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爱你?————zuowei[下]
zuowei[下]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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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桁先生的话,一定可以的。"JERRY对桁温里笑,"一定可以的。"
是啊,一定可以的。只要他想做,就一定做得到。这句话曾经旭鞍央对他说过,只要他想做,就一定做得到!
更何况,世上或许有一段不可替代的爱情,却没有一个人是不可以代替的。
"我到了,JERRY,这几天我不会去公司,脑子里乱哄哄的有一大堆的概念急急的迸出来,必须马上画出来。"桁温里拍拍JERRY的肩膀,"公司的事物暂时交给你和LISA,每天晚上九点给我一份简报,重要的文件电话我。"
下车挥手,走进屋子。
这个时候修和RAY应该还在STAN,这样才好,他才可以一个人静下心来,想一些东西。面对他们,他无法彻底的放松。即使他们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正正因为他们是他最好的朋友!
"温里!"听到自动开门的声音,正在厨房忙活的藤堂修匆匆走出来,"欢迎回来。"他勾起唇角笑着,长发扎成了马尾很利落的模样。
桁温里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迅速的将笑容挂上嘴边,"我回来了。今天怎么会在家的?"
"反正没事,我和RAY就先回来了啊,"藤堂修拉着桁温里坐到沙发上,"突然想起来,你到东京这么久还没有给你洗尘呢。"
温里挑眉,淡淡地笑,淡淡地说:"洗尘?这可不是你的脑子能想出来的词,是RAY提醒你的吧。"
"你很小看我哦!"藤堂修嘟嘴表示不满,虽然温里说的是事实,但是被一下子戳穿的感受是在不太好,"我煮了你最喜欢的老鸭芋艿煲,还有几个中式的小菜,简单了些不过温里一定不会介意的。"
他作势靠近桁温里,一把把桁温里抱进怀里,两个身高相仿的人倒也正好相配,举止动作暧昧至极。 "温里,我好想你噢,想死掉了!"
一个是俊秀形气质佳人,一个是美艳形妖媚美人,纯然的视觉享受,想必任谁看了都会心动吧,当然,除了RAY。
端着藤堂修估算号事件熄火的老鸭芋艿煲走出来,RAY对于眼前的景象不太满意,从前他是可以就这么看着这两个人抱在一起,也觉得这幅场景挺唯美,但现在不同了啊,修和他的关系已经不再是室友和朋友了。
"修。"他轻轻叫了一声,虽然唤的是藤堂修的名,其实却是叫给桁温里听的。修那家伙从来就是少根神经的。
桁温里自然会意,他推开藤堂修走近餐桌,冲着RAY展露出促狭的笑容,几分调侃的顽皮让他的眼角微微的上扬,显出极好看的丹凤眼,"RAY,你真可怜!"
同情他,有修这么个不知情趣的情人。
RAY耸耸肩,把好友的嘲弄当作是祝福接受:"我甘之如饴啊。"
甘之如饴?甘之如饴?甘之如饴?甘之如饴?!
捏在手中的筷子不知不觉松了手,甘之如饴!真是个熟悉而讽刺的成语啊!
"SORRY,我胃有些不舒服,先上去休息了。"桁温里起身,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难堪。
他知道自己应该坐下来继续用餐,应该继续保持他的笑容。可是,真地做不到了。不过是RAY说的一个词就让他至此了!
不是说过再无干系了吗?
再无干系......他的心却依然会为了从前的桁温里疼痛!密密麻麻的疼痛!

33.
