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掉头直冲向雨天的房间,碰的一声撞开──
没有!
接下来倒霉的是我房间的门。
没有!
我看向了风雷的小衣橱。
......
冷冻库像是一个棺材,让我不禁打冷战。上面的「棺盖」是透明的,所以我可以看见雨天苍白的脸──
他的眼睛紧闭著,像是睡著的样子......可是一点都不安祥。
我扑了过去,然後有一颗子弹从我的头上飞过去,打到前面的墙壁上。
转过身,看见又是那个年轻的医生,只是眼神更为疯狂了。
「你干什麽!?」我闪开接下来的两发子弹,发现他手上握的是我的完美死亡麻雀!!
「你......」
「你以为我会那麽容易放过你吗?」他寒声的说:「我不会放你跟在冷冻库的那位在一起的!」
「这关你什麽事!」
「当然。」他吹了一下枪,尽管完美死亡麻雀是不会冒烟的,所以很明显就是习惯动作...我看错人了!居然没看出来他是练家子!
看出我在想什麽,他微笑:「你真是没有平常的水准了呢,完美死亡麻雀无云,是不是一碰上你的医生爱人就连小麻雀爱枪丢了都不知道?真是令我失望,我也为风雷感到难过,他居然会为你这种人...这种人......」一气之下,又发射了一发,我的身体才刚复原不久,只不过闪几颗子弹就受不了,快要倒下了。
「我又不认识你!」我狂叫,然後把手边捡到的几只原子笔当武器的射向他,他闪开了。
「可是我认识你!」他冲到我的面前来,趁著我脚下一软时拉住我的左手往後拉:「你居然是『上帝』一心想要保护的人!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哪一点像『上帝』了?身为他的弟弟,我有职责帮助他,那就是...我要你们两个一起死,然後我自己去盗让死人复活的秘方让这个死人复活,让他活著痛苦──」
这个人疯了。
我心里想著。
55
疯狂的人、不要命的人,都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
他不要命,别人还要,於是多了一层顾忌。
而现在,他去发的疯,会连接著拖累我们三个人......不划算。
我用後脑勺用力撞击他的下巴,他一吃痛的放开我,於是完美死亡麻雀重新回到我手里。发射了两发,都没中,因为身体的情况不太乐观,手都拿不稳。他狂笑起来,我在心里叹到:风雷,不幸你有一个很容易激动的弟弟...谁知道他是不是亲弟?
年轻的医生身上的白袍因为跳跃所以飞扬,他的确是一个好医生。微笑的看著我,疯狂的眼神收敛了多,淡淡的说:「虽然把你杀掉也有点可惜...我对於抑制药物也很有兴趣,只不过现在似乎想要研究也是无望的了。」
把我杀掉才是真正的无望吧?虽然我手上难得握了这麽大张的王牌,可却没有人甩我,还抢著要把我干掉......
「...枪已经在我手里,你最好给我闭上嘴。」
「我是知道你成名必定有原因,不过...现在你连枪口都对不准我的要害,行吗?还是你要我提醒你,子弹匣有限。」
也不需要提醒,我的枪,就我最清楚了。
微微牵动嘴角,我眨眨眼:「感谢提醒,不过...你要不要我给你说一个故事?」
「什麽?」看见我放下举枪的手,他也很轻松:「说啊。」
「这是一个成语故事。」缓缓说著,「成语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後......」同一时间,数声枪声响起,很像放烟火的声音,不过有点闷闷的。
白色的医师袍服染红了,他跌跌撞撞的翻到桌子後面当掩护,我直直的跌坐在原地,看著多出来的数只枪口。
「你人真好,居然还等我说故事呢。」我微笑的跟久违的小杰大哥说:「看来我对你的坏印象要改观了。」
他饶有兴致的示意拿枪的手下停住,眯著眼看我:「喔~要改成什麽样子?」
「不只是大变态、大坏蛋,根本配不上枭雄......祝福你的要害早日被小杰咬掉。」怒火上升,我不客气的乱说话。
不过可惜我所说的话都没错,就是因为如此,他才还能保持著一脸完美微笑。
「真是可惜,这间公寓的主人,到最後居然只剩下一个小美女。」他若有所思的看看四周:「嗯~之前已经参观过这栋公寓了,看来还是有很多的秘密......好了,你大概也等不急要上路了。」伴随著几声喀喀声,四周黑色的枪口又对了上来,那男人微笑:「终於,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妨碍我了,开枪。」
他大概要把我凌虐致死,怎麽不知道流弹对我来说躲不是问题,但我身体已经冷汗如雨。
背後早已不洁白的墙壁多了数个黑孔,不规则不美观,张狂的显示著杀谬的讯息。
我看准了所有的子弹,可力不从心,侧头的反应慢了,一道子弹划过脸颊,刺痛的我不得不眯起眼。
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人趁此机会对准我的心口,我安然的靠在墙边,手捂住受伤的地方。流血流的比想像中的快很多,
已经满手是温热的液体,滴到脚边聚成水洼......
