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的羔羊 ----摇摇晃晃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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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卷带子塞进VCR,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来颤抖着说:"这些证据,应该,应该够了吧......"
画面开始了,零乱不堪的感觉,晃动着,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花花,耳边充满了男人喘息的粗重声音,画面上一个男人把一个男孩粗暴的甩到床上,扑身压上去连着扇了十几个巴掌,接着让男孩脸部朝下,弓腰趴着,高高拉起臀部,然后挺直腰杆,将那黑紫色的巨大阳具往后穴处一捅到底,迅猛的疯狂抽插,边插还边捏起男孩的分身,蹂躏搓弄着,男孩分身上闪亮的阴环清晰可见,发出疼痛难耐的哭叫声!那种粗重的喘息和性器官相撞的淫荡响声,让我一瞬间面红耳赤。
"为什么拿这种A片给我看!"我刚要发火,却发觉镜头的视角换了方向,那个趴伏的男孩被翻了过来,镜头对准他的脸,晃动的拍起特写来。
我捂住嘴巴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那个男孩,正是凯莫尔!
他啪得一声关掉电视,慢慢蹲坐在地上,低头呜咽的哭了出来。
"呜呜......这里,每,每一卷......都,都是......哥让我,陪,陪他.....还.....拍,拍录像,说日,日后,我不在身边......可,可以......解闷......呜呜呜......他说,不,不听话.....就,就把我玩够了卖,卖到泰国,当男,男妓......我,很疼,很难受,受,受不了了......"
我再也忍受不了的大哭起来,一把拉过他抱在怀里。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善良的少年要遇到这种事,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俩相拥哭泣着,我哽咽着答应他:"老师一定帮你,放.....放心!留在这儿,不要怕!"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我们俩都吓了一跳,我示意他先进里屋待一会儿,自己擦干了泪去开门。还好,是凯顿。
"亲爱的,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出什么事了吗?"
"没,没有,"我掩饰着,"那个......今天有学生在这儿......不太......方便......"
"哦......"他显然很失望,语气酸酸的说,"有了学生,就不要我了......是男学生吧?"
"你说什么话?"我一下怒起,"我的学生需要帮助,你瞎吃什么醋?"
"哼!最近跟你说话,十句有九句都是学生,学生,你有学生好了,还要我这个男友干什么?"
我真恨不得甩他一巴掌,强压住怒火狠狠的瞪着他。
"老师,我这就走。"
身后传来凯莫尔的声音,他背着旅行包,俨然要走的样子。我一把拉住他。
"别走,这里不受欢迎的人不是你!"
"好,好,我明白了!"凯顿红了双眼,"我是不受欢迎的人!我走,我走!凯丽,你够狠,我们在一起三年说算就算,没关系,我不在乎!"
凯顿狠狠瞪了我们一眼,重重的摔门而去。我紧紧的抱住凯莫尔,不断抚慰。


第二天起,我开始打电话咨询熟识的法律机构,因为学校放假前还有些事要办,我还抽不出空来前往律师楼专项询问。那天在办公室无意打开镇上的晨报,一条寻人启事印入眼帘。
"凯莫尔·里德,十五岁,身高五英尺八寸,金黄色头发,皮肤白皙,左脚略跛,照片如下图。于前天离家走失,请知情者速联络莫尼·里德先生,面酬1万美金。"
我迅速合上报纸,匆匆忙忙赶回家。开门看到他的一瞬间,无比安心。
"凯莫尔,明天我带你去报警,让他们来安排解决,你在这里,我不放心,我怕他还会找上门来。你不要担心,所有的诉讼费什么的,我来承担!"我看着他深蓝色的眼睛,无端的一阵心悸。他温顺的看着我,转身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塞到我手里。打开来看,是一根银色的项链,小小的挂坠里面有两张小小的照片:一个是凯莫尔,一个是一位美丽的妇人。
"老师,这是妈妈给我的,"他看着我的眼睛,"我没什么能送您,只有这个,妈妈说它保佑平安,所以,给您......您是除了妈妈,我见过最好的女人......"
我笑笑,合上挂坠,轻声道:"这么好的东西,当然要自己留着。"
他眼神黯淡,凄凄的说:"我留着这么久,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还是给您吧,将来......至少您看见它的时候,还能想到我......"
"说什么呢,"我拉过他的头,"胜诉之后,即使你不愿被我收养,我也会常常来看你的。"
"但愿吧......"他沉沉在我耳边低喃,欲言又止。

