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变之地阙剑 ———— 云灭 [下]
云灭 [下]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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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外灌输灵气,方法多得是,你却选择用最不该用的。靳怀,你究竟还想侮辱我到何时?"方化依旧半跪在地,扬着头咬牙而言,灰绿的眼眸被愤怒染成了墨绿。

 

"侮辱?你认为那是侮辱吗?呵呵,我还以为最懂我的是你,原来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靳怀居高临下地瞧着方化,心,因他的眼神而刺痛。冷冷一笑,靳怀刻意说着相反的话语,"也好,我就喜欢你这般性子,若没些激烈,没些反抗,那玩起来还有何兴致可言?你说是不是,方化?我选择何种渡送灵气的方法,是我的自由,要如何待你,也是我的自由,身为阶下囚的你没资格抗议。"

 

言罢,靳怀甩袖出了门。

 

屋门被重重地甩上,震天响的声音也重重砸在方化心上。颓然坐倒,方化放任自己靠在桌脚上。自己彻底将靳怀惹火了,无论是他冰冷的口气,还是全身上下不自觉透露的暴戾之气,无一不显示他暴怒的心情。虽然为了此行的目的,自己可以什么都不顾,但是只有这一点,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出让步。为何自己会遵照他的意思主动吻上他的唇?为何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为何他们之间会走到这步田地?明明这一切都不是自己所想,所愿,为何还是如此轻易地发生了?愤恨地捶着地,方化捂着自己那仍旧残留着湿润触感的唇,烦恼于这不受控制的局面,痛恨于靳怀绝情的话语,懊恼于这挥之不去的碰触。

 

屋内的方化心情沉重,屋外的靳怀又何尝好过?明知依着方化的性子,定会会有这样的举措,会有这样的言语,然而一旦听他亲口言明,理智便无法战胜感情。明知自己的话是何等的伤人,为感情左右的自己却依旧毫不考虑地将之道出口。如果自己爱着的不是方化,如果自己爱着的只是个寻常女子,是不是会好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惹得自己心口绞痛难耐?一拳击在庭院的老树上,靳怀发泄着。为着自己深陷的心,为着毫不知情,却一心只当自己戏弄于他的方化那无心的话语。一敛眸,靳怀收拾起心情,转身出了后院。既然他不明白,那么自己就说到、做到他明白为止。既然等待无法换来自己想要的,那么只有采取行动。没错,等待本就不符他的性子,主动出击才是他最该做的。方化,我不会罢手,我决不会将你拱手让人!你是我的,你是属于我的!既然你不知自己的本命,那么就由我来替你决定!

 

 

自那日的不欢而散起,靳怀不再造访方化的房间。给他的优待依旧,却多了看守的护卫。对此,方化只有苦笑。对他这个阶下囚而言,有看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自己还有什么好见怀的?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该尽快查到自己想要找的,以及如何找机会跟靳怀好好谈谈。否则,岂不是要无功而返?这般安慰着自己,方化再度埋首于书籍中。

 

然而,这样的日子又过了数日后,方化便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早晨时分,送早饭来的老关笑皱了一张脸地直瞧着他,瞧得方化心生疑惑,原本只当今日府中有何好事,但见他如此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免要开口询问,却未曾料到老关却道出了令他震惊的消息。

 

"方公子,您总算肯留在樊都助少主一臂之力啦!您这一回来,咱蛟族更有何惧?这天下自然是少主的了。方才少主已撤了看守,也特意招集全府上下言明此事。现下,朝中文臣武将恐怕都晓得了吧。这下看还有谁说方公子的坏话,哈哈哈......"

 

老关兀自高兴,方化却因此紧皱起眉。老关的话如同当头棒喝,叫方化如何不心惊?靳怀虽一心想叫自己回樊都,但一直以来都不曾强求,何以此次竟会这般强硬?他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疑问盘旋于方化脑海中,挥之不去。方化已无心看书,只想着当面问个明白。而靳怀也未让他等候太久。

 

过了晌午,靳怀便领着须发灰白的老太医来了方化的住处。老太医不多话,进了屋便把着方化的脉,一边捻着须,一边皱着老脸沉思。

 

方化虽满心疑问,却并不着急询问,因为他知道,既然靳怀会来,那么即便自己不问,他也会道出自己的目的。

 

而靳怀则自进屋起便不曾开口,微眯起的眸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方化的反应。

 

两人均不说话,屋内的气氛因此沉闷起来。打破这份沉闷的,是专心把脉的老太医。

 

"方公子体内龙族灵气,并非因居于腾原数月而起。依老夫之见,恐怕是因某种咒而起。灵气因咒起而动,这才危及方公子。如今灵气发作,日后恐常作乱。"

 

"可有法子去除?"靳怀敛眸,有些意外于老太医的诊断。

 

略一思索,老太医谨慎道:"若不知方公子所中的是何咒,恐难去除。所幸方公子与少主结了生死命符,发作时,尚可以命符之力暂压。"

 

"太医辛苦,能否查得所中之咒?"靳怀略一思索,道出关键所在。

 

"这......不知咒起时,方公子有何不妥之处,恐难着手。"闻言,太医不禁面有难色。

 

"方化?"见状,靳怀转而问方化。不想方化却依旧闭口不言。靳怀一笑,也不逼迫,仅是谢了老太医,吩咐等候门外的侍从送他回太医院。

 

待靳怀合上门,方化这才冷冷开口:"你究竟想做什么?"

