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死亡麻雀 I————waterylt水
waterylt水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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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拍拍医生的头、揉乱医生的头发,他突然抬头,眼睛里有我的影子:「诺亚呢?」

  「啊?」一愣,被他突然的动作给吓到了。

  「诺亚?或者风雷,他们俩个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是哪样子的奇怪......

  医生的问题,让我想到诺亚。

  她像是我肚里的蛔虫,我在想些什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然後在加以评击......

  她很清楚哪里是我的伤口、哪里还需要一点重击才会有裂痕、哪里还需要撒点盐才会腐烂......

  ......虽然我很生气,但我不会对你开枪的。我对诺亚说。

 

  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在装傻。


  宁可不要知道。


  这样或许、或许会过的,快乐一点吧。


  活在谎言的世界,比活在绝对真实的地方,还要好过点吧。

  至少可以欺骗自己:我过的很好、我很快乐、我很幸福......


  我对著医生微笑,靠在他的胸口:

  「没啊,诺亚跟风雷都很好呢。怎麽?怀疑他们?」

  医生摇摇头:「只是担心......」

  我大力拍拍他的背:「不用啦!假如是真的,能在我们两个的眼皮下瞒过我们麽?」

  「当然不行。」医生很有自信的笑著。

 

  ──当然可以,假如他们是我们深爱的人。

 

  15

  我和医生起身到对街的咖啡店去找风雷和诺亚,过马路的时候,有一群男男女女跟我们错身而过,可是我却莫名其妙的听见一些话语,耳朵不知不觉竖了起来──

  「情侣吗?」

  「嘿嘿...好像不是,那个头发没绑起来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嗯...走过去了,没看清楚,不过就算是男的,也是受吧!」

  「是吗?我觉得他(她)眼神满锐利的说......」

  「......」

  「......」

  虽然我不太清楚她们说的什麽受的真正注解,不过从这个字看来,我也大概知道了七分八分。

  挑了挑眉,心中暗笑著:让医生爬到我头上来?谅他也没胆!

  心里是这麽想著,但是在刚才的那群女孩眼中似乎并非如此。原因是因为医生看我过马路还那麽的漫不经心,很担心的、完全出自於好意的将我拉近他的身旁,以免我梦游梦到被车撞、然後我又掏枪去吓别人......医生的保护溺宠动作惹的女孩们一声惊呼。

  哼!我看她们一定高兴的像疯子,说什麽今天很幸运可以看到真的。


  过了马路,我和医生两人「并肩」、「握手」的走进一间不大的咖啡馆。风雷和诺亚正坐在吧台上,风雷眼前放著是一杯普普通通的热咖啡,已经喝完了;诺亚则是张著一双水灵灵大眼,咕噜咕噜的喝著冰......看不出来是咖啡还是茶,反正上面还浮著一层白泡泡的漂浮物。