有人的手抓住我捂脸的手,强硬的拉开。我睁开眼睛看见是那之前要索我命的年轻医生,他一脸惊异的轻呼:「抑制药物......」然後脸色刷的变青白,慌张的放开我跑的远远的──
「原来如此。」小杰的大哥笑著说,可是语气很严肃:「真是邪门。」
我半睁著眼,发现四周的人都举著枪,瞪大眼的看我,像是看见怪物一样。
缓缓的放开手,拿到自己面前──
满手都是那久违的水蓝色。
子弹划开了有抑制病毒的那一面脸颊,从伤口泉涌出来的不是红色的血,而是像异形的水蓝色,当初那个像香水试用品的抑制药物。突兀的蓝色沾到手上就变成深紫色,继而转成接近黑的颜色;有些顺著我的手轴滴到地毯上,像是在一片原野上肆虐的怪兽,所到之处腐蚀、烧焦、然後渐渐淡化,地毯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烧焦腐蚀之时还会有淡淡的烟飘上来,很难闻,我终於知道为什麽没人敢靠近我。
抑制药物根本比潘朵拉还要恐怖。
「大人,我们现在......」有一个持枪者犹豫不决的问。
小杰的大哥盯著那一块消失的地毯,说:「联系院长。」那人应声而去。
年轻的医生从怀里抽出一对白手套,没有之前的粗鲁,凑了到已经没力气的我身边,用一片像是铁片的长条形去取那水蓝色的液体,可是液体一到铁片上马上变成黑色了。他皱眉,抓我的手来碰那液体。
水蓝色的液体清澈的聚集在我的手掌心,随著他抓住我的手颤抖著,轻轻起了波动。
「看来那个躺冷冻库的人真是不简单。」他说,有些生气:「这样根本拿不到标本。」看来他也知道抑制药物的原形、真正有效用的是水蓝色的型态。
我一甩手,将手掌中的液体甩出去,传来一阵惊叫,要不是他反应够快的用自己的长袍挡住并且脱下,白色中间快速蔓延的黑色就会侵蚀掉他的身体。重新站了起来,居然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我每前进一步,四周的人就退後一步。
之前跑走的人气喘喘的跑回来,脸色苍白:「大人...」
小杰的大哥在这段时间都直值的看著我,这时才发出个声音:「嗯?」
「那个...刚才联系说院长先生已经去世了......」
我跟室内所有的人同一时间转过头去看说话的人。
「你说什麽?」
「院长先生去世了,很突然,说是因为潘朵拉......」
他转过头,对我笑:「考考你:是谁下的手?」
我挑眉,豪不在意的展示爬的满脸的病毒:「还用说吗?」
「是啊,」他咯咯笑止不住:「冷冻库的那个真的厉害。」
「我已经警告过院长了,只是他不信我。」
「你跟他说你会杀他,可没提到雨天。」
「那是他笨。」我鄙夷的说:「雨天生下来,就是要消灭潘朵拉的。」
我转身,走到我自己的房间,身後没有脚步声。
地上一片混乱,可是我可以快速的找到很耀眼的那只钻戒。快步走了过去,我捡起那只闪烁的钻戒,拿来沾了又聚集在手掌中的蓝色小水池──
液体把钻戒染成水蓝色的。
我等了很久很久,液体都没有变色。
或许不应该称呼这个戒指为「钻戒」。
手里拿著「钻戒」走出房间,不意外的看见散落的白袍旁边,有一个电子时钟,显示著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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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很普通的小连栋别墅前,一个女孩子不停的按著门铃。门铃清脆的唱著歌,唱的不停,但是按门铃的人耐心远远不足,不到一分钟就轻巧的翻过黑色雕花铁门,大摇大摆的进去。
