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情————chineseodyssey
chineseodyssey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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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震, 努力压抑下反胃的恶心感, 开始机械式的往口里塞面包。 如今这个恶梦不光是我一个人的, 也是奥利亚及赫尔特的。
因此, 我要坚强, 不能软弱......以往都是他们在疼我让我, 现在换我保护他们了, 不过是吃东西而已, 这没有什麽困难......自f3r由35t自4tg4在
我不断用手背抹著眼睛, 可是眼泪依旧大滴大滴的掉进汤里。 边吃边哭, 我的模样大概即狼狈又可笑, 科菲安萨很快便放弃了逼我把食物吃完的念头。
他监督我喝下热汤, 吃了一点水果和甜点, 叫人重新烧了热水, 就放我去浴室清理身子。
一个舒适的热水澡对我起著莫大的帮助, 从浴室出来後, 我的情绪已然镇定不少, 反叛的革命精神又全都回来了。
看到他坐在床沿, 我自然而然停下了脚步。
他不回去自己的房间吗? 爱丝冉莎不会追究麽?
"睡觉。"他对我伸出手, 低沉的嗓音带著某种压抑的欲望。
"我......我习惯一个人睡。"
"今天我陪你睡, 初来乍到一个新的环境, 你会害怕吧?"
见鬼, 我才不怕, 明明是你比较可怕。 我心里嘀咕著, 双脚生了根似的钉在地上。
"磨蹭什麽?" 科菲安萨不耐烦了。"你不是累了吗? 还是你打算做一些运动再睡?"
他这句话十分有效, 我当下三步并著两步跳上了床。
一只手臂伸了过来, 下一秒我被纳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这样我会睡不著。"我抗议。
"废话真多。"他故意将我搂得更紧, 还在我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别闹了, 乖乖休息, 晚安。"
偏了偏头, 我气闷的闭上眼睛。
明天......没错, 无论处境多麽悲惨的人, 至少都拥有一个叫做 "明天"的希望。
不久之後睡意铺天盖地而来, 在极度的疲倦下, 我沉沉进入了睡乡。
第十二章
我昏天暗地的睡了个饱,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记得昨天我睡下时外头天色微暗, 应该只是傍晚时分, 这麽说我是连续睡了超过十二小时。
抱著因为睡得太多而发涨的头, 我开始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
嗯......不是我的房间, 不是月落谷的房间......我摇摇晃晃下床走到窗前, 一把拉开了窗帘。
还是那片皑皑白雪......
我苦笑了一下, 这里真的是格鲁斯, 恶梦并没有由於太阳的升起而消失。
正发愣的当儿, 门被打开了。 一个年纪和我相仿的女孩推门进来, 手上捧著丰富的早点。
她有点腼腆的对我笑了笑:"我是维多利亚, 负责伺候您的饮食。 领主去开会了, 他要您先用膳。"
我心情很差, 哪有閒工夫理她? 摆了摆手, 我说: "搁著行了。"
维多利亚把托盘放下站在一旁, 却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科菲安萨要你看著我吃完才能走, 是不是?"
看她局促的点了点头, 我觉得一股怒气慢慢从小腹上升。 起床气加上低血压, 我恶劣的少爷脾气终於发作了。
"好, 你看著哦。"我拿起一壶牛奶, 也不倒进杯子里, 就著壶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牛奶沿著我的嘴角流出来, 维多利亚拿著餐巾, 想过来帮我却又不敢。
我粗鲁的用袖子擦了擦嘴, 猛地将手里还剩一大半牛奶的玻璃壶丢向窗户。
铿啷! 玻璃壶应声而碎, 精美的窗子则裂成蛛网状的图形。
"手滑了。"我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抓起烤的香喷喷的三文治咬了一口, 随手一挥, 价值不菲的盘子立即四分五裂。"哎呀, 又滑了。"
接下来我每一样食物都是只嚐一口就连盘带碗摔到地上, 碗碟摔完後还不过瘾, 我绕著房间转了一圈, 把所有触手可及的昂贵摆设及画作都大肆蹂躏一番。 等我停下来喘息时, 华美但不失品味的房间仿如台风过境, 被弄得面目全非, 一塌糊涂。
"东... 东西不好吃吗?"维多利亚吓得快哭了。
我一怔, 她不说我倒没发现, 今天的早餐都是我爱吃的。 看来科菲安萨的确下了不少心思。
我冷哼一声,"东西好吃, 不过时间不对, 地点不对, 人不对!"