  见到我们的到来,风雷微微笑一下,招呼我们做到他旁边的空位,我正要上前去坐下时,却被诺亚给拉住,她笑的很神秘,指著她眼前的饮料问道:「无云哥哥,猜猜这叫什麽?」

  「不知。」我怎麽会知道那是什麽。

  「UFO漂浮咖啡。」小女孩似乎笑的很满足很高兴,虽然我不知道有什麽好笑的,但也只能呵呵表示一下,好不让这小魔女没台阶下到时候又找我麻烦。

  「咖啡?」医生坐落在风雷旁边,听见诺亚说的话皱眉:「怎麽喝咖啡啊?你年纪这麽小......」

  我跟服务生要了杯冰咖啡。

  医生转头跟风雷杠上:「你你你,不是最注重身体健康麽?怎麽让小孩子喝咖啡呢?反常!」

  「诺亚!」风雷说著,很有父亲的威严:「你不是说这是冰红茶?」

  我静静的听著两个白痴爸爸跟诺亚话语一来一往,嘴里咬著吸管,装作不认识。

  站在吧台里的一位年轻服务生微笑,手里擦著杯子,嘴里却说:「那两位是您的丈夫?」

  嘴下一用力,吸管居然被我咬下了一节。趁著风雷和医生没有注意,我悄悄的将咬下的那节吸管给顺势吞了下去。抬头对著眼前无理没大脑的服务生微笑:「我不认识他们。」

  服务生并没有在意我故意散发出来的杀气,继续擦著杯子,嘴里也继续说一些很nonsence的话:「怪了......」

  我继续咬著吸管,不予理会。

  「上面给的资料明明就是写这样......怎麽会错了呢?」服务生搔搔头,一脸严重不解。抬眼,我轻声道:「就是错了。」

  服务生给我一个抱歉的笑容,然後说:「你真的是一点警觉也没有,咖啡......」

  快速的打断他的话:「有毒,我知道。可是我们这里有一个解毒专家,所以谢了。」

  又一个苦笑,我看著他脸上除了笑还是笑,突然觉得很讨厌。

  「啊......可是,药效很强的......」

  「难不倒他。」

  「嗯...没关系,还有阻击手在外面,随时等我的信号行动......」说到一半,服务生突然瞪大眼看著我,微笑:「喔,真不愧是...嗯......」
 
  我已经将完美死亡麻雀扺在他的腹部,用自己的身体遮掩住,还有坐在一旁的风雷的,吧台昏暗的灯光无疑的是助我一力。

  「打信号啊,你不是说一打信号阻击手就来了麽?」我面无表情的说著,然後动了动枪。

  服务生并没有惊慌的样子,只是满脸笑意的看著我。

  「...要不要叫医生带著诺亚先出去?」风雷问,其实他在我一开始跟服务生对话时就听见了,只是一直不动声色,现在才低声问。

  我先是看看服务生,看看他,然後转头看窗外。「外面的阻击手......」

  「外面根本没有,这小子是骗你的。」风雷嗤之以鼻,还轻笑:「以为我没注意到麽?」

  哼哼,很好,他这麽说表示没有注意到这些的我就是......

  「那你是来这里做什麽的?」我挪动了枪,口气冷淡的问著服务生。现在我才发现,眼前的服务生年纪不大还非常小,大概才十...十四?一张很清秀漂亮的脸微笑著,很像天使。

  天使......

  这个距离我很远的名词。

  可我也不喜欢,我喜欢别人叫我恶魔。


  「我?我只是想来会会著名的杀手的......」这小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居然大大方方的这样说。

  用力的用手枪在少年服务生的腹部敲了一下,很满意的看到他轻呼:「报上名来!」

  我相信我的脸色很阴沉,所以才害的风雷又开始紧张兮兮,急忙抓住我的手:「无云!不要这样!」

  轻哼了一声,我皱眉:「快说,不要以为我很善良,不会错杀无辜。」杀手的首要条件我都有了,不管是没有同情心,或者是不能心软。

  少年有些扭曲的脸庞滑下了点点汗珠,却还露出一脸欠打的笑容,喃喃念著:「朔......」

  下一刻,我的手被强力的拨开,差点也坐不稳,幸好风雷有接住我,要不就会很难看的摔下椅子。少年此时正可怜兮兮的依偎在一个身穿深蓝色衬衫的男子怀里,可是还是满脸笑容:「朔流,你看看,我们落樱组出来的果然都不可小看!」

  从风雷的怀里坐了起来,我满不在乎刚才发生的事情,反倒是风雷,看到叫朔流的男子像是看到鬼一样,嘴巴张的大大的,损了他帅帅的样子。

  「朔...朔流!?」

  那男子只是简单的点点头,然後就不说话了。说话的反而是在朔流面前的小少年:「哈罗,风雷无云,好久不见了...不,应该说是久仰大名了。」少年笑著,很阳光,嘴角边还露出了个暴凸的大虎牙:「我是澄心,叫我澄也可以!」说完还伸出手要跟我们握手。