 

"替你除了体内作怪的灵气。"靳怀转身,瞧着方化的灰眸中多了份戏谑。

 

"我是问你为何说我愿意助你,愿意留在樊都!"痛恨于他戏弄般的眼神,方化咬牙。

 

"你本来就是我的,如今又自愿投降,也靠行动令我信服,我将此召告众人也是理所当然。怎么,没能亲口在众人面前表示忠诚令你不快了?"靳怀好整以暇地靠在门上,调侃着。方化,你太过托大了,你以为我一直不行动,便会永远放任你远离我?不过......若非有不得已之处,相信你也不会铤而走险,跟我回樊都吧?我若不用此逼迫,你便不会道出你此行真正的目的。

 

闻言,方化深锁起眉。看他这般神情,听他这般言语,方化也已明白自己这冒险之举已陷入对自己最不利的状况。虽然这早在自己的预料中,可却未料到竟远比自己想象的棘手。而棘手的原因,便是方化未算到靳怀会做出吻自己的举动。

 

"说吧,咒起时你有何不妥之处。"靳怀收起调侃,正色道。

 

方化一怔,随即固执地不肯开口。眼见他的倔强再度抬头,靳怀勾起一抹笑,好整以暇地道出令他无法辩驳的事实:"你应该很久以前便发现不妥。龙族的书库中显然没有你要找的东西,而这些不妥已厉害到不容忽视的地步,否则你怎会冒险跟我回来,又整日埋首于那些记载咒术的书堆中?说吧,是不是已危及你的性命?甚至更糟?"

 

靳怀的话令方化心惊不已。原来他早已察觉,原来自己刻意的隐藏终究未逃过他的眼。明明最不想被知道的就是他,他为何还要深究?就当他已彻底改变,就当他已不是他所认识的方化,继续同他对抗到底,甚至一刀杀了他都好过此刻。

 

"还是不肯说吗?你究竟还要硬撑到何时?"见他仍不肯开口,靳怀已显不耐。

 

"并非你所言般严重。"方化猛然抬头,迎视着靳怀的眼中有着心意已决的坚定,"我是中了咒法,但却并不若你所言般。我看记载咒术的书,不过是想解了它,省得留在身上碍事。我跟你回樊都只是想方便私下一谈,为了龙族。"

 

"嘿,到了此刻你还惦记着龙族?方化,这是你的真心话?"听他又提及龙族,围绕靳怀的气息顿时冷冽起来。

 

"是。"方化却毫不畏惧,不含丝毫犹豫的口气助长着靳怀的暴戾。

 

"你再说一次看看!"靳怀的灰眸已变得冰冷非常,因方化执意不肯道出实情的举动。

 

"是,这是我的真心话。我生在龙族便永远是龙族的人。靳怀,我恨你,恨你任意将我体内的灵气转为蛟族之灵。我痛恨这一身的蛟族之灵,它在玷污我龙族三公子的身份。实话告诉你,我找咒术的另一个目的,便是想解除这生死命符,我要彻底跟你断绝。"方化不停说着,眼见着靳怀怒火渐深,也没有停口。

 

"你·撒·慌!"靳怀一字一顿地道着,一双灰眸紧锁着方化的绿眸,"你想激怒我,好叫我失去判断。方化,你以为我认识你多久?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我没有骗你,这些都是......呜!"未曾料到靳怀虽怒意难消,却依旧坚持己见,方化不禁暗骂于心。该死的混蛋,果然难缠!正待继续争辩,不料那不安分的灵气竟会在此刻作乱。横冲直撞的灵气在体内翻绞着,不容反抗地剥夺了方化行动的自由,叫他连动手指都难。

 

见他再度发作,靳怀并不急着替他激发命符,仍旧双手环胸地靠在门上。

 

"不会危及性命?没有什么大碍?那么此刻的发作是什么?你还要怎样狡辩?"

 

方化强忍着不适,此刻的他已连开口都难。

 

"方化,你我不比人族,我们都能提前预知自己的死期。你能骗我,但你能骗得了自己吗?"