隔天我把学校的事情处理完,便迫不及待的联络当地警察局询问报案的相关事宜。他们说没问题,只要把当事人带到警厅,录口供后便可立案。
我急急往宿舍赶,走到门口,一片狼藉!
大门的锁被弄坏了,里面翻天覆地,乱七八糟,所有的家具几乎都被砸了,地上,还有斑斑血迹!我慌忙去问楼下的管理人员,他们居然睁着眼睛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明白,我明白,这都是谁干的!毫不犹豫,我到警察局报了案。接着跑到凯莫尔家里的门前。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我在门外歇斯底里的喊了很久也没人应答。坐了将近一天,我无精打采的回到那个已经破损得可怕的宿舍。晚上我接到凯顿的电话,本想好好哭诉一番,却听到他发出我这一辈子听过的最无耻恶心的话:
"宝贝,我从那个阔少手里拿了一万,多亏你提供的线索啊。"
我愤恨的摔掉电话,大哭起来,我花了三年时间朝夕相处的男人,居然是这副德性!


警察局的效率真是迅速的可以,不仅对我这桩普通的入室破坏案一拖再拖,我委托他们去查的凯莫尔遭受哥哥虐待的案件更是没了下文。我催了几次,都被各种理由搪塞拒绝。万般无奈,我只好从家乡搬救兵,请父母给我出谋划策。他们虽然也不太赞成我管这件事,却还是应允了,找到肯塔基州的司法部门高层人员试图从上往下施压好推动这个案子。
几番周折,两个月后,我终于作为证人之一出现在法庭上。
由于有了州里司法部门的监控,当地的警方再不敢怠慢起来。法庭上,虽然没有了那几卷最有力证据的录像带,医生开具的凯莫尔身上的种种可怕病征还是充分有力的触到那个男人的罪行。只可惜,当地邻居几乎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作证的,我不怕他什么,把所有见到的听到的如数说出。我狠狠的瞪着被告席上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恨得牙痒痒。原告席上却是空空如也,检控官告诉我,原告病重,还在紧急挂水。
在最后一场宣判结果的时候,凯莫尔坐着轮椅出现在法庭上,脸部几乎已经毁容,疤痕多到像恐怖片里妖魔的化妆。我看着他,尽力捂住嘴不要大哭起来。他两眼空洞,微开着双唇,呆呆的望着地面。辩护律师纠缠着他对那些最难为最下流的性行为情节一一发问,请他具体描述,尽管遭到检控官的多次反对,凯莫尔还是不得不回答那些让他心口流血的恶劣问题。
结案呈词的时候,检控官宣布原告要求的所有赔偿:被告负担所有的医药费和诉讼费,从今以后,放弃所有的监护权,还他自由生活--仅此而已!

当日的宣判结果,上帝有眼--凯莫尔胜诉了!莫尼因虐待情节严重并唆使人入室毁坏,入狱五年,即刻执行!那一瞬间,凯莫尔深深的看向我,涣散的眼神中充满感激和酸楚,我满目是泪,不断向他挥手。
法庭内一片感叹之声,莫尼被警察挟住双手,要往囚车押去。他站起身来,仿佛悔过自新般满脸诚恳的请求道:
"请让我和弟弟说最后一句话,求你们了!"
警察不同意,莫尼居然死活赖着不肯走,声泪俱下的,远远的,凯莫尔看到这一切,请求监控官允许,让他与哥哥作最后道别。
莫尼一左一右的两个警察皆别着手枪,即使想逃跑也不可能,可是为什么,我在观证席上看到他渐渐走进,心里,居然万分紧张起来,生怕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莫尼走过去,看着弟弟,万分深情的说:
"我爱你,凯莫尔,从你到我家的第一天起......我原以为,这一辈子你都会在我身边,只属于我一个人......看来我错了......不过你放心,再也不会了,今天,就是终点......"
他俯下身,似乎要亲吻凯莫尔的面颊,两个警卫在旁没做任何反应,只见莫尼缓缓的低头,低头,突然一瞬间,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飞快的塞入口中,用死力沉沉、狠狠的吻上凯莫尔的嘴唇!
"该死的,他吞了什么东西!"警卫瞬间回过神来,猛得拉开莫尼,可就这一刹那,鲜血已从两人接合的口舌处汩汩的流了下来。
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把莫尼拉开--他口吐鲜血面白如纸,鼻子已经毫无气息了。
凯莫尔,呆坐在椅子上,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衬衫,苍白的小脸。深蓝色的眼睛呆滞的望向倒下的莫尼,眼珠,已经不动了。

 

冬天很快过去。
我没有等到学期结束便离开了这个死寂的小镇。没有什么行李,没有来时的男友,甚至没有任何知觉,只有脖子上那窜晃荡的银色项链。
我打开挂坠,深深的看了一眼,踏上来时的火车,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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