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间透出情色的味道,一只手摸上他的脖子,在齿痕上轻轻摩娑。蓝眸中盛满了情欲,只消叶军臣一抬头就可以享受到温香软玉。偏偏男人却拿定要他吃一次苦头的主意,也不管他渐长的药性和急需安抚的身体,径自将他压倒在小桌上,跪起单膝,在柔腻的肌体上为所欲为。
"叶将军。"指尖轻轻的竖起,凤箫俟不耐低唤了一声。
叶军臣也不理他,手扶着纤细的腰肢,在腰侧一边轻舔着逗弄。
"叶将军。"没有得到回应,幽蓝的眼眸透出疯狂,纤长的手指滑入叶军臣的衣领,一直探入半只光裸手臂后,轻骚着他的背脊。
"求我吗?"会意的移到他耳边,叶军臣轻弹着他腰侧湿濡的肌肤,嘴唇轻抿着敏感的耳垂。
轻轻垂下头,侧首迎上渴望已久的双唇,凤箫俟急切的吮吻起来,把什么都丢到了脑后。纠缠的舌尖被单方面带动,完全压在身上的重量让他好过了许多,另一手插入叶军臣的发中,扯散了那一头总是梳理整齐的乌发。
瞬间,黑瀑般的发丝盖住了他的视线,感官中只留下与自己火热交缠的一处,在彻底被引发的药性之下,越发显明起来。
不要只有如此!心底深处如此呐喊着,他不顾一切的翻转身体,带着叶军臣滚下窄小的桌面,摔在柔软的锦堆上面。
柔软的舌尖抽离,叶军臣吓了一大跳,连忙扶起衣衫半褪的凤箫俟查看:"箫俟,你怎么样?有没有碰伤?"
一手反抓住他,不知何处生出的力气把叶军臣压下,凤箫俟睁大眼眸,仔细的看着眼前散乱着乌黑长发的男人。
坚毅的下巴,丰润的双唇,挺直的鼻梁,英武的剑眉下,黑眸深似潭水。比他印象中还要好看的眉眼啊,怪不得会有那样美若天仙的妹妹。
"军臣。"急剧喘息的双红辰第一次吐出亲喏的称呼,凤箫俟半疯狂的低下身,依着他的眉目细细亲吻:"求求你,别捉弄我了。"
该说是凤飞楼的药性非同凡响吗?连叶军臣也多少有些惊诧的注视着分开修长的双腿,跨在自己身上,眉目含情,柔若无骨的异族美人理智尽失的求饶。
其实他也没做太过分的事啊,想到他若是恢复神智后恐怕再不会让自己碰一个指头,叶军臣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军臣?"见他还是不动作,凤箫俟急了,拉着他的手探入衣内,催触着他快些行动。
手碰到温热的玉管,叶军臣只能嘲笑自己弄巧成拙,轻轻按入一端后再慢慢的拉出,如此重复着,眼前的人儿却直楞楞的瞅着他瞧,一点没有动欲的表情。
"好了,箫俟,今天就如此罢。"感觉手上沾湿了,叶军臣心虚的要收手,凤箫俟却不依不饶的阻止了他。
"不够。"俯身吻住叶军臣,凤箫俟闭上眼,皱着秀丽的眉头,伸手拔出深埋在体内的东西。
鬼使神差一般,叶军臣接住玉管的手指错开,送入了他的身体。
感觉到身体里包裹的不再是无意识的死物,而是男人温柔的手指,浅浅的笑容浮上来。在男人一瞬间的惊艳中,凤箫俟晕了过去。
12
离开了炎璃平整的街道,马车微微的的晃动着,急速行驶在通往北疆的大道上。凤箫俟张开眼睛,想着之前的荒唐事,心底一阵酸楚。还说什么羞耻,他根本没去注意过何时出的城门,失去理智的求欢中,他几乎完全的丧失了自我。
叶军臣揽着他卧在方才缠绵的锦堆上,已经换了一身新衣,同样的打理好他身上的痕迹。清爽的衣料贴着肌肤,可说是体贴入微了。
"我只有手指伸进去。"见他醒来,男人为难的解释着:"我大意了,放心,你晕过去我就停了,没有再做什么。"
你这样和抱我又有什么两样呢?凤箫俟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死心的依在他怀里,不再作声。离开他坦诚的面对叶军臣,还需要很长时间,又或者......永远不可能。
越向北去,天气便越凉,重新罩上温暖的白熊皮披风,凤箫俟靠在车窗边透气。不过半个月便走了大半路,叶军臣行军速度的确是快,放眼所及之处,竟是北疆的景色了。
他还从来没到过北疆呢,不知此处是否真如叶军臣所言有与他相同的异族人。斜倚在窗边,他探出头去在行列中寻找那人的踪迹,正对上副将熊文常的坐骑经过。