"不对?"维多利亚一脸问号。
"唉, 算了。"我拍了拍手, "吃完了, 我要出去逛逛。"
"咦? 现在吗? 等......等等我......"维多利亚手忙脚乱的收起餐具, 跟在我身後。
在走廊的转角处有四个站岗的卫兵, 他们向我行了个礼, 可是不放我通过。
"干嘛? 当我是犯人吗?"我恶行恶状指著一帮人的鼻子骂道。"连走一走也不许, 我闷出病来你们负责?"
可怜的卫兵面面相觑,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维多利亚忙屏退他们。
"领主说您可以在这附近散散步。 庭子中央有个院子......"
我没有管她, 迳自在迷宫般的宏伟建筑里溜哒了一会儿, 不久就感到乏味。 科菲安萨显然律下甚严, 四周值勤的卫兵个个一扳一眼, 面无表情, 不管我怎麽逗他们都没反应, 和我家里的那些完全不同, 一点都不好玩。
突然, 我的目光定格在僻静角落的一扇门上。 那里没有卫兵, 门上还落了锁。
我刚挪动脚步便马上被维多利亚拉住了。
"那是禁地, 领主规定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她拼命摇头加重语气阻止。
我的座右铭是: 规矩是用来破坏的。 念头一转, 我已有了主意。
"好啦, 不进去就是了。"我假意往她说的院子走去。"帮我拿一杯热牛奶来好麽? 我有点口渴。"
"您到院子里等我, 不要乱跑哦。"她不放心的叮嘱, 频频回头。
我朝她挥挥手, 继续踱往院子的方向。 待确定脱离了她的视线范围, 我立即返回原地。 摊开手心, 我狡狯的一笑。 在她走开时, 我悄悄的偷了她的发夹。
这项用发夹开锁的技术, 是奥利亚的养父亲自传授的, 他在当侍卫长以前是名满西达的神偷。
我蹲低身体, 将扳直的发夹伸入小孔里。 耐心的试了几次後, 我总算听到了弹簧松动的声音。
"耶, 我真行!"我大喜除下门锁, 轻轻打开了房门。
第十三章
这是......女人的房间嘛......
我纳闷的左瞧瞧, 右摸摸。 虽然很久没有打扫了, 不过看得出来这个房间的主人必然有很好的出身和教养。
科菲安萨为什麽要把这里锁起来?
满腹疑团站到大床前面, 我抬头望向对面墙壁上的一幅巨型画作。 拉开遮盖油画的布幔, 一个活色生香的女子赫然跃入眼帘。
画中人美艳绝伦, 漆黑的长发和深邃的黑色双眼为她的丽颜增添几许神秘感。 要不是她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微笑是如此的森冷, 我甚至会认为她比西达公认的第一美女爱丝冉莎更漂亮。
她是谁? 我目不转睛的看著画里的人, 心里不明所以的冒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我环视房间西周摆满的大小画像, 暗忖这个女人八成是自恋狂。 拿起桌上的水晶画框, 吹掉上头的灰尘, 我正要仔细研究画家的画工, 一个声音陡然在我背後向起。
"你是怎麽进来的?"
手一颤, 画框落地摔了个粉碎。 这次我可不是有意的。
转过身, 我看到怒气冲冲的科菲安萨和捧著牛奶苦著脸的维多利亚。
"领主, 他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小丫头居然帮我说话。
"闭嘴! 等一下我再找你算账。"科菲安萨大步走过来, 粗暴的抓住我的手腕。"出去!"
"什麽嘛! 那麽宝贝的话就不要只上一层锁, 而且还是那麽普通的锁!"我大声吼回去。 想到他为了一个女人对我大呼小叫, 我的脾气也上来了。
"因为这里没有人会像你这样, 敢公然违抗我的命令!"科菲安萨的手一用力, 我不由自主松开握紧的拳头, 发夹 "啪"的掉了下来。
"啊! 我的......"维多利亚捂住了嘴。
"原来你还有这一招。"科菲安萨瞬间敛起暴怒的神色, 用冷冽到极点的语调说道:
"维维, 除了擅闯禁地, 听说你还做了很多让人伤脑筋的事。"
"你管不著!"我挑衅的仰起头。 有什麽了不起, 有种就杀了我啊!