日本,东京
撕下、揉成一团,桁温里右手一勾,手中的纸团准确无误的投进了身后的圆筒。他伸腰活动活动手指的关节,将夹起来的长发松下再整理夹上。
环顾整个房间,宽敞开阔的空间,除了桌椅之外再无他物,墙面被多种鲜艳的油漆刷成不同的几何图案,行色作风全然的张狂。
空荡荡的房间里四散放着一些立式衣架,地上还有些布料的碎片。
距离东京店开张的时间越来越近,他这次开幕展上所展示的作品也渐渐变得齐全,因为同时走上T台的还有AND设计的首饰和ARAN的香水瓶子,所以他的作品不能掩盖他们的锋芒,而必须是和谐统一的,如同这一次秀的名称--岁月流金。
这是他的习惯,一旦开始以设计师W的身份工作,他就会把自己关进工作室,直到自己的作品全部完成才出来。
不过,这回是第一次完全把自己关进来,连饮食和睡眠都在工作室里一并解决。
"温里?"藤堂修推开门,探进半个脑袋。
桁温里回头,看看面前空白的纸,"进来吧。"他站起身,顺手把椅子拉到了当中,"有什么事吗?"
藤堂修合上门,温里素来都不喜欢别人打断他的思考,他让自己进来,想必也是设计上遇到了瓶颈吧。"温里,你已经在工作室里呆了五天了。"
五天?差不多吧,"是啊,除了一部分在香港时就完成的作品,这五天也差不多了,就差这次压轴给你穿的那一套了。"桁温里打了个哈欠,伸手揉捏敲捶着自己的脖子。
"嗯。"或许别的设计师都如此,但是温里从来不会虐待自己,他从不熬夜,不会为了工作放弃自己享受的权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第一次,所以......他很担心,"温里,可以谈一下吗?"
笑容僵在脸上,桁温里蹙眉,心中暗自叹息,基本上修想要问些什么、谈些什么他都是知道的,"你想要知道什么?"不动声色的再度挂上比较自然的笑容。
"温里,"他的难过写在脸上,可是如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是没有办法帮他的,"在香港......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他知道温里的从前,知道那个温里心头的刺,所以他一直不支持温里去香港。温里这次回来,虽然他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但他是温里最好的朋友啊,他们认识、相知了整整六年,他的心思自己又怎会不懂呢?
温里和他不同,他比自己更坚强。如果自己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一定立刻就电话温里,因为他知道温里会给自己很好的建议;但温里不会,他会把事情往心底里藏。
香港那边他多少知道些风声,可是媒体报道的有几分可以信呢?
果然!桁温里抬头,"可不可以不说呢?"
"不可以!"
"我还是不想说。"摇摇头,桁温里起身背对着藤堂修,"已经过去了我就不想再提,反正说了也解决不了什么。"
"总比不说好吧,我和RAY都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藤堂修大声起来,这样的温里他怎么能够不担心!
"对不起,修,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不想再去反复一次,仅仅就是这样而已。"对着JERRY他可以很平静的不懂一点感情把故事说完,但是对着修,他做不到。
把即将要结痂的伤口一点点的撕开,这样的勇气不是谁都有的。而他......没有。
"可是温里......"
"放心,我没事。修,我要开工咯!"不让藤堂修再有任何开口的机会,桁温里以工作为借口拒绝。
颓然,他不想说自己还能怎么样?藤堂修轻轻应了一声,走出他的工作室。不意外的,在墙角看到了熟悉的身影,"JERRY?"
"SRACK先生,您好。"JERRY恭敬的打招呼,"桁先生他......还不出来吗?"
点点头,藤堂修也颇感无奈,"你找温里有事?"
JERRY摇头,望向那扇冰蓝色门扉的眼神有浓浓的担忧:"抱歉,SRACK先生,桁先生在香港的事情您知道吗?"他帮不上什么忙,但是SRACK先生是桁先生的好朋友,或许有点办法吧。
"JERRY,温里他不想说我就不问,能从你口中听到的信息,我找人查一样可以查出来,既然温里不愿让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好了。"虽然会担心,但还是温里最重要。
低下头,"对不起,如果桁先生出来的话,请您务必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体,按时用餐。谢谢。"
藤堂修笑了一下,"我会记得的。可能的话,如果温里爱的人是你就好了。"可是这世上有多少可能呢?