两人楞楞的对看一眼,熊文常脸红了一下,也不知如何称呼他,支吾了一声:"将军叫我来看看你。"
"多谢。"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他也不知要如何同熊文常开口,虽说曾经交过手,可是如今的身份还真是复杂。
自觉无趣,熊文常也不打扰他,纵马离开几步远保持平行,手按在腰间警戒着。
凤箫俟一时失了兴致,放下帘子安坐回车内。在这支行列里,他的身份的确奇怪了些。若是上回,他是墨致国主开口要保的人,又受了重伤,自然怠慢不得。这次就不同了,明明是叶军臣受命北调,带女眷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带上身为男子的他呢?说起来,平日里一直呆在车中,整日不出现在人前,就是随行人员皆是叶军臣的亲信,让人心生疑虑也正常。
熊文常偷偷瞧了马车一眼,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到是不在乎多带一个人上路,只是这凤箫俟和将军的关系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以往行军,叶军臣从不带马车,现在却处处顾着凤箫俟,缓慢行进不说,饮食起居都不在一处了。
不过麻烦还不止如此,他还记得前些天去送饭时,将军不知为什么压在凤箫俟身上,两人的表情都古怪的很,一见他掀帘进来,又飞快的分开。当场,叶军臣就将他狠狠骂了一顿,并严令未有准许,任何人不可进入马车,否则以军法论处。熊文常懊丧极了,并非是为处罚,而是他清楚的看见,上司的手从凤箫俟白衣下摆伸了进去,在难以启齿的地方不知做了什么。
不可能是凤箫俟肚子疼吧?熊文常黑着个脸,更加怀疑起两人的关系。说起来叶将军三十出头还没有娶妻本身就非常奇怪。以他的身份,多少名门闺秀争着要当护国公夫人呢。
"文常啊,你这张娃娃脸进不了叶将军的黑骑。"身为前副将的叔叔神情凝重的脸又浮现在他脑海中,熊文常打了个寒战:"不会吧?"
正胡思乱想着,前方的队列却停了下来,他四下一望,正是无人的荒野,便警觉起来,快马赶到最前方。
"将军。"
"我知道。"叶军臣举手止住他的进言,锐利的目光扫向前方,只见地平线上腾起阵阵烟尘,似有千军万马在一齐奔腾。
"是流匪吗?"
"墨致境内,要找到也难。"叶军臣摇了摇头,淡道:"算起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什么时间?"熊文常好奇的问道。
"到时你就知道了。"回到马车边,叶军臣掀起车帘。
"箫俟,有人来看你了。"
混着乌丝的金制的额饰压住金棕长发,长长的垂链一直挂肩上,白衣外套着露出半边肩膀的华美服饰。显得凤箫俟的棕发蓝眼更加出众。
取出早已备好的衣服给凤箫俟换好,叶军臣也不管马车外的情形,左右看了看,再给他披上那件温暖的披风。
"这是什么?"
"衣服啊。"
"为什么要穿呢?"陌生的样式,却有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凤箫俟对衣服沉重的份量感到不适,更不喜欢象个玩偶般被人摆布。
"放心,晚上会脱下来的。"一语双关的说着,叶军臣出齐不意的抬起他的下巴轻吻了一下。
还未反应过来,腰间一紧,凤箫俟被叶军臣抱出车外,只见不足百人的行列被数千骑士兵团团围住,竟然不是墨致的人。
从淡黄到深棕,各色的长发威武的飘在身后,彩色琉璃珠般的眸子镶在一张张彪悍的战士脸上,整齐的战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突然出现的军队,其气势与黑骑相比毫不逊色。
"葛利法长老。"叶军臣搂着凤箫俟站在车前,镇定自若的面对数倍于已的军队,运气扬声道:"军臣不负所托,这位便是露莎王女的亲子,格罗王子本人。"
"叶军臣?"惊疑的目光停在男人脸上,凤箫俟道:"你说我是谁?"