 

"我......没有预知什么死期......"方化勉强开口,道出的却依旧不是靳怀想听的。

 

眼见他如此固执,靳怀冷冷一笑,向他靠了过去,一把扣住他的颈项,右手不由分说地捏住他的下颚。

 

方化一惊,数日前的情形猛然跃入脑海。

 

"别......碰我!"仰起头,方化试图避开。

 

"怎么,原来你也会害怕?"靳怀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扣着他颈项的手又加了几分力。

 

方化索性抿起唇,勉强抬起手阻挡在两人之间,虽明知此举不过是徒劳,是自欺欺人。

 

靳怀凑近方化,贴着他的耳朵道着威胁:"你是要乖乖告诉我实情,还是希望我做些更深入的事,好叫你明白眼下的立场?实话告诉你,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而你,此刻又毫无反抗之力。我倒真的希望你继续坚持不说,也好让我遂了长久以来的心愿。"

 

瞪着他心意已决的神情,满是情欲的双眸, 因迫不及待而舔着下唇的小动作,方化顿时瞠目。那双扣着自己的手,他散发而出的危险气息,所有这些都令方化深信他所言非虚,也令他清楚地明白,如果自己再隐瞒,他接下来会做的决不是自己乐见的事。

 

"你要怎么选择,方化?我很期待你的回答是不。"靳怀眯起眼。虽然趁人之危并非他所愿,但深藏的情欲被挑起却也是不争的事实。方化,要怪就只能怪你太过固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平息我的怒气和......情欲。
灭灭的道歉时间:本章鸩终于出场了~~~而灭灭也连带着发现自己在写天子剑的时候犯了两个很大的错误。错误一,灭灭竟然将"鸩"错写成了"鸠",真是该死!错误二,将他的发色错写成了墨蓝色。哭~~~~~偶真是迷糊啊~~~~~~~~~鸩,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猛鞠躬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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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方化一直认为靳怀是危险的,无论是他与身具来的霸气,还是他后天聪颖的头脑,随时保有的冷静,所有这些都清楚地告诉方化,他是个多么危险的人物。认识到这点的同时,方化也明白,只有这样的人才最适合君临天下。只要自己想助龙族一天,他的存在都是危险的。

 

然而此刻,方化却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危险。无法避开他因情欲而愈显深邃的双眸紧迫的逼视,无法忽视他时而舔着下唇的动作,无法挣脱他异常有力的双手。此刻的靳怀,就如抓到猎物的豹子,正在好整以暇地欣赏自己的猎物,随时准备大块朵颐。那是方化所不了解的靳怀,是从未展现于他眼前的靳怀。

 

虽然方化不畏惧置身危险,但是这样的危险,方化却避之唯恐不及。他了解靳怀,正如靳怀了解他。他知道若自己再闭口不言,靳怀定不会放过自己。什么都可以退让,什么都可以不顾,但唯有这个,说什么也不能接受。于是方化选择了投降,选择了妥协。

 

"我......我说。"

 

"说吧。"听到了意料中的回答,靳怀多少有些失望。他并未放开手,反而又紧了几分。

 

"你......先放开我。"这样的姿势令方化倍觉压迫,被当作猎物般紧盯的感觉依旧存在,加之体内窜动的灵气也丝毫不见停息的迹象。

 

"我不敢肯定,一旦我放开了手,你就会乖乖地说出实情。"靳怀眯着眼,这般强忍着欲望果然考验他的意志。

 

"至少......换个姿势。"方化艰难地开口,试图扭转此刻的劣势。

 

"好啊。"靳怀爽快的回答令方化错愕,而靳怀接下的举动却令方化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艰难地侧过头,方化试图避开靳怀近在咫尺的气息。身子被压在桌上动弹不得,悬空的双脚找不到支点,唯一支撑着不至于失去平衡的,是靳怀托在颈项的手。此刻的感觉比方才更差,方化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牲畜,毫无抵抗可言。

 

"靳......怀,放手!"

 

"不行,我已经无法相信你了。这个姿势较好,只要你敢骗我,就别怪我下手过重。"靳怀刻意贴着方化低语,带着气音的话语合着他的气息撩拨着方化的感觉。

 

"别......逼我恨你!"方化闪避着,却始终躲不过那撩人的吹拂。

 

"无妨,若是得不到我想要的,那让你永永远远地恨我,让你对我的恨意深不见底也不错。"靳怀依旧低语着,低沉的声音多了份难耐的苦闷。

 

"你这个......疯子!"方化瞪视着他,虽无法理解他话中意义,却依旧能感受到那份深沉的苦闷。

 

"你到底说不说?"靳怀已感不耐,右手已做势要扯方化的衣领。

 

方化一慌,不敢再怠慢:"我说!咒法确已......危及性命。"

 

"还有多久?"靳怀顿时收敛心神。当方化说危及性命时,那便是事态严重之时。

 

"还有......一个夏季。"方化闭上眼。当死期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时,自己有多痛恨这预知的能力,自己有多不甘心生命将尽。

 

"何时发现的?"靳怀稍稍放松了钳制,他知道方化并未骗他。

 

"自......潜龙渊回来后愈加明显。"方化微微睁开眼,不适愈烈,方化不知自己还能保持清醒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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