"尽管试一试, 看我管不管得著!"科菲安萨大概澈底的被激怒了, 他声音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在我还不晓得发生什麽事之前, 视野忽地一百八十度的倒转过来。 科菲安萨将我扛到肩上, 一手环紧了我的腰。 这个姿势令我的胃部受到压迫, 难受得不得了。
"喂......放我下来!"我气急败坏的大叫。
科菲安萨无视我的咒骂和拳打脚踢, 一路把我如同货物似的扛进了一个房间。 他先在床上坐好, 然後把我从他的肩膀移到他的大腿上。
"你要怎麽样?"我勉力转过头, 恶狠狠的问。 所谓输人不输阵, 即使我现在的确有点慌了, 可我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维维, 我可以疼你宠你, 不过我不打算纵容你。"科菲安萨按住我, 不让我乱动。"今天我就代你父亲好好管教你。"
"你凭什麽......啊!"
话没说完, 臀部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我得咬紧嘴唇才能不发出丢人的尖叫。
"这十下是惩罚你随意浪费粮食。 你知不知道那些都是农民的心血?"科菲安萨一掌接一掌拍击在我的屁股, 他的手劲奇大, 十下过後, 我相信自己那里的皮肤全都红了。
"这十下是罚你乱发脾气。 你知不知道下人要花多少时间去整理被你弄乱的地方?"
打人的恶棍满嘴大道理, 二十下毫不留情的打下来, 我觉得屁股好像开花了。
"另外这二十下, 是罚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随便进入那个房间。"
这下子, 我实在再也忍不住,"哇"地大哭起来。 疼痛尚在其次, 被人像对待小孩一样抓著打屁股这个委屈啊, 才是最打击我的屈辱!
我的鬼哭狼嚎一点也没有影向科菲安萨处罚我的决心, 最後二十下刑法结束时, 我的嗓子也哭哑了。 我很肯定现在我的後面一定惨不忍赌, 皮开肉绽。
科菲安萨放我到床上趴好, 我咬著枕头, 哭得唏哩哗啦, 只觉这辈子没这样伤心过。 连他对我用强时, 我都没有哭得这麽窝囊。
"我下手不至於那麽重吧。"科菲安萨冷冷的声音里带著些许的不确定。 "我看看......"
"不要你管!"我挣开他的手, 气到不行说出来的话已偏离了正常的思考逻辑。"你竟然为了另一个女人打我, 我讨厌你, 讨厌你!"
"什麽女人?"他一愣。
"少装蒜!"我拿枕头丢他。"滚!"
"这里是我的房间!"他也火了。
"哦, 真抱歉, 那我出去好了。"我冷笑两声, 想要装得酷一点, 不过脸上挂著眼泪鼻涕的模样根本没有什麽说服力。
我忍著痛下床, 双脚哆嗦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
"小心......"科菲安萨及时扶住了我, 在我挣扎以前轻轻将我推回了床上。
他的表情有些懊恼, 有些无奈, 更多的是一种生气但又拿我没辄的尴尬。
"你留下, 我出去。"
嘟囔了两句, 他施施然带上房门离开。
第十四章
科菲安萨前脚才走, 维多利亚後脚就跟著进来了。
她打了一盆热水拿著热毛巾要给我擦脸。
"维拉诺少爷, 我真是太崇拜您了。"她双眼放光的说,"您才来了几天, 领主就有了很大的改变。 我第一次看到领主暴跳如雷的样子呢, 虽然这样说有点不敬......领主现在变得可亲多了, 他以前老是面无表情......"
"你倒底是来干嘛的?"我爬起身, 没好气的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科菲安萨有什麽资格生气? 很明显的受害者是我, 该生气的人也是我才对!
