧毅升游魂般的呆坐着。
三个新弟弟?
难怪老爸要逃走。突然多了三个扶养亲属,萧毅升想到他微薄的薪水,看着户籍证明上的年龄,一个十九、一个十七,还有一个才五岁。
看来真的得勒紧皮带过日子了,他暗暗叹了口气。
「晚餐吃什么?」萧伟不知何时带着萧政站在他面前。
「喔,对!晚餐,你们想吃什么?」萧毅升强迫自己堆起笑脸,虽说是他老爸惹的祸,再怎么说这些孩子在法律上已经是他的家人了,他生为人家的哥哥,理当照顾好他们。
哥哥,萧毅升对这个名称向往很久了。家里一直就只有他和老爸两个,他从小就羡慕家里有弟弟妹妹的人。
可以有个人叫我哥哥了!
萧毅升想到此不由得开心的笑着说:「先坐下吧,我们既然是一家人了,也该先彼此熟悉一下,我叫萧毅升,你们以后就叫我毅升哥好了。」
萧伟温顺的带着弟弟坐下,首先点头叫了声:「毅升哥。」
萧毅升喜得了眼直笑,却听见萧政委屈的说:「又是哥哥,小政已经有两个哥哥了。我想要把拔,小政可不可以叫你毅升把拔?」
「小政。」萧伟对着弟弟皱眉。
「可是人家想要把拔嘛!妈妈说我们会有新把拔的。」小政扁嘴几乎就要哭了起来。
萧政本来就是个漂亮的孩子,大大眼睛蓄满水气,更让他显得楚楚可怜,萧毅升心软,顺着他说:「没关系,随他好了。小政,你可以叫我毅升爸爸,但是要记得我其实是哥哥喔。」
萧政非常高兴,上前扑到萧毅升怀里:「哇!小政有把拔了。毅升把拔,小政以后叫你把拔的时候,心里会记你是哥哥的。」
小政开心的在萧毅升猛蹭,萧毅升也微笑着回搂着他。他抬头对萧伟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爸妈都不在,我会照顾你们的,有事千万别客气,一定要告诉哥哥好吗?」
萧伟冷酷的脸微微泛红,乖巧的应了一声:「嗯。」
萧毅升只觉得心中有花朵在飞舞,看来都是很听话可爱的孩子呢!老爸有时也会做一两件正确的事嘛!
大门被碰的一声打开,温馨的气氛瞬时消散,进来的人十分嚣张的喊:「喂~有没有人在啊?我来啦!小政、阿伟?有没有人在啊?」
玄关走来一个高挺的男人,深浚完美的五官轮廓,看起来与萧伟有几分相似,但是他不像萧伟有种高雅的气质,相反的,身上那件皱不拉几的T桖和底下千疮百孔的牛仔裤,让这个走进来的男人显得洒脱不羁,甚至让人有种危险的感觉。
小政率先向他现宝:「哥,小政有把拔了!毅升把拔说小政可以叫他毅升把拔耶!」
「把拔?咱们的新爸爸不是跟妈去环游世界了吗?」萧把眼光落在萧毅升身上,上下打量:「毅升把拔?啊、萧毅升,你是我们的新哥哥是吧。」
「他叫萧是我和小政的哥哥。」萧伟文静的坐着向一脸惊讶的萧毅升解释。
萧走上前来,伸出手:「我是萧,叫我阿就可以了。」
萧毅升连忙也伸出手来跟他寒喧:「我是萧毅升,你可以叫我毅升哥...」
萧的手没有握住他伸出的右手,反而爬上他的身体四处丈量着。萧摸完他的肩膀,沿着背摸到腰,两手在他腰间绕了一圈,最后又摸上他的臀部。
「很好,腰够细、皮肤也不错。最重要的是,这里够挺。」萧说着说着还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两下。
萧毅升满头冷汗,疑惑的望向萧伟,希望有人能对这个状况说明一下。
「这是哥的习惯。」萧伟很简单的解释。
「啊,抱歉、抱歉!这是我的坏习惯,以后大家要一起生活了,毅升哥。」萧紧贴着萧毅升,低头沉声的说:「我很中意你呢!」说完就在萧毅升嘴上亲了一下。
萧抬起头舔舔嘴,像是再次品尝一般,说了句:「感觉不错。」就往楼上跑,边上楼梯还边说:「我房间在二楼没错吧?我先补个眠,吃饭要叫我喔!」
萧毅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点,偏偏伸出的手还抖个不停:「他...也是我的弟弟?」
「哥很喜欢你喔!」小政高高兴兴的发表感想。
萧伟很冷静的问:「毅升哥,房间有锁吗?」
萧毅升不知所然的摇摇头。