"格罗王子。"跳下车,叶军臣捧起他的左手贴上自己的嘴唇:"你不是想见与自己相同的异族人吗?这便是了。"
举目望去,远远的与一双鹰眼撞上,正是叶军臣的爱鹰。只见它在异族大军头顶盘旋一阵,落在了为首的老者肩头。
单骑闯入黑骑中,一身戎装的异族老者来到马车前,从叶军臣手中接过凤箫俟的手,苍老的脸上溢出喜悦的神情:"格罗王子啊,你终于回来了。"
"阁下是?"
"北疆雅安族长老葛利法见过殿下!"洪亮的声音差点振破他的耳膜,自称长老的老人突然用魁梧的体格架起他坐在肩头,迈开大步向自己的队伍走去:"雅安的战士们!格罗王子回来了!我们一族有救了!"
惊慌失措的回过头,凤箫俟却望入叶军臣含笑的眼,那双黑眸竟是他不曾见过的深沉。
手指在华服上收紧,绞得发白,他不敢相信叶军臣就如此轻易的将他交了出来,不远千里带他来此竟是别有目的吗?
陌生又熟悉的歌舞和吵闹的人群之中。凤箫俟的无法将视线从叶军臣身上离开,在他的左手贵客席位上,异族的长老与叶军臣极为热络,不停的敬酒,无形间隔开了两人。虽然席间频繁有陌生人上前拜谒,身边也不泛亲切可爱的少男少女相伴,突然被放在一无所知的位置上,他就是觉得心里空空的。为什么叶军臣什么都没有和他说呢?"格罗王子"到底是谁?
"格罗王子,请喝。"纤细的手腕捧着硕大的金质酒盏,豪气的叫人吃不消,生怕是要自己一饮而尽,凤箫俟脸色煞白的看着面前与青雪年纪相当的美丽少女。
火焰般的红发和绿眼,配着可爱讨巧的表情,不会嚣张,十分的温暖,就象那个名字镶雪的少女一样。
如果身边是青雪的话多好,如此感叹着,肩头却突然一沉。黑乎乎的影子一闪而过,金盏中的酒液飞散,居然是叶军臣的黑鹰。
见弯勾的黄壳鸟嘴浸在酒水中,少女操着生硬的话语笑道:"我们雅安的美酒好,连它也要喝。"
黑鹰又小鸡啄米似的在酒盏里搅了一下,十分困惑的抬起头瞧着凤箫俟。本来应当是害怕的,毕竟被它伤过,可是一想到这是叶军臣的爱鸟,凤箫俟胆子也大了起来,用手指沾着酒液去涂它的嘴,这样也算喝过了吧?
黑鹰通人性一样,居然张开嘴叼着他的手指轻轻夹着,不轻不重的,好象在舔他指上的酒水,样子就同叶军臣一样,明明在做傻事却格外认真。
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鸟,凤箫俟脸腾的红了起来,又好笑又好气的抽回手指:"贪嘴。"
温和的颜色染上眉宇,身边的少男少女突然一齐拍起手来,争相探过手来要摸那只黑鹰。爱惜羽毛的畜生聪明起来,见凤箫俟没有违护的打算,认命的拍拍翅膀,飞回原主身边。
借着那双漂亮的黑翼带去视线,凤箫俟翩然一笑,对上同样望过来的叶军臣。几乎带着几分顽皮的笑意中隐隐约约透出挑衅:我等你......解释清楚。
任爱鹰栖息在臂上,叶军臣也不看他,突然凑在长老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葛利法打了个手势,身边的少女突然扶起他,下了主座,出了这顶硕大无比的帐篷。
在一座布置的极为雅致的帐子里坐下,对于雅安人住帐子不住房的习惯,凤箫俟也见怪不怪了。只是看着帐中那件白熊皮的披皮冷冷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谢绝了大长老再喝一巡的好意,叶军臣回到了给自己的搭的帐子。只见凤箫俟背对着他,坐在铺着厚实毛毯的矮床上,手里拿着什么在把玩。
"箫俟。"见到白熊皮又乱扔在地上,叶军臣扶着额头叹息,为了北方寒冷的天气才带来的,怎么又被他扔在一边。
风箫俟动一下,转过身来,原来指间正把玩着一长串墨绿色的珠子。
"你还好吗?"在他身前玩下腰,叶军臣摸着他绯红的脸庞:"我看你脸色发红,所以叫人带你回来,怎么样?没事吗?"