"SRACK先生?"他对桁先生的感情原来有人察觉啊!
扑哧笑了出声,藤堂修的心情好转,对着这个几许木讷的JERRY,"我相信见过你见过温里的人都可以发觉,而且,温里应该也知道吧。"
"桁先生......也知道?"JERRY咬住自己的下唇,桁先生真的知道吗?"呃,抱歉,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
"温里,真的如果你爱的人是JERRY就好了。"藤堂修靠在墙上,看着JERRY远去的背影,喃喃地说着。
桁温里开门,笑容中有几分惨淡:"人啊总是在费尽心思什么都没有得到的时候对别人说--如果我当初爱的人是你就好了!这样的话,对自己太残忍了。我不这么认为,不认为我会爱上JERRY,所以不说,也不曾这么想。"
从他们对话的那一刻起,他就站在门的另一头了,想来修也一定有所察觉。
"我希望你幸福。"藤堂修不看温里,害怕这样的温里自己看了心疼,"我先走了,你要记得吃午餐。"
"嗯。"浅浅的应和。
修知道吗?他这样的话对自己来说其实也残忍,他希望自己幸福,可是幸福不是希望就可以得来的!
回首,视线定格在一边的笔记本液晶屏幕上。网路上正在转播一些香港的新闻,不巧,他又见到了那张笑脸。
独属于司徒锽钰的笑脸。
"很多时候感情是不由人控制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对于桁先生,我只能说与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我非常高兴,我不能说我现在的感情,但是过去与桁先生的一切绝对于天坊的两度易主没有任何关系,希望大家不要做过多的评论,这不仅仅是对我的不尊重,也是对桁先生的不尊重,谢谢各位了。"
不尊重吗?
很漂亮的说辞,不仅杜绝了媒体的继续报道,也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形象。当然,别人信不信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迅速的把LISA发过来的mail处理好,桁温里合上电脑继续自己这几日的思路。如果他估计的没有错的话,司徒的下一步应该是会把他从前藏起来的作品和安赟一起做一场秀借此托高翼北的国际知名度,他的设计也的确有这个能力。如此想来的话,SILVER今季的东京开幕秀一定会成为比较的对象。
虽然各方面考量SILVER和翼北都不是一个层级的,但凭着这些被炒得火热的新闻,比较是在所难免的。要做的出色,绝对要比翼北的更出色!
他可以后悔、可以伤心,这些都不是问题,受了伤会疼会难过这只能证明自己是个人,有痛的感觉而已。但是--
后悔伤心的时间必须要短!
一定要短!

34.
香港,翼北大厅
原本开阔明朗的大厅此刻依然一幅盛装模样,还原到奢华糜烂的二、三十年代的老式风格,亭台楼阁石库门,间和着还可以看到三两生了锈的人力车。就连绕在耳畔不断反复的音乐都是属于那个年代独有的调调。
这仅仅是大厅的一半模样。
另一半则是透明水晶般的闲适风格,素雅的色调布置依稀可以寻觅几分属于设计师的腼腆和温婉。以白色为基调的背景与另一头的艳丽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割划着这两个截然不同空间的正是一道黑白相间的T台。
安赟看着工作人员忙碌的身影,在环顾这个空间,顿时觉得怅然。怎么能不佩服锽的设计天赋呢。他一直都是这样,充满着自己的主见和想法,令人不自觉地跟在他的身后。
"想什么呢?"淳厚有磁性的嗓音从他的耳边传来。
安赟回头,微微牵起了嘴角:"你真的很厉害。"
司徒锽钰走到他的跟前,乌黑自负的眸子满意的转过整个会场。"那当然咯,赟赟,我打赌,今天的这场秀一定可以收到很好的效果。"他要把翼北这个品牌推到亚洲的舞台上,不止亚洲,应该说是全世界!