  我不理他,反正要当白痴他一个人就行了。

  倒是风雷,风雷一脸震惊,目光一直从朔流、澄心和朔流放在澄心腰间强而有力的手臂转啊转。

  哼,那两人的关系显见易懂,风雷怎麽还看不懂呢。


  「你就是风雷?我听朔流谈过你喔!他说你很帅很高很潇洒,很多女生喜欢你呢!」澄心像是一个小孩,不停的问不停的说著笑著,不过他的笑容在我们这三个人之中显的很突兀。

  「朔流......他不是那个...那个......」风雷呆呆的问著。

  朔流点点头。这又是我不懂得,朋友之间的感应?

  风雷有些难过的看著澄心,澄心被看了还不觉,继续当著他的服务生,当的很快活。

  「见色忘友。」我说了一句,眼角瞧见风雷的苦笑。


  我怎麽会不知「澄心」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

  姊姊自从跟陶雨结婚便不太管落樱组的事情,然而组内势力却分成两半,一半努力的支持姊姊,属於姊姊的旧党部署。另一部分,便是和陶雨联手的「澄心」了。

  年纪这麽轻啊......我微笑。

  澄心跟陶雨联手,变成陶雨绊住姊姊,澄心掌管组织。澄心的势力比支持姊姊的势力要大多了,大概是像风雷的朋友朔流之类的厉害杀手都倾向这边吧,毕竟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比平常人还要向往阳光,尤其是澄心身上散发出来的阳光气息......尽管他们知道那不是真的。

  澄心是一个难缠的角色,想想看,能跟陶与混那麽久还好端端、甚至更好的人都不是那麽简单。不是我自恋,别人会认为我好欺负麽?澄心的心机城府深不见底,我倒是很怀疑那个朔流,那种沉默寡言的男人,知不知道呢?知不知道那个他喜欢的、常在自己面前撒娇的小男孩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他,还是只是利用他呢?


  我突然很讶异,原来我也会开始关心其他人了。

 

  16

  或许是小孩子吧,澄心很快的跟诺亚打成一片,过不久还互称哥哥妹妹呢。

  反倒是我们大人们,始终都是安安静静的,不发一语。

  朔流跟风雷彼此不说话,而他的眼神始终是胶在澄心的身上,目不转睛的看著,看著澄心的一动一笑,连眉毛的细小动作都不放过。

  他,爱的很深哪。

  我不禁有些叹息,却又很狠毒的想著:澄心,是这应该冷血的杀手的弱点。然後,我将这一条记的清清楚楚,像是要在脑袋里、在心里深深的将此烙印下来。

  或许这样说很过分,可是为了担心以後的日子会跟朔流交锋,到时候我就不得不拿澄心来攻击了。

  这就是黑暗世界的情况,只要发现别人的弱点,就记住,然後加以攻击。

  所以没有幸福。

  虽然我那时并没有想这麽多,但是现在的我认为,那个时候我是很羡慕澄心的,也很羡慕朔流。

  过的快乐,谁都羡慕,更何况,身为同性的他们,同在黑色世界的他们,居然还能做到目中无人只有佳人的地步。

  生活或许会变的更辛苦,但是......


  医生拍拍我的肩膀,他似乎是察觉到我有些自我厌恶的心理吧。

  澄心在我们要离开咖啡馆的时候跟我们道歉,说他只是想要来看看朔流的朋友风雷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有著名的「完美死亡麻雀」的持有人──我是方还是扁。