「今晚小心点,哥有可能会去找你。」
「找...我?」萧毅升睁大了眼,不敢置信。
「哥很喜欢你。」萧伟说得很平常,自然的像是叙诉一件事实。
「他有可能会去夜袭。」
萧家的晚餐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一张桌子坐满四个人,萧毅升感动的望着他三个新弟弟。
晚餐很简单,是萧毅升和萧伟一起煮的,三菜一汤,家常菜说不上豪华,但是别有一番滋味。
萧伟的手艺很好。在厨房的架式,比他这个被迫煮了二十几饭的人还要俐落。最特别的是,萧伟连煮饭都看起来十分优雅,萧毅升的手忙脚乱跟他完全无法相比。最后,萧毅升只好乖乖退居副手,帮忙端菜递盐巴,偶尔赶开想溜进来插一手的萧政。
晚餐即将上桌,萧伟对弟弟说了:「小政,去把哥叫起来,要吃饭了。」
小小的身子扭啊扭的,不想去:「哥好难叫,没睡饱又会骂人,不要管他,我们先吃饭嘛!」
「小政。」
萧毅升抢先说:「我去叫他好了,小政留在这帮忙。」
萧伟丢下锅铲,一把抓住萧毅升,冷冷的说:「你最好少到他房里。小政!」
「好嘛~」小小的脸嘟着:「我去叫哥吃饭。」
萧政心不甘情不愿的上楼,边走边叫:「哥~吃饭啦!」
萧伟先把锅子里的菜盛到盘子里,擦擦手,对着萧毅升非常慎重的说:「绝对,不要到哥房里,有事我也不一定帮得了你。」
这段话完全超乎萧毅升的理解范围,不过,萧伟说话的方式有一种奇怪的威吓力,让人不由得乖乖点头。
晚餐就桌,萧哈欠连连的从楼上下楼。四人各就一方,开饭。
「毅升把拔,小政要喝汤。」小小的手把汤碗递给萧毅升,一手还握着他的小熊汤匙。
萧毅升笑嘻嘻的替他盛汤,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小政会自己吃饭吗?要不要我喂你?」
「他早八百年就会自己吃了,要喂饭,喂我好了。」萧一手只着头,邪邪的笑着。
萧毅升呆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萧伟先接话了:「毅升哥跟你的莺莺燕燕不同,他现在是我们大哥,第一天别吓坏了他。」
「自家人更好啊!亲兄弟,正好多亲近。」萧痞痞的说。
「你自己没节操,不一定表示别人都没有。万年发情男。」萧伟冷冷的扒着饭。
「总比你这个千年冰怪好,我就不相信你都不想,是男人有反应是正常的,忍太久小心你性无能。」
「低级下流。」
「假性处男。」
「这...这个,你们现在念哪个学校啊?」萧毅升听得一身汗,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小政的耳朵捂起来,只好赶紧换个话题。
三兄弟回头望了望他,小政先举手回答:「小政在青青幼儿园,小熊班,今年五岁。」
萧毅升拍拍他的头,问其它两个弟弟:「小...小伟呢?啊,还是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
萧伟先是沉默了一会,低头说:「我现在高二,A高。」
A高是这里有名的好学校,萧毅升反应直接:「哇,好利害喔!我那时考都考不上的说。那...阿呢?」
「毅升哥也叫我小好了。」萧嘻皮笑脸的:「我大二法律系,S大。」
萧毅升嘴巴都张开了,S大,他连边都沾不上的学校,还法律系。他这几个弟弟脑袋一定很好。
「毅升把拔是哪个学校?」小政有样学样反问萧毅升。
「我已经毕业很久了,现在在教书,信和国中。」萧毅升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学校,可是里面的孩子都很可爱,虽然他们书念的不是很好,却都是真诚的好孩子呢!」
「你是老师?」萧怀疑,这个新哥哥看起来大没他们几岁:「那不是赚不了几个钱?」