圆润的眼睛稍敛,凝视着转眼就在自己面前的宽阔背影,他收起双臂环抱住自己,突然没由来的觉得空虚。眼中平添了几分忧愁。
锽,你平时的习惯不是应该从身后把我抱住吗?你不是应该把头枕在我的肩上亲吻我的颈项吗?你不是应该让你低沉的嗓音绕在我的耳边的吗?
"锽......"
司徒锽钰回头,"怎么了?"他拉起安赟的手,把他带进怀里,"在想什么啊?一张脸都白了。"
摇头,摇头,还是摇头,"没、只是有点紧张而已。"让他如何说出口,说他在意最近锽的若即若离?如果说出来了锽一定会笑话他,说他孩子气,说他不相信他的爱。
可是,不是他的错觉啊,很多小细节,他都可以明显的感受到锽的变化,莫名的让他恐惧。
司徒锽钰并没有察觉安赟的情绪,他把自己全部的思绪都压在了今晚的秀展上了。"我的赟赟永远都是这么可爱。ANBY,"他拍拍手,唤住了自己的助手,冷静的吩咐着,"差不多时间开始彩排了。"
他一声令下,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各就各位,司徒锽钰拉起安赟的手,自得的笑着:"我希望接下来的彩排各位可以继续保持昨日的水准,只要O.K,我们就一遍过。灯光,准备~!"
当日,晚
静谧、静谧!整个会场都是静谧的。
所有人都将视线牢牢定格在那些从T台上走来的模特儿,左侧的是属于阴暗狂肆的特质,右边则是内敛纯粹的气息。一边是以黑色为基调,附上各种鲜艳图案花纹的长衣摆唐装;一边是把白色发挥到淋漓尽致,单色的调子,却用各种不同的剪裁方式变幻出不同的两截式唐装。
一般来说,就算是拼盘式的设计秀也会要求多个设计师在风格上取得一定的统一,但今天翼北的秀显然不是这样。完全相反的风格,融合起来却觉得莫名的和谐。
很特别的一场秀,不管是场景的布置、灯光的协调、T台的色调、模特儿的气质,都很特别。
"赟赟还觉得紧张吗?"司徒坐在第一排,难得的穿了一身的黑色唐装,那双迷人的桃花眼中尽是笑意,说他自信也好自负也罢,他完全可以相信明日的头版头条会是什么。接下来的一步,就是要把翼北的触角伸展到欧洲这块巨大的蛋糕去。尤其是趁着现在东方元素正火热的时候。
安赟摇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这是他人生的第二场秀,他已经可以学会冷静的对待,冷静地对台下受邀而来的同行、媒体等等察言观色,这些都是他从温里那里学来的。
司徒锽钰的眸中闪过一丝异色,绝然的决定。他在香港已经彻底成功了,相信今天的秀应该会造成不小的轰动。而半个月之后,就是桁温里的SILVER在他们东京概念店开幕式上的秀展了。
虽然他们的口风很紧,至今都没有透露过此次展出的主题,但他也有他的门路,至少知道了这也是个拼盘秀,所不同的是SILVER旗下的首席设计师W将会携手他们的首席珠宝设计师和首席调香师一同展出。
从形式上看,就知道会是一个很好玩的尝试。不知道他们会有多大的效果呢?如果可以的话,把W挖过来,对于桁温里来说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吧。
呵,他笑,左边的嘴角向上扬起,"赟赟,我们去日本吧。"
温婉清秀的笑靥僵在嘴边,安赟转头看着司徒锽钰,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事实上他也希望方才的话是幻听,不是真实的,"去......日本?"
"是啊,去日本。"司徒的双手环抱在胸前,"我们去看看桁温里可以作出什么样的表演吧。这一次,我要彻底的打垮他!"
彻彻底底的,不留一点余地。
害人者都须偿命,桁温里,你也该为旭永远离开我这个事实付出代价!让你痛不欲生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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