"哦, 领主叫我拿这个来, 敷在伤处有止痛的效果。"维多利亚把一个小瓷瓶递给我。
哼, 猫哭耗子。 我随手把瓷瓶丢在床上, 只接过了热毛巾覆在脸上。 哭得太厉害, 我的两只眼睛好像肿了。
"您别哭了, 这麽漂亮的脸都哭花了。"维多利亚可惜不已的摇头。
"丫头, 你的眼睛有毛病。 我不是漂亮, 是帅, 帅! 明白吗?"我扯下脸上的毛巾纠正她。
"可是......"她仔细打量我, 随即小声的说:"我觉得领主比较帅。"
打击。
"好吧, 我不帅, 但也不漂亮, 记得哦, 不准说我漂亮。"我退而求其次。
"维拉诺少爷, 您就别谦虚了, 在我看来, 您比领主夫人还美。"维多利亚天真的笑说, "而且历史上有记载, 所有倾国倾城的美人都有像您这样的特色, 无辜清纯中带著不自觉的妩媚诱惑。"
再次被打击。
这丫头的嘴果然吐不出象牙来, 继续说下去绝对会闹出人命。 不是我当场被气死, 就是我忍无可忍出手掐死她。
我这人有一个好处, 无论遭受多难过的事, 只要睡一觉醒来就可以恢复八分。 於是我把维多利亚赶出了房间, 跑回床上倒头大睡。
在睡梦中, 似乎有人从後面抱住了我, 那温暖的体温令我很自然的往热度的来源靠过去。 熟悉的气息吹在我的脖子上, 痒痒的, 我嘤咛一声, 调整了睡姿, 刚要再度进入眠梦的国度, 我听见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说话的声音很小, 若不是他靠得我如此之近, 恐怕我也听不到他在说什麽。
"维维, 你说我为了女人打你的时候......是不是在吃醋? 我能不能......有这样的期待?"
我一呆。 吃醋? 谁? 我吗? 哈, 哈哈, 哈哈哈! 怎麽可能, 做你的春秋大梦! 科菲安萨这家伙未免自恋得太过离谱了! 我好心的决定起身推翻他的猜测时, 他又开始断断续续的自说自话。
"告诉你, 那个女人......画里头的那个, 是我母亲。"
什麽? 原来是这样啊......我回想了一下, 难怪他们眉宇之间颇为相似。
"我恨她 ......她背叛了我和父亲......我不惜一切代价坐上今天这个位子, 就是为了不再被人当傻瓜般的愚弄。"
我竖起耳朵, 怎麽觉得身後那个即冷酷又强硬的男人......好像在哭?
"我做过许多违背意愿的事, 包括以我的婚姻当做政治筹码。 我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喜好考虑过, 直到遇见你......维维, 只有你是我因为喜欢而选择的, 我想要好好珍惜你, 不过结果却适得其反......"
科菲安萨吻上我的後颈, 麻痒的感觉使我再也装不下去了。
"等......等一下!"
看到我突然醒来, 科菲安萨并没有意外的样子。 他抬起我的下颚, 直吻得我快要缺氧才放开我。
"你偷听我说话。"在我发恶之前他先发制人。
"谁叫你在我耳边说, 我想不听都不行!"我一边用力擦著嘴唇, 一边申辩。
科菲安萨被我孩子气的行为弄得啼笑皆非, 他捉住我的手调侃:
"再擦就要破皮了。"
我抽回手, "呐, 我要声明, 我没有, 也不是在吃醋。 还有......你母亲呢?"
我这不是鸡婆, 也不算好奇, 也许由於自小丧母, 我对 "母亲" 这个蒙胧的概念总是充满幻想。 尤其科菲安萨的母亲这麽美丽神秘, 我难免想要探究一番。
科菲安萨沉默了一会儿, 接著阴恻恻的笑起来。
"死了。 她以叛乱通敌的罪名, 和奸夫一起被处死在火刑台上。"
第十五章
叛乱通敌? 奸夫? 火刑台? 这些和我的世界距离遥远的名词令我睁大了眼睛。
"我的母亲是格鲁斯的第一祭师, 聪明有野心, 权力是她唯一感兴趣的东西, 她可以把一切视为工具只为了达到目的。"科菲安萨顿了顿, 淡然的道:" 例如, 她之所以生下我, 不过是为了巩固地位, 因为我父亲需要一个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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