「我的薪水是不多,可是,你们放心,我还供得起我们四个人的生活。虽然,可能没办法让你们过得太豪华,但是,我起码还养得起一个家。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你们可以放心的依赖我,没问题的!」萧毅升握紧双拳,很用力的向几位新弟弟宣示他身为大哥的决心。
「一家人嘛~」萧意味深长的望了望自己的两个弟弟。
萧伟低着头吃饭,不发一语。
小政用他的小熊汤匙,笨拙的舀着汤,根本没理会萧毅升的演说。
萧抬头对萧毅升微笑:「那就请多多指教啰!毅升哥哥。」
晚餐后,睡饱的萧自愿洗碗。
萧政拎了只玩具鸭要毅升把拔和他一起洗澡,萧毅升很高兴这个新弟弟愿意亲近他,带了换洗衣物拉着小政的手,两个人就往一楼的浴室走。正要开门,萧伟热呼呼的刚洗好走出来,脖子上披着毛巾,额头的黑发还滴着水。
小政开心的向他宣布:「我要和毅升把拔一起洗澡喔!」
萧伟看着萧毅升一手拿着换洗衣物,另一手还帮小政提着满满一水桶的洗澡用玩具。他微微一笑,慈爱的摸了摸小政的头:「别玩太久。」对萧毅升一点头,就走上楼回房去了。
本人没什么感觉,看的人倒是看呆了。
萧毅升惊讶于萧伟笑起来居然可以这么好看,跟平时冷冰冰的样子完全换了个人。转念一想,他们三兄弟本来就很好看,笑起来自然会吸引人。这些孩子,不晓得之前过的是怎样的日子,突然来到这里,不知道会不会不习惯,小政还小,说不定会想妈妈,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跟这三个新弟弟相处呢?
萧毅升边脱衣服边想些有的没的,小政已经迫不及待,把衣服脱光就往浴室里跑。
萧家的浴室,该说是澡堂比较适当。一整排的水龙头,加上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浴池,活像是早年的公共澡堂。浴池里已经放满的热水,应该是萧伟刚才放的。萧毅升帮着萧政洗头擦澡,先把身体洗干净了再进入浴池。
小政把玩具漂了一池子,又是鸭鸭又是青蛙的,玩的不亦乐乎。
萧毅升一边洗头一边留意,浴池里的水虽然不深,还是得多小心。
门喀答一声打开,萧身上只围了块毛巾就走进来:「好大的浴室,几乎跟澡堂一样嘛!」笑咪咪的脸上一副人畜无伤的表情:「我也跟你们一起洗吧。」
萧伟的警告立刻出现在萧毅升脑海,就算没有这些奇特的叮咛,光是今天见面的第一印象,也够让萧毅升警觉到事有不妥。
萧大剌剌的站到萧毅升身旁开始冲澡,萧毅升左闪右躲找不到东西遮盖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最后,他只好干脆换个角度,侧着身体躲在一旁赶紧把头上的肥皂泡冲干净。虽然已经尽量拉开距离,萧毅升还是可以感觉到萧有意无意的向他接近,眼睛更是毫不客气的在他身上乱飘。
以最快的速度冲洗干净,萧毅升几乎是逃难般的跳进澡池里,把身体缩在水里多少可以隔开萧不怀好意的眼神。
萧也察觉到他的慌张,他拿起肥皂的手笑得直抖,低沉的笑声因为浴室里的回音效果,听来更加显得别有意欲。
「毅升把拔,鸭鸭给你玩。」小政好心的把自己的玩具分给他。
「谢谢。」萧毅升抓着玩具鸭挡在面前,企图以这只巴掌大的鸭子遮住他的身体。
萧半着眼,直接转身面对萧毅升。萧大方的展露他的身子,居然连遮都不遮一下,吓得萧毅升双手紧握黄色水鸭,连连后退。
「毅升哥,有女朋友了吗?」萧拿着水盆一边冲水,一边问。
「还...还没。」
「没兴趣,还是没有机会。」萧笑得很开心。
「没...没机会。」
「毅升哥没有经验吧。」笑容显得非常邪恶。
「经...验?」
「我可以帮你。」萧放下水盆,缓缓朝着浴池走来。
萧毅升虽然泡在热水里,却给萧的眼光逼得浑身发寒。
浴池的这一头,两个男人相互对峙九死一生。另一头,萧政拿了个小船,还在啦啦啦的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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