拇指按着圆润的珠子,递到叶军臣面前,凤箫俟抿了抿嘴唇:"想要。"
"什么?"
用墨绿珠串摩娑唇瓣,蓝色的眸瞟了他一眼,乞怜一般:"这个你还没用过。"
叶军臣楞了一下,看清那串珠子后,心里"咯噔"一声,疑惑的望着凤箫俟,下一刻,散发着淡淡异香的身体就靠了过来,只见他移开的地方,檀香木的小箱子打开着,放的尽是路小瑞强迫赠送的东西。
下巴搁在叶军臣肩头,凤箫俟轻道:"即使是串通,你也该先说一声,免得我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串通?为什么要串通?"好奇的推开他低问,只见凤箫俟的笑容有说不出的讥讽。
"你带我走别有目的。"
"当然。"
亲耳听到他承认,凤箫俟气不打一处来:"将军何苦呢?我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任人鱼肉的份,你想怎么做直说就好,我怎么会不听从?"
媚笑着又挨上去,凤箫俟轻咬着唇:"天天玩那种小把戏看我生不如死的样子很好笑吗?为了引开我的注意力,叶将军你还真是不惜代价啊。"伸手环上叶军臣的颈子,挑衅道:"你也忍的很辛苦对吗?"
"箫俟......"象是看到任性的小孩子一样叹气,叶军臣没有解释的打算,用手拢着那头养长的金棕长发:"我不想你后悔。"
"后悔?为什么,又不是女子要嫁人。"话一出口,到是凤箫俟先拧了拧眉,似是被自己的话刺伤。
叶军臣差点笑出来,却见他横了心,摘了头冠扔在一边,挑眉道:"莫非你对我并不满意?"
不满意吗?嘴角轻扯,一手捞过气得不轻的人,俯身吻住他。
张开的手掌贴在背后,隔着布料传来热量,靠在叶军臣怀里,凤箫俟激动的心情平复大半,竟然安下心来:如果这样温柔的人也要骗他利用他,世上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呢?
弯曲的手指轻揉着几处穴位,酥麻感传来,腰上渐渐没了力气。叶军臣的舌尖不断侵犯着口腔最深处,好象要吞他下肚一样。
让凤箫俟的脚离开地面,叶军臣抱着他闪入床帐中,反手拉下两重青纱,把矮床整个包围起来。
那套穿起来花费不少功夫的衣服在他手指下飞快的卸下,凤箫俟陷在柔软的皮毛中,有些诧异的看着身上的人。在炎璃时,他最多穿一件,平时也不觉得什么,现在却发现他的手脚实在相当快。
和印象中的叶军臣完全不一样,有些疑惑的瞧着他。
舔了舔嘴角,叶军臣的表情有点危险:"箫俟,我过去从来不用那些东西,是你觉得不舒服是我不好。"
什么和什么啊?凤箫俟凝眉,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不过,我可从来没有嫌弃你过。"视线顺着敞开的衣领往下看,光线暗淡的床帐中,贵重的衣料向两边敞开,从头到脚只露出中间一片温润如玉的肌肤,轻抚上去,叶军臣继续道:"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下一刻,沉重的身体压了上来,凤箫俟楞住了,这和他想像中完全不同......
印象中的叶军臣总是温文尔雅的,无论什么时候,总以他的感受为先,小心的拥抱,小心的碰触,那双温柔的眸子不论何时都含着征询的意思,深怕他有一点不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