接下来倒霉的是木门,很努力的挨著女孩有力的拳头,发出碰碰碰的声音,尝试捍卫著、守著最後一道防线──
「来了、来了!」一道高亢的女子声音从里面传来,门打开了:「任诺亚,可不可以请你淑女一点?都怪你父母太宠你了,放任你来我家吵......」蓬头垢面的女孩揉著眼睛,看著穿戴整齐的漂亮褐色头发女孩,嬉笑道:「去约会啊?跟谁?」
任诺亚耸耸肩,不否认:「你知道我只是玩玩而已,还要忙著功课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才国一功课就很重。」
女孩瞪她:「是喔!你还出去约会,还可以考全校第一?我再怀疑那学校的品质。」
「你...大姐,你自己说有我的包裹我才来的!假如只是找我来这里跟你抬杠聊天看你乱糟糟赶稿的样子,免了,我等一下还要去补习──今天哪来的约会?你被你小妹骗了,她小说看多了。」
女孩靠在门边,从身後拿了一个大包裹塞到诺亚的怀里,指著:「真是!就因为这个,我家的信箱坏掉了。」
「谁叫你买了漂亮不实用的信箱,被压倒也是应该的。」
「可是为什麽寄到我家啊?明明知道你住我家的人没几个...」她掐指一算:「三个,我、你父母,谁会用包裹寄啊。」
诺亚反覆看了包裹,一脚踏进门内:「我先进来开好了。」
女孩在诺亚身後关了大门,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看著美工刀把包裹一层层解开:「真是小心,还包了那麽多层...喔!」她尖叫,引来诺亚白眼:「你叫什麽啊?」
「我想到了,这该不会是你那几个梦中情人寄的吧!看样子是喔,好小心好贵重的样子!」女孩的心性崇尚浪漫,一想到就陶醉激动起来:「快拆!」
在她的帮助下,包裹的内容很快的就曝光了。
里面有五个盒子,两个红色两个蓝色,可是外型都一样;另一个是比较小的盒子,绒毛的。
诺亚把那四个外型一样盒子拿一个出来,翻了面,上面写著:潘朵拉。
她眼底闪过一阵惊奇,而另一个女孩已经忍不住了,帮她把其他三个全拆了。
「卫浴组!?碗盘组!?这...好像是百货公司的赠品嘛!」她嘟起嘴:「潘朵拉...这麽久以前的名词了。」
「是很久。」诺亚应声,然後拿起最小的绒毛盒子,打开。
「啊───这才是我想像中的东西!」女孩聒聒乱叫:「典雅的银戒!咦──还有你的名字!诺亚!」
诺亚愣住了。
就在此时,门铃又响了。
「诺亚,是你妈妈。」女孩去应门,一个有鱼尾纹但看起来很和善的女人走了进来,看见诺亚坐在沙发上呼了口气:「原来你在这里!担心死我了。」说完,眼泪又快要掉出来的样子,扑过去紧紧的抱住诺亚:「担心死我了......」
诺亚回过神,也回抱了女人,她坚强平常的母亲,安慰道:「我不会又突然消失了啦,你放心......不要哭了,妈妈...」
女人擦了擦自己的泪水,苦笑:「唉...我就是太过於激动了,每次你不在我都以为你跟...跟你姐姐和哥哥一样突然离开,然後又十几年来消息全无......」
原本站在一边的女孩偷偷的跑到另一个房间,掩上门。