  「严格来说,应该是探听敌情吧!」澄心俏皮的说,还不时对我眨眨眼。

  「敌情?」风雷终於开口说话了,他狐疑的抬头看还是那一百零壹号表情的朔流。

  「你被退出落樱组了!凡不是同组的人就是敌人!」不待朔流回话,澄心就声音高亢的叫著。

  风雷苦笑摇头,「我就知道!」

  「看来...你真的无家可归了。」我冷冷的笑著:「我不介意你继续在我家当管家!」

  医生还是微笑著,不过却跟朔流交换了点眼神。

  我看的很清楚,却不太了解是什麽意思,没关系,先放在心上,之後还有时间慢慢磨。

  澄心笑颜如花,看起来玩的很开心。看著他的一举一动,我知道他并不是一个练家子,纯粹是那种动脑型的,难怪朔流......眼角撇向有如澄心影子般的朔流。


  撇过头看著那依偎著彼此的身影,我手里紧握著刚才澄心悄悄递给我的一张小磁片。

  他神秘兮兮的,可是手却很灵巧的避开所有人的目光,将那张不小的磁片塞入我的手中:『看看吧!不管里面是什麽,看完它!』他叮咛著,而我却......

  犹豫著。

  看了看磁片,我心理不禁想道:这个绝对不是什麽好东西......


  「无云?怎麽了?」风雷凑过来,不过我看是因为小公主不理他,自顾自的跟医生不知道在说些什麽。

  手又再度握紧,让我清楚的从手心感觉到那磁片的存在。

  「没什麽,只是记得,你跟朔流是敌人。」我说。

  「嗄?嗯嗯......知道了。」风雷先是皱眉,然後很慎重的跟我说。

  或许...他也知道为什麽吧。

  被澄心俘虏的人,终究没有好下场。


  「走吧。」医生突然走到我的右侧,他的右手牵著诺亚。

  诺亚对我一笑,说:「无云哥哥,我也累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这还用问。

  「求之不得啊,小公主~」风雷夸张的回答著,跟诺亚两人互相用鬼脸较量著。

  听著旁边三人的笑声、看著他们用笑脸看著我,我觉得我的心有一个地方沦陷了。

  那是杀手不该有的感觉。


  我居然感到幸福,而且......

  想要保持到永远。


  ***


  直到真正了解到澄心的实力,是在一年後。

  这一段时间中,我接的任务次数比之前还要少,少到用一只手就可以算出来,而且不会满。

  奇怪的是上头居然也没有说什麽,默默的允许我自动放假、让我整天跟医生风雷诺亚鬼混。

  我们真的有点像个家庭,只不过组成这个奇异家庭的,是三个男人一个小女孩。

  三个男人......其实老实说,以医生的年龄......算叔叔...已经三十了吧......

  然而,组成这家庭的人,身分也很奇异。

  一个閒閒没事的杀手(就是我)和一个失业在家带小孩的杀手(风雷)、一个受聘於黑道的医生和一个由杀手和黑道大姐大生下来的小女孩(梅林诺亚)。

  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过的很閒,我变的很多。

  风雷说我变的很赖皮,他从来不敢相信我居然是如此赖皮之人。

  诺亚说我变的很......很......很「优雅」。可我很怀疑,我几时没有优雅过了?所以我认为她一定是用别的形容词,而不是普通的「优雅」。

  医生说我变懒了,虽然他没有说什麽,可我知道他还是在担心我睡太久太沉的事情,我自己也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对一个需要有全面警觉的杀手来说,睡成这样真的会害死自己。

  不过,现在又没有出去工作,全都待在家里,还需要什麽警觉?就算是有人要来暗杀我,我对於他人能不能突破我家的保全系统感到怀疑,而且我不用担心破解的方法传出去,目前知道的,也只有我跟医生,连风雷和诺亚出入都要我或者医生的帮助,而且我很确定,他们两个住了这麽久,还是对开门方法感到一头雾水。

  因为,方法是他们从来不知道的事。

 

  「这是......!?」风雷讶异的从我身後看向屋里,里面跟之前出门的景象不同,而是满地的破碎玻璃,以及洒的乱七八糟的红色颜料,乍看下去满像喷了满屋子的血,触目惊心。

  我沉默著,外表没有什麽惊讶的表情,可我心中正波涛汹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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