看了看在手里的银戒,诺亚微笑的搂住她的母亲,温柔的说:「妈妈不要哭,诺亚知道哥哥和姐姐都过的很好喔,就跟诺亚现在过的一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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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公立图书馆内,翻出好几年前的报纸。
「没想到还有呢......」推了推眼镜,几搓挑染绿色头发落了下来。翻过一面,看见上面的粗体黑字报导内容:
『XXXX年X月X日 凌晨,第X大街的某栋大楼第X层突然爆炸,无法查出有无伤亡。据一条街外的目击者叙述,爆炸很突然,在爆炸後有数辆不明黑色轿车离开......』
完美死亡麻雀 end
《尸体不会寄信的》完美死亡麻雀结局 真相之一
诺亚很不淑女的咬著吸管,眼珠不安分的转啊转的,最後定位再对面不远处的一盘炸鸡翅。
「好啦好啦,给你......」一只手抓起一块不大的鸡腿处,粗鲁的扔进诺亚胸前的空盘子里:「不要用那种难民的眼神看我好不好?我吃不下饭的。」声音的主人把他一头有点顽劣不堪的头发弄得更乱糟糟的。
诺亚眨眨眼。
「你不吃?」坐在诺亚对面、引人注目的男人说,无视於速食店里众人讶异复杂的光芒,露出洁白的牙齿把鸡翅咬了,连骨头都不剩。
「我为什麽要吃?你为什麽要给我啊?」诺亚皱眉,把自己面前的盘子推回去:「我又不像你活像非洲难民似的,点了一桌子的菜...算了,你吃完就好。」她拍了拍手,移动座位到离男子远一点的地方,因为他的吃相──其实不算差,很优雅──只是那个速度,让人感到心里毛毛的,诺亚有些担心这个身穿粉红色和服、大半夜跑来潜入她家(正确来说,是朋友家)把她在惊愕中挖起来,然後到速食店吃起码有几斤的食物的男人。
男子似乎也没有发现他一身的和服有多麽奇怪──并不是看起来像人妖什麽的,而是奇异的跟他很搭配──虽然粉色的颜色已经显示出这是女人穿的和服。
诺亚忍住想要讥笑男子的欲望。之前她因为被莫名其妙拉起来、被粗鲁的甩到一台帅气的黑色重型机车上,所以脾气不太好,忍不住咒骂「你穿女人衣服的大变态」,结果男子回头狠狠瞪她一眼,说「那你就不要看啊」......
他瞪人瞪的很有技巧,居然除了「瞪」的感觉外,还有点撒娇的意味,顿时让诺亚起了一身子的鸡皮疙瘩。为了避免日後重新温恶心感觉的旧梦,诺亚很努力的不让男子有任何机会瞪她。
怪人,真的,在半夜出没,骑著重型机车、穿粉红色和服的帅哥......你说不怪的话,诺亚第一个找你算帐。
在一路上飙车之时,男子用著令人喷鼻血的坐姿骑著机车载著诺亚,已经快要过肩的头发随便用发髻弄著,来往的行人因为机车速度过快,所以每每对著他们行注目礼。诺亚迫不得已的抱住前面的身体,回头对那些已经成石头的可怜路人微笑,心想:「要是他们知道这个春光外泄的人是不折不扣的男人...还是挺帅的男人,还会不会喷鼻血?」
等到男子吃完了一半的食物,他无视於被食物残渣弄脏的和服,喝了一口茶,满足的叹息。
诺亚心疼的看著那件和服。真是可惜!上好的质地和美丽简洁的剪裁,好好的一件漂亮和服就这